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注意事項＝ 阿爾弗雷德生日賀文 但不是July 4th賀文，請注意 :P 配對是亞瑟x小阿爾 時間是獨戰之前遙遠的某一天，因此跟July 4th無關，謝謝指教～ PS.建議可搭配本版另一短篇"secret"(#1D8TbCfm)一起服用，效果更好～ 今天大家似乎特別地忙。 阿爾弗雷德半跪在長椅上趴著窗沿，搖晃著金色小腦袋看著屋外的灌木叢、以及 更前方的一大片茂密高草被風吹得左搖右擺。進入十月後，天氣就一天比一天涼 快起來，阿爾弗雷德最討厭的冬天就要來了。 今天早上開始，家裡的人就顯得特別忙碌。早上亞瑟跟他一起用過早餐後，說了 一句「要去城裡採買」，就丟下吵鬧要跟著一起出門的阿爾弗雷德不顧、慌慌張 張地鑽進馬車出門去。不甘心被丟下的阿爾弗雷德無處可去——屋外刮著他最討 厭的冷風、採收過的田地和果園光禿禿的一點也不好玩、距離這棟宅子最近的「 鄰居」又遠在十哩之外，便滿屋子上下亂跑想找人一起玩。 然而整個家裡上至管家下至廚娘似乎都特別地忙碌、根本沒時間安撫調皮搗蛋的 小主人，最後阿爾弗雷德只好端著廚娘塞給他的一杯熱羊奶與一盤沾了苺子醬的 烤麵包、來到空蕩的起居室看著窗外發楞。 他轉回頭翹起腿、讓整個上身往下滑進長椅的柔軟墊子裡，悶悶地看著對面書房 的方向。書房的桌上還留著亞瑟昨天交代的作業，阿爾弗雷德知道他最好在亞瑟 的馬車駛進大門前把作業寫完，不然亞瑟一不高興、訓起話來實在是沒完沒了。 雖然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喊著快去寫作業，但兩隻腳就是懶懶得不想動。 阿爾弗雷德拿起帶著餘溫的杯子，賭氣地仰頭灌了一大口羊奶下肚。幾滴羊奶從 嘴角溢出滴到下巴，被他用手背隨意抹掉——這也是亞瑟不喜歡的行為，他總是 嚴格要求阿爾弗雷德必須要用手帕好好整理儀容。 阿爾弗雷德不喜歡秋天。秋天來到，代表他討厭的冬天也不遠了，而且亞瑟總是 必須在下雪之前搭船返回英國，留下阿爾弗雷德一個人（和滿屋子的管家佣人廚 娘）孤單地過冬。而亞瑟不趁回國前多找點時間陪自己看書玩耍就算了，竟然、 竟然連進城也不帶自己一起去！ ……這時候還管亞瑟做啥。阿爾弗雷德咬了一口沾滿酸甜莓子醬的烤麵包片，又 伸出舌頭舔掉嘴角沾上的果醬——亞瑟要是看到他這個動作，絕對會很生氣，不 過他現在才不想管這麼多呢！ 把食物一掃而空，阿爾弗雷德將底朝天的杯盤塞回給依然忙得團團轉的廚娘，窩 在書房無精打采地寫拼字作業時，耳朵卻靈敏捕捉到大門外傳來的車輪聲和叩叩 馬蹄聲。是亞瑟回來了！阿爾弗雷德從椅子上跳起來，推開一大半空白的作業紙 ，開心地跑去門口迎接對方。 亞瑟帽緣下的短髮與外套下擺在風中翻揚，他從車伕手中接過一個大型禮盒，腳 下靈活地轉了半圈以避開阿爾弗雷德的直撲：「嘿、小男孩，別跑得這麼快，小 心撞壞了東西。」他刻意把手中的箱子舉高，勉強空出一隻手用力揉了揉阿爾弗 雷德的金色頭髮。 「那是什麼？」阿爾弗雷德直覺地想伸手去碰亞瑟手中的箱子，對方卻把它抬得 更遠了點：「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你別亂來把它碰壞了。」 「亞瑟好小氣！」阿爾弗雷德不服氣地跳腳：「難得進城一趟也不帶我一起去！ 」還扛了這麼大盒禮物回來，卻不替他買點好吃好玩的。 「這不是回來了嘛。」亞瑟牽著他的手走進屋內，將手上的箱子交給前來迎接的 管家並交待對方幾句，才低頭繼續問道：「你在家裡有好好寫作業嗎？」 「呃、」阿爾弗雷德緊張地縮了縮頭：「還剩很多，有些地方我不太懂……」 亞瑟微微上揚的嘴角沉了下來。阿爾弗雷德有點緊張，害怕亞瑟又要開始說教， 但他卻一反平常的嚴肅、露出溫煦的微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說道：「有不懂的 地方啊，那我們一起來找出答案吧。」 