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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蛎比尔酒吧某个寻常的热闹傍晚 AN INTIMATE EVENING AT OYSTER BILL’S
牡蛎比尔酒吧某个寻常的热闹傍晚
作者:JARED ROSEN
你将会知晓何谓喜悦
你将会成为英雄
你会像所有伟大的英雄一样成为传说
我能赋予你如此珍宝,而你只需要付出一个代价
你的生命
——《艾许勒苏之轮回》:第十章第七节
淣菈 NILAH
奔放笑颜 THE JOY UNBOUND 短篇故事 I
II III
比尔吉沃特的料理并不是特别出名,但也因为这点,牡蛎比尔的牡蛎酒吧成了一个很有
趣的特例。这间酒吧位於市内较为贫穷的社区。几年来,这里越来越有名,因为老板兼「
当地名人」的牡蛎比尔一手撑起了整间酒吧。
老板除了十分热爱海鲜与夸张故事外,还乐於将餐厅楼上的空房间租给来自各地的流浪
者和旅客,他最近的房客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位清心寡慾的战士,随身携带着着少少的
行李,脸上总是挂着大大的笑容。而就在刚才,这位房客把麦肯.葛雷夫直直踹飞穿过了
餐厅的墙壁。
「我什麽事都没干好不好!」葛雷夫哀号道,同时将叼着的牙签推到另一边的嘴角。
「你要找的是其他人,姗娜或兰戈[注1]之类的。」
「就因为你缺乏通盘考虑,几百万条无辜生命陷入了危险之中,麦肯.葛雷夫。」
说话的声音活泼轻快,口音听起来像是外地人。
「我有事要问你,是关於你留在我故乡海岸上的小礼物,迦玛沃尔的维尔戈。」
声音的主人踱步穿过漫天的粉尘与破片,液态的鞭刃悬在空中,宛若一道闪闪发亮的拱
门。她每踏出一步,鲜艳的靛蓝和金色光芒便撒在四周围的东西上,为阴暗脏乱的餐厅带
来了光芒。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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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I
在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下是一张俐落的脸孔,紫罗兰色的眼眸底下是一道异常兴高采烈的
笑容。她的腰际挂着一对用奇异金属打造的双手,上面捧着一颗散发着光芒的圆球。她是
淣菈,是葛雷夫这几周来一直在躲的人。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淣菈似乎彻夜赶来了比尔吉沃特。从一天到晚引经据典,一边做出复杂的手势,到她有
着七只手的外型设计,且用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未知金属所打造的铠甲,她一出现便引起了
全市的注意。但也许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她坚称自己来自凯夫卡尼,而过去七百年来,
从来没有任何一位纯种的凯夫卡尼人踏上过瓦罗然大陆。
然後她便开始消灭海蛇,就连长达一百公尺的海蛇都不是她的对手。只要有船只遭遇危
险,淣菈总是第一个跑到码头,带着灿烂又冷静的笑容跃过海面,用精实的身驱朝着海怪
扭动的脖子冲去。随着她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她开始询问码头那些十分感激她的水手关於
某个哨兵军团的事……葛雷夫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四处逃命的。
淣菈终於逮到了葛雷夫,她却看来不是很开心。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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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I
或者是说,她的「行为」令人感觉不到开心,她的「样子」其实异常快活。她脸上无时
无刻都挂着亲切的微笑;声音和态度永远积极乐观,到了不自然的程度。正是因为这点,
以及她看到巨大生物就一定要大打出手的个性,让大家无法看出她的意图,也很难与她正
常说话。
「维尔戈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葛雷夫说了谎,一边在碎砖烂瓦中想要摸出他的枪。
「在艾洛维卓[注2]把他封印的人就是你,我没说错吧?」淣菈露出灿烂的微笑,又往
前踏了两步。她走路的步伐十分奇特优美,就像是蜷曲身体,准备出击的毒蛇。
「别想撒谎。你不是什麽凶猛巨兽,要杀你简单得很。」
「才没有那麽简单呢。」葛雷夫不屑地轻哼道,他终於找到「命运」了。他一边享受着
翻盘的快感,一边往淣菈的胸膛开了三枪……至少他认为自己瞄准的是胸口。子弹似乎绕
过了她……又或者是她绕过了子弹,简直就像是在对大海开枪一样——这个想法让葛雷夫
感到莫名地不安。
淣菈微笑着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葛雷夫不知道的是,淣菈无法感受到愤怒,或是喜悦以
