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狂野沸腾的贪婪慾望与宇宙产生的静谧生机恰成对比。 「我想委托你帮我制造，一个大小、重量都不会变、什麽都装的下的盒子。」 韩喝了口茶，一个完全背离质能守衡的无厘头要求让鬼祟舌轻皱眉头。 「韩方赦，你的消息很灵通，你找对人了！正巧我就有这麽一个盒子，你想用它干麻？」 鬼祟舌狐疑望着。 「用来装人，装一个离不开我的女人。」 「哈！说笑！既然离不开又干麻要把她『装』起来？」 「你才在说『鬼话』，虽然离不开我，却也不能随身携带呀！」 「什麽时候变得跟情圣一样多情？」鬼逗趣的问着，只见韩吐了吐舌头。 「好啦！那些真的都是玩笑话，鬼，你说你有这麽一个盒子？果真我们第一流大师已经达 到巧夺天工的领域？」 「不是我做出来，而是我刚好有这样东西。说也真巧，就有个高人给了我这麽样的东西。 」 「喔？听起来应该是个有趣的故事？可以向你多年的挚友分享这个趣事吗？」 韩的兴致来了，身为小说家，他最爱的就是奇人异事，真假都好，毕竟真真假假才是小说 的一贯本色。 「这个高人的背景恐怕说个七天六夜都说不完。我只能说，这个高人超越我们人类的认知 ，不论你要说他是神、是魔，我都举双手赞成。」 「何出此言？」依照韩与鬼祟舌多年的交情，韩非常了解鬼的为人，他是个绝对小心谨慎 、不可能打狂语的奇人；鬼祟舌的工作是接受私人委托、制造各类型精致的有机、无机物 ，小至富豪委托他复制亡妻，大至非政府组织的防御用绝对防护网。通常委托鬼工作的以 非正派居多，然而鬼偶而也致力於慈善事业，免费维修公共建设。他的专长包含机械工程 以及生物学，不过韩的要求似乎无法归类在这两个领域中。 「他只告诉我他姓高，从未提过自己的名字，操的是流利的中文，只是他的五官深遂、身 型高挺，怎样都不像单纯留着东方的血，不过这点我也从未得到证实，这位『高高人』可 神秘了！所有可能会透露他背景的事情他都大做保留。 半年前，在一次把酒甚欢，他略显醉意，接着从怀中掏出这麽一个漆黑的方盒子，然後这 般对我说──『阿鬼，尽管你拥有超乎常人的技术，可惜终究是个人类，倘若有天有人向 你要求制造超越人类想像的东西，你就英雄无用武之地。 诺！这个小盒子就是我所说的那类东西。我有一些事情要回去解决，有没有回来的可能我 也不清楚。说不定这是我跟你最後一次面对面喝酒了！朋友一场，我总要留点东西给你做 纪念，这玩意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这东西做叫ㄒ一ㄝˇ ㄍㄨㄢ，它可以装载任何东西，大小不会因此改变。爱因斯坦的质 能守衡在此被它完全推翻了。」 鬼祟舌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旁若无人的灌下一大杯酒，接着道：「这东西好用，但我也鲜 少用它。」 「为什麽？这般好用的东西你居然不多加利用？」韩大笑三声，只见鬼祟舌神态异样默默 从保险箱中捧出只玄黑的小方盒。 「这就是你说的那只奇妙盒子吗？」 韩凝视鬼祟舌掌心托着的奇诡小盒，多年经验告诉他这盒子大有玄机。 「我手中的就是那个『血棺』。血液的血，棺材的棺。当初我也只是听着高的发音判断。 我不爱使用这血棺，因为这血棺的使用条件让我头皮发麻呀！」 「是甚麽使用方法让你这天地第一工匠如此胆小？鬼，我记得你是即使上刀山也要得到举 世最新奇玩意的狂人呀！」韩打趣道。 「因为这这血棺的使用方式是……不，应该是开启方式吧？是要让血棺吃上使用者的血呀 ！」 鬼脸色惨白咆哮，他将手中的血棺捧的离自己越远越好，活脱像厌恶极这样东西。