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限的地方不多， 還是依板規加個防爆頁～ 張孚然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一點到達。 他們約在市內一家五星級飯店，聽說這家飯店的主廚是米其林三星，晚餐美味且貴，然而 張孚然真正在意的，卻是這家飯店樓上便有可以過夜的房間。 當他踏進餐廳的時候，季正安已經到了。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閒西裝，和以往Ｔ恤牛仔褲的 打扮截然不同，可是表情還是一樣很閒散，一看到他來，就帶著歉意的笑了一笑：「抱歉 ，阿然，把你拖下水了。」 張孚然覺得這句話是事實，於是沉重的揚了一下唇角。 兩人相對無言一陣，接著張孚然問季正安，等等他學弟來了，他要怎麼說服他拿出錢來？ 季正安的回答也很直接，明明白白的兩個字：「灌醉。」 張孚然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要多喝幾杯，所以伸手招來服務生，先往菜單上點了幾杯價 錢還在他負擔範圍的白蘭地。 因為這樣，當何弼到達的時候，張孚然已經半醉了。他朦朦朧朧的聽著季正安介紹，朦朦 朧朧的看著何弼，覺得對方擁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長得也還算可以，總體而言 ，自己也還不太吃虧。 「你還好吧？」 有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問著，張孚然愣了半天，想起來這是何弼。 他心裡還記得季正安簡單明白的指令，於是振作起來，和季正安齊心合力，也灌了何弼兩 杯。 對方沒有拒絕，只是似乎還很清醒，但是張孚然已然醉到不行。 「……你搞什麼？」 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何弼這樣不高興的問著。 季正安嘻皮笑臉，回了一句，「失策失策，我要灌醉的本來是你。」 張孚然的意識到這裡，忽然就斷線了。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上半身已經光了 ，何弼半撐著身體俯在自己的身上。 張孚然有些疑惑的，「你在幹嘛？」 何弼表情尷尬的，「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張孚然說了一聲「好吧，那就來吧」，接著何弼的頸子便被 他用力向下一拉，四片嘴唇一下子貼在一起。 何弼似乎嚇了一跳，嘴巴發出了嗚嗚嗚嗚的聲音，好像在掙扎。 張孚然很貼心的放開了他，解釋了下，「不要擔心，我來之前就洗乾淨了，你聞，我用的 是水蜜桃口味的沐浴乳。」然後嘴唇又二話不說的貼了上去，手跟著往何弼身上一摸，發 現他上身赤裸，顯然也很有那個意思。 兩人又纏吻一陣，一開始何弼並不主動，還有些反抗的動作，可是當張孚然吸吮起他的舌 頭，他的感覺好像就來了，貼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個東西也逐漸有了硬度。 察覺到他那樣的反應，張孚然也興奮起來，覺得下身隱隱的發脹，想伸手解決，又有點不 好意思，只好先問對方：「你想要我們要互相用手弄一下，還是各弄各的？」 何弼大概沒聽明白，喘著氣抬眼看他，眼角微微泛紅，眼裡水氣氤氳。 張孚然腦子先是轟的一聲，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原來長得這麼漂亮，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正想說些別的什麼，這下反而是何弼先吻了上來。 他的吻技相當不錯，把張孚然吻得頭昏眼花，腦海一片空白。 起先對於這次赴約，張孚然本來抱著慷慨赴義的悲壯心思，覺得頂多就是實際的又被生活 強姦了一回，可是到了現在，卻有種轉變成了和姦的享受。 