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國導期中考寫到快哭出來，也該是來說幾句重話的時 候了。有些系隊隊長會採站內寄信的方式，畢竟系上人多 嘴雜，總有可能會出現幾個無聊人士斷章取義，藉機造謠 生事。陶淵明作〈自祭文〉，說：「匪貴前譽，孰重後歌 ？」我也是一樣。生前死後的聲名都不在乎了，還怕讓小 人說三道四嗎？所以，有些必須要說的話我就直接了當地 在這兒說。我想，我並沒有像某些隊長般指名道姓地譴責 ，在這兒說應當不成問題，不愛聽的人看過了就算了，也 不必太在意。 為什麼有些話必須說呢？系壘的確存在不少問題，不過老 實說，我壓根兒不在乎。這些問題難道是今年才有的嗎？ 大家不放在心上，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勝敗得失、系壘前 景，這些我都看得很淡。所以若單單就我這個隊長的身分 而言，我根本懶得講這些話。不過畢竟隊上還是有幾個特 別熱血的球員，他們殷殷期盼、念茲在茲的就是希望系壘 能早日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好克服這重重困難，振翅高 飛，所以我不得不站出來為她們說幾句話，也希望這是我 最後一次需要這樣子講話。 先來談談系壘的怪異現象吧。其實不只是系壘，其他很多 系隊都一樣，積弱不振，成天只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想 要贏球，只能祈禱上蒼自己的簽運好些；僥倖贏球，就相 互吹捧，樂此不疲。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更沒有什 麼不對。我自己就不在乎今年我們能贏幾場球。不過就是 打球，何必將成敗看得那麼重？這當中沒有是非的問題， 端看妳怎麼看待「系隊」這個東西，如此而已。然而問題 來了，懷抱著這樣的心態來打球，沒有問題，但許多存有 這種心態的人卻會自然而然產生一種散漫的打球態度，進 而影響其他希望能認真打球的人，這就不是我們樂於見到 的了。 還記得我們去年對地理，一堆人姍姍來遲，連賽前熱身都 沒有就得硬著頭皮披掛上陣，結果我們贏了，沒有反省， 反而或開玩笑，或冷嘲熱諷地說：「哈，地理那麼早來， 練了那麼久，我們連熱身都沒有，還不是贏了？」類似的 情景出現在我們出戰生工一役，一樣，姍姍來遲，只是這 次的結果不同，我們輸了，火力完全熄滅。賽後前任隊長 還氣到摔手套。這就是農藝系壘嗎？這真的蠻怪異的。系 內練球，遲到；和外系打友誼賽，遲到；甚至連新生盃、 台大盃這種正式比賽，都是遲到。我真的蠻想知道，台大 有幾個系的系隊是這樣的？去年這樣，尚誼就不知講了多 少回。今年替各位多約了些友誼賽，結果呢？從開學前的 公衛、生科，到開學後的農推、獸醫，有哪一場不是讓人 家等得不耐煩？沒將自己的隊友放在心上，也不把其他系 的球員放在眼裡嗎？ 再來是練球的問題。練球有些時候是蠻無聊的。以新生盃 為例，我從來就不贊成為了新生盃刻意去練新生。新生有 興趣、想打好比賽、要拿下好成績，練球自然是必要的。 有些系隊是派幾個人把新生帶到一邊去練練基本動作就好 了，有些系隊，包括我們，則是傾全隊之力練球就以練新 生為主。這是沒有什麼不對，不過也要看看這個系的學長 姐是什麼樣子。新生打不出去，大家練得煩，一個個就露 出不耐煩的樣子。同樣的情況也適用於我們平常練球。隊 上有些人就是比較弱、就是比較不會打，但既是我們的一 員，我們能不照顧到他們嗎？可是看看我們新生學到了些 什麼？守備的時候不知道在看哪裡，有的遇到弱棒或女生 時還直接在場上就坐了下來。妳們是國小學生嗎？有人這 樣練球的嗎？妳們有給自己的隊友最基本的尊重嗎？ 講遲到、談練球，就不能不提到佔場的問題。台大球場人 多，佔場困難，有的時候沒有佔到場，只能窩在一小塊地 上，練不到什麼，要覺得無聊、浪費時間也無可厚非。只 是，我們的隊員有幾個來幫忙佔場過？壘球不比籃球，不 是兩三個人在那兒投籃就佔了半個場。我們能兩個人站在 內野中間，不准別人來練球嗎？更何況，就是別人不來跟 我們搶內野的場地，我們也沒資格叫人家將外野也讓給我 們吧？沒佔到場，只能練些基本的東西，我沒怪過任何人 ，已經很客氣了吧？從去年到現在，遲到的問題、練球的 問題，從尚誼不斷地說到現在康樂不停地講，我們可有改 善過？不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我有講過妳們什麼嗎？ 甚至連圍圈圈，我都沒有提過，最多也不過是尚誼或康樂 提及，我複述一下罷了。