外的任何情绪,但她心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大发雷霆。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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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I
她用鞭刃把他手上的枪打下来,打到餐厅的另一边去,然後马上大力甩鞭,把葛雷夫旁
边的铁桌劈成两半。在那一瞬间,他认为自己看见了淣菈四周出现了好几只幻影般蓝色的
手……但说不定是他的幻觉,毕竟他最近常常撞到头。
「你的武器真有趣。」淣菈笑道,
「我想对娇小的对手一定很管用吧。」
「那这样你又算什麽?」葛雷夫闷闷不乐地说道。
但淣菈并没有回答,而是把她的鞭刃收进圆球里,口中念念有词。葛雷夫听不清楚她在
讲什麽。
「失礼了。从你的战斗方式来看,你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哨兵。」
「我的老天[注3]啊,你不是英雄吗?」葛雷夫一边吆喝,一边从木头碎片和扭曲的金
属堆中站起身来。
「从某方面来说,我也算是英雄啊!所以别再来烦我了,好吗?」
葛雷夫吐了一口气。
「该死……不过我得承认,你的魔法确实挺厉害的。」
淣菈一边做出手势,一边轻声念着什麽,并在一片昏暗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谢谢你,麦肯.葛雷夫。我做出了很多牺牲,才能挥动这把鞭刃。」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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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叫我『葛雷夫』就好。」
「我拒绝。」淣菈回答。
「真名之中蕴藏着强大力量,麦肯.葛雷夫,别忘了这点。」
「你说了算。」葛雷夫看向淣菈身後。
「後面那些家伙,你们听到了吗?还是我们要讲大声一点?」
语毕,街上便传来一个声音:
「我们是来找海蛇杀手的!」
淣菈转身,看到了六个佣兵从她在墙上踢出的破洞中看向里面。她的眼神掠过那些人,
停留在木板上一个巨大、苍白、不断扭动的「东西」上……她的心跳顿时加速。她已经被
满腹怨气的杀手追惯了,但从来没有看过这东西。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淣菈回答,但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生物上。
「你们找我有什麽事?」
「你让我们老大亏了很多钱。你自以为可以让海蛇市场崩盘吗?那些码头跟船只都是我
们的,所以你完蛋了!」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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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I
「那生物是什麽?」淣菈无视了那些佣兵,向葛雷夫问道。
「深渊吞噬者,」葛雷夫咕哝道。
「牠们会吞食海床上的沉船,所以很爱吃人。深渊吞噬者虽然凶恶,但也笨得可以,所
以这些白痴才会把牠们捞上来,用来攻击碍事的人。」
淣菈的双眼因兴奋而闪闪发亮。
「牠们会长到多大?」
「不知道,大概十到十五支船桨那麽大吧?那一只看起来就蛮大的。」
「真有意思。」她悄声说。
「够格当我的对手。」
「喂!」一名佣兵大喊。
「敢不听老子说话就准备受死,听懂没?」
「嗯,我听得很清楚。」淣菈一边回答,一边把手伸进腰际的圆球。
「我是来自七层地狱的淣菈。愿我们的战斗名垂青史。」
淣菈甩出她的鞭刃,闪烁的液状刀身化为双叉在空中舞动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武器
一边移动一边伸长,那群佣兵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便紧张地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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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I
他们必死无疑,但却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七层地狱并不只是一个称号,更是一个神
秘军团的名字,其成员必须面对无比强大的巨大敌人。没受过正式训练的杀手与路边的小
石子无异。
而今晚,「深渊吞噬者」——眼前这只有着恶心肉色甲壳跟凶恶血盆大口的巨大具足虫
——是唯一够格的对手。
饥渴的喜悦在淣菈的内心深处逐渐膨胀。
没有人看得清接下来发生了什麽事。淣菈用惊人的速度跳到餐厅另一头,鞭刃扫过眼前
那些不起眼的敌人,脸上依然挂着一贯的开朗笑容。她的每一下攻击都犹如巨浪般凶猛,
但舞动的水刃却像磨尖的石头一样锐利。淣菈一边快步移动一边攻击,用美丽又致命的攻
势将她的敌人大卸八块。