兩個人抵不住慾望，開始伸手觸摸著對方，開頭還有些綁手綁腳，後來確實感覺舒服，便 放開來，大膽的隔著內褲摩擦著彼此的性器。 張孚然沒有過性經驗，是個從來只看過A片A書的純情處男，被這樣真槍實彈的摩了幾下， 便覺手腳發軟，下身繃燙得不可思議。反過來看何弼，還游刃有餘舔咬著他的脖子，手指 撥弄著他的乳頭。 張孚然一直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性感帶只在性器，然而被何弼這樣捏著乳首轉弄著， 頓時有點受不了，小腹抽動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射出來了一點。他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 只帶了一條內褲，於是手指勾住褲頭的鬆緊帶，往下一拉，朝氣勃發的下身便像在跟誰打 招呼似的活潑的彈跳出來。 何弼好像誤以為這是他更進一步的邀請，遲疑了一下，也脫下底褲。 原本隔著一層內褲，張孚然就覺得自己快要不行，現在彼此赤裸著緊貼著，那樣的感覺更 加刺激。他瞇著眼睛，忍不住伸手探向自己的性器，腹部已經亂七八糟的潮濕一片，分不 清楚哪些和哪些是誰造成的，陰莖前端還有體液不停滴出。他抽動幾下，然後用手掌包住 了性器，悶哼一聲，射了一手都是。 何弼俯身過來親他，張孚然喘過一陣，從高潮中回過神，想到他還沒有出來，感覺自己有 點沒有職業道德，便啞聲說：「把我的褲子拿來。」 何弼沒有多問，替他遞過長褲，就看著張孚然往口袋裡掏了幾下，拉出了一串連著未撕開 的保險套，塞到他的手上。 他大約沒有想到張孚然會忽然來這招，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古怪。 張孚然感覺他神色不對，想了一想，有些了然，道：「喔，原來你想在下面。」 何弼把保險套在手裡捏緊，憤憤磨牙：「你才想在下面。」 張孚然挑了一下眉毛，接著就看著何弼一手按著他，一手持著保險套，低頭咬開了包裝。 他那樣子莫名煽情，額頭和赤裸的身體都滲出了汗水，長睫低垂，咬住包裝的白牙顯得也 很情色。 他把張孚然像煎魚一樣的翻了過來，穿上小雨衣的下身往張孚然頂了一頂。 張孚然來之前草草的做過功課，看了幾個GV的精華片段，對於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性愛也有 初步的了解。他原本想著，那樣的過程大概就像塞肛劑一樣，頂多是男人的那個地方大了 一點，但是很快的，他就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何弼闖進來的時候，張孚然出了一身冷汗，把臉死死悶在枕頭裡面，要不這樣，他真的要 哀號出來。 何弼好像知道他不太適應，刻意等了等，才慢慢的又把他的性器往前推了幾分。這簡直是 最狠的折磨，張孚然看不見情形，也不知道何弼的東西推到底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 長在了那個地方，圈住何弼的那個東西強烈脈動著，除了疼痛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知覺 。 靜止了片刻，何弼開始動了起來。張孚然牙齒陷入嘴唇，額頭上一層冷汗。 他自己沒有經驗，不太清楚一般男人來這一下究竟要耗多久，只感覺何弼的這一下漫長到 海枯石爛，好不容易才聽見他喘了一聲，接著慢慢退了出來。 張孚然鬆了一口氣，全身軟到像是被抽了骨頭，忽然又被何弼翻了過來。他模模糊糊，感 覺何弼微涼的手指輕輕摩擦著他的嘴唇，溫柔的問：「很痛嗎？」 張孚然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 那時候他只朦朧的想著，潛規則這種事情還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　　　　　※　　　　　※ 張孚然醒過來的時候，才不過凌晨四點半。 