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林知航和沈夜辰又持续走了许多天，林知航慢慢习惯自己半丧屍的身体，还有吃人肉 的事情。 　　也渐渐适应睽违五年，变得不一样的沈夜辰。 　　沈夜辰在医院杀人的事情，他虽然气了一阵子，但其实明白沈夜辰开枪是为了救他。 　　不管是开枪杀人、还是之後的剖屍取肉……沈夜辰都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或许沈夜辰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实验、为了人类、为了他科学家的身份，但不管怎麽说 ，得益的都是他。是他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生存方式，不表示沈夜辰是错的。 　　只是每每在吃下人肉的那刻，他都还在怀疑自己，这样活着是对的吗？明明是想救人 ，结果却是要先杀人才能救人，这是合理的吗？靠着这种方式得救的自己，今後真的有办 法抱着曾吃人的过去活下去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沈夜辰常常在他吃人肉的时候提醒他，他是他的实验体， 是为了救人类的实验，让他感到麻木，或许把自己当成实验体，听从沈夜辰的命令是最轻 松的方式。 　　为了恢复他的神经感觉，沈夜辰每隔两三天就会和他做爱。 　　「今天难得有床。」 　　在连续好几天露宿後，今晚难得找到一间空的房子，做为栖息处。沈夜辰进了房间拍 了拍唯一的大床，露出微笑，看向林知航的眼神也隐含暗示。 　　「我去巡视一下周围。」林知航避开沈夜辰发亮的眼神，回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爱，也知道做爱的目的，但林知航还是因为沈夜辰话里的暗示而尴 尬，下意识地想逃避。 　　他还没有习惯以治疗为目的的性爱，也许很难习惯。 　　「快去快回。」即使知道这一带并没有丧屍，沈夜辰也不戳破他，坐在床上叮嘱他小 心安全。 　　林知航很快出去，在房子周围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才终於做足心理准备走了回去。 　　做爱只是一种治疗，是为了让他能恢复回人类的样子，并不代表什麽，那不是爱，也 不该称为爱。林知航心想。 　　可是当沈夜辰脱下他的衣服，把他压倒在床上时，他又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该用什麽样的表情面对沈夜辰，该怎麽面对他如同情人般的甜腻，他不知道。明明不 是爱，偏偏在做爱，明明彼此做着最亲密的行为，却仍无法心灵相通。 　　「不能趴着做吗？」 　　赤裸裸面对面的体位，让林知航觉得羞耻，下意识地将头往右偏，想遮住因丧屍化而 腐败的右脸。 　　他的身体右半部都因为丧屍病毒的关系而呈现灰青色，如死人一般的肌肤，还有许多 条丑陋的缝补线，在这样的体位下让林知航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和沈夜辰身体的差异，看 见自己明显不正常的身体，让他觉得难堪。 　　尽管这样的身体并非他所愿意，而且罪魁祸首还是眼前的沈夜辰。 　　「为什麽要？」面对林知航提出的要求，沈夜辰无知地反问，好像完全不知道林知航 在介意什麽，「看着你的脸，我才能知道你的反应，不是吗？」 　　「……」林知航不说话了，赌气似地连看都不看沈夜辰一眼。他总是这样，好像一点 也不把他当人看一样。 　　沈夜辰无所谓，他若无其事地打开林知航的双腿，对着那处灰败但紧闭的肉穴，熟悉 地用手指轻柔按压，然後缓缓伸入，一如之前许多次一样。 　　虽然没有快感，但林知航也习惯这种被异物侵入的感觉。甚至还有心思和沈夜辰说话 。 　　「看着这样的身体，你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为什麽会？」沈夜辰亲吻着他变异的右脸，变异的右半身……然後抬起头，眼里布 满真实的欲望看着他，「这都是你，我怎麽会觉得恶心？」 　　「……」林知航感到一阵难为情。为什麽他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像情话一样的句子？ 　　而且是对一个身体有一半是丧屍的人……他根本是个疯子吧？但林知航还是无可避免 地因为沈夜辰的话而感到心跳加速。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时，沈夜辰早已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换上自己的性器。 　　「啊……」虽然没有痛感，但巨大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让林知航吓了一跳。 　　他还是不太能习惯异物在体内进出的感觉，明明在做爱，身体却没有感觉，没有办法 和沈夜辰感受到一样的快感，只是随着抽插而晃动身体。 　　