阿爾弗雷德鬆了一口氣，高興地握著亞瑟的手前去書房。雖然作業還是得寫，但 只要能和亞瑟在一起，不論做什麼事都好。 今天的晚餐意外地豐盛，雖然份量並沒有特別多，但阿爾弗雷德被桌上精緻料理 閃得眼花撩亂的視線，讓忙碌一整天的廚娘私底下得意了好一陣子。 兩人一正一側坐在小方桌旁邊，亞瑟慢條斯理動著刀叉，溫柔看著阿爾弗雷德努 力想保持優雅、又忍不住大口咀嚼美食的吃相，並不時放下餐具、持著潔白餐巾 替他拭淨臉頰嘴角沾上的菜屑醬汁。 阿爾弗雷德開心地用餐，但心裡多少有點納悶、今天這桌豐盛晚餐與亞瑟反常寬 容體貼的態度是緣自何故。是冬季分離前的告別嗎……一想到這裡，餐桌上美味 軟嫩的小牛排嚐起來似乎也帶了點硬澀。 待兩人都吃了個七八分飽足，佣人把桌上的餐盤收拾乾淨，重新送上紅茶以及一 盤用銀質蓋子覆蓋的點心盤；管家也將今天稍早亞瑟帶回來的禮盒取來、放在餐 桌旁邊的小几上，拘謹行了個禮便領著眾人退下。 怎麼回事？阿爾弗雷德看著那個消失又復出的箱子、納悶得很。亞瑟站起來走向 小几的方向，並招手讓阿爾弗雷德過來。「今天是你的生日，阿爾弗雷德。」亞 瑟的眼睛在燭光中映著密林一般的鬱綠：「過來看看你喜不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 阿爾弗雷德知道「生日」的定義，但他從來沒把這個屬於平凡人的概念和自身連 結在一起。「可是我並沒有『父母』，也會有生日嗎？」 「當然有。」亞瑟摸了摸他的頭：「當年我就是在這一天找到並收留了你、幫你 取了新的名字，所以今天是『阿爾弗雷德』的生日。」同時也是他自己的重生之 日……亞瑟心想，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就像是注入枯槁大地的清洌泉水，傷痕累累 的心靈因為這個孩子才重新拾回昔日光彩。 「哦……」阿爾弗雷德似懂非懂地點頭，他的注意力早被那個驚喜禮物吸引了大 半。拆開外包裝，小男孩的眼神更是目不轉睛地鎖在盒中做工精巧的木製士兵人 偶小隊之上。「哇！」他興奮地拿起玩具士兵把玩、研究人偶身上栩栩如生的衣 裝和刀劍，半晌才記得抬頭對亞瑟說謝謝。 「喜歡就好。」這份禮物是亞瑟提早向母國著名商號特別訂製的玩具，雖然比預 定晚了一點、還好及時送達，沒誤了這重要的一天。 亞瑟等到阿爾弗雷德看得過癮以後才招呼他坐回餐桌，掀開點心盤的銀蓋、示出 其中還冒著熱氣的蘋果派。男孩手裡還捨不得放下士兵人偶，眼睛又被桌上點心 金黃酥脆的外觀徑直拉去，直到感覺到亞瑟帶點無奈的寵溺視線、才不好意思地 咧嘴一笑。 亞瑟點燃一支蜜蠟燭放在兩人面前，在阿爾弗雷德身邊坐下。「吃點心前，先許 個願望。」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阿爾弗雷德看著眼前像是在教堂祈福時使用的蠟燭，抬 頭問對方。 「什麼願望都可以唷，不過只有一個願望會實現，所以要好好想清楚再許願。」 生日的願望、對過去的懷念、或是對未來的期盼。 「嗯……」男孩憋著小臉思考了一會兒後開口：「我希望亞瑟能一直留在這裡， 不要回倫敦。」 亞瑟愣了一下，瞬間凝固的臉慢慢綻開一個苦澀的微笑：「抱歉……你再許個別 的願望吧。」 「亞瑟為什麼不能留下來？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阿爾弗雷德仰起同樣難過 的臉。 「倫敦還有很多重要事情必須處理，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邊。」即使心有所趨，但 他也不願放棄天賦己身的責任。「或者……阿爾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他低頭看似苦惱地想了許久，才吞吞吐吐地說：「我不喜歡倫敦，那邊天氣好冷 、大家又都很冷淡，比這裡還要不舒服。」 「可是有我陪著你啊。」 