韩听到 鬼祟甚麽解释为之一愣，随後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拜托！鬼！这样的小事居然是你不敢使用血棺的理由！几滴小血连跌倒都有！ 哪消你如此烦恼？」 韩不出声、动作敏捷地一手捞过鬼祟舌手中的血棺，趁鬼祟舌恍神时咬破指头，将血滴进 盒中。 「韩！」回神的鬼祟舌来不及阻止韩的行动，滴入韩血液的血棺开始彷佛被灌注生命，如 生物般蠢蠢欲动。 鬼祟舌面色突然刷白，他惊恐望蠕动的盒子。 韩毫不在意鬼怪一的表现，他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兴致高昂询问鬼接下来该如何使用血 棺。 「哦？我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呢！这盒子居然会动！鬼，接下来我该怎麽使用呢？」 鬼祟舌四肢一软摊在椅下，他的面色从惨白慢慢恢复血色：「把你想要血棺收藏的……东 西，放在血棺前面，并……告诉血棺……」 「哦？要藏什麽好呢？啊！鬼你的沙发借我一下好了！」 韩将血棺放在鬼祟舌那只精致的古董羔羊皮双人沙发前，接着模仿巫师念咒喃喃。 「血棺呀血棺！麻烦你将这只沙发收起来吧！」 像是听的懂人话，血棺突然变的比沙发还大，张口将沙发吞噬，吞完沙发的血棺慢慢恢复 原本大小，那只上好沙发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两人眼前。 韩方赦激动地看着手中重量、大小毫无改变的血棺，他兴奋地浑身发颤。 「你怎麽有办法把这麽好玩的东西锁在保险箱？这小盒子真玄！尽管我塞下了那麽大的沙 发，它的重量依然轻盈。简直是个宝、不，它根本就是个宝！」韩眉飞色舞的把弄血棺， 甚至夸张地吻上几口。 鬼痛苦的捂着脸，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就像他当年为了闯出名号只顾着满足雇主的要求， 却没想到後续效应──替游击队制造的炮弹贯穿无辜百姓的四肢、替政府开发的舰艇用於 争战他国。 他只是想满足大家的请求。 ※ ※ ※ 韩的职业要说普通很普通，小说家。然而论天地间又有什麽职业比小说家还需经历举世无 双的冒险？韩的交友广阔，对於各类事物都有求知慾。 可是即使身为响铛铛的小说家，韩仍然改变不了一个恶习──炫燿，有了那麽有趣的血棺 ，韩怎麽可能不对外宣扬？正巧碰上他三十歳生日，因缘际会，韩打算在庆生会上安排一 场前所未见的高潮好戏。 庆生会上众星云集，说好听是众星群集，说难听点就是龙蛇杂处。会场上除了那道米其林 大厨精心烘焙的三层蛋糕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由韩所准备的余兴节目──无底洞。 「开场总免不了几句客套。我相当荣幸请到各位参加我的生日，唉，也知道说这种场面话 不适合我。」 韩举杯，台下的人识相的给予笑声。 站在舞台上的韩身边堆满宾客给予的大大小小礼物，他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地继续他的演 说。 「所以我直接进入正题啦！今天的压轴好戏不是切蛋糕，不是我嫌这蛋糕呀！大厨不好意 思，一山还有一山高嘛！今天我带了个有趣的小东西，这东西是鬼祟舌给我的，然而那家 伙现在八成又被哪个政府以枪炮管制条例通缉了吧？许久联络不上他！这家伙皮在痒连我 的生日都敢缺席。 鬼给我的这样玩意能将任何东西都收进去。光凭我一个人的说词铁定无法说服你们，趁这 大好时机就让我向大家公开这项奇宝吧！」 