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标 题肢离(44)此篇篇末,即为惊悚,慎入
发信站猫咪乐园 (Mon Dec 1 19:20:0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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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偶然的国际学术交流会上,猥琐的胡学长赫然映入我和锺冒火的眼底,练拳击
当兴趣的锺不由分说一铁拳就砸在他脸上。
右手。
他吐掉了一排染血的牙齿,身体摇摇欲坠,惊、怒、愕然,「假、假……假右手吗?
」
锺直硬硬再喂他一拳,「这,触感、温度、力度,像是假的吗?」
胡学长堪受不住,砰一声倒地。
「你、你怎麽打人啊你?!」现场众人只敢隔空兴师问罪,不敢上前,因为锺一副要
把人碎屍万段的样子。
胡学长鼻子歪掉,用极为颤抖与漏风的声音说,「你……你有种现……在打死我……
不然我……还会找、你……」说罢,晕厥过去,鼻口处仍涓涓冒血。
锺狠踢了他最後一脚,气却还没发泄完。然後带着哭得不成人形的我离开会场。
幸好,胡学长并不知道我们是哪所学校的。
再来,锺和我搬到隐密的台中山区,户籍却设在遥远的绿岛亲戚家,我们都改了名字
。锺其实非常害怕。
并不怕再断一次手,反正可以接回去,他最怕的是,胡学长再次伤害我。
我们还没毕业,却结了婚,众同学在我们的喜宴中畅怀喝酒吃肉、大笑大闹,我们也
感受到年轻婚姻的,天堂般的幸福气息降临在我们身上。
每天,我的老公也是我的同学锺准备接我回家时,总是会有同学们嘻笑喧闹的调侃声
陪送,不过这些着实是幸福的点缀,我们乐在其中。
毕业典礼上,同学们「传阅」着我们还未满周岁的可爱孩子,咕叽咕叽地逗孩子笑,
欣羡赞叹声此起彼落,老师教授们也为我们一家三口流下欣慰的泪水。
然而……撒旦最大的兴趣就是剥夺善良人们的幸福。
一天,将挥之不去的阴影深深植入我心里的撒旦──胡飞违,也就是胡学长──居然
出现在我面前,一脸奸邪有如魔鬼的笑容!……趁我假日出门买菜的时候绑架了我,我只
有坐在他的黑亮轿车里瑟缩起来,无声呐喊着,「老公,锺,救救我!」
我被蒙住眼睛,无法记路,手机早被摔烂。我的两旁只有无感情的壮汉粗喘的呼吸声
,一路上,坐在驾驶座旁座,丧尽天良的胡飞违奸笑声与千变万化咒骂、侮辱声一路未断
,像利物刮着黑板似地从耳叶钻入,残虐地切割着我的心脏。
支离破碎。
我深深後悔,後悔到想哭,後悔到无力,後悔到捶心肝,後悔到恶梦连连……後悔当
时,为何不听学姊老人言,虚荣求名要参选系花选拔?!
中了系花,也中了学姊们说的食骨之花。
我恨,恨我自己愚笨地闯入了地狱。
「系花美人,上次不够过瘾是不是?要不要再来一次啊,包你爽?嘿嘿嘿──」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一头使全劲往玻璃上撞。
晕了而已,但我恨死了只有晕了而已,为什麽命运不让我死死算了,一了百了?
醒来我已是体无完肤,我被绳索綑绑着,裸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遍及全身,上
面搁着已染红的大量结晶物,我想,那是盐巴,因为我痛不欲生!痛到想撞头!痛到几乎
要再昏第二遍!
我的下阴处在流血。我的脑袋已经没有任何念头,只求一死。
忽然铁门砰一声被撞开,大批警察涌入,我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
随之而来的锺看到我,痛心疾首,一副快死掉的样子。
後来我知道我安然无恙了。而胡飞违被抓去关了。
警察是锺通知的。
法官居然只判了胡飞违三十年徒刑!我和锺恨不得他被枪毙千遍,全身穿孔。怎麽只
有这样轻?怎麽可以?
