作者yuuna (謹言慎行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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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轉載] [盜墓]日光城殺人事件09/黑翼(瓶邪)
時間Wed Jul 20 00:12:42 2011
09
「出門前,我把紙黏在這裡。」他指指門板上方,白土牆上粘著半張發票,門頂下7、8公
分處有一些乾掉的米粒,顯然之前粘著悶油瓶手上的另外半截;「除非跟我一樣會縮骨,
否則成年人要進這房間,一定會把發票拉斷。」
「……天,你是什麼時候動這些手腳的。」我伸手撕下牆上的半張發票,黏著處乾燥的米
粒青稞味很重,是那天早上的早餐。
「從第一次跟刀疤男見面以後。」他壓低音量說,「我認為你很容易被盯上。」
被枕邊人這樣吐嘈我還真不知該哭還是笑,只好裝傻去檢查有沒有丟掉什麼東西,這下可
好,如果進入房間的真的是刀疤鄭的人,那整件事跟我們又脫離不了關係了。
然而他向我坦承那件人骨袈裟的事,會不會只是一個恍子,這狗日的根本是另有所圖?
稍微巡了一下,證件及現金隨時帶在身上,剩下的只有一些衣物,房間與我們出門前一樣
,行李也沒有什麼被翻過的跡象,若不是悶油瓶在出門前做了手腳,大概壓根不會感覺有
人進入房間裡過。
我向公安哨點借了偵查用的機器,確定沒被裝上針孔與竊聽後才鬆了一口氣,接著打電話
給尼瑪,但他正忙著處理昨夜發現的屍體,無法抽空趕來。
搞不清楚對方的來意,睡眠不足又看過命案現場,我累得往床上一坐,肘關節哐一聲放在
床頭櫃上,出門前擺在上頭充電的那台DV,這麼一拍,電源居然自行的打開,開始運轉了
起來。
「……該不會……」我趕緊抓起DV,讀取記憶卡內容,果然在我們出外這段期間拍下了一
些東西。
畫面裡,那兩個與刀疤鄭一起行動的印度人戴著粗布手套,正在翻找行李,錄相顯示的時
間是早上十一點多,離我們出門的時間不久,這兩個人動作非常快,期中一個還不時把頭
探出窗外張望把,深怕有人回來。
「他們小心翼翼避免留下痕跡,但是可沒料到這台接觸不良的DV,,把一切都錄下來了。
」我呼了一口氣,鐵定是他們翻東西時不小心啟動電源開始錄影,更好險這台老機器,插
著充電器期間燈號全是亮紅色,讓人搞不清楚究竟運轉了沒。
他們搜得很徹底,整個入侵的過程大概花了半小時左右,我將檔案快轉,只見他們在軟包
裡翻出巴拉留給我們的牛皮紙袋,拿出裡頭紅舌空行母的護貝圖拍照。
情況很不妙,會特別潛入我們的房間,只為了偷拍這張圖片,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是跟
狼牙或是「它」有關了;但我怎麼也想不透,事隔了一年多,因為種種巧合重回西藏,如
果這些是不是刻意安排,那我們的一舉一動究竟被監視了多久?
「……何不問問老癢,他能幫我們查到什麼嗎?」悶油瓶打斷我的思考。
老癢,或許說exist,在歷經青銅樹物質化重生後,得到了傑出的力量,他能輕易地破解
任何與電腦、衛星、網路有關的程式,獲取大量的資訊,簡單的說,就是駭客。
這天賦在幫助我或張起靈、以及他自己身上的詛咒時幫上大忙,也揭露了我真正的身世;
而這個能力在exist變成真正的人類後並未消失,從他多次竄改拍賣程式,讓我以好價格
標下幾件龍脊背的事情看來,是肯定的。
我故意走遠一些,換了些零錢,用投幣式的公共電話打給老癢,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詫異了
一下,我向他說明了原委,並要他幫忙查刀疤鄭的背景,可以的話,連最近他跟誰作過生
意都找出來,沒想到一聽到刀疤鄭的名字,黑瞎子搶過話筒,直接插嘴。
「你說刀疤鄭,他是釗爺堂口的人啊!」
「釗爺?他不是在蹲大牢嗎?」釗爺是阿四的兒子,也是當初亟欲搶奪狼牙的其中一人。
「……不,算算時間,差不多出來了。」黑瞎子嘆了一口氣,「就我對他的認識,這個人
盡得阿四的真傳,但莽了一點,衝動又偏激,惹上他你們要好自為之。」
「了解,那多久以後可以查到情報?」
「給我兩個小時,這兒刮颱風,訊號不穩。」老癢接過話筒,可以聽得見窗戶被風吹地格
格響的背景聲;「你回房間就開電腦、上QQ,如果查到有人入侵電腦,我會傳”颱風快訊
”的網頁作暗號,聯絡用公共電話,別用網路及手機,這些東西現在都有GPS,容易追蹤
;還有還有電腦開著時別討論這件事,有軟體可以竊聽。」
「明白,一小時候我會開電腦。」
掛上話筒,我突然感覺到憤怒,這種逆天又恐怖至極的不死,為什麼總是有人前仆後繼、
不惜一切代價去擁有?