韩扯开绒布，玄黑的血棺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大夥面面相觑。 韩的神情尽是得意，他在众人未会意前，暗自将指尖的血滴入血棺，装模作样轻轻嗓子。 「把这些礼物收起来吧！」 眨眼间，那堆成小山高的礼物堆就这样消失在大夥眼前，大家一愣，接着掌声如雷贯耳。 韩很是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台下满面愁容的美女。 ※ ※ ※ 「韩，我还是觉得你把这玩意儿留在身边是个不智之举。」 一阵黄莺出谷，迎面而来是一股好闻的白梅香。韩的友人仙乐穿着一袭斜肩的雪白礼服踏 着莲步朝韩过来。 「仙美女，此话何解？」韩礼貌地递上马丁尼，只见仙乐无声轻笑，一手推开韩的邀请。 「这东西既然能收纳那麽多东西，必定不是人类制造。倘如人类可以制造，鬼祟舌早就制 造 一大堆到处兜售。然而他却没有这样做，不就证明这东西的制造方式是他办不到的？」 「嘿！这样不是很好吗？天地间只有我有这样玩意！我求之不得。」 仙乐的苦口婆心韩还未听到心坎，一只手便风流的搭上仙乐的细肩，仙乐回头，面颊正巧 撞上来者的唇。他俩回神一瞧，轻薄仙乐的男人竟然是他们那行踪成谜的风流才子－－从 唐朝穿越时空来到现在的李煌。 「煌！你又从哪回来了？」仙乐也不避讳，水蛇般的双臂环上李煌的颈子。 「我这回去帮黄巢打了几场仗，回来的时候还去见了见忽必烈，果真英雄好汉！」 李煌是唐朝来的古董，通晓仙巫术，能将身体分解成奈米粒子穿越时空，来去自如。 「寿星的礼物呢？」韩没好气的皱眉，仙乐柔软的娇躯趴在李煌的身上让他好生羡慕。 「有！我怎麽可能会忘记给我们的名小说家带点礼物回来呢？」李煌在手提袋内探了半天 ，总算捞出一个红色丝质锦囊，他豪气将锦囊扔给韩。韩眉头一挑解开，锦囊内是只锐利 箭矢。 「──这是？」韩双目发亮。 「跟忽必烈讨来的！可惜的是由於我透过粒子传送将它直接从元朝带回现代，箭矢没受过 时间洗礼还跟新的一样，少了几分历史沧桑，不知道这会不会让我们的大作家失望？」 「怎麽会？这东西棒极了！欸！我想到了，我下一部乾脆写科幻长篇好了！乾脆直接拿你 当主角！就写一个风流才子，能穿梭时空……」 韩越说越开心，仙乐耸肩笑笑，她与李煌都知道，韩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这群朋友大概臭味相同吧？又一双手突兀出现，这双手怪异的毫无肌肉只剩变形的冷森白 骨，怪异的手轻巧攀上李煌使他头皮发麻。李煌本以为是因为拥有阴阳眼的仙乐在身边而 让鬼怪具体化出现，不料仙乐没有什麽特别反应，只是掩口发出银铃笑声。瞬息李煌明白 一切，他没好气地挣脱那双手，转过身向手的主人咆哮。 「由叶美女拜托你维持一点人类尊严好吗？不要动不动就改变你的骨头结构装鬼吓人！」 怪异骨手的主人由叶俏皮一笑。她有着一双乌黑凤眼，笑起来双眼眯成一线非常可爱。此 刻的她穿着剪裁恰到好处的改良式旗袍，酥胸微露。若是忽略她那双刻意变形的手，她的 确是挺好看的。 「唉唷！我们的老祖宗怎麽那麽见怪？果真人老了该服老，晚辈我会小心，别把老祖宗大 人吓出心脏病的。」 一番挑衅换来的是一场唇枪舌战，数分钟後，见着韩远去的仙乐分开两人，她面色凝重的 轻声道：「两位，借一步说话。」 见仙乐垮下脸，两人识相的停止叫骂，摸着鼻子随仙乐漫步到会场角落。 「你们两个对韩那只盒子有什麽感想？」仙乐锁紧柳眉，压低音量问着两人。不论李煌还 是由叶，两人都是超乎人类认知的特异人类，仙乐正是想看看两人对於韩的这只盒子有什 麽看法。 