妳們都不是國小學生了，難道還 需要旁人不斷地叮嚀嗎？不必覺得我在怪妳們，這些我壓 根兒不在乎，根本懶得管。妳們要怎麼樣是妳們的事。只 不過每次檢討的時候都還要讓前任隊長出來說話，心有不 忍，如此而已。 再來，談談責任的問題吧。認識我的人不難明白，我對責 任的定義和其他人是有些出入，甚至大相逕庭的。其他方 面我們不談，免得得罪人傷感情，我就只針對系壘一些情 節來說吧。這樣說可能會令歷任隊長們感到不快，想摘了 我隊長的帽子。但老實講，我並不認為妳們對這個球隊有 任何的責任和義務。妳們不來就不來，遲到就遲到，要愛 來不來的，我都無所謂，完全不會覺得妳們不負責任。不 過是系上打打球，既非校隊，也非修課，我有什麼資格要 妳們負什麼責任。這年頭的確有許多及富責任感的熱血的 人，但這些人當中往往有許多人會將「責任」兩字看得過 重，便開始往其他人頭上戴帽子，說這個不負責任，說那 個不愛農藝。很幸運的，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很清楚「責 任」兩字的真諦，絕不會在妳們身上亂扣「不負責任」的 罪名。妳們愛打的來打，不想打的不必來，今天要來明天 不來後天要來的也沒有關係，這些我都沒有意見。不過， 如果說好要來了，好比我們約了比賽，總不好遲到吧？必 須晚到、需要請假，總該先通知隊長一些吧？這些難道不 是最基本的東西嗎？難道還要扯到責任歸屬的問題嗎？談 到這裡，就不能不講講抱怨的事。上面也提到過，有的時 候練球會令人感到無聊，尤其是我們連場都沒有的時候。 有點抱怨聲也是應該的，無可厚非。可是我們農藝系有個 跟別的系很不同的現象，就是盡是那些比較混的、亂七八 糟的在抱怨。講到這裡，就不能不提康樂這個人了。 康樂，字永叔，號醉翁、六一居士，諡文忠。生於西元一 ○○七年，卒於一○七二年，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老實講 ，我對這個人也是有點小感冒。先說他的缺點吧，康樂的 主觀意識極強，不懂的又裝懂，或者以巧妙手法使自己真 的以為自己懂了。例如他總愛發展出一套自創的論述來解 釋他不明白的許多現象。他這樣的行為偏差，遇上有智慧 的，例如王安石，不過就是一笑置之，但遇上愚蠢的，或 天真爛漫不明世事的，則禍害千年。我們許多人都對他指 導學弟妹等人的方法不以為然，不過大家也不別忘了一件 事，妳們有誰跟她一樣熱心了？妳們有誰真的來帶過其他 需要幫助的隊員了？康樂當然有他的問題，不過我想他以 後會慢慢收斂的，至少會懂得接受別人的意見。更何況， 我們系隊有幾個不是跟他差不多，都堅持己見，互不相讓 ？撇開康樂的小缺點不談，我們有幾個人像他一樣抽出自 己的時間來帶其他比較需要加強的隊員練習了？妳們要來 不來，我們有場沒場的，有的時候就是在那麼小的地方， 就那麼少的幾個人練球，能練的也就那麼一點。我們能像 一些系一樣分幾批練不同的東西嗎？不能。台大是有幾個 系的系壘處境比我們還糟，有些系的隊長甚至到別的系去 練球。據說台大要跟我們參與農園盃的另一個系的隊長就 是跟著中文系練球的。我成了文學院的學生，可跟妳們打 球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是外系的，可奇怪妳們怎麼那麼不 把自己的系當作一回事，連友誼賽都要丟人。一次兩次也 就罷，可我看現在已是一年兩年了吧。遲到缺席等等也就 算了，可連來的時候都漫不經心甚至還想抱怨嗎？先問問 自己為這個隊做過些什麼。妳們有幫過誰嗎？憑什麼來批 評這批評那的？不管什麼球隊，我從來都只看見教練、隊 長在批評在埋怨，可沒見過是那些愛來不來的在說三道四 。好歹我現在是這個隊的隊長，不來的就不必來，觀眾也 一樣，愛來加油就來，沒興趣就不要來，這些都沒有什麼 。可不要是妳們這些人在講些有的沒的，影響我們打球的 心情，讓那些胸膛還懷著那麼點熱血的動力都被澆熄，感 到索然落寞。系籃隊長只因系籃被康樂說了幾句兩人之間 氣氛就有那麼些不對勁了，妳們看我人比系籃隊長溫和嗎 ？該檢討的我們會檢討，該改進的我們會改進，系壘不是 不能批評，只是要批評的先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吧？如同 上面所說，從來都不是由最不認真或毫不相干的人來抱怨 批評。 上面講康樂，雖然他有時候讓人有點感冒，但他畢竟是付 出自己的時間在加強我們的隊員。我自己則說來慚愧，不 善跟小女生嘻嘻哈哈，最多不過是在旁邊看看、說幾句話 ，然後私下叫他們別全聽康樂的，告訴她們我自己的一點 小建議。就因為過意不去，所以這學期我蹺課更加積極， 以在大一空堂的時段幫他們多練一些。