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貞有 *便當多多的有 *糖分多多多的有(字面意義上的) *BE慎入 不管是什麼年代、在什麼地方，同樣的悲劇總是重覆著。當貧窮和飢荒襲來，人們唯一 的選擇就是自保，因此這對夫妻經過激烈的爭吵，妻子不得不屈服，同意丈夫拋棄一對 雙胞胎兒子。 「但是我請求你，」妻子流著淚說，「留給他們最後一線生機。」 丈夫抓抓頭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他會將兩兄弟帶到森林深處，之後的事全憑上帝恩典。 夫妻倆不知道房門外站著雙胞胎中的弟弟，他夜裡想上廁所，卻意外的一字不漏聽進所 有爭吵。孩子所能理解的總是遠比成人以為的多上許多，因此他回到硬梆梆的簡陋小床 上，向哥哥述說他聽到的一切。 雙胞胎的默契毋須言說，哥哥馬上將跟村中小孩打賭(或打架)贏得的七彩石子收進口袋。 第二天兩人的父親說要帶他們一起伐木，三人一起進了森林之後父親便離開了。兩兄弟 循著留下的彩色石子在日落前回到小屋，母親欣喜迎接，父親則陰沉的站在門邊，一語 不發。 貧窮和飢荒依舊籠罩，不久母親死了，父親續絃，但一家四口的日子益發困難。當兩人 的父親再次說要帶他們一同伐木時，弟弟瞥見哥哥將一個閃亮的物體藏進袖子，但他什 麼也沒說，抱起逝世母親為他縫的白熊玩偶一起走進森林。當父親的斧頭在陰暗的森林 深處即將朝他落下時他還是沒說什麼，沉默的看著哥哥將小刀刺進父親小腿，趁他跌倒 時有些笨拙的模仿父親宰殺牲畜那樣割開喉管。弟弟從父親的口袋找出一截發酸的黑麵 包，掰成兩半分給哥哥。 「好了，接下來就靠我們自己了。」哥哥擦乾淨小刀，狼吞虎嚥的吃掉黑麵包說，「我 要去大城市，這樣比較有機會當英雄。你有什麼打算? 」 弟弟搖頭，抱起白熊玩偶跟著哥哥走。哥哥一直都是兩人中比較強壯的那個，在森林中 走了幾天之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弟弟遠遠落在哥哥身後，再也看不到哥哥的身 影。 森林中的厚重落葉掩蓋任何腳印，爬滿青苔的樹幹難以辨識是否曾經經過，參天枝葉更 遮去可以提供方向的光線。弟弟花了許久時間跌跌撞撞的走到森林邊緣，卻發現城鎮依 然在視線之外，他疲憊的倚著樹幹坐下，心想也許閉上眼睛就不會再睜開，因此當他再 度睜開眼睛時，以為眼前是來迎接他的天使。 噢好吧，『天使』不會有鬍渣，至少教堂裡畫的天使都擁有光潔臉龐。雖然他像黃金般 閃閃發亮的及肩卷髮和綴著蕾絲的雪白亞麻上衣，讓弟弟覺得他來的地方不會離天堂太 遠。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不是森林中的妖精吧？」『天使』問。 「馬修。」弟弟說，他的肚子很不巧的同時響起咕嚕聲，讓他的臉頰微微熱起來。 「我是法蘭西斯，我叫你小馬修，可以嗎?」『天使』笑了，「我不小心烤了太多瑪德蓮 ，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 「瑪…德蓮?」 「對，」法蘭西斯輕鬆抱起瘦小的馬修，「非常美味的瑪德蓮。」 瑪德蓮看起來就像精緻的小麵包，但比馬修吃過最好吃的白麵包還要鬆軟香甜。馬修一 開始有些遲疑，因為裝在繪有精緻圖案瓷盤上的瑪德蓮只有少少幾個，感覺是昂貴的食 物，但法蘭西斯又拿出一大盤瑪德蓮，笑著說哥哥我烤了檸檬和蜂蜜兩種口味，小馬修 試試看哪一種比較好吃。