「好用。」 「怪异。」 李煌与由叶先後回答，抓住由叶也感觉怪异的这一点，仙乐再度追问。 「叶，是哪里让你觉得怪异呢？」 「最主要是有关收纳。韩说这盒子不论东西多大、多少，都可以无限收藏，他口中的无限 是真的无限还是他还没探知道这个『上限』呢？若是韩尚未知道这上限……」 「没有上限又怎样？这不是很好！大家总在意保存期限甚麽，如果没有上限，我也不用带 这麽大包小包行李才能出门。」李煌不改轻挑，偷偷摸上仙乐的腰际，硬是被仙乐打下去 。 由叶吸了口气，面色凝重接续：「如果没有上限，这盒子就会成为最可怕的兵器！因为使 用者可以靠它吞下一整个军队，甚至一整个国家。」 李煌不以为然：「拜托，你的想法真小家子气！这盒子如果真那麽神通广大，创造者早用 它行私慾，也不会沦落到我们的疯狂小说家手上。」 仙乐摇头，摆明不同意李煌的说法，只是李煌压低声音，替两位美人做出结论。 「退一万步你说的真对，这只盒子真那麽邪门好了！以你们对韩的认识，他有可能会放手 ？」 三人心照不宣噤口，最了解韩的果真是李煌。正因为李煌清楚韩对喜爱东西不可能放手 ，做为朋友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祈求韩的平安。 ※ ※ ※ 带着三分醉意，韩摇晃走出会场。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把玩血棺。韩对血棺十分满意，这几 天他尝试将各种东西收入血棺，不论大小、数量，血棺都能完美达到他的要求，韩不能理 解鬼怎麽如此惧怕这小东西？ 他瞥向停在自己凯迪拉克旁的道奇毒蛇，这台道奇毒蛇是今天经纪人送的生日礼物。左右 想他一个人无法同时开两台车回家，为了避免多跑一趟，韩决定直接用血棺将车带走。 韩咬破手指，呢喃命令血棺，然而这回血棺却怪异的没有要将道奇毒蛇收入的迹象。他狐 疑看着血棺，血棺依然吸着韩指尖泌出的鲜血，而那辆道奇毒蛇仍旧好端端停在原地。 「怪了？难道血棺有使用期限吗？鬼这家伙真的是标准生意人，只记得告诉我优点，绝对 不会提到任何缺点。」韩舔着手指，他思考该不该打通电话嘲笑鬼祟舌。 就在韩抱怨的下一刻，血棺一如往常开始涨大，就像往昔要将藏物吞进的景象。不料蠢蠢 欲动的盒子却一反常态地跃起跳上韩的掌心，张大口用力吸吮韩指尖的伤口。 「住手！」吃惊的韩本能一甩，血棺抛物线飞了出去落在道奇毒蛇前，血棺或许还记得方 才韩的要求，它再度涨大，待血棺变得比道奇毒蛇还大时，它一如往常将车子整辆吞下。 「这、这是怎麽来着？」 韩惊魂未定，他恐惧地望着缩回原本大小的血棺。 韩惊觉血棺对血的渴求越来越大，彷佛上瘾者，再也无法轻易被打发。那麽接下来呢？是 否还需要比从前更多的血液才能让血棺听命於自己？韩惊恐，他深怕有天血棺会将他吸得 一滴血也不剩。 韩的联想力与逻辑本来就胜过常人，他将血棺的成瘾与鬼祟舌的怪异反映连结，他颤抖地 拿起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他要向鬼求证他的推理。 然而不论通话时间过了多久，鬼都没有将之接起。 「死鬼你快接电话！」 嘟声总算停止，一阵虚软无力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谁呀……是跨国电话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闻言，韩瞄了瞄手表，一点半确实是正常人就寝时间，情况紧急他无暇顾及琐碎的礼节。 「鬼！是我！那个姓高的，对血棺有其他的叮咛吗？」 「是韩喔……嗯……没有。」 