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liaoch 信箱] 作者: [email protected] 標題: [轉錄]傲笑紅塵前傳 -- 空穴來風 完整版 請꘠… 時間: Fri Aug 15 22:21:52 1997 作者: basara (傲笑紅塵) 標題: [轉錄]傲笑紅塵前傳 -- 空穴來風 完整版 請多指教 時間: Thu Jul 3 09:16:16 1997 ※ [本文轉錄自 basara 信箱] 作者: [email protected] 標題: 傲笑紅塵前傳 -- 空穴來風 完整版 請多指教 時間: Thu Jul 3 06:18:09 1997 煩惱 -- 空穴來風版 「怎麼了？又皺著眉頭？」 「啊。」 傲笑紅塵常常懷疑，愁月著驚的樣子是不是真的——雖然， 她總是這樣含著憂愁，陷在沈思之中；雖然，自己總是無聲無息 ，出現在她身後——她的神情總不帶任何驚訝之色，有時傲笑紅 塵真要以為一切事物都會落在那雙深邃眼眸的觀察之中。但事情 當然不是這樣子的，她只是過度憂思，掩蓋過了驚奇神色罷了。 「妳和妳哥哥一個脾氣，這麼成天低著頭苦惱著；」傲笑紅 塵輕輕笑她。「今天又為了什麼事？」 「嗯。」愁月放下點著判決書的硃筆。「我的轄區裡，有個 年輕人犯了案，該當上拔骨塔。」 「就這樣？」傲笑紅塵不禁笑了。「想當初南爭北討、天界 草創之際，殺個百來個人也沒見妳眨一下眼睛。現在太平日子過 慣了，吊個拔骨塔就讓我的美人兒愁悶半天哪？」 「這不一樣。」愁月緩緩說著，仍是那麼一貫的蹙著額。「 當初是開疆拓土。現在，在我的治理之下，已經過了將近一百年 。還有犯案的人，表示我的教化仍有漏洞。」 「再好的社會，也會有天生劣根的人。只要法律清明，善有 善報、惡有惡報，也就夠了。」傲笑紅塵微笑。「不要再為這些 瑣事苦惱了。我們的婚期將近，該當高興一些啊。」 「有關這個問題，我想過了。我們，是不是能夠……把婚期 延遲一些？」愁月在一瞬間重重蹙了一下眉。 「什麼？為什麼？」 「你聽我說……方界六絃各霸一方，力量是均等的。一旦你 我成婚……兩人的勢力相加，勢必會破壞這種均衡。如果沒有充 分的時間來布置……」 「原來妳在擔心這個啊！真是可愛。一切都該是天子的啊。 我們只是他的臣下呀。何況，方界六絃情同手足，怎麼會有這種 問題呢？」 「隱憂是很多的。」 「隱憂？……。哦。妳放心吧，不死魔僧只是粗暴了些，不 至於反背天子的。」 「他反而是我最安心的。」 「總之，」傲笑紅塵決定好好安撫她。「妳不要操心，我們 如期成親，一切都會很好的。」 女孩子要成親，總會緊張一些的。一般鄉下女子煩惱禮物、 嫁妝，像愁月一樣雄據一方的女傑，也為「嫁妝」煩惱呀。真是 可愛，再怎麼強，她畢竟也是女孩子嘛。以後我會加倍疼她、保 護她，讓她安心、露出甜美的笑容。 傲笑紅塵想到得意之處，步伐不覺輕快起來。 「道友滿面春風嘛。」 冷不妨一個聲音響起。傲笑紅塵熟悉音色，立時回道：「哪 裡比得上道友豔福無邊哪。」 「呵呵。『語笑風生飛血雨，鸞鳳和諧鼓瑟琴。』」片片粉 嫩櫻花自路旁瀲灩池水中飛舞而出。 血紅的長髮漂散在水面之上。美青年握起溼淋淋的長髮，輕 輕梳理著。落下髮際的水滴都映成紅色。殷紅的血玉簪叼在他的 唇間，還不及他的唇色。他慢慢梳好了紅髮，將簪子往髮上一插 。朱唇一張，就飛舞出滿天的櫻瓣。正像他額上的櫻花印記。 傲笑紅塵笑。「道友真不愧這『咳唾珠玉』外號呀。送點珠 寶當我們禮金成不成？」暗自想著，「語笑風生飛血雨，鸞鳳和 諧鼓瑟琴」?!這種暴力色情的詩句，掛在口上可不大好。下次有 機會可得勸他改改。要是給愁月聽到，又該臉紅好半天了。怪道 總有成群少女要跟著這輕薄男子，或許這邪氣也是他的魅力吧。 好在他不曾強搶民女，兩廂情願之事，天子和大家都睜隻眼閉隻 眼。 「成呀。只是櫻花不值錢哪。道友喜歡我送賢伉儷一斤。還 是道友要我掉眼淚？」 這樣一說，傲笑紅塵倒好奇起來。聽說他的淚滴當真是大珠 小珠落玉盤。只是這多半是好事者的附會吧，他風流倜儻，哪裡 曾經落過淚來？ 血雨風生素手一指。池中十來個少女當中的一個，捧了一張 請帖，送到傲笑紅塵身前。 「道友不久便要成婚，這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沒剩多少了。