他原本就有會認床的習慣，儘管渾身痠痛，卻怎麼樣都睡不著，乾脆爬起來。 他看了何弼一眼，他在他旁邊睡得乖乖的，連襯衫都很謹慎的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顆，黑 髮亂亂的散在額前，有一種清純的稚氣，完全看不見昨夜的淫靡。 張孚然盯著他看了一會，總覺得空做無憑，應該要扣押何弼的什麼當做憑據，免得他把人 吃乾抹淨後翻臉不認。 他坐在床邊沉思半天，覺得身分證是最好的證件選擇，便身體力行的往何弼的皮夾裡翻了 翻，拿走了身分證和名片一張。 回到家裡，他往床上睡了半天，期間按掉幾個電話，醒來之後才發現都是季正安打的，還 傳來一封簡訊，言簡意賅的寫著：親親阿然，感恩大德，錢到手了，如期開拍。 張孚然原本當天就要歸還何弼的身分證，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 大概年紀也有點大了，又加上平時運動量不足，經過昨夜的胡搞瞎搞，張孚然覺得連命都 要去掉半條，最後還是決定在家休息一天。 隔天他悠哉睡到中午，往鏡子一照，還是覺得臉色有點糟糕，於是換上了最明亮的亮橘色 的夏威夷愛衫，果然看起來精神煥發一些。 他按著名片上的地址直搗龍窟，經過重重關卡，總算抵達辦公室。 那個辦公室裡有個挺可愛的小妞，一看到他就站了起來。張孚然仔細的看了兩眼，覺得是 自己喜歡的類型，不由得開心的伸出手來，問：「我叫張孚然，妳叫什麼名字？」 小妞愣了愣，正要回答的時候卻聽見碰的一聲，張孚然轉過視線，看見何弼站在那裡，咬 牙切齒的說：「你給我進來。」 跟著進了辦公室的張孚然一開始摸不著頭腦，後來就明白過來，笑著對何弼說：「你也喜 歡那個小妞？好吧，我不跟你搶就是了。」 何弼像是隱隱磨了磨牙，沒說什麼，只是把手往他面前一伸，張孚然馬上意會過來，雙手 奉還身分證。 拿回身分證，何弼左看右檢查了一陣，覺得沒有問題，臉色才好看一些，謹慎的收進口袋 。他回頭，看了張孚然一眼，淡淡的說：「你可以走了。」 然而張孚然卻不動如山，坐在沙發上，笑著看他。 他說：「老大，為了慶祝我們合作成功，不如我們再去喝它兩杯。」 　　　　※　　　　　※　　　　　※ 張孚然事後發誓，他當時會邀何弼喝酒，除了慶功和打聽小妞的消息之外，絕對沒有其他 別的意思。 只是他往旁邊看了一眼，那個面色悲憤、用床單包捲住自己裸體的男人，卻顯然不是這樣 想的。 張孚然的眉毛在厚重的藍綠色海藻面膜下，微乎其微的挑了挑──為了明天的開鏡，他不 得不做出一些縱慾後的補救──然後說，「不要這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上你咧。」 接著覺得自己後邊那個地方還有些隱隱的疼，因此又補充了兩句，「這次勉強算是上次的 半買半相送，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他這番話一出，馬上換來何弼兩道殺人般的白眼。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正式的銀貨兩訖。 張孚然和何弼再沒有聯絡，儘管失去了接近那個小妞的機會，張孚然也並不是覺得太過可 惜。他的生活依舊忙碌的過，拍片、挨罵、殺青。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一個月後，他和何弼 又在party上重聚。 那是一個名媛的生日派對，因為戲組一位交情不錯的女演員邀約，張孚然自己也覺得新鮮 ，最後才決定去的。他那時還沒有參加過時尚派對的經驗，不知道除了邀請函之外，衣著 也是一種入場券，於是被招待擋在外面。 「抱歉，這個派對需要穿著正式服裝才能進入。」招待冷淡的說。 張孚然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T恤加上牛仔褲，再抬頭看了看別人，也是一身T恤加上牛仔 褲，只是別人的看起來高貴了點，自己的看起來路邊攤了一點。 