「我不相信！快点告诉我！」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是你自己决定要用血棺的！我又没有逼你！啪！」 电话出乎意料被鬼祟舌挂掉。韩一愣，他从未遇过鬼用这麽没有礼貌的语气回绝他，纵使 鬼祟舌的起床气名闻遐迩仍无法解释他心中的怪异感。 韩害怕极了！鬼祟舌是否隐藏了甚麽血棺的秘密蓄意不告诉他？这几天他用血棺收了柜子 、电视机、车子……他赫然察觉他从未用血棺收藏任何有机物！既然血棺是靠吞噬血液维 持功能，那麽血棺仍能收藏体内流淌鲜血的生物吗？韩的油门越踩越重，他决心直奔机场 飞往鬼祟舌家逼问一番。 指针滑向底部，韩的凯迪拉克如子弹穿梭公路，深夜人车已稀，韩毫不在意是否会吃上几 张罚单。 血棺安稳的置在副驾驶座，静谧的黑色方壳让韩戒慎恐惧。 忽地，一抹黑色身影掠过马路，韩暗叫不妙，方向盘一滑，连人带车撞上分隔岛。 随着猛力的撞击，安全气囊随即跳出，即使多了这层昂贵防护仍免不了头破血流。韩的视 线逐渐模糊，口吐鲜血的下场让他弄脏一身新购置的白色西装。韩凭藉最後一丝意识摸出 手机，他没有力气再拨一一九，只能按下回拨键。 「快……快接……接呀……」 血块卡住韩的喉咙阻止他发声，他昏头脑胀，意识消失前他听到奇怪的声音。韩余光瞥向 声源，发出声音的是血棺，副驾驶座渲染了韩方赦血液让血棺蠢蠢欲动。 嘟声终於停止，电话另一头传来鬼充斥怒意的咆哮。 「韩！别再打来！我要睡觉！」 「不、不、不、不！不要呀！不要吃了我！」 电话另一头的鬼祟舌从床上坐起，断线前韩方赦拼命吼着的「不要吃了我」那是什麽意思 ？ 韩失去重心从半毁的车门摔下去。重伤的他拚尽全力连滚带爬想离血棺越远越好！然而他 拖行的血迹却像诱使血棺的饵食，血棺对韩穷追不舍。 「住手！鬼！救我呀！」韩凄厉的尖叫划破天际，手机将他的遗言完整收音，一字一句传 回给另一头的鬼祟舌。 送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受血诱使变成数倍大的血棺张开口将韩纳入其中。 一抹黑影从分 隔岛的树丛出来，他蹲下，血棺正将整台凯迪拉克、整条马路的鲜血全数吞尽，他摇摇头 ，待血棺收拾现场後，才惋惜地将「酒足饭饱」的血棺捡起。 「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话用在ㄒ一ㄝˇ ㄍㄨㄢ身上真是恰到好处。」 那抹黑影独自喃喃。 ※ ※ ※ 鬼祟舌啜泣，就算没有亲眼目睹韩的下场，他也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鬼总觉得血棺无疑是人类进化的写照，不择手段、贪婪，没有满足的一天。鬼信奉人类妄 想登天必然会遭受毁灭的巴比伦主义。 鬼早就想过如果有天血棺也懂得「索求」，那全身满载血液的人类不就是它最甜美的饵食 ？他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他会将血棺给韩，只是想炫燿自己不论什麽要求都办的到！ 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映入鬼的眼瞳，他抬头一看，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莫名出现眼前 。男人的五官深遂，相貌挺是好看。对於黑衣男人能避开鬼精心设置的各种防护装置他早 已见怪不怪。 「你在难过什麽？阿鬼，将烫手山芋脱手有那麽値得难过？