明 天午時，到我合鳴殿來喝幾杯吧。我選幾個美人兒給你。對了， 這女孩雙眉生得不錯吧？她和請帖是一起送給你的。」 「道友！」 「怎麼？不好？那麼這個怎麼樣？」血雨風生在其中一個的 櫻桃小口上親了一下。「她的嘴唇也不錯。」 「道友！別開這玩笑了。我是快要成親的人了。」 「所以才說快來不及了嘛。」 「道友！你也該定下心來，選個好姑娘成婚才是。」 「是呀，我是很想呀。」 傲笑紅塵看著血雨風生一邊說，一邊左擁右抱，此言顯然毫 無誠意，不禁搖了搖頭。明午宴會，不如就帶著愁月一起去吧？ 一方面可以避免血雨風生硬塞姑娘給自己，一方面刺激一下他， 看看他會不會心生羨慕、有所覺悟？ 「高興點吧，笑一笑。道友好意恭賀我們成婚呢。」走到高 掛「琴瑟合鳴」匾額的合鳴殿前，傲笑紅塵用手撫了撫愁月的眉 頭。 「嗯。」愁月勉強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匾額。 廳前雙柱所刻正是那「語笑風生飛血雨，鸞鳳和諧鼓瑟琴」 兩句。傲笑紅塵心想，這種輕浮的詩句也好高掛堂中，難怪像愁 月這麼端莊的女子要將眼光避開了。 血雨風生見到愁月同來，好像十分驚訝。傲笑紅塵看了，一 絲微笑不禁浮上嘴角。「這下子，你可不能叫姑娘陪我了。」 血雨風生立時恢復了沈穩，笑著抱怨：「這下可把我的計畫 打亂啦。沒關係，都一樣。來，我敬你！」 傲笑紅塵舉起酒杯，忽然發覺桌下愁月拉了他衣角一下。傲 笑紅塵向她一笑，心想果然要作妻子就會多管些；沒關係，不會 喝到醉的。 「好香的酒啊。」 「這是當然的。」血雨風生微笑。粉嫩的櫻花花瓣灑在酒上 、桌上、愁月身上。「道友聽過『血雨腥風』吧？這藥好歸好， 就是有點腥味，不用重一點的香味是蓋不住的。」 「『血雨腥風』？那不是你的獨門迷藥嗎？」 「道友也聽過我的獨門殺著叫作『語笑風生』吧？」 他的笑容一絲不減。傲笑紅塵想提起手掌接招，可是昏昏沈 沈，沒半點力氣。迷糊中，他只聽見一聲驚叫，是血雨風生的聲 音，從來不曾這麼驚惶。然後他接到了一樣倒下來的、軟綿綿的 物品。 「愁月！」他的昏沈立時被驚恐揮散，忽然清醒了過來。眼 前血雨風生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上面滿是鮮血。而愁月呢？ 「你！」 血雨風生被這一掌打得飛了出去，撞上了刻著「鸞鳳和諧鼓 瑟琴」的柱子。他背靠著柱子滑落，仍然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掌。 「為什麼！」 血雨風生終於放下了手掌，倚坐在柱腳。染了血的櫻瓣輕輕 舞落。「為什麼？你就認為這是合婚帶來的權力失衡吧。哈哈哈 。」 傲笑紅塵望著那句詩句。「鸞鳳和諧鼓瑟琴，」他終於發現 ，那些現在怕得躲在牆角的女孩子們，竟然都有著愁月的容貌。 「這個是眼睛，這個是臉頰，這個是……」 「是音樂。她的演奏技巧大概不在愁月之下吧。」血雨風生 微笑著接過話來。 「所以你把你的刀取名叫作夜琴……」 「對。因為她的劍叫瑟刃。」血雨風生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 。 。 「你從來沒有說過……」 「我從來沒有說過。可是愁月知道，大家都知道。除了你和 天子。連魔僧也看得出！哈哈哈，你們這兩個人。」血雨風生吸 了一口氣，冷笑著說。「我試過，我拚命試。再像的，再好的， 都不是愁月。更美的，更好的，我都不快樂。我懷疑換了你會怎 麼樣。哈哈哈。」血雨風生咬著牙拚命說，好像要把所有的話通 通說出來。「你沒有欲望，也沒有願力。你一切都只盡本分，不 做更多。你隱居也無所謂，出仕也沒關係。你未必快樂，但你不 煩惱。所以你不瞭解別人為什麼要憂愁，你不明白別人有什麼苦 惱。你輕視別人的理想，嘲笑別人的野心，你沒有執著！」 「我……」 「我常常懷疑，你不求取任何東西，到底是因為你要的都有 了，還是你什麼都不需要。」血紅的櫻瓣落在柱腳。「不過，我 立刻就會知道了，哈哈，哈哈。如果你會因此有痛苦執著，我， 我一定會，很快樂的。」 -- ※ Origin: 楓橋驛站(bbs.cs.nthu.edu.tw) ◆ From: thccy15.Oz.nth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