佣兵瞬间就全灭了,只剩下深渊吞噬者。虽然「十支船桨大」代表还有更巨大的吞噬者
,但眼前这只跟棚车差不多大的也不算差了。虽然不是淣菈遇过最令人兴奋的敌人,但打
倒牠就足以让她的名声传遍比尔吉沃特的大街小巷。这里的人会记得这场胜利,这才是最
重要的。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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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II
淣菈跳到牠的背上,无形之刃在夜空中隐隐发着光。「深渊的巨兽啊!愿你遇见悦乐之
王!」她高歌道,并将怪物切成两半。
※
「所以你到底找哨兵干嘛?」葛雷夫问道,知道自己不跟她搭话的话八成也会被大卸八
块。
「我们拆夥了,而我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拿去当掉了,所以你也别想拿到那些魔法小石头
之类的东西。」
「迦玛沃尔的维尔戈总有一天会挣脱束缚。」淣菈回答,脸上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甚
至可说是亲切了。
「束缚他的是希利亚的魔法,而魔法正在逐渐衰退。我的人民正身处难以想像的危险之
中。」
「嘿,我们打败过他一次。」葛雷夫说道。
「他是很强没错啦,但要再打败他一次应该不成问题。」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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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真正的威胁并不是他,麦肯.葛雷夫。」淣菈说。
「他的殒落诅咒是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魔法……这种魔法会让恶魔发狂,足以唤醒原初
之祖。」
「世间遗忘已久的十位魔王。」她一边轻敲腰际的圆球,一边继续说道。
「绝对不能让牠们苏醒。」
「恶魔,是吧?」葛雷夫说。
「你应该不是恶魔吧?」
「不。」淣菈笑道。
「不完全是。」
她又比出了手势,嘴里念念有词。葛雷夫盯着她装满七彩液体的圆球,彷佛像是要被吸
进去了一般。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高亢的笑声在他的耳中响起。那双金属做的手几
乎好像……要奉上圆球一样。
「别靠太近。」淣菈警告他,葛雷夫随即回神。
「野兽永远饥肠辘辘。」
淣菈双手往腰上一拍。
「啊,时间不早了,而且我从你这应该问不出什麽东西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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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经过一脸困惑的葛雷夫身旁,走过满目疮痍的餐厅并爬上楼梯。
「如果你遇到任何值得一提的怪物,就来找我,我才好把牠们杀了。如果你遇到牡蛎比
尔,请告诉他我很抱歉今晚把他的餐厅搞成这样。」
「能遇到同道中人我很开心,麦肯.葛雷夫。」
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那个女人走了。
葛雷夫把断掉的牙签往旁边一吐,刚才一连串刺激的事件让他把牙签都咬断了。他伸手
去拿牙签罐,但却是空的,於是他便默默盯着散落在街上的那六具屍体,以及被切成两半
的巨大海虫。
「哨兵毁了我的人生。」他自言自语着。
「不过这家伙倒是蛮酷的。」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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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兰戈,原文Rango,应该是指雷葛尔。可能是葛雷夫的口音、俚语或昵称
2.艾洛维卓,原文Alovedra,从前的迦玛沃尔首都。光之烧饼事件最後的决战场地,
恶哥带着灵魂碎片穿过过传送门(薇可丝开的),从闇影岛传回恶哥老家,复活
老婆之後,被潜行跟来的埃可尚ㄅㄧㄤˋ掉,傻眼失智中被关给封印。
3.我的老天啊,原文是Sweet Tommy Kench,甜蜜的贪啃奇。贪婪的恶魔贪啃奇也是
比尔吉沃特赌徒、骗子们的守护神
淣菈 NI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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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rainnawind (111.240.189.41 台湾), 07/15/2022 06:5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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