馬修放心的吃了幾個之後不知不覺加快速度，一不小心嗆的連 連咳嗽，法蘭西斯倒了一杯紅茶給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你喜歡哪一種呢?」 馬修閉起眼睛很認真的想了想，「蜂蜜的…很甜，吃太多會太甜。檸檬的很香，最後有 一點點苦味。能不能兩種加在一起…」馬修縮了縮，突然意識到自己講太多話；而且萬 一法蘭西斯不喜歡別人批評…他看過穿的同樣漂亮卻很兇的貴族老爺打人，彷彿在毆打 牲口。 法蘭西斯只是笑著摸摸他的頭說：「小馬修舌頭很靈，嗯?願不願意留下來幫我試吃甜 點?」 看起來幾乎是個不需要思考的選項，溫暖的房子和充足的食物怎麼樣都比流浪在外好， 即使要做粗活對貧民小孩而言也不是大問題，所以馬修點點頭，溫順的讓法蘭西斯帶他 洗澡、換下一身髒衣服。第二天他醒來時，連白熊玩偶也已經被清洗乾淨，端正的放在 床頭。 馬修跳下床四處尋找法蘭西斯的蹤影，最後果然在廚房找到他。廚房的窗戶上鑲著馬修 以為只能在教堂見到的透明玻璃，陽光灑在牆上一排晶亮整齊的廚具上，也灑在法蘭西 斯的金髮上。他的金髮用深色緞帶紮起，袖子也捲至手肘，正專注的看著紅銅鍋中微微 沸騰的糖漿。 「法蘭西斯…先生，早安。」馬修不知道該用什麼頭銜稱呼他，雖然法蘭西斯要馬修叫 他名字就好。 法蘭西斯回頭溫和的笑著說：「小馬修醒了?吃完早餐來幫我一個小忙吧。」 馬修以為他需要去砍柴、挑水或打掃什麼的，但法蘭西斯只交給他幾支又細又長的黑色 樹枝和一把小銀刀。 「這是香草莢，我需要裡面的香草籽。」法蘭西斯示範如何從頂端劃開香草莢，再用刀 背刮出黑色粉末般的香草籽。香草莢被劃破那一瞬間飄散的濃郁悠遠香氣讓馬修忍不住 深深呼吸。他小心的把黑色粉末收集在瓷碗裡，看法蘭西斯混合牛奶和蛋液後加入香草 籽仔細攪勻，然後倒進一個個小杯中。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法蘭西斯俏皮的眨眨眼。 「蒸、蒸蛋?」 「不是，是焦糖布丁喔。」法蘭西斯忍住笑意，慢慢唸出音節。 烤箱打開的時候空氣中立即充滿牛奶的甜香和香草莢的香氣，法蘭西斯將焦糖布丁扣進 盤中，推到馬修面前。 「試試看。」 馬修挖下一小塊鵝黃色的布丁，綿密布丁像奶油般在口中化開，但是遠比奶油香甜又清 爽。直到最後一口滑下喉嚨，香草的味道還在鼻腔中久久不散。法蘭西斯伸手，馬修下 意識縮起身體，但法蘭西斯只是擦掉他嘴角沾到的焦糖。 「看小馬修吃東西，會覺得食物都變的好美味呢。」 「是，是真的很好吃。」馬修拼命搜索腦袋，但他實在找不到什麼更美麗的詞藻可以稱 讚法蘭西斯的手藝。法蘭西斯似乎也不太介意，遞給他另一個布丁微笑著看他吃完。 法蘭西斯每天都會做一種甜點，馬修覺得他連夢中都充滿香甜氣味，但他不明白法蘭西 斯為什麼可以輕易的對陌生人如此慷慨，在對自己的來歷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收留自己。 他小心的詢問理由，法蘭西斯捏捏他豐潤不少的臉蛋說，我想把小馬修養胖了吃掉啊， 小馬修沒有聽過糖果屋的故事嗎? 「法蘭西斯先生不可能是那種壞巫婆。」馬修抗議。 「哦?你怎麼知道? 」 「因為…因為……因為巫婆一定是老女人。」 馬修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的時候，話語已經像輕巧的鳥兒飛出舌尖再也捉不回來。