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RRP (春秋)
站內APH
標題[同人/BL/亞細亞]透明卻不是眼淚(二)
時間Mon Jul 27 11:15:33 2009
本文為APH衍生創作,與現實國家歷史無關。
灣中心注意,不適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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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卻不是眼淚】(二)
再度重申,以下文章跟政治無關,不要跟我講三次元的事,我不要聽~(逃)
淺黃色的茶水,從壺嘴裡冒出來,注入了白瓷的杯中。
他拿起杯子,先靠在鼻下聞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的靠在嘴邊喝了下去,他的動作緩慢卻又很俐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是的,尤其是在他閉上眼睛,享受著茶水的香氣時,臉龐看起來特別英俊。
他真的長大了好多呢,已經是個男人了;灣灣心裏這麼想,嘴邊還是帶著一絲絲溫柔的笑意,放下茶壺。
「很好喝的烏龍茶。」他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姐姐,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喜歡的話,要不要再來一杯呢?」她提起茶壺,看著港仔,然後問道。
「嗯,謝謝。」港仔點了一下頭,簡短的回答道。
灣灣看著他喝茶,從端起茶杯一直到喝進肚子裡,手勢或者姿態,都十足的充滿了亞瑟先生的風格;他沒有什麼表情,這點跟以前倒是很像……不過那對眉毛,就實在是……灣灣記得以前它們可沒這麼粗的。
港仔抬起頭來,注意到灣灣在客廳裡掛著的月曆,燈光照在上面柔順的滑開,上面是張風景照,本田菊家金閣寺的風景照;然後再細細的看看自己的姐姐,好久不見了,長的更漂亮了,頭髮也更長了。
好久不見了,歲月都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港仔默默的想著,一杯茶轉眼間又盡了。
「你回家一趟過了,哥哥他……我是說王耀,情況怎麼樣了呢?」他們之間沉默了片刻,然後灣灣壓低了聲音,帶著些許緊張和遲疑,這麼問著港仔;而被問的人,正茫然的環視著室內的裝潢,還有擺設。
姐姐現在住在一間公寓裡,不很新、也不算太舊,樓層不高因此沒有電梯,但是卻有一個小小的陽台,和落地窗,客廳裡擺著電視還有茶几,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大概是複製畫什麼的吧,卻還是裱了框。
「哥哥他……搬家了。」港仔的聲音彷彿穿過了一層迷霧,朦朦朧朧的,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哦……為什麼搬家呢?」灣灣沉吟了一下,她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用關切的語氣去問,猶豫了一會兒,才用這種聽起來有些虛偽的、無所謂的口氣問道;她當然不能對王耀表現出太多的親暱,即使曾為兄妹。
港仔盯著桌上擺出來招待他的仙貝,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然後又說道:
「哥哥搬家了,那裡跟姐姐現在住的地方差不多,也是這種平房,他一見到我,就抱著我哭,然後又激動的說了好多好多話……」
那並不是灣灣想問的重點,但她曉得港仔是這種個性,話不多,想說什麼他會說,不想說的也不會說;所以她又為兩人空下來的茶杯再添了茶,淡淡的茶煙在空中盤旋著,直到消散無蹤……港仔才又說道:
「哥哥說,老家那邊早就不能住人了,被白蟻啃的太嚴重,只能拆掉了……不過他的新家很大很寬敞,一直替我空下了房間……一直問我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就像是無以為繼……灣灣發現手中的茶壺倒不出水了,她掀開壺蓋,裡面只剩下帶水的茶葉;港仔看著姐姐更換茶葉,從他進門開始,跟姐姐擁抱一下,坐下來,已經喝過好幾杯茶了。
他們都沉默了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直到沖了第二泡茶以後,才慢慢找回那種熟悉的感覺。
「姐姐……哥哥他一直跟我說,希望妳回家……一直說、一直說,他聽說我要來找妳,還特別吩咐我一定要跟妳說,讓我們三個住在一起,過著像從前那樣的日子。」港仔說話總是很慢、很慢,但他總是有一種能讓周圍的人停下來留意他所說的話的魔力,話速慢,所以他的每一個字都說的特別清楚、特別沉。
灣灣定定的看著港仔,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發亮的眼睛……啊,總是這樣,港仔的視線有一種壓迫感,並不是說他想逼你做什麼,而是他像是能看透你心底的某些角落,那些你永遠也不會承認其存在的黑暗。
她早就知道王耀會這麼說了,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以前就一直是,現在也不會改;只是港仔回家了,更加強了王耀想要她回家的念頭而已……她慢條斯理的拿起一包仙貝,拆開包裝,然後放入嘴裡。
喀的一下,牙齒咬斷仙貝的聲音,清脆的迴盪在室內。
