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9877771 (羿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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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盜墓《畫妖》‧二十
時間Sat Jul 16 20:26:26 2011
‧ 二十
我無奈的說完,拉過自己的上衣打算穿回來,手臂就多了個力道把我扯回過身,差點害我
不穩的往悶油瓶身上跌。
『不後悔?』
『什麼?』愣。
『不再避著我?』
這回我才聽的懂他在問什麼。『……說的好像我一直躲著你似的。』我忍不住開口抱怨,
但看到悶油瓶一臉很認真的問我,我目光游移了下才定下來看著他。『嗯……我不習慣也
不想身邊多個人跟著,但怎樣也甩不掉的話,還是正視你會比較好。』
『嗯。』悶油瓶相當輕的回應,嘴角微微弧度的揚起,表情看起來柔和許多,感覺似乎是
很高興的樣子,一瞬間讓我有些看傻了眼。
『別…別講那麼輕鬆!如果不能平安回去,我也不會認同你。』話說的很快,撿起地上的
衣服連忙穿回去。
他娘的只是同意要一起涉及危險,為何會一臉高興的樣子?難道這悶油瓶天性喜歡危險的
事嗎?
扣衣釦時,我偷瞄了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平淡沒有什麼表情的面癱樣。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聽悶油瓶這麼問,我才想起我只跟他說指月割耳的事,所以我告訴他我在村裡所見的,包
括村裡的情況、因銀流引來大量的薨、一些人在夜裡會似夢遊的出來望月,以及在捕捉銀
流的黑泥人。
『所以我們得在天亮前找到銀流被捉去哪,等天亮的話就會找不到銀流。』我邊說邊四處
看有沒有能裝水的器皿,最後目光落在那條倒映著月的河流。『刀借我。』
『…做什麼?』沒馬上把黑金古刀交給已經伸出手要的我。
『不是要砍你,只是要弄點血出來當引路用。』我笑著說,手指湊到嘴邊咬了下,然後湊
近給他看只在上頭留了牙印。『我牙齒沒利到能咬出血來。』
『要用在哪?』
『就滴在河裡就行了。』我比了比身後的河流。決定現在不管悶油瓶問什麼都老實回答,
太多的隱瞞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銀流是群聚性的,沒回到月上的銀流就算在地面,也
會自動的聚在一起,我們只要引下一條銀流,應該就能找到其他的。』
『我來。』
『??』…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就到水邊,拔出黑金古刀直接往自己的掌上就是一劃,血立刻就順
著刀傷滴入水中,雖然很快就被川流不息的河給沖掉,但那一塊河面還是被染紅了些。
『太…多了!』我把他的手從刀口下拉出來,拖進水中晃了下,但血還是不斷的冒出。
沒想到悶油瓶一下手就是這麼深,在旁邊看就開始覺得痛,扯著自己的袖子替他壓住傷口
止血,很快我的衣服就被染成一片紅來。『只是要引下一條用不著那麼多血,怎麼不聽我
先說完。』
『聽完,就會換你流。』
『………你又知道我會對一名護衛那麼好?』白了悶油瓶一眼。『有帶藥嗎?』
雖然有些想直接倒折騰我很久的藥酒來整悶油瓶,但想想卻又算了。
悶油瓶點頭,我立刻去翻他的行囊,找出他說敷外傷的藥,倒了不少到他掌心上的刀口,
沒一會就止了血。
『效果不錯,哪弄來的?』
『迎月樓的老闆帶給你用的。』
『……………』老癢那的藥幾乎都是黑瞎子給的,然後那傢伙的藥又都出奇的怪。想起那