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黑 衣名男人疑惑问着，鬼祟舌抬起沾满泪水的脸。黑衣男人正是鬼祟舌口中的「高高人」。 「高！这血棺是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要怎样才能将韩救回来对不对？」 鬼满怀希望的直盯着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鄙夷回望。两人对看半晌，男子轻叹口气。 「阿鬼，你糊涂了！我不知道你心中的ㄒㄧㄝˇㄍㄨㄢ是甚麽，ㄒㄧㄝˇㄍㄨㄢ的ㄍㄨㄢ 写作关，关老爷的关！这个关字不是监禁而是『门』的意思。 血关正是一道通往宇宙的门。血关不是单纯的人造产物，它的真身是一种漂浮宇宙空间的 未知生命体，除了血液以外，其他有机、无机物对它都不具备养分、入口直接排泄。血关 的出口在宇宙混沌处。」 即使有许多超越常人认知的朋友，鬼对男人如此超现实的描述仍听得发楞。 「血液是诱使血关吞入它们根本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条件。可惜就像你们人类，对於爱吃的 东西会越来越无法自拔，直到吃腻的那天。 血关对韩方赦的血液越来越热衷，需求量也越渐庞大。血关的需求虽一点一点加重，加重 的力道最多不过是一包血袋那麽多。原本这索求还不至於让韩死，可惜韩阴错阳差出了车 祸，瞬间的大量出血使血关的慾望被挑至高点。因此……『啊』的一口将血液的源头吞了 下去满足自己。」 当啷一声，男人将抓在手中的血关丢至鬼祟舌身旁，鬼恐惧地迅速爬离。 「念在我们的友谊我送了你这好玩的小玩意。只要不常使用血关，一点鲜血压根不会让血 关猖狂。不料你对这小东西爱得无法自拔，短时间内就让血关超乎承载。 为了救你，我便告诉你唯一的解脱之法──让血关在对你血液的需求超载前让它先转移注 意爱上别人的血。 没想到你真够绝，更是十足的戏精！你居然将你的好友韩变成替死鬼。我欣赏你。」 鬼祟舌犹如大梦初醒抱住男人的双腿。 「我没有！我没有想害死韩！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想要满足他的需求！就像所有向我提出 要求的雇主，我只是尽力满足他们的愿望！」 男人蹲低身子飞快赏了鬼两巴掌。 「对，你没有想害死他。 就像当初我将血关交给你，也是带着分享的心情而不是想加害於你。真正害死你、害死韩 的是你们人类的慾望。 血关根本是个方形的人类，贪婪、毫无理智、对所爱无可自拔。」 鬼全身发软的瘫软在地，久久不能自己。男人露出无奈的微笑耸耸肩转身离去。 「高……你刚刚说……血关对於血液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那麽，它将韩整个吞了进去 ，韩还活着罗？」 鬼气若犹丝问着，语气间充满渴求与希望。男人停下步伐，转过脸冷笑看着蜷伏在地的鬼 祟舌。 「血关感兴趣的确实只有血液，试问全身血液尽乾的人类哪有活下去的可能？ 鬼，压垮人类的永远不是疾病、贫穷、命运，而是无穷尽的慾望。」 ------------------------- 当年着迷倪匡小说写的作品，虽然倪老以卫斯理系列闻名，但我却几乎没甚麽看过卫斯理 为主角的小说，反而罗开跟原振侠看得比较多 原医生快回来好吗Q_Q我都从国小到出社会了你还在宇宙飘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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