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推開了小妮，然後，大家也垂下了頭…… 「哎呀，真可惜！」不知在甚麼時候，一位穿著便衣的警察已經走了進來。「還以為有好 戲看呢！」 小妮退後了數步，面上也不禁紅了起來。 「你怎可以這樣直接開門進來呢？」 我生氣地說！ 「我不是已經拍了門喇！只是你們聽不到而已。」他露出了戲弄別人的笑容。 「建文，我要回學校了，放學後我再來找你吧！」小妮知道這警察是來向我問話的，便先 行離開了。離開前，小妮向他點了點頭，有甚麼意思呢？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小妮關上門後，那警察對我問道。 「我好像認識她，但還不肯定她是否我的女朋友。」我依照原先的計劃，假裝失憶。「所 以剛才不敢吻下去。」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又是這個問題，他當然己經從醫生的口中得我失憶的情況。 「我從醫生，護士，和剛才那女仔的口中，已確定自己叫作李建文了。」這是我認為最佳 的回答方法。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又問道。 「我怎會知道你是誰！？」我好沒氣的回答。 「嗯……我直接問你，你記得是誰把你推向路軌嗎？」他仍想盡最後努力。 「不知道！你們警方現在有甚麼資料呢？」我不想再被他追問，決定反問他了。 「這……我們確定兇手是一名年約二十餘歲，中等身材，黑頭髮的中國藉男子。在九月四 日下午四時三十七分，把你推向路軌。我們警方現以謀殺罪名通緝他了。」他說得倒也詳 細。 「有目擊者嗎？」我坐在床上，語氣就像他上司似的。 「有，三個人，剛才的資料是綜合他們的証供得來的。」他回答道。「一位是家庭主婦， 以及她八歲的兒子。另外，還有一位是你的同學……叫作方蘊華的。」 啊？竟然是蘊華嗎？她到地鐵站做甚麼呢？她是不必坐地鐵回家的呀！ 「你認識她嗎？」他以詢問的目光射向我，似乎從我目光中看出了我異樣的心情。 「不，我剛才正在想是否認識她，但始終想不到。」我剎那間便回復振定地回答。 「好吧！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想起了甚麼的話，請通知我！」說罷，他站起來，並給了我 一張咭片。 「潘家鴻督察……」我輕聲讀著，隨即問他：「你身為督察，怎麼會親自來問話的呢？派 一個探員來不就可以了嗎？」 「我可以確定，你真的失憶了！」他忽然說道，「我見過犯人無數，再狡猾的，都不會有 這種演技。」 「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建文，我認識你，已有十年了吧！」他說著一些我想像以外的事情。「和你父親成為朋 友以後，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亦不知道該說甚麼。 「算了吧！如果你找我的話，說是找『大潘』便可以了。還有甚麼事嗎？」當他說這句話 時，已經站在門口了。 「有兩件事，」我頓了一頓再說，「第一，我不想看見任何記者！」 「這個當然！」他回答得很快地說。「看在你父親的臉上，我不會讓他們為難你。」 「第二，下次進來時請先要得到我的同意。」我想笑，卻仍裝作認真的態度。 「好吧好吧！誰叫我自己要求接受這宗案件呢？」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便關上了門。 他為何會懷疑我是假裝失憶騙他呢？他認為建文有理由騙他嗎？心裡的疑問又多了一個， 但既然無從思考，也只好暫時放下不再想。 所有人都離開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覺得有點寂寞。在穿好了外衣後，我便離開了病房 。 這所醫院的門外，有一片草地，是供病人散步用的。踏上草地，看著藍天和白雲，回想起 昨天在學校的情境，今天卻在醫院之中，還變作了建文的模樣，不能不慨嘆天意難測，世 事難料。 「真討厭！我不要用拐杖呀！」我聽見後方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一個右 腳紮著繃帶，大約十六七歲左右的的少女。 「我就不相信自己走不到！」她突然拋開拐杖，向前跑…… -- 伸手摘星 未必成功 卻不會弄髒你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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