罐撒了會相當痛的創傷藥……『很痛吧?』
望著悶油瓶那張沒什麼反應的表情,都要讓我以為其實不痛,但想起我手邊的那罐,就覺
得眼前這人真的相當能忍。
悶油瓶只是別過臉沒有回應,就在我在心底唸起黑瞎子的藥害人不淺時,才聽到他開口說
:『有東西。』
我跟著他看向河面,血的味道引來銀流的注意,從水面倒映的月缺中,銀流在夜裡散發出
淡淡銀光的蛇身從水裡鑽出,沾了水的細長身體在月下更加閃閃發亮,尋著血味在空中擺
動短鰭游著。
『牠是銀流,受吸引受驚嚇就會從月映之處游出來,如果牠要游到你的臉邊,記得要把耳
朵給捂住。』
受傷的是悶油瓶,幾條銀流馬上就往他那邊游過去,但似乎因血被止住,銀流只是繞個幾
圈就失去興趣的往我這游。
我一愣,然後抬起看自己的袖子,上頭沾滿悶油瓶的血,銀流就在我身邊游,沒馬上纏上
來,但漸漸的越貼近我的手臂,蛇身輕輕的撫過衣袖,沒有感覺到痛,只是衣料被弄割出
幾道口來。
我指了指自己的衣袖要悶油瓶割下它,帶有煞氣的刀一露鋒芒,帶有些靈性的銀流立刻散
開,一齊往另一個方向游離。
『應該是找到其他銀流的位置。』拉著悶油瓶追上去。
我們一進入黑漆漆的林裡,悶油瓶就想點燃火引來照路,我要他別這麼做,告訴他銀流也
向光,一點火就會讓牠忘了游去同伴那,而且銀流就算在林裡也很明顯不怕會追丟。
『我無所謂,你看得見嗎?』
『……………』自己的眼力的確沒悶油瓶好,雖然適應的慢,但勉強還是看得出哪裡有樹
,並不會一頭的撞上去。
但悶油瓶似乎不相信我說的,握著我的手要我跟在他後頭。
『……又不是在帶小孩。』我哭笑不得的說。
一開始有些無法習慣被這樣的照顧,而且因為自己的手很冰,就覺得悶油瓶的手太過燙熱
,偏偏悶油瓶又執意這麼做,讓我就有些無奈的順著他去。
被這樣牽著,撞樹的可能性真的變小了。
『小心點。』許久沒聽到聲音的悶油瓶突然開口。
因為不知道銀流打算游去哪,在很暗的林裡,加上悶油瓶又沒說什麼,我的注意力就有些
恍惚起來,直到他突然的講話,才讓我有些回過神。
或許是暗造成的距離感,悶油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遠,像隔了什麼在跟我說話。
『什麼小心?』
『有人在看我們,不知道在哪,但沒有敵意。』
瞇起眼,隱約看到悶油瓶的背影,而他似乎正往一個方向看,我也轉過頭看,只見一片的
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呃…人影?』有種猛然驚醒的感覺,讓我用力回過頭看悶油瓶的背影。
不算太遠,但卻比一個手臂的距離還要遠,而我握了握悶油瓶的手,原本是他握住我,不
知何時變成我握著他,而且比一開始要來的小跟有些微涼。
『……小哥,你的手應該比我大吧?』我停下腳步,就覺得握在手中的手開始反抓住我。
我話一說出口,眼前立刻閃過火光,只意識到是悶油瓶點燃了火折子,有了光我馬上看見
他的身影,回過身的他手中握的不是我的手,是一段被切下來的手臂,而我則是被一個不
大的手給抓住。
心頭一顫,然後急退了幾步,抓住我的是剛才那個黑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
的插入,但那張栩栩如生的猴臉面具,在火光下我覺得猴臉似乎對我詭譎的笑了。
我倒抽口氣,知道悶油瓶已經很快的趕過來,但黑泥人卻更快的衝快來,然後往我腳下一
鑽,我還沒看到發生什麼事,就覺得雙腳被緊緊一握,整個人被很大的力勁往下拖。
『哇啊!』視野很遽快的拉低,身體像硬穿過很窄卻又很深的洞,我聞到土的味道,才驚
覺到我被那個黑泥人給拖入土中。
而本能高舉起的手則被悶油瓶給緊緊抓住。
腳踝被緊緊握著往下拖,我死死捏住悶油瓶救命的手掌,上下呈現一種拉踞的狀態,讓在