法蘭 西斯抿了抿嘴唇，還是沒能忍住，倒在椅子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馬修不知所措的捏緊 雙手，直到法蘭西斯接過他手上那團不成形狀的可憐麵糰。 「對，對，巫婆都是老女人。」 「我，我去切蘋果。」語氣中明顯的戲謔讓馬修感覺臉頰像烤爐的溫度般上升，他只能 硬生生把注意力轉回正在製作的甜點，希望趕快結束這個話題，但是切到一半，法蘭西 斯就輕輕按住他的手。 「專心一點，切到手就不好了。」 馬修這才驚覺鋒利刀刃近乎已貼著手指，蘋果也切的大小不均。他慌張的道歉後拿起一 顆蘋果重新削皮切片。 「不要緊，你的安全最重要。」法蘭西斯微笑著用另一顆蘋果示範如何切出厚度一致的 蘋果片，還順手把削成薄薄長條的蘋果皮圍成玫瑰的形狀給馬修玩。 法蘭西斯很少做出重複的甜點，但是他不知道怎麼查覺馬修非常喜歡蘋果倒塔。連續幾 天的下午茶都出現蘋果倒塔之後，馬修在餐桌上怯怯的說想學習作法；隔日家裡就像變 魔術般多了一簍新鮮蘋果，微酸的馥郁香氣浸染廚房每個角落。 法蘭西斯拿出奶油，握著馬修的手教他把奶油包進麵糰裡反覆的摺疊桿平，做出層次纖 薄如雪花的酥皮，然後在平底鍋中加熱溶化砂糖，讓蘋果片吸飽糖水。經過幾次餅皮沒 揉勻，和焦糖蘋果燒焦黏鍋，馬修總算獨自作出外觀和法蘭西斯的手藝稍為接近的蘋果 倒塔。燉到半透明的焦糖蘋果浸在晶瑩汁液中，溫暖微帶肉桂辛味的的甜香隨著熱氣一 同冒出，足以讓人忽略蘋果排列出的花樣有些歪。 馬修嚐了一口，頓了頓，小聲的問：「法蘭西斯先生覺得怎麼樣?」 「非常道地，小馬修很有天份呢。」 「真的嗎?」 「嗯，我保證。」 馬修沒有笑，法蘭西斯安慰他，說馬修已經是他見過最有天份的學生。要他別太心急。 但馬修感到有理由心急，因為有時他深夜驚醒，會看到法蘭西斯坐在床頭。雖然法蘭西 斯說他只是想確定馬修有沒有睡好，但他臉上閃過的神情帶著悲傷和忍耐。 他與哥哥第一次被父親帶去森林時，母親臉上也有類似的神情。 法蘭西斯越來越頻繁的在深夜造訪馬修的房間，有時只是靜靜坐著，有時會用手指慢慢 梳理馬修的金髮。馬修總是假裝自己還睡著，小心翼翼的維持呼吸均勻平整。他很害怕 ，連偷聽到父親和母親的對話都沒有那麼害怕。馬修以為自己可以忍耐命運的所有安排 ，但他發現自己無法想像有一天睜開眼睛會看不到溫柔微笑的法蘭西斯先生。 馬修開始請法蘭西斯教導他所有甜點的作法，並且努力認識食譜上艱難的單字。如果能 證明自己有用，也許就能留在法蘭西斯身邊久一點。馬修懷抱這樣的想法學會厚厚食譜 上所有甜點，直到法蘭西斯終於翻到食譜的最後一頁。 「馬卡龍啊...好久沒做了呢...」法蘭西斯彷彿陷入回憶中，過了很久，才慢慢起身去 拿杏仁粉和糖粉。 攪拌蛋白霜的過程中，他很慢很慢的壓破一個個小氣泡，馬修連喊幾次才發現攪拌過頭 。第一次烤出來的小圓餅殼像洩氣般攤在烤盤上，法蘭西斯出現難得的煩躁，將餅殼全 部棄置重新調蛋白霜。馬修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輕輕抽走法蘭西斯手中的刮刀。法蘭 西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苦笑說：「也好，讓你來吧。」 馬修依照法蘭西斯的指示篩入杏仁粉和糖粉，攪拌出豐盈光滑的蛋白霜。這次成功了， 雖然大小有些差異，但每個烤出來的餅殼表面都是柔和飽滿的圓弧。 法蘭西斯拿起抹上奶油杏仁霜作為內餡的馬卡龍，輕聲說：「小馬修可以出師了呢。」 