他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見有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 「有什麼問題嗎？」 張孚然轉過頭，剛好和何弼四目相接。 何弼今天也穿了T恤加上牛仔褲，外面搭了一件西裝外套，和平常拘謹的形象不同，看起 來格外隨性帥氣。 招待當然知道何弼是誰，表情頓時有些犯難，「這位先生……」 「他是我的朋友。」何弼彎著笑眼說。 他既然說了這句話，招待立刻就沒有聲音了，於是張孚然暢行無阻，跟著何弼進入了派對 。 只是當何弼轉過頭看他的時候，面上卻一點笑意也無。他對張孚然說：「明天下午六點到 我辦公室找我。」 那場派對張孚然玩起來索然無味，還因為何弼那句宛如訓導主任教訓學生的話語感到格外 膽戰心驚。隔天下午六點，他準時找何弼報到，何弼二話不說，開車把他載進了百貨公司 。 張孚然一頭霧水，跟在他的後面，看著他彷彿員外巡視花園般的背著手，偶爾點點頭搖搖 頭，接著回過頭來，對著他說：「你過來，把這些衣服都試了。」 張孚然兩手空空的來，卻雙臂掛滿購物袋的歸。 坐上車的時候，他覺得有點不妥，於是對何弼說：「老大，這些衣服我還是不要拿了，我 現在沒錢給你。」 何弼面無表情，把車開出車位，淡道：「我又沒有叫你現在給我。」頓了一頓，又說，「 我這個是投資。」 他把話說完，就不想再理張孚然，然而張孚然卻睜大眼睛看著他，一瞬也不瞬的，看得何 弼心浮氣躁，頭皮發麻，正要發難，才聽見他幽幽的說：「老大，我現在賣藝不賣身了。 」 何弼額上青筋猛然一跳。 然而經過這個事件之後，張孚然瞬間就和何弼哥倆好了起來，有事沒事就去他的辦公室裡 面纏他，順便看看那位可愛的小妞。 何弼一看到他就擺出頭大的樣子，但也僅止這樣。 他會聽他囉嗦；他會任他佔據他辦公室裡那張牛皮沙發；他會在罵他亂七八糟的衣服搭配 之後，用和剛才的冰冷言語十分不搭的溫柔動作，皺著眉頭幫他整理衣領。 張孚然覺得，何弼實在太夠意思了。 他這一生中，還沒結交過這麼夠義氣的朋友，讓他覺得自己也要為何弼兩肋插刀一下。然 而這樣的機會還沒出現，何弼的生日就先到了。 那一天，張孚然特地拜託老闆將其中一個鐵板平台借給他一個小時。在那一個小時裡，他 對著何弼大展身手，炒出一道又一道的好菜。 何弼那天很沉默，雖然隔著一個平台，本來就不好講話，但是他那一天的確話少了很多， 人也跟著隨和起來。當張孚然問他，今天的晚餐還好吃嗎？何弼就笑了一笑，語氣很溫柔 的，「很好吃。」嚇出張孚然一身的雞皮疙瘩。 晚餐結束之後，他們去了一個小酒吧。 張孚然被今晚疑似有點中邪的何弼搞得心神不寧，喝了一杯調酒後，壯起膽子，把個包裝 好的禮物往何弼手上一塞，道：「生日快樂。」 何弼怔了怔，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眼睛卻彎了起來。他問：「我可以現在打開嗎？」張孚 然被問得有些彆扭，還是點頭，何弼一下就拆開了包裝。 長盒裡頭躺著一隻錶，價格對張孚然來說不太親切，然而他覺得很適合何弼，就咬著牙買 下了。他看著何弼看著那隻錶很久，怕他不喜歡，補充說：「我問過店經理了，如果你不 喜歡這個款式，還可以……」 「我很喜歡。」 何弼斬釘截鐵，接著袖子一拉，把原本戴著的錶拿下來，馬上更換。 張孚然難得安靜一陣，沒有說話，唇角向上揚了揚。 這樣柔軟的氣氛對他們而言，都十分的陌生，不過滋味不錯，也就沒人願意打破。 當何弼的車抵達了張孚然的家門前面，張孚然顯然還有點依依不捨。他的那點情緒看在何 弼眼底，自然有了另外一種意思。 「喂，張孚然。」 在下車之前，何弼叫他一聲，張孚然毫無防備的回過頭，就被吻住了。 那樣的吻十分輕淺，幾乎只是在唇上轉瞬擦過。 然而張孚然卻像是被電擊一樣，用力的推開了欺身過來的何弼。 　　　　※　　　　　※　　　　　※ 那天自己不該那樣反應的。 回去後的幾天，張孚然反覆回憶思考，覺得自己實在不該那樣。然而理智上知道，情感的 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甚至還覺得何弼那樣做實在太不對了。 雖然他跟何弼更激烈的事情都曾經做過，但那是公事，公事就該公辦。