「別想太多,等等找嘉措他們商量去?」悶油瓶的右手搭上我的肩頭。
「……不,我在想,如果刀疤鄭背後真的是那個釗爺,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他嗎
?」我也舉起手疊在他的義肢上,為了我跟他,幾乎歷經九九八十一劫換來的新生,我不
會逃跑,更不會退縮。
我們兩人在康村外討論計畫,為了怕隔牆有耳,還刻意用杭州話對談;敵在明我在暗,現
下那票人躲了個沒影還搞出一條人命,倘若確定他來意根本是為了與狼牙有關的事,那便
剛好設個局,引蛇出洞。
於是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假裝稍事休息,等老癢上線,一個多小時後,老癢終於傳訊息給
我,我們做戲閒扯淡了一陣,不出所料,他傳了颱風快訊的網頁過來。
我很快換了另一處的公共電話打回給老癢,雖然在確定自己的行蹤被鎖定後,這也不是萬
全之計,但起碼國營電信的線路還是比較難竊聽。
「你的電腦的確被入侵了,間碟程式大約三個月前被安裝。」老癢輕了清喉嚨,繼續說,
「釗爺現在打著為父報仇作恍子,暗中追查你的動靜,其實,這也跟長生不死的秘密脫不
了關係吧?畢竟阿四從雲頂失蹤後,他也是熱衷於奪狼牙的其中一人。」
「對方能有多大能耐?」
「我從你的電腦反向追查,主機的資料庫連你店裡的電話錄音都有,你們被跟監了一段時
間,起碼有個把月。」老癢接著說,「我繼續幫你們查,快去街上買張電話卡,別買3G的
,我再去弄個電話,就打新的這隻;現在科技越來越發達,反而越來越不安全了。」
掛上電話,我反覆想著這三個月來自己用電腦、電話說過了什麼,其實大多是一些瑣事,
沒有與「它」有關係的,假使背後的人確定是釗爺,那麼他也算是矇中了,我的生活平淡
又無聊,如果不是巴拉過世,也不會跑這麼一趟,再度跟這段前塵往事牽上邊。
-------等等,如果說到跟監的話………
我想到可能留有證據的地方,連忙奔回房內,悶油瓶不明究理地看著我反常的舉動,還是
跟了上來。
我把相機跟DV裡錄的片段全看過,雖然已經將記憶卡交給警方,但很有可能作為證物不退
還,所以另外COPY了一份在內建的硬碟內。
相機的段落比較長,地點僅限於市區,八廓街、瑪吉阿米的前半段(刀疤鄭未出現前)、
龍王潭的煙火;而DV除了賊人誤觸而錄下的片段外,還有一些不重要的試拍,以及最大的
關鍵---第一天的晚餐;也就是,刀疤鄭與我們第一次接觸的時段。
第一天晚餐的錄像畫面很散亂,我拿著DV玩票性質的亂拍,沒心留意自己錄了什麼東西,
大部分是晃來晃去的,拍各國人種、尼泊爾商人帶來的貨品、煮粥的伙頭喇嘛跟等吃的人
群,就像一般旅遊錄影,沒有什麼特別的。
悶油瓶問也沒問我在搞什麼鬼就知道我心裡想的事,只能說我們不只心心相印,還外加水
乳交融。(是的這次連酸奶也用上了。)
「2分19秒,放慢放映看看。」悶油瓶頭靠在我肩膀上,幾乎還著我,盯著DV的螢幕。
「賓果!」我激動地驚呼,畫面右上角的地方,雖然有點遠且模糊,但那個輪廓卻很好認
。
刀疤鄭、兩個印度伙計、昨晚掛了的那個,還有操香港口音的男人。
收音無法收到那麼遠,只聽見嘉措一直跟我們談話的聲音,後方的那五個人,很顯然就是
看著我們,其中那個香港腔甚至伸手比了這邊的方向,起初只是肢體語言誇張了點,後來
卻扭打了起來,「錄下所有人的長相,可以交給警方了!」
「還有一件事很巧合,」悶油瓶打開相機的螢幕,是我們在八廓街拍的那一段;「這個人
。」他指了指街邊一個拿著轉經筒的大漢,說:「他在這影片出現了三次。」
「轉經路不是只有一條嗎?繞來繞去很正常啊!」不過敏銳如張大俠,我還是仔細將影片
再看過一遍。
可疑的男人穿著藏袍,帶著拉薩人常戴的毛帽,臉上還套個墨鏡,這種打扮在拉薩根本隨
處可見。
刀疤鄭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時,那個大漢無視轉經路祈福必須順時針行進的方向,出現了
三次,如果聯想力夠一點,甚至可以發現刀疤鄭不斷回頭往他的方向瞄。
「想像他拿掉眼鏡的樣子。」悶油瓶也把DV遞了過來,我看了一眼,突然尖叫起來!
「神!小哥你當真牛逼了!這麼細的地方都看得出來?同一個人!這個人跟刀疤鄭的香港
老闆,是同一個人!」
「這種偽裝跟縮骨易容比根本不算什麼,看久了自然破綻百出。」他淡淡地說「不過,沒
有你的直覺,還真找不出這個點……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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