一室的甜膩氣味突然變成苦澀，馬修急急的說，不，法蘭西斯先生，我還做的不夠好， 我還有很多事要跟你請教，我…… 法蘭西斯打斷他，「我都沒有給小馬修說過故事呢，想聽嗎?」 然後不等馬修回應，他自顧自的說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鄉下貴族的獨子。全家人都對他寄予厚望，但他既不喜愛擊劍， 也不喜愛吟詩。他心心念念的是跟著廚娘擠在廚房，端出一道又一道裝飾精美的甜點。 家人打罵並禁止他去廚房，其餘貴族子弟嘲笑他的嗜好；唯有貼身小女僕從不吝於在嚐 到他製作的甜點時微笑讚美，並且凶悍的跟任何膽敢欺負她的少爺的人打架。不知不覺 ，小女僕成為貴族少爺唯一能夠說話的對象。他告訴小女僕，在遙遠的首都有技藝最高 超的甜點師傅，做出來的蛋糕精巧如同皇冠上的珠寶，還有種種叫不出名字的珍貴香料 和食材。終有一天他會離開邊境的封地，到首都學習精深手藝。 貴族少爺勉力修習毫無興趣的文法、修辭、天文等七藝課程，終於換得父親點頭同意他 去首都一年學習禮儀，卻不知道貴族少爺掩飾了他真正的意圖。臨行前貴族少爺問小女 僕，是否要為她帶回首都的美麗衣裳或首飾，因為她已經到了該打扮的年紀。小女僕摸 了摸齊耳的金髮說，聽說甜點中的皇后叫馬卡龍，請少爺帶著那樣的手藝回來吧。 在首都這段期間，貴族少爺每學會一道新的食譜，就忍不住想像小女僕品嚐時的驚喜表 情。當他終於返家，偌大宅邸中卻遍尋不到小女僕的身影。下僕一致說，她回鄉嫁了人 ，但無人願意透露她的家鄉在何處。 日子一天天過去，貴族少爺幾乎放棄打聽，然而酒精為他套出真相。酒酣耳熱之際，即 使是貴族子弟也會如同平民百姓般關不住秘密。貴族少爺驚愕的聽著同伴(昔日嘲笑他最 為不遺餘力的那幾位)笑著說他們如何以貴族少爺的名義寫紙條騙出小女僕，儘管小女僕 兇悍如昔，還是不敵成年男子的力量被凌辱折磨至死。貴族少爺感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回神的時候大廳只餘混亂和寂靜，剛才還在吹噓的那幾位已成冰冷屍體，身首幾乎異處。 貴族少爺的父親壓下消息並以精神異常為由監禁他，但他設法脫逃，並用整箱金子的代 價從術士口中換取一項禁忌巫術：只要雙手染上一千次無辜的鮮血，就可以墮入地獄拉 回一個靈魂。 在你來之前，已經有九百九十九個人。法蘭西斯說。 馬修驚愕的睜大雙眼。法蘭西斯心想，他會逃走。馬修尖叫，退後幾步後踉蹌的轉身逃 跑。只是他的步伐實在太小，法蘭西斯輕易追上他，銳利刀鋒像切穿奶油般刺進他背後 ；鮮血噴湧，染紅地板，染紅法蘭西斯潔白的廚師袍，染紅法蘭西斯的雙手…… 一切都沒有發生。馬修往前走了幾步，將手覆上法蘭西斯的手背，雖然有些顫抖。 「我這段時間，過的很幸福，所以我也希望法蘭西斯先生幸福。」 法蘭西斯笑了，表情卻比哭泣還要悲傷。 「傻孩子，你走吧，你的手藝足以養活自己，我沒什麼可以教給你了。」 「可，可是法蘭西斯先生，你需要我幫你試味道，」馬修謹慎的斟酌字句，「你…失去 味覺了對不對?」 「哦?怎麼說?」 「我上次做蘋果倒塔的時候不小心放太多檸檬汁…」馬修越來越小聲，「對不起，後來 我又試了幾次放錯份量……」 「小馬修總是能令我驚訝呢，」法蘭西斯垂下眼廉。已經忘記是從第幾條生命消逝在手 中開始，所有食物對他而言只剩下血一般的腥鹹，每一口都令人欲嘔。他的生命只剩下 殺戮，就算真的讓小女僕重回人世，他也不確定是否還能做出讓她展露燦爛笑容的甜點 。