此後,我和锺过着天天夜夜提心吊胆的日子,但彼此都知道,要将这残酷的记忆埋进
封锁底层。
很难,恶梦连连的我睡不好,於焉频频重病。
那是心里病入膏肓的严重心病吧,只擅长外科的锺也无能为力。
渐渐长大的女儿看着妈妈面黄肌瘦,总是问,「妈妈,你的病什麽时候才会好?」
「大概不会好了。」我千篇一律这麽回答。
女儿抱着我,母女俩抱头痛哭,哭到彼此的衣襟都湿透了,湿着彼此的残哀之泪。
女儿长到十六岁,正值二八年华,貌美如花,我却忧心忡忡。
不给她买保养品,严令不准交男朋友。
暗地买了一个与她同班的男同学──心地很善良,跆拳道黑带──当女儿的保镖。
当她铁青着脸跟我说肚子里有了生命时,我情绪失控大吼,「不管是跟谁生的,拿掉
!」
十六岁就在外面乱来,我又哀又怒,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她躲到房间里关起门,呜呜咽咽地透着门说,「谁教你要找他当保镳,我爱上他了嘛
……」
「十六岁你跟我谈什麽爱!」我哭着又吼。
我伤心极了,虽然我知道那位壮硕的男同学是个善良负责任的男生,但我不希望女儿
还没成年就当妈妈,她还有大好青春要打拼、要闯荡,带着个女儿无疑是个沉重的包袱。
就着样,我和锺带着女儿离开了台中,搬到了高雄。心里对那位男同学很过意不去,
却也无可奈何,身为母亲,为了女儿将来的前程着想,必须狠心一点。
但是……最後锺非常非常坚持要让小孙女生下来,他说,他会聘奶妈来养。
我嘴上辩不过他,只好放弃辩驳。
女儿常常哭闹,说要去找那位男同学,她说孩子没有爸爸很可怜。
我不答应,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受伤。而且她还没张开翅膀独立之前,我不会准她交男
朋友的。
这一点锺也满同意的,我和锺开始谈恋爱时,已经在医院实习了,钱虽不多,倒也还
够我俩独立自主。
「女儿,你就忘了他吧。等你大到心智够成熟,妈在帮你相个好男人。」我这麽劝慰
她。
而她只说,「不要!我只爱他一个。」
我只好叹气。
我这样做,是怕她被骗、怕她受伤害吧?是正确的吧?当时,我这麽问自己。
女儿坚持要让小孩从爸爸姓,我不依允,她就大吼大叫如同发了癫,我只得让步。
时光穿梭如箭。
女儿三十岁了,未再嫁人,成为一位半红的作家。
孙子正在读国中,目标要成为和爷爷一样优秀的医生。
至於锺,在高雄最大的医院当上了院长,他的医术之高在医界赫赫有名。我成了院长
夫人兼麻醉科主任。
女儿和孙子迁居在外,没有跟我们住。经济独立後她说,要自己独立抚养儿子。看着
女儿坚毅不移的眼神,我和锺也默默应允。
一日,女儿的新书大卖,带孙子与好友回来家里要和我们两个老爸妈同庆,待一桌的
西式大餐、三层蛋糕等美食皆准备就绪,就等锺回来沾女儿的光采。
却,等不到。
佳肴都冷了,锺还是没有回来。
我和女儿担心地轮番打电话给他,却无人回应。
没人接依旧是没人接,我和女儿决定开车去医院找他。
这时电话响了,我如同接到战信般慌忙将它接起。
「喂,请问是锺太太吗?」
「是,我就是。」
「您丈夫出车祸了,请到XX医院来一趟。」
无意识地,电话自我手中滑落,砰一声敲到地上,敲得女儿大吃一惊。
「妈!怎麽了?」她心焦如焚地问。
我告诉她状况,她惶恐无比地载着我,飙车到医院。
冲到医院,下了车,我们母女俩面如土灰地急往急诊病房奔去。
「小姐!还不能进去,病患正在急救当中!」当我要拉开门时,迎面而来的护士正好
拉住我,语调急促地阻拦。
「护士小姐!他、他怎麽了?」我的心里有盆火在烧,快焦了,神色慌恐地问护士。
「出了车祸,可是很奇怪的,只有右臂寸骨寸断,碎折成好几截,而身体其他处却没
什麽大伤。目前失血过多,医生正在倾力急救。」她含着深感遗憾的表情,说。
她的话像一把锥子凿进我的心脏,伤口痛得要晕厥!「我要看他!让我进去、让我进
去!」我死命拉门!
「妈……不要这样!」女儿也断肠似地痛哭着,双手与护士小姐合力拉紧我。
後来我不知我又哭又闹又叫了多久,才筋疲力竭地靠在女儿身上睡着了。我们坐在病
房外的长椅上。
我的意识蒙胧,一个恶鬼般的邪淫声音突然在我耳边清晰地响起,「我回来找你了!
嘿嘿嘿!」
我张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蒙蒙,显然是被黑布蒙住眼睛,我害怕极了,这种感觉
与经验曾有过……很骇人地有过……!
我被绑住了,绑得死死牢牢。那过往的阴霾像是暴洪般冲破了我那封锁底层的高堤。
并不是医院熟习的药水味,而是浓重的腥羶血味扑鼻,怎……怎麽了……我旁边有死
人吗?有……吗……?
黑布被扯开,怵目惊心的景象以光速冲击了我的视觉!冲击!冲击!再极致的悲惨形
容词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惊惧、愤怒与哀伤。
我的女儿毫无尊严地裸着……被肢解了!下阴处流着血!
她圆凸着眼被搁放在地上,扭曲狰狞的表情像是在死的瞬间被凝结。
我说不出话,说不出话,我的脑被来自地狱的残酷哀伤占据满满。
「你老了,不想干你。你女儿还不错干,可惜她手贱抓破了我的脸。」
那……阴魂不散的魔鬼!他阴沉黑冷地声音从我背後袭来。
我寒毛直竖,一阵寒麻像是在每一个细胞里震荡,我想叫,但是嘴巴塞着厚布。
「车祸是我假造的,让你那害惨我的老公右手断个彻底!看他怎麽接!对了,叫他顺
便来接女儿的四肢啊!来接啊!」
他的声音像是尖器刮黑板般恐怖刺耳,像个变态疯子。是个变态疯子。
突然!女儿断掉的四肢浮到半空中,将我吓个半死,它们赫然如箭般咻咻地从我身旁
飞过,只听得後头沉闷的一声,「呃。」然後紧接着咚地着地声。
我吃力地移动和我绑在一起的靠椅,转了一百八十度。
胡飞违倒在地上。他的脑袋、嘴巴、心脏、腹部,各被女儿的四肢贯叉,犹停在里面
。
他的脑浆混着紫黑的血流了满地。他的眼珠被贯叉的手臂挤得乱七八糟。
突然,一只断成五六截的手臂却因着完整外皮的包裹而接连在一起,像蛇般快速蠕动
地从门口爬进来,爬到胡飞违的死屍身上……
撕他的皮……撕他的肉……撕他的神经……撕他的血脉……撕他的筋络……
撕撕撕……哈哈哈……撕撕撕……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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