中間的我覺得身體快要被扯成兩段,而且還是下方的拉勁更大,可能土中是他的地盤,悶
油瓶只能不放開我的手,卻沒辦法把我給拉上去,甚至連他自己也撐的有些吃力。
我痛得皺緊著臉,仰頭看悶油瓶微皺起眉心的表情,他的樣子讓我有種就算賠上命也要保
住我的感覺,有點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吳邪…別放開。』感覺是看穿我的想法,悶油瓶先吃力的把話給講出來。
『……………』與悶油瓶相握的地方,開始泌出濕熱的液體,不是汗,是他剛用刀劃的傷
口又裂開來,血從我們的手縫中流出,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滑,匯集過多的血珠子則有些滴
在我的臉上。『小哥……』手指有些鬆動,立刻被他給更用力的捏住,幾乎有種要被捏得
碎骨的感覺。
在上頭的銀流一聞到有血的味道,便受到吸引的游過來,輕擦過悶油瓶的臉頰,在皮肉上
留下淺淺的刮痕,但悶油瓶卻沒多餘的手趕走牠們;銀流微仰著蛇頭,找到流出血的位置
,繞著悶油瓶的手臂就往下鑽。
『快放開!』
我的喝斥,他卻當作沒有聽到,銀流拉大了下顎,對準我們倆交握的手掌咬下去。
『張起靈──!』努力的舉起另一手想要扯開悶油瓶死握著我的手掌。
但對方卻以更快的速度,抽出原本撐著地的手,準確的掐住銀流的七寸,在拇指跟食指間
用力一轉,美麗的蛇身如今被轉出奇怪的角度,悶油瓶隨手丟開,用兩手緊緊的抓住我。
『……………』動作之迅速讓我看傻眼,抓蛇為職的人大概也沒法這麼做。
我的目光跟著死狀淒慘並往下掉的銀流移動,還散發著銀光的身軀照亮底下黑漆漆的深穴
,腳上的痛楚還在,我知道黑泥人還死抓著我不放,但藉著微弱的光我看到黑泥人以奇怪
的姿勢攀在我的腳上,而離我最近的則是那張被銀光照得青慘的猴臉。
已經不似人的姿勢,還不停的用腳掘著土,頓時害我倒抽了口氣,反射性的用腳去踢開那
張湊過來的臉,同時也聽到上頭傳來悶油瓶變得有些緊張的聲音,還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原本兩邊扯得讓身體發疼的力量突然少了一邊。
等我意識道,就像踩空了一樣,我拖著原本在洞外的悶油瓶一起摔進這深不見底的穴道,
而在最底下的黑泥人,像感應到危險,不知往哪挖掘了幾下就不見蹤影。
下墜的速度很快,身體用力的磨擦過只比身體寬些的洞壁,然後滑了一會我覺得我衝出了
洞口,原本受到限制的動作都能舒展開來,但下一刻就立刻被人從旁給緊緊抱住,沒來得
及推開,我就跟抱住我的人就一齊重重的摔到地面。
我用力撞進溫熱的身軀,後背多了圈住我的手臂,才沒有跌摔出去,但這一摔,摔得我有
些頭暈目眩搞不清楚方向,而被我壓著躺在地上的悶油瓶更是許久都沒有動靜。
聽著他的呼吸,我知道他還活著,想從他身上爬離讓他舒服點,但他卻抱得讓我無法動彈
,我自己也痛得不想移動半分,最後只能維持這樣姿勢好長一段時間。
許久,後背上的力道才鬆開,我咬牙的撐起了上半身,身下的悶油瓶,胸口一沒有重物給
壓著,反而一口氣嗆得他咳嗽不斷。
一片漆黑的情況下,我根本看不見悶油瓶到底傷得多嚴重,往他的臉湊近想在黑暗中看清
楚。『沒事吧?』
不知道自己拉得多近,但已經讓我能隱約看見悶油瓶的輪廓,還沒分辨出他臉上現在是什
麼表情,就聽到他淡淡的說:『太近了。』
感覺到悶油瓶講話跟呼吸的熱氣近到噴在我的臉上,我才意識到我跟他的距離有多近,飛
快的挺直身體離他遠些。
悶油瓶一手扣著我的肩膀坐起身,另一手從衣內拿出火折子點燃,我眼前的便亮起來,能
見到周邊的景物,所以在我看到悶油瓶的臉邊多了張猴臉,便嚇得倒抽口氣並叫出聲。
如果不是悶油瓶還用一手抓著我,我早就直接從他身上跳起來。
『它在你後面!』我指著悶油瓶的臉後方說。