「所以，你更不該留在我身邊，你還有機會擁有大好前程。」 法蘭西斯起身在馬修懷裡塞了一小袋銀幣，拉著掙扎不已的他往外走。 「法蘭西斯先生，請讓我留下來!」馬修懇求，但法蘭西斯置若罔聞。 「往東或往北走都有城鎮，你應該來得及在日落前趕到。」 「求求你，法蘭西斯先生!」 「等你再大一點，可以去首都發展，我相信你的手藝沒有問題。」 「法蘭西斯先生!」 法蘭西斯突然停下腳步，但不是因為馬修緊緊捉住他的手臂的關係。 『兇手』、『下地獄的傢伙』等等的吶喊夾雜著金鐵交鳴聲接近，法蘭西斯用力將馬修 推進最近的櫥櫃中要他待著直到外面恢復平靜，馬修在櫃門闔上前看到的最後景象是一 群人手執鐮刀鋤頭等農具衝進來包圍法蘭西斯。他想出去，才發現櫃子已被牢牢鎖上。 馬修拼命拍打厚重木板，在黑暗中吶喊法蘭西斯的名字直到聲嘶力竭。不知道過了多久 ，櫃門終於被打開。馬修重心不穩跌出櫥櫃，被扶了一把。 「法蘭西斯…」他抬頭，但迎接他的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對方顯然也吃了一驚。 「哇噢，兄弟我差點再也見不到你了。」 「什麼…?」眼前許久不見的雙胞胎哥哥長高了一些，但最大的不同是他身上套著嶄新的 警備隊制服。 「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沒想到你被這個殺人魔關起來了，好在我及時把你救出來。你知 道嗎?院子裡埋了一堆死人骨頭! 真是瘋子!」 雙胞胎哥哥叨念著，馬修並不在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法蘭西斯先生呢?」 「…附近一堆小孩失蹤，我們追查半天……你說啥?」 「法蘭西斯先生呢?」 「誰?噢，別擔心，那傢伙死透了。我們還用木樁刺穿他的心臟防止他變成吸血鬼之類的 。」 「這樣啊。」馬修茫然的回應，盯著地上一大灘暗紅色血跡。他慢慢在房子裡踱了一周， 用來盛裝甜點的精緻瓷盤碎散；總是清洗晶亮的紅銅鍋也凹陷變形，七零八落的躺在料理 台上；存放食材的櫃子全數大開，麵粉和糖粉灑落一地；一把倖存的小銀刀孤零零的躺在 麵粉和糖粉中。 只要雙手染上一千次無辜的鮮血，就可以墮入地獄拉回一個靈魂。 馬修拾起那把銀刀。 ------------------------------------------------------------- 我寫米英的時候老是拿葛格當炮灰 所以我很想補償他 但寫到最後還是莫名的歪成杯具了QQ 葛格我對不起你......... -- 報告老闆,我不是在上逼, 我是在用黑底白字版的wor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4.5.22 對不起是我手滑寫成杯具 我也好想吃馬卡龍啊啊啊~~ 說話好嗎 我一直覺得馬修是那種你踩到他雷就會默默變身成大魔王的類型 謝謝 保留想像空間囉 不過阿爾弒父，所以不算無辜的鮮血 ※ 編輯: Edyth 來自: 59.124.5.22 (06/10 12:29) (遞喉糖 ※ 編輯: Edyth 來自: 59.124.5.22 (06/18 13:03) 寫完之後說得一口好甜點啊(揍 ※ 編輯: Edyth 來自: 59.124.5.22 (07/16 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