男孩又皺著眉頭苦思，終究還是心虛地搖頭：「對不起，我……我不想去那邊。 」 亞瑟暗嘆一聲，沒有附和也未糾正他的話。畢竟是出生在崇尚新生的新大陸的孩 子，即使自己如何費心籠絡他的心思，終究是拔不掉他日益茁壯的翅膀。 他伸手輕拍男孩的後背：「沒關係、慢慢來，再想一個願望吧。」 「亞瑟不許願嗎？」 「我的願望要保留到我生日那天再許。」他輕笑：「你想好了嗎？」 男孩又看似為難地憋起了臉，一會才說：「想好了。」他舉起手中精緻的士兵人 偶、一臉雀躍地看向亞瑟：「我希望我能快點長大長高，像亞瑟一樣作一個優秀 的士兵保護家園。」 亞瑟聞言又笑了，比先前更加安慰、同時隱藏著針扎般刺痛的微笑。他把阿爾弗 雷德抬起來抱在懷裡，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亞瑟？」阿爾弗雷德感覺到對方不一樣的沉默，仰起的臉孔顯示出少許慌張： 「亞瑟不高興嗎，還是我又說錯話了？對不起，你不要難過……」 「說什麼呢。」亞瑟搓了搓對方的柔軟頭髮：「不用急著長大也沒關係唷，你的 家園由我來保護就好。」他在心裡說道，槍支太沉重了不適合你，我只願你長高 到足以肩負起槍砲重量的那一天不要太快來到。 「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快點長大。」阿爾弗雷德低頭：「我想快點長大、長得跟亞 瑟一樣高之後就可以開船出海，到時候我就能自己去倫敦找你了。」 「不用這麼心急……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去英國也沒關係，我有空會盡量過來看你 。」別急著長大，現在這樣很好。我唯一的願望就是你長大的那一天別這麼急著 到來；希望你永遠停留在小小的可愛的這一刻，不要長大、依靠著我就好。 即將燃盡的蠟燭爆出幾朵小火花後便熄滅，餘煙在空中畫出模糊的界線、將亞瑟 的視野分隔成左右兩半。他瞇了瞇眼，把尚在冒煙的蠟燭移開，兩臂收緊了一下 才放開懷中的男孩：「好啦，願望許完了，我們來吃蘋果派吧。」 「嗯！」阿爾弗雷德跳下來回到自己座位，接過亞瑟切給他的一大塊蘋果派，焦 糖肉桂與鬆軟蘋果的香甜微熱逗得他心花怒放地咧嘴大笑。 「喜歡就多吃點。」亞瑟替阿爾弗雷德的盤子添上第二塊派餅，接著又替自己切 了一小片。他並不急著吃盤中甜點，而是先倒了一杯紅茶。不同於糖霜的甘醇香 氣緩緩上浮，讓他稍起浮躁波瀾的心神穩定下來。 「謝謝亞瑟。」還嚼著最後一口蘋果派的阿爾弗雷德口齒不清地說：「因為有亞 瑟，我才有這麼棒的生日可以過。」 他點了點男孩的鼻尖：「吃東西時不要說話。」 男孩故作誇張地抬起下巴、把口中食物咕嘟一聲吞下肚才開口：「你也快點吃嘛 ，蘋果派真的很好吃喔！」 他用刀叉切下一小塊甜派，柔軟的金色糖餡在白瓷盤上閃閃發光，像是男孩出生 那片大草原的豐饒色彩，叉子輕巧挑起一塊餡餅遞入口中，肉桂烤蘋果的甜美香 氣在舌上散開。他抵著叉子尖端的唇一點一點地拉開、慢慢揚起，回應身旁男孩 的愉悅笑容。 窗外的風呼咻著鑽過樹林撲進廣闊的草原地，迴旋捲走白日餘熱。新大陸的冬天 很快就要來了。 (end) == 預祝阿米生日快樂(現在阿米家還是7月3日中午) 這真的是賀文嗎...寫著寫著連我自己都傷感了起來(爆) 建議可搭配本版另一短篇"secret"(#1D8TbCfm)一起服用，效果更好～ 其實我很喜歡米英 >< 等搞定現在進行的阿菊衍生文之後，想要嘗試一下米英題材 -- plurk http://www.plurk.com/imaihibiki 鮮網專欄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212837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5.247.23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