總不得不承認這是很雅緻的屋子,雖然並不大,但是很整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它該在的位置,家具用過幾年,不是全新的卻也不會太舊,沙發上剛磨出泛白的痕跡與皺紋,但坐下去卻很柔軟;她的小陽臺上種了一些簡單卻好養的盆栽,陽光灑在那些翠綠的葉子上,閃耀著美麗的亮光,顯然受到良好的照料。
「姐姐……妳還是不願意回來嗎?」港仔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可以稱之為呢喃;他說不清楚心裡複雜的感覺是什麼,哥哥的新房子很大也很空曠,回去住了好多天,他已經有點想念亞瑟先生了,那個花園那個小洋房,還有下午茶時間香濃的紅茶,儘管點心永遠是司康餅……卻莫名奇妙的很想念。
或許是習慣吧,跟亞瑟先生住的太久,他已經有些不能適應原來的生活了,小時候哥哥替他們唸故事的聲音,好像堆在記憶的角落生著灰塵;以至於在哥哥含著眼淚摟著他哭泣時,他還是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但哥哥只是難過了一下子,或許是不願意看到自己垂頭喪氣的模樣,所以安慰他說:
「沒有關係阿魯,當初你姐姐回家的時候,也是對著我說日文……我想她現在好多了,你也一定能改。」
但他不會忘記哥哥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傷,他知道,那是因為家裡的房間,有一個一直空著。
「港仔,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灣灣折起塑膠套,扔進垃圾桶中,以她能想出來最鎮定、最平淡的話語說出來;她環視著她精心佈置的家,小而典雅,還有間客房可以招待偶爾前來拜訪的客人,比方說阿爾先生或者菊哥哥……這個地方她住的太習慣了,想像不出來離開而去住到其他地方的感覺。
港仔明白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從亞瑟先生家搬到哥哥家去住,不是記憶中的那幢老房子,而是新家,也是處處不習慣;他在蒼白的日光燈下與哥哥一同用餐,哥哥頻頻的夾起餃子給他,而他用叉子插起來。
哥哥也跟記憶中的不一樣了,就如同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回從前那個乖巧的在房間一隅讀書的小男孩。
「就算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她直視著港仔,接受迎面而來坦率而明亮的視線,他要看穿自己的心,那就讓他看穿吧,又有什麼關係?某種意義上來說,港仔能懂得她的想法,也不會逼迫她做什麼事。
她不相信港仔沒有察覺到她所察覺到的那些事。
「港仔,我們都無法回到過去,只能活在當下,然後盡可能的……選擇對未來負責。」她怎麼可能不留戀過去、不想念那個住在老房子裡的時光、不想念哥哥溫暖的懷抱、不眷戀菊與阿勇帶來的歡笑?
可是老房子已經不在了、不是嗎?他們三人分離了這麼久,又各自有不同的際遇,怎麼可能還停留在過去呢?她已經想開了,再也不願意強求,儘管還懷念著從前,卻終於能正視腳下站立的土地,認同它。
「我知道……」只是還是難以忘懷;港仔說不清楚心裡的痛楚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即使姐姐回去了,一樣無法解決問題,他們是永遠回不到過去的,因此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只能是回憶。
「你也知道哥哥變的太多……我們都是這樣,硬湊在一起只會難堪。」她慢慢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起過去傷痕累累的記憶,怎麼可能回到過去呢?如果現在過的日子很好,為什麼不能繼續過下去呢?
港仔想他或許明白,即使想出言反駁,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又實在難以辯駁……但他還是期待著哥哥能夠改變,越來越像是記憶中的哥哥,同樣也期待著自己能夠改變,回到小時候那樣的純粹與簡單。
但即使哥哥選擇放下,也未必就一定是好的,他在亞瑟先生那裡住了很久,實在太明白……放手以後換得的是遺憾,永遠無法淡卻的遺憾,只能隨著時間慢慢沉澱,卻不表示痊癒;所以他選擇不對此事發表意見,不管結果是哪一種,總是不夠完美的……一定會留下傷害。
「未來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啊……」她知道王耀一直相信自己會回去,但是她自己呢?卻是真的不知道、真的很迷惘;她想起了菊想起了阿爾,還有她漂亮的精緻的家,怎麼捨得、怎麼放下?
那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目送著重傷的菊,坐在大船上,緩緩駛離港口的情形。
她怎麼知道未來該怎麼辦?……人只可以活在現在,不是嗎?
所以她會把現在的每一天,都認真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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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心情也飛揚著~如同草原上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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