火光讓我看到那張猴臉正趴在悶油瓶後背那面石壁,像隨時準備偷偷的跳上悶油瓶的後背
。
但意外的是,悶油瓶沒有發現黑泥人已經爬到他的後頭;他順著我指的方向轉回頭看,然
後用手一夾,悶油瓶手中多了張猴臉面具。
『只是掛在那。』
『借我看看。』我接過猴臉面具,摸到在手中的感覺就像在摸真的一樣,更加的確定這是
直接扒猴子的臉皮做的,而裡頭光用聞的就有令人作嘔的味道,沒法想像那個黑泥人能戴
這戴這麼久。
『它身上有死物的味道。』悶油瓶說。
我一聽抬起頭來,發現悶油瓶的臉跟氣息離我有些近,這才發現我還坐在他腳上,覺得有
些抱歉的連忙要離開,但腳一踩著地,一陣痛就傳上來,雖然痛楚的表情在我臉上很快的
消失,但悶油瓶還是注意到,所以在我移到一旁坐好時,他緊跟著就湊了過來。
『…怎麼了?』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腳。
還沒把腳給藏好就被悶油瓶給抓住,握到腳踝的瞬間,我覺得有些疼的微瞇起眼,悶油瓶
也很自動的脫掉我的鞋子,拉起我的褲管,把我的腳拉到火光邊湊著看。
『應該是沒扭到,但剛被抓很緊,所以現在走起來才──會啊!』悶油瓶毫不留情的就抓
著我痛的地方一扭一轉一揉,猛然來的疼痛讓我曲著身抱著自己的大腿,差點一腳就直接
踹在對方的臉上。
『嗯,沒傷到筋骨。』
『小哥我拜託你……下次要做什麼前先打聲招呼…』
『如果你不避的話。』將我的腳擺在他的大腿上,倒了些藥酒開始揉。
……怎麼覺得以後會一直發生這種先下手為強的事情來!
『你身上的傷不處理嗎?』回應我的是悶油瓶的安靜。
仔細的把悶油瓶從頭到腳掃了一次,他被我給拖下來,最後還抱著我摔在地上,除了衣服
被磨破了不少地方,臉上有些掛彩,衣服下應該有比我還嚴重的傷。
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不先弄好我的是不打算處理他自己的。
『只是小傷。』或許是我盯的太明顯,他才講出短短的話來。『不影響。』
『…………』體質啊……想想,如果他不打算處理,我這樣死瞪著這悶油瓶大概也會無視
我,他覺得不影響,或許就真的不會影響到他的行動吧。
『…小哥,我不懂,只是要當個能養活自己的護衛,用不著這樣的拼命吧?更何況,我並
不是你什麼人。』這疑惑在心底放了很久,但他始終沒給我答案。
『…你買回我。』
一聽,我無言的翻了下眼。『賣身契已經撕掉,而且二爺那次早就還回來了。』
『……黑金古刀。』
『那是借你的,不算。』我笑了下說。
看著他,想著還會說出什麼來回我,但等了很久,他就是沒再多吐出一句話,看來是又打
算無視掉,等不下去的我最後拉回自己的腳,怎樣也不給悶油瓶再握住。
他看著我,我盯著他,兩人呈現詭譎的沉默氣氛,這次先放棄的人是悶油瓶,他扣住我另
一腳的同時說:『命名。』
『呃?』
『張起靈。』輕輕、甚至讓我莫名覺得他有些珍惜的唸著。『你是第一個給我名字的人。
』
『那個不算什麼……』
『張,只是在路上聽來的。』悶油瓶垂著頭,仔細小心的處理我腳上那一圈圈被握出痕的
印子。『不是我的姓。』
『那你叫什麼?』我問。
『不知道。』
『呃、住哪?』好像沒印象悶油瓶有提過自己家人的事。
『不知道。』
『那你總知道自己的事吧?』
悶油瓶緩緩的抬起頭,似乎對我苦笑了下,而後便不發一語的搖頭。
『………那賣身契上的那些是?』雖然之前沒仔細看過,但記得上頭有寫了些字。
『捏造的。』
王胖子你這沒良心的人口販子!『應該還記得從哪來的吧?如果從那找……』
『山裡。從我醒來有印象開始。』
『……小哥,你不會是山上的猴子變成的精吧?』我打笑問。
悶油瓶愣了下,認真的想了會。『說不定。』
『抱歉、我說笑的。』見他這麼認真,我講的都有些愧疚起來。
而且西遊記中的美猴王也沒悶油瓶這樣的人模人樣!
