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间，庆信着自己撑过了一个小时半悠久的时间，我向叮哥请示一下便出大门了 。出去前叮哥还不断地说着「辛苦你了」之类的话，并说他每次来开会必定会从工厂中随 便挑一个人做为他的秘书撑撑场面，因众所皆知这是一件＂苦差事＂，所以规定新进工厂 的员工必须要自动担任叮哥的＂秘书＂一次。此时我想着，那这次不是应该由清贵当任＂ 秘书＂吗？ 　　为了找洗手间，我在这层楼无限寻觅着，但就是找不到类似的场所，直到一个我熟悉 的声音从我耳後传来。 　　「哈，先生，有什麽我能为您服务的吗？」是那位塞给我纸条的冒失小姐。她拍着我 的左肩，以俏皮的口吻模仿接待小姐说着。「是的冒失小姐，事实上我正在寻找贵公司的 洗手间。请问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吗？」为了对应这位小姐俏皮的口吻，我故意使用非常有 礼貌的辞句以及深沉的声调回应她。「冒失小姐？我拿里冒失了？」她说完後插手摆头， 似乎不太理解我在说什麽。「是的冒失小姐，我昨天借你的面纸你没还我呢。」她听了之 後皱起眉头从我的脸到我的脚上下打量着，突然发出惊讶的声响：「阿，你是昨天那位被 我撞到的先生？天阿，你今天的穿着跟昨天完全不一样，难怪不认不出你。」我心想他不 是真的忘了就是在愚弄我，除了我身着西装外，我的发型与脸无一是有变化的。「喔不， 其实是我撞到你才对冒失小姐。因为我一直在看着路牌，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昨天我遇到好久不见得同学，不小心多聊了两三句，发现我会赶不上会前会议，所 以急急忙忙中撞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她讲了许多其实不用向我解释清楚也无关紧要 的理由。她的语调越加急促，越显得她可爱之处，到底该说她神经大条呢？还是说她有毛 病？「阿，小姐你不用这样一直向我道歉。喔好吧、好吧，我原谅你就是了」我实在是被 她的＂道歉＂攻势给击破，不得不违背我的良心接受她的道歉。 　　在我还在想有什麽话题可以打破目前寂静的窘态时，一位服侍小姐走来通知我们：「 不好意思喔两位，会议已经开始了。」我看了看手表，发现我们已经迟到了三分多钟。这 位小姐又再度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便充忙得快步走回会议厅。「喂！不用走那麽快吧 ？」我一边快走步着一边对着她喊。「天阿你不知道，我要担任日本代表团的翻译，所以 得尽快回去。」她越走越疾我也越走越快，似乎绝对跟不上她似的。我能再见到她吗？我 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地，她一定止步在大厅门前，转头对着我问着：「喔抱歉先生，跟你 聊那麽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子呢？」「寂寞先生。」「寂寞先生？好奇怪的名子唷。」她 对着我甜甜一笑後便打开门进入了会议厅。 　　如我所预测的，这个城市果然又在准时的时间下起倾盆大雨。一下达一楼外，我便取 回置放在柜台的小伞，将它展开。有别於中午时晴空万里的天气，这场雨下的激烈，让我 不断地直打哆嗦，连那麽一小滴雨水打在我脸上，我便始感觉到它的痛楚。叮哥展开接待 小姐所提供的黑色大伞，我们俩就这样往回了工厂之路。 　　「我听清贵说，你跟他都有参加２０多年前的战争？你们年纪真轻，应该很早就被徵 招入伍了吧？」叮哥没看着我，眼光还是直视着前方的道路。「１７岁吧，就那时而言是 最低下限的徵招年龄。」「喔？高中生？政府真是害惨你们了。」我这麽想着，照理说现 在年纪还比我大的，应该都经历过那个时期才对，所以说叮哥那时也有被徵招去打战，难 怪他会这麽痛恨政府。「你说的只对了一半。我那时的确也是被徵招，但过不了半个月便 负伤回国半了」「半个月後......？」我想着想着，突然一个陈年往事闪过我的脑海中。 「难道是＂自勇军事件＂？虽然现在政府还是极力想隐瞒，但每个经历过的人都很了解事 情的内幕的。」我们所处的国家是一座岛国，为了抢滩故必须徵招２０００人做为最低下 限的肉盾才能使後方具有火力的部队能把损伤减到最低。那时是每一个县市都抽取比例数 量的入伍男丁参予此次的牺牲作战。战争结束，此事被曝光，但政府声称那次的牺牲作战 的人们是自愿的，故称他们做自勇军。「是的，有一件是你的认知是错误的。那时可能长 官们都告诉你们只徵招２０００人做此次的牺牲作战吧？其实之後还抽签徵招了２次，只 不过没有很宣扬罢了。」叮哥语重心长的说着。人人都有他人生最寂寞的时刻吧？那场战 争带给了清贵寂寞，也带给了叮哥寂寞。 　　这场雷阵雨开始转变成稀稀疏疏的小雨直到後来只感觉得到雨滴从树枝上零零散散滑 落的声音。 　　再次回到这充满铁皮屋的工厂，就见到清贵在外面拿着不知名的布织袋走过。我大声 的向他打了声招呼，他回过头来放下布织袋也回应着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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