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放學後，人去樓空的702教室外的走廊上，呈現一片死寂的詭譎。 「怎麼？有難言之隱？還是噎著了說不出話來？」你強勢地迫問。 「……不…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試圖安撫並緩和著那繃緊而隨時可能撕裂的氣氛。 「難道你要用所謂的官方說法，騙我說那只是一種好朋友的單純關係！？」你叱喝著。 聲調愈拔愈尖，顯然她預設了不可逆的堅決立場，或可說是成見？ 「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和小芸從來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真的。」 我直接下了結論。 也許是她強硬的態度不由得使我語氣上軟化不得，或者是自己急於撇清嫌疑的關係罷。 「好…我倒要瞧瞧你這次又能變出啥樣戲法來耍我個團團轉！」 看來她仍在氣頭上，說不定這事有必要先緩它一緩， 怒衝腦門的人的字典裡沒有「理智」二字。 即便身處如此感情關頭上危急存亡之秋，我仍下意識地維持著那習慣了的超凡的理性， 似乎該怪罪於平日對於法律的鑽營有道？不，眼見時下已不容許我再做更多的探究了… 莫非長久以來辛苦呵護著的愛情就在今日埋葬於此嗎？我心有未甘哪… 「我看今天在這裡不好說話，等到我們心都靜了再談好嗎？」 另闢戰場才能留住青山阿。眼下如履薄冰騎虎難落，唯有此法了… 「非要個滿意的答覆不可，就在今天。」她無絲毫考慮。 好像哪部電影的印象給掀了出來，天阿，這不重要，怎辦？ 沒有任何妥協與退讓的餘地了嗎？ 既然如此，我便得先『以身作則』罷，暫擱下種種雜念與擾動不安的情緒。 天無絕人之路，天助自助者，我必要挺著自信。 「瑜。」「我很珍惜我們之間得來不易的感情。」 理性卻又使我非至於慌亂，內心總有這樣的矛盾。理性企圖說服感性！？真有點快瘋了。 究竟冷若似冰的理性能不能在這裡殺出重圍…與其說孤注一擲，應當說我別無他法。 「這一年半，五百多個日子裡，從來沒有一刻心中沒有你的。」我平靜地說。 「就算我相信你好了，但是，也不能證明你的心中沒有另一個她！」你不服氣地質疑著。 證明？我需要什麼證據嗎？能掏出什麼證據來嗎？除了我的心以外？ 很可能這是所有證明與申論的題庫裡頭，最最難解，甚至無跡可循出的胡同吧。 腦海兀然掠過該怎麼提出有效證據的步驟，一是證據能力，二是證據力…… 可惡阿，這些東西該出現的時機不出現， 現在竄出來擾亂我勉維的平靜，真拿我自己沒辦法！ 「……可是……」我頓了半晌，也想藉機拖延以便趕快生出個對策來。 「怎猶豫了？話只說了一半不像是你往日的作風。」 阿，偏偏這時給她逮著了機會，就算我真的清白，也極可能被視為默認的投降。 唉～精明的女友就是有這樣子的麻煩，有時我真對她擺佈不得…擺佈？我是那麼想的嗎？ 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其他更多的問題像是細胞核分裂般接踵而湧至，我已無暇他顧。 『殘存亦沒路，兵敗如山倒。』他奶奶個熊我怎麼會去想到這句驚世銘言， 糟他個大糕了。 「呃，我的意思是說。」 這算是垂死的掙扎嗎？希望已經逐漸消隱在眼簾之前，是時候使出殺著突圍了。 「我的心中，就只有你而已。」我只好快刀斬亂麻來應對了。 「真的是這樣子的嗎？」你眼底閃爍著令人費解的疑竇。 我還來不及幻想那是代表什麼樣子的訊號，反射神經清楚明白告訴我，遲疑絕不可行！ 「當然，那是當然，若有半點欺罔詐瞞願被萬針穿心而……」 話還沒來得及湊到，她先我一步開口… 「那麼，向我解釋我當時親眼所見的，究竟是什麼情況。」 好像她老早準備丟出這句話了。 竟然霎時間瞥見了她粉漾靦腆的嫣然一笑，好哩家在，上帝並未令我瘋狂， 當然了，我也並未被毀滅。阿～我在心中紮緊拳頭向天吶喊著重生的喜悅！ 「咳咳…其實呢，那個時候小芸眼睛裡吹近砂子了， 所以我趕忙幫她呼出，單純這樣而已。」 由於方才內心在短暫的時光裡，光與闇激烈交戰了千百回，理性跟感性也拉扯了無數次， 好不容易得了個喘息契機，我想， 慢條斯理地娓娓道出我深埋『已久』的苦楚也是應當的。 「這事兒旁人自然不知曉，因此當下你親眼所見的， 只是恰恰形成為一個美麗的誤會的角度。」 心中那團名為正義的樂隊早已奏響凱歌了， 我正式宣佈我戰勝了，這一場進退維谷的惡鬥。 口弗…口弗…口弗…畢竟我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哪，到底我還是擺平了。 「……嗯……我知道了……」「信你就是。」 她澈亮的目光斜投在左下方，經我專業獨到的科學研判，這正是屬於歉愧的嬌羞，哈阿！ 「不要緊的，我知道，我自己也是不懂得避嫌，才會有所誤會。」 我端出危險分擔法則這道好菜。 「都是我不好，打我吧～～」我順勢拉著她的纖手朝自己的俊容『巴』了幾下。 「阿呀～別這樣～～我錯怪你了……」她那雙美瞳中似乎含著淚光。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罷，當作沒這件事兒，好不好？」我刻意在最後貼耳呢喃。 「嗯。」 高漲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太刺激的遊戲，我可沒那麼多籌碼，玩不起呀。 -to be continued -- 黑暗兵法http://www.wretch.cc/blog/cooldee亦虛若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102.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