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濫的篇名，I know that. 昨天一如慣例的又跟隨陳昇一起跨年，手機上時間業已兩點十五的時 分，陳昇演唱會開始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會場響起了Summer的歌聲，我跟著一群陌生人在夏天祝對方新年快樂。 演唱會理論上在九點開始；依照慣例，直到九點四十左右音樂才姍姍 來遲；於是我拿出手機，趁著兩千零一年的最後幾刻清閒，一一打起 電話問候。透過手機傳來的話音此刻既模糊卻又清晰；曾經談過感情 的人納悶地問我打來電話的人是誰，曾經交過心的朋友寒暄地祝我新 年事事順心。 我偷偷流下淚來，在新年的前夕。 在我用盡最後一張口袋裡的面紙擦乾其實不多的眼淚與感冒的鼻涕後 ，我跟著音樂開始鐘擺式地晃蕩起來。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擔心讓你一個人走 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 不能分擔你的憂愁 如果這樣說不出口 就把遺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可不可以 你也會想起我 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呢 從來沒有這樣要求 怕你難過轉身就走 那就這樣吧 我會了解的 把我的悲傷留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 快樂起來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從此以後我在這裡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無論你在天崖海角 是不是你偶爾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 你也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陳昇的演唱會一直是我驗證自己大學生活的註腳；大一跟著剛認識 的朋友聽著思念人之屋，大二跟著女友去聽兩人跳舞。因為太過軟 弱，所以我需要勇氣；因為找不到夢想，所以我失去力量。在稱不 上嚴冬的台灣十二月底，我呼著台北市不太清潔的空氣，緩緩從牙 齒的罅隙間，和著陳昇的歌一起噴出窒悶在我心頭已久的積蓄。 等了幾年，還是沒聽到我最喜歡的《明年妳還愛我嗎？》。是啊， 即便是現在，我不在場而仍然持續發生進行的現在，妳愛我嗎？明 年呢？眨眼之後的明年呢？ 不能掌握的不只是那一個眨眼的神情而已。我甚至不瞭解，把情感 的能量強度對眨眼的時間微分之後，剩下的會不會只是空靈而已； 微積分並不好的我我不知道。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好吧，沒問題。離開演唱會，騎著露水深重的單車，我坐在闃無一 人的校園角落，聽著遠遠的梵音輪唱，看著頭上暗藍色的天空；大 口地，向天空狠很吐了一口煙。 我喜歡私奔，和我自己。 -- 這不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裡 有我和你，還有很多人 < 北島，愛情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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