現在他們的交情和 當時截然不同，何弼如果想再來一次潛規則，也未免太過傷人了。 張孚然把這件事情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只是想清楚了，又覺得或許何弼根本沒有那個意 思，說不定他的那個吻也沒有什麼。 他們有一個禮拜沒有見面了，沒有聽見何弼對他冰冷的諷刺，張孚然覺得很不習慣。剛好 季正安最近終於把他那部曠世恐怖片交給了廠商，排出了首映時間，給了張孚然幾張首映 券。 張孚然第一時間就奔到了何弼的辦公室，和以往一樣，何弼的辦公室大門仍然為他敞開。 何弼一看他來就笑了一笑，問：「有什麼事嗎？」雲淡風輕的語氣，像是他們之間什麼都 沒有，天依舊藍雲依舊白，地球繼續運轉。 張孚然討好的把首映券雙手捧了過去，何弼看了一眼，笑著說了恭喜，然後又問：「票怎 麼只有一張？」 張孚然被他問得傻了，心裡怕他生氣，趕緊又補上一張。 何弼彎著眼睛誠懇的說了謝謝，張孚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下一秒鐘他就聽 見何弼笑著說：「孚然，我們下次再約吧，我等等還有約會。」 張孚然愣愣的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才意識到他被趕出來了。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讓他一 時有些打擊。他想著下次他要問何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卻再也沒有下次。 何弼很忙，忙著工作、忙著開會、忙著應酬、忙著聚會。 張孚然打電話過去，永遠只來得及說開頭的那一句話：「嘿，老大……」接著就聽見何弼 帶著歉意的，「抱歉，我現在有點事情，晚一點再回撥給你。」然後手機就被掐斷了。 張孚然終於明白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只是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何弼已經不想理他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何弼只是一時失了面子，所以在和他嘔氣。等到他氣消了，他們還 是能像以前那樣的。要再不行，大不了他就給何弼親兩口賠罪，反正他和何弼什麼都做過 一輪了，也不用再矜持這一兩個吻。 只是很快的，張孚然就發覺情況並不如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那天電影首映，因為季正安在圈裡的好人緣，所以記者和明星大牌們來了很多。張孚然穿 得很帥，他的身材又好，把一套黑色西裝穿得格外俊挺有型，這完全是季正安替他打點的 功勞。他一站出去，就謀殺了不少底片，鎂光燈閃了好一陣子，很有一些男主角的派頭。 何弼來得晚一點，但還是來了。張孚然眼巴巴的迎了過去，何弼對他笑了笑，卻先轉頭和 季正安握手說了恭喜。季正安笑著虧他兩句：「何弼，你明明知道我們這個劇組全是單身 漢，今天還故意攜伴，難道是要我們揍你嗎？」 張孚然這時候才注意到依偎在何弼身邊的美女。她穿著一件很端莊的白色禮服，巧笑倩兮 ，和西裝筆挺的何弼看起來確實很登對。 他的心無來由的沉了一沉。 電影播放的時候，張孚然漫不經心，完全不知道電影到底演了什麼。 何弼坐在他的旁邊，不時偏頭和他的女伴咬耳朵，搞得他更心浮氣躁。 他忽然抓住何弼手腕，將他的袖子往上一拉。何弼僵了僵，還來不及反抗，讓張孚然清楚 的確認了他手上戴著的，還是他送他的那個生日禮物。 只是就算這樣，張孚然也沒有感覺比較輕鬆。 當天晚上張孚然回去，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覺得真的受不了了，所以打給了何弼。電話 響了好幾聲，何弼才接起來，聲音沙啞的應了一聲喂，好像已經睡下了。 張孚然想不出要說什麼，憋了憋，然後有些委屈的：「你不是說晚點要回撥給我嗎？」 