『我知道。』
『……………』越來越覺得跟他對話會有種嘔血的感覺;我深吸口氣後吐出,維持平緩的
心情。『沒試著去找自己的過去嗎?』
『有……沒人認識我,四周都是沒有印象的景色,就連名字都想不起來。』悶油瓶用很平
淡的口氣說,似乎是已經接受了這件事。『最後我累了,因為找不到。』
不過氣氛還是變得很尷尬,我抓了下後腦,不太習慣這樣的感覺。『呃……所以你是在找
的過程中,被胖子他給逮到嗎?』
悶油瓶搖頭說:『故意的。』
『什麼?』一瞬間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所以你是故意被抓然後把自己給賣掉?』
悶油瓶輕輕的點頭來回應我的猜測是對的,這麼做的想法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就是找不
到自己是誰,也不知接下的路該怎麼走時,悶油瓶就決定把自己給賣了,想藉著這機會找
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就不擔心奇怪的人買走你?』
『我先試過了。』
試過了?回想第一次見到悶油瓶,自己把他先錯看到黑麒麟然後摸了一把,就把他用鐵鍊
繞手臂回打了下………
『你不會是先試能不能打過我吧……?』
悶油瓶一點頭,我馬上就警覺到我那時性命根本就是受到了威脅!
『以為你是要買個人陪,但你卻放了我。』
『嗯……問一下,如果我那時讓你成了兔兒爺,小哥你是打算作掉我嗎?』這樣聽起來,
自己老早就有甩掉這悶油瓶的機會,只是自己錯失了。
『打昏後就走。』
『……………』
『動動看。』手一直沒停的悶油瓶放開了我的腳,我聽他的話動了幾下後,發現踩在地上
並沒有剛才那樣的痛。
『喔、沒那麼痛了。』動了幾下後就把鞋子給穿上,我樂得站起來走個幾步試試。
手腕卻突然被悶油瓶給扯住,我回頭看著還半跪在地上沒站起身的他,悶油瓶他直直的看
著我:『吳邪,保護你是我第一個找到想做的事。』
悶油瓶說的很認真,看得出他是認真的那麼想,我回握下他的手,嘴角淺淺的揚起。『就
像剛說的,你能保你自己平安回去我才會認了你,但就算做不到,小哥你還是能留在我那
找你自己想做的事。』
悶油瓶默默的點頭,然後拉著我的手站起身;跟悶油瓶聊這一會,總覺得他已經把之後要
講話的額度提前先用了,所以現在又開始沉默起來我也見怪不怪。
直到現在我才藉著火光來看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是個自然形成的地底穴道,大小也比我想
像的要來得大,每條穴道都看起來又深又黑,也不知道通到哪去,而我們待的地方有些像
很大間的石室,上頭的岩壁有很多一根根下垂的石錐,地面則相當不平,有些地方還長出
像筍子的石頭,地道裡還相當的潮濕,一窪窪的石盆裡都裝到從上方滴下來的水。
而我們掉下來的洞口,雖然還看的見,卻在很高的位置,看凹凸不平又有尖端的岩璧,想要順著爬上去真的相當困難。
『大概沒法從那出去了,但真沒想到這村子下面會有這樣的地方。』我走到石盆邊,雙手
撈起一些的水,在悶油瓶拿著火光湊過來後,我手中的那一些水閃著點點的光,認出一點
點的光是什麼之後,我小心的將水又放回石盆裡。『這裡的水很乾淨,喝了也沒問題,但
要用時別撈太深,取表面的水就可以了。』
『水裡有什麼?』
『一些只在乾淨的水裡才能見到的小生物。』我起身,沾水的手用衣服給抹乾。『之後真
讓你跟了我,這方面的事就得讓你多瞭解下。』