四個月過去了，除 了正規練球以外，自己會積極找空閒時間練習的也只有科 后跟老阿媽，這真是奇怪的現象。棒壘球並不適合女生打 ，如果是女壘也就還好，但我們是混壘，對女生來說當有 一定程度的無聊。壘間傳球她們沒辦法跟我們一樣做，外 野飛球她們也不能跟我們一樣追，更遑論要揮大棒轟長打 了。而我們的許多練習，她們也往往無法融入，只能在旁 邊看，或幫我們接接球，或去練自己的東西。可是她們沒 有抱怨過。說時在的，她們練球的時間都比我們隊上大部 分的人還多了，我們不該感到慚愧嗎？ 這篇文只是為了少數幾個尚懷熱血的人打的。比方像瑞甫 、康樂等人，完全樂觀，覺得我們愈打愈好，愈來愈有希 望。不用想也知道，我絕對不是這樣想的人，我如果是個 樂觀的人，也不會搞成今日這付德行了。只是，跟我一般 悲觀的，不妨想想，如果妳覺得系壘愈來愈糟，難道跟妳 沒有關係嗎？要怎麼想是妳的自由，就像我也不覺得我們 有變多強、進步多少，但至少我不屬於那散漫的一群，也 不會把系壘搞得更爛。打這篇文，絕不是不爽，我說過了 ，要怎麼想，要怎麼做，是個人的自由，不過妳們誰都別 來影響那些對系壘懷抱熱忱的人，這種人在這個系已經很 少了，我不想在這一年讓他們失望。提起遲到等等問題， 我也沒有不爽，妳們要繼續這樣我也沒有意見。我不爽的 只是，尚誼現在都卸任了，卻還要常常為了這種瑣事站出 來講話，這像話嗎？妳們都是小孩子嗎？ 這是我最後一次講這些東西了。以後妳們要怎樣我都懶得 管，也不會不高興。只是覺得有不少人頗有趣，要求別人 很在行，換到自己身上標準卻不同，這是這塊土地的特有 現象嗎？兩套標準，分別進行？看見這樣的人，我就想到 〈與山巨源絕交書〉那句「豈可見黃門而稱貞哉」，真是 好玩。讓我們來面對一下現實，我們的陣容中有哪一個是 動不得的？守備方面，嚴格說來只有尚誼的游擊動了真的 有差，其他位置換個人，差別在哪？更何況照現在的狀況 ，如果在農園盃之前我能將接滾地球練得紮實，也不排除 讓尚誼去外野了。至於打擊方面，老實講，根本沒有一棒 是不能調的。往正面想，系壘其實問題也不大，反正隨時 誰上都差不了多少，更何況本來就有幾個認真積極的，這 幾個是跑不掉的。其他的人要怎樣又如何呢？影響不會太 大。比較認真的幾個也要爭氣點，至少要證明妳們的認真 是有意義的。 這篇文到此結束。我是什麼都沒差的，不過是為了不讓認 真練球的人失望而硬打了這篇，不必覺得我在罵人或是要 嗆誰。其實打到現在，我自己都感覺不知所云。總而言之 ，打這篇文只是要強調下列幾點： 1. 要作任何批評或抱怨時，請先捫心自問自己是否夠格。 我不想看見認真的人受到不好的影響，如此而已。 2. 妳們要怎麼看待系壘我沒意見，但切記別搞到前隊長們看 不下去得站出來說話，好像我這個隊長都不管，我會很不爽。 3. 樂觀熱血的幾個，系壘有妳們真不錯。 最後，還是不得不講，這個隊連收個錢都是不懂得自動自 發的，還要人講好幾次，是要我去求妳們嗎……這點不想 再多談了，多說無益，好好想想吧，有幾個系是這樣的， 要誰尊重妳？ 嗯，為了怕妳們會錯意，最後再加一段解釋一下。這篇文並不是 針對哪一個特定對象而作。我們練球比賽散漫隨便是一直以來 都存在的問題，去年也講過好幾次了不是嗎？所以不必對號入座。 這篇文只是為了系壘一直存在的問題不得已而發，我並沒有在不爽 什麼。我們友誼賽也好，練球也好，常常有人這個要吃頓飯，那個 要買東西，這個要換衣服，那個要拿東西，我都說OK。妳們也該知 道我是真的OK沒差，不是嘴巴講講恨在心裡吧。這些東西我真的沒 啥差，也不知怎麼強求。認真的自然認真，想打好的自然會積極練 球。啊隨意的，只是來打打球的，來玩玩也無不可，歡樂就好。只 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也要知道，妳們的一些舉動言行，是有可能為這 支球隊帶來負面的、不良的影響的。因此我打了這篇文，只是希望 大家講話做事的時候多想一想，不要去破壞了別人的興致。系壘好 歹只剩下幾個熱血的人，套一句弱隊隊長常在隊版上講的話：「妳 們要看系壘在我手中毀滅嗎？」只是這樣，沒特別的意思，沒在嗆 誰，沒有看不爽誰，真心話，絕非欲蓋彌彰，看過就好。當然，我 這篇文也可能掃了一些人練球的興致，甚至為之添增一股不好的氣 氛，我在此深感歉意。之後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再講這些話了，這是 最後一次。總而言之，大家加油吧，農園盃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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