明明他也很想感受他的一切，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林知航有些悲哀地想。 　　他看着在他身上奋力的沈夜辰，浅褐色的头发贴着脸旁，异色瞳的双眼正看着他和他 的身体交合处，眉头微微纠结，像是正忍着不断涌上的快感，汗水顺着挺直的鼻梁落下， 那个样子很是性感…… 　　沈夜辰和他做爱很舒服吗？ 　　「……小航，你兴奋了？」 　　沈夜辰的话忽地将他的心神拉回，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就看见自己的性器直挺挺 地在他手中站了起来。 　　「你有感觉了？」沈夜辰的话里带着隐隐地激动，更加卖力地顶弄林知航的身体。 　　林知航还在错愕之中，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硬了起来，之前分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啊……」 　　随着沈夜辰的动作，身体深处像静电一样小小的电流突然窜上大脑，让林知航忍不住 叫了一声。 　　「等、等等……」 　　这是……什麽感觉？自己的身体是怎麽了？一股未知的恐惧涌了上来，林知航下意识 抓住沈夜辰的手臂。 　　沈夜辰眼里带笑，捉弄似地大力往林知航身体深处顶去，撞得他的身体一抖，那如电 流般的刺激感更加强烈，吓得他更加不知所措。 　　「等等、别动……沈夜辰，你别动……啊、啊……感觉好奇怪……」 　　沈夜辰还抓着他挺着的性器上下稔动，刺激的感觉更加强烈，逼得林知航忍不住落泪 。 　　「不要、等等……沈夜辰，等、等一下……啊……不要弄……」 　　林知航的惊惶失措，看在沈夜辰的眼里更加兴奋。他不说话，只是更加卖力地操干， 原本死气沈沈的後穴慢慢被操出一片水光，穴口紧紧咬着粗大的性器，随着性器一进一出 的动作，穴口被磨得渐渐红润，像是枯萎的花朵恢复了生息。 　　林知航简直快疯了，前所未知的快感一步步逼近，比当年两人一起互相抚慰的快慰更 加激烈，很快地冲过极限，攀上高峰。 　　林知航感到一阵短暂的空白，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射了满身白浊。 　　同一时间，沈夜辰也皱着眉头，绷紧身体，将热液一股股地射进林知航体内。 　　「……」 　　情况太过诡异荒谬，林知航久久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只是僵硬着脸 ，甚至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面对沈夜辰。 　　沈夜辰倒是自在，从高潮中回神後，就不停地亲吻林知航的脸、林知航的脖子、肩膀 、还有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包括变异的肌肤，沈夜辰也毫不畏惧地亲吻上去。 　　「够了。」林知航不自在地将沈夜辰一把推开，那样亲密甜腻的举动他不习惯，也不 该存在他和沈夜辰之间。 　　「不喜欢吗？」沈夜辰被大力推开也不生气，厚着脸皮又贴了上去，将林知航困在身 下。「你今天难得高潮了！不就证明我的理论是对的？你正在恢复，治疗是成功的。」 　　是对的又怎麽样？ 　　相较於沈夜辰明显的喜悦，林知航心里是复杂的。他甚至说不上心头涌上的那股莫名 的烦躁感是怎麽回事？ 　　「滚开，做完了就离我远一点！」林知航气恼地将他推开，心里还跟不上身体的变化 ，只觉得又羞又臊，更多的是不想承认快感的愤怒。 　　沈夜辰却动也不动，漂亮的异色瞳含着异常热情的光芒盯着林知航，看得他浑身不自 在。 　　他说错什麽了吗？ 　　沈夜辰却将他压倒，粉色的唇弯起一抹带有目的的笑，「再一次，小航，我们再做一 次。」 　　「什麽？我不……」拒绝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沈夜辰的唇已俯下将他未说完的话吞 入。 　　他的舌和他纠缠，发出饱含欲望，热情的亲吻声，从口腔深处敲打着耳膜，呼吸间尽 是沈夜辰身上迷人的清香。 　　林知航感觉到粗硬的性器再次插进他的体内。 　　他奋力推开沈夜辰缠人的吻，大骂：「啊……沈夜辰……你该死的，啊……」 　　沈夜辰笑着再次亲了上来，将林知航再次被卷入快感的浪潮里，随着沈夜辰的操弄而 起伏。 　　「再一次就好……」沈夜辰在他耳边低语，在他因快感而意识浮沉之际，呢喃着他听 不清的话语，「小航，我……」 　　或许……当一只没感觉的丧屍还比较好。 　　因快感而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林知航，难得地，第一次从心里浮现这种莫名的想法。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106.1.217.7 (台湾)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story/M.1757631073.A.1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