『嗯。』悶油瓶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延著地下河道,往最大的主洞穴走。
『等等、小哥你知道路?』
『有風從那吹來。』
風?我愣了下,只覺得這洞穴濕濕冷冷的,卻沒感覺到有風絲吹撫過的感覺,看來悶油瓶
的五感是比一般常人要來的好。
『那就往那去吧。』總比留在原地苦愁著要來得好。
路怎麼走,我全交給似只憑直覺在走的悶油瓶來帶路,他則不發一語的走著,我也不知道
該跟他搭什麼話才好,無聊之際,我盯著他握住我的手看,想著如果不小心分神了,那個
黑泥人會不會又插進中間,來握住我們兩人的手。
那個黑泥人應該是有智慧的東西,還會拿大人的斷手給悶油瓶握,卻又有些小孩耍鬧的心
性在,像野獸的行為、又能掘土挖洞,真的不確定是不是人,也不知道會是哪種妖。
如果是人,就不能畫下……
我覺得後頸有些癢的搔了幾下,或許是因為只在安靜的走路,開始覺得昏沉起來。『小哥
你說些什麼吧……這地方走久了讓人有點想睡。』我用力瞇了下雙眼,想要清醒些。
『累了?』悶油瓶停在我的面前,微彎下身問。『要揹你走嗎?』
突然的詢問,很有效的讓我有驚醒的感覺,我搖了手說:『不用那樣,我只是突然有點想
睡。』
『休息下。』悶油瓶說完,便拉著我坐下,還把我往他的懷裡拉近些,這舉動害我僵了下
,搞不清楚為何他會這樣做。『你的手一直很冰。』
被握住的地方變得又熱又麻,如果不是悶油瓶的提醒,自己都要忘了因為冰花而身體的溫
度突然變低這事,還以為是地道的濕冷造成的。
『所以現在是要靠著取暖囉?』
悶油瓶點了點頭,攬著我,讓我的背靠著他的上半身,雖然這樣靠起來很溫暖很舒適沒錯
,但對悶油瓶來說應該會很熱。
我回仰著頭,笑問:『你這樣不會熱嗎?』
『……我也冷。』他悶悶的說了一句。
我聽了忍不住笑一下,後頭的悶油瓶應該是打算不讓我睡了,隔了許久就會講幾句話或者
是回應幾聲,但還是以我說的最多。
『你不擔心嗎?』悶油瓶沒頭沒腦的問。
『擔心什麼?』
『能不能出去。』
手肘靠在膝蓋上,手背托著臉頰想悶油瓶這話。『我不怎麼去想這問題,倒也不是就認為
一定能出去……嗯,應該說出不去我也能接受。』
『……………』
『所以、抱歉,拖你下水了。』我說。
背後的悶油瓶沉默不理,不知道他聽了我這話後會是怎樣的反應,這麼想時,後頸就被悶
油瓶給搭上,他把我的髮尾往上撥開,有點像猴子在抓蝨子的動作抓著我的頸子。
『怎麼了?』
『有蟲。』
『咦?我看看。』我還沒回身,悶油瓶的手就湊到我的面前,讓我看捏在他手中的小黑蟲
,一看我就馬上認出牠來。『怎麼連這地方都會有薨!小哥你看看我的後頸、耳朵後面還
有沒有被這種小蟲子給爬上。』
我低下頭,讓悶油瓶方便看到,感覺他的手指滑過頸子,又摸了摸耳朵,最後還拉下後領
看有沒有爬進衣內。
『就一隻。』
我鬆了口氣,轉過身也要悶油瓶低下身,我將他的長髮抓成一束,仔細的看他身上有沒有
也爬上薨。
『這是種能使人做一輩子夢的妖,如果被爬上的話就會開始想睡,只要一睡著牠會開始鑽
進身體裡,大概只要一天的時間就能跑進去,到那時是怎樣也救不回了,但在這種沒人沒
東西的地方,不太可能會看到牠,除非這邊有吸引牠們東西在,不然不會出現在這。』
尤其找到一隻薨等於這裡就有一大群的薨在,比起村裡的人更能吸引薨的只有銀流。
『這地方或許能找到銀流,小哥,接下的路就往這蟲越多的地方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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