兩個人隔著電話沉默對峙，最後還是何弼嘆了一口氣。他說：『張孚然，我這幾天想了很 多，我覺得我不能只把你當成朋友。』 如果他說的是「我不想當你的朋友」或是「我不能當你是朋友」，張孚然還會理直氣壯的 反擊幾句。然而何弼說的，卻是「我不能只把你當成朋友」。 張孚然好歹當過三任男主角，談情說愛的台詞也背過一些，這樣的話背後的意思，他不至 於還會聽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只好掛斷了電話。 後來又過了一陣子，季正安約他出來喝酒，隨意的聊到了何弼，張孚然才忽然想起來，他 們已經有二十三天又十七個小時沒有聯絡了。 他想要見他。 不是因為他辦公室裡的那張沙發，也不是因為門外坐鎮的那個小妞。 他其實最在意的，是說不出口的那些。 何弼微涼的手指，何弼彎著眼睛笑起來的樣子，何弼叫他閉嘴時額頭上跳起來的那根青筋 。何弼的嘴唇、輕淺的擦過他的。他說：「張孚然，我覺得我不能只把你當成朋友。」 那讓他心裡隱隱的疼了一下。 張孚然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外面的人都下班了。然而何弼的燈卻還是亮著。 他沒有敲門，轉開門把，慢慢的走了進去。 何弼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來，他還是那麼好看，可是瘦了好多。 張孚然的心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慢慢的走過去，停在了何弼面前，而何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黑色的眼眸似水溫柔。 張孚然輕輕咳嗽一聲，想了想，道：「何弼，我覺得有句話我要先說清楚，我雖然當了兩 次零號，但是我想，做人應該要有來有往，就像床上的位置也應該要時時變動。」 何弼安靜聽完，臉色仍舊不變，額上青筋卻親切久違的狠狠一跳。 看著何弼又變回了熟悉的那個樣子，張孚然鬆了口氣，緊接著小心翼翼的：「如果你覺得 這個要求也還可以接受的話，那我們要不要、要不要試著交往看看？」 他把話一口氣說完，眼睛就看著地板，像是做錯事情等待被懲罰的小孩。 他感覺到何弼的視線像是兩把利劍，狠狠戳在他的臉上。 張孚然不敢抬頭，何弼也沒有馬上回答。 沉默如同石頭，重重壓在張孚然的心臟上方，隨著時間流逝，不停增加重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弼似乎低低的模糊回了一串，張孚然沒聽清楚，把頭抬起來，下一秒 鐘就被吻住了。 後來張孚然才知道何弼當時說了什麼，氣得牙齒發癢。 他說：「交往可以，位置是不能換的。你如果願意，就把頭抬起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75.181.150.47 應該還會有何弼的故事^^ 寫的時候也覺得這兩隻傻得可愛XD 無奸不商?? XD 這一條反攻之路應該會走很久...XD 我比較偏愛孚然一點XDD 青筋在他們之間也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XDDDDDD 這句話實在太正確了!!(拇指) XDDDD 這文有蟲！感謝抓bug XDDD 真的有這麼黑嗎XDDD 不好意思 是筆誤(汗) 謝謝樓上兩位>///< 好像也有滿多人支持張孚然攻XD 謝謝:) 純潔是因為他害羞的用被單包住裸體嗎??XD 嗯? 有什麼誤會嗎 @口@ 替這兩隻謝謝大家:) 真的 很機車的攻XDD 我也是(羞) 之後應該還有一篇何弼的後續 希望大家看完會清楚一點^^ 之後如果順利生出何弼的後續 我會在前頭放一下閱讀順序~ 這次是我疏忽了(汗) 我預計還會寫一篇何弼的故事 希望這幾天可以趕出來:) 謝謝:) ※ 編輯: chenor 來自: 175.180.94.178 (07/05 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