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liaoch 信箱] 作者: [email protected] 標題: ＜斷絃＞之四　蟻天海殤君 時間: Sun Aug 3 23:10:10 1997 作者: act (第二代的擒風才子周夢椽) 站內: BAHAMUT 標題: ＜斷絃＞之四　蟻天海殤君 時間: Sat Aug 2 11:49:54 1997 ＜斷絃＞之[4] 蟻天海殤君 **************************************************************************** 子夜的長空，是如此的寂寥，今夜還殘存著昨夜的月色。 方界的西廂院內，燈火仍亮著，一名女子憑軒長嘆著。 愁月：「高城鼓動蘭缸熠，睡也還醒，醉也還醒，忽聽孤鴻兩三聲。 人生只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 吟罷，兩行清淚已不由自主劃過豐頰，滴於古瑟之前。 一滴、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數在愁月心底，分外清響。 從愁月身後，緩緩地遞出一條手巾，停在愁月的婆娑淚眼之前。 愁月：「原來是拜哥。真對不住，又讓你看笑話了。」 傲笑：「愁月妳又想起你的兄長了。海殤君離開方界，也已七年了。七年之間， 拜弟海殤君未曾回來過，也許他真不願再回方界這個傷心地了。」 聽聞拜兄這段話，愁月又哽咽了起來，幾成個淚人兒矣，看在眼底的傲笑 紅塵更是不捨，連忙道歉數聲。 傲笑：「身為拜兄的我，只是一直不明白，因何當年瓊華筵上，拜弟怎會酒後犯行 ，鑄下大錯，造成今日不堪的局面？」 愁月稍微斂容，擦去臉上啼痕，說道： 「拜兄有所不知，其實這裡頭有一段因緣的。 早在方界尚未被今日仁德的無忌天子所統一之前，方界原本由我的兄長 「昊天冥皇」，也就是現在的海殤君所統治，而無忌天子三兄弟只是一 介村夫，當時大哥性情暴躁，窮兵黷武，愁月屢次勸諫，而兄長不聽， 造成後來無忌天子三兄弟聯合你們五絃眾人，揭竿起義，希望能讓方界 改朝換代，以後才有連年的戰鬥與爭伐。」 傲笑：「此事拜兄也經歷過，當時妳的兄長昊天冥皇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連戰 數夜，皆不分上下。此事為兄也印象深刻。」 愁月：「既然大哥能連戰你們眾人數夜而不敗，又因何後來「不戰而降」，你知 道嗎？」 傲笑：「此事我也感覺甚是疑問，依照當時的局勢，兩方兵馬誰也無可能得勝， 因何妳的兄長會主動投誠呢？」 愁月：「其實，這就要牽涉到當今天子的小妹了。」 傲笑：「什麼！天子有一位小妹！因何我們眾人都未曾聽聞過。」 愁月：「事實上，無忌天子有一位小妹，名喚「幻雪」，只是天子未曾向你們五 絃提起，你們才會不知情。幻雪早在天子三兄弟與家兄正面衝突之前， 便認識家兄，而且與家兄相愛至深。因為無忌天子在外爭戰，其妹幻雪 才有機會，經常偷偷跑來「神武宮」與家兄相會，一解相思之苦。此事 連無忌天子三兄弟也不知情。」 傲笑：「難道妳兄長之所以會不戰而降，是為幻雪之故？」 愁月：「正是。拜哥還記得在家兄獻表投降的前一天，戰場之上，兩方兵馬曾誤 殺一名女子。」 傲笑：「此事我記得，當時兵馬倥傯，一名女子忽然闖出，雙方來不及反應，誤 殺了她，事後，妳的兄長不知為何，便鳴金退兵了；而天子三人並無歡 喜，反而抱起女子屍體，臉色哀戚，穆然而去，莫非....她就是幻雪？」 愁月：「幻雪為了讓兩軍停止繼續血戰，故選此一途，以死喚醒正殺得眼紅的眾人 。雖然她的死，終止了這場惡戰，但從此家兄的個性也完全改變，大哥他 變得寡言悒鬱，時常守在已經雜草叢生，幾成廢墟的神武宮內，思念過去 與幻雪相處的一切，有時還會暗自飲淚，愁月明白大哥心中之苦，也不想 打攪他的心意。 連天子瓊華筵那天，大哥也是在愁月的苦苦哀求之下，才出席瓊樓玉宇。」 傲笑：「但因何會有酒後誤殺天子兄弟之事發生呢？」 愁月：「這是因為酒宴之中，家兄悶不吭聲，只是連飲數甕；無忌天子的大哥無患 與三弟無救，一再堅持其妹幻雪是被兄長害死，兄長忍無可忍，才會在酒 後擊殺無患無救兄弟兩人。無忌天子寬宏大量，只教人送家兄回去休息， 並無怪罪。兄長醒酒之後，知情殺人，心中除了懊悔之外，還是懊悔，便 轉身去懺悔岩面壁思過，一去便是三年，未曾踏出半步。而且將唯一的通 道封鎖，留詩於大石之上： 平生螻蟻枉天意，惟一可誌海殤時。 這就是大哥改名「蟻天海殤君」的由來。」 傲笑：「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海殤兩字，多少滄桑與多少悲涼啊！」 愁月：「大哥啊！」 吶喊一聲，一身跌在傲笑紅塵懷中，傲笑紅塵雖然覺得有失男女之禮，但 見愁月悲愴如此，也不捨放她孤伶，便只好這樣下去。 這一切，天上的孤月看見了，窗邊的清風也看見了。 （待續） -- ※ Origin: 天外魔境ＢＢＳ站 ◆ From: 140.123.12.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