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标 题《地之门》-星辰[3]
发信站无名小站 (Tue Jan 9 19:23:5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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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掌声让两人同时楞住。泥儿没预期他会出手,所以呆住。毛球则在一
阵发楞过後,嘴硬大吼:
「谁叫你要那样看我!」
泥儿摸着热辣辣的脸,把背对他的毛球拉过来,好声好气道歉:「你说的对,
我不该那样看你,不要生气啊。」
「知、知道就好。」第一次给人轻声哄着,毛球有些别扭,假意挣扎了下,
才任泥儿又是摸头,又是搂肩的安慰。
也许是心生愧疚,在泥儿的询问下,他开始说起和平宅的恩怨。
他出生以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倚赖乞食度日。镇里的好心人看他小小
年纪就出来乞讨,心生怜悯,每次见到他总是旧衣、食物的送。
然而好景不常,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有人谣传他有奇怪能力,简直和一出生
就拥有异能的「魔物」相似。这种谣言很快传遍大街小巷,之後镇里的人见到他,
无不远远躲开。有些比较恶劣的,就会拿石块、棍棒驱打他。
他因此躲在破庙,只能趁着天黑到附近田里偷挖蕃薯、作物维生。某天他回
到破庙,来了两个陌生人,长得一脸恶人相,却很好心的拿乾粮请他。他肚子好
饿,没多想就吃下去了,吃下之後,立刻觉得昏沈沈,视线模糊中,其中一名男
子突然举起棍棒打他,他顿时昏了过去。
醒来之後,头痛的半死,额头的血也一直流,眼前又出现那两个男人身影,
指着他大喊妖怪,奔出了破庙。
听到这里,泥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只好改口问:「这跟
平家少爷有什麽关系?」
「平家小兔崽..哎哟!」泥儿k他一下,毛球才改口道:「平家小鬼是其
中一名男人的孙子。哼!他要是不惹老子,我就当没这人存在,谁叫他把我踢得
半死,当然得教训教训他。」
「教训是可以的,可是闹出人命就太过份了。」泥儿不以为然。
「这是什麽话!我的伤到现在都没好,要他一条小命算便宜他了!如果我真
的坏心眼,早让平家子孙死无葬身之地。」
泥儿不言不语盯着他,毛球突然不安起来,大声道:「干嘛?我又没说错。」
「你真是魔物吗?」这是泥儿最在意的,他实在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小小人
儿,竟是方才在别院和师傅斗法的妖物。
「我一出生就会法术,又没有爹娘可问,我怎会知道。」毛球耸耸肩,眼里
又出现泥儿很熟悉的怨毒视线。
「啊!刚刚在假山还有别院,是你在瞪我没错吧!」泥儿大叫。
毛球「噫」了声,「是你啊?难怪我老觉得有股讨厌的视线在偷窥,不管移
到哪儿又跟上来。」
「我又没躲起来,偷窥的是你才对吧。」泥儿不服气。
「哼!」
停顿一会,泥儿突然问:「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
「对啊,像我就叫『泥儿』。你呢,我该怎麽称呼你?」
「......」
「怎麽了,快说啊。」
「..我没名字。」毛球小声嗫嚅。
泥儿静默一会,想起小时候要不是叔叔把在街上游荡的他带回家,给他吃
穿,还教他识字,说不定他现在也和毛球一样,带着憎恨过一生。虽然自从到幽
冥府学习,为了让新婚的叔叔自在些,他自个搬到小木屋住,但还是不时会回城
里探望叔叔和婶婶。
完冥师傅说,魔物会传染黑暗,要是看到要远远躲开....但他和毛球相
处了好一会儿,连续碰了他几十下,身体没起变化,也不觉得被什麽黑暗罩住,
所以毛球应该不会是魔物。
又迳自想了会,泥儿霍的跳起身,把毛球吓了一跳。「我知道了,以後你就
叫『星辰』吧。」
「『星辰』?」
「没错!会在黑夜绽放光明的『星辰』。」
「是喔。」毛球暗自咀嚼,从来没人帮他取过名字,感觉挺新鲜的。
「很好听吧,这名字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喔。」
「哼!还、还可以啦。」
「就这麽说定了,你以後来跟我住,我叫你『星辰』,你就喊我哥哥。」泥
儿开心宣布。
毛球──不对,星辰吓了一跳。第一次有人帮他取名,太高兴以致忘了自己
的立场。这怎麽行!给名字是一回事,要他喊这兔崽子『哥哥』未免弱了自身威
风。於是他道:「哥哥?就你凭你这个小矮子?」
泥儿纠正道:「不是小矮子,叫哥哥!」
「凭什麽要我叫?别说你不是男人,就算是,也别想要我喊!」星辰撇嘴,
一脸不屑。
泥儿脸色大变,「你怎麽知道?」从小到大,叔叔一直告诫他,要他在人前
扮男装,世上也只有他和叔叔知道而已。
看到泥儿惊慌失措,星辰用他那副纯真的脸摆出登徒子模样,指着眼睛回
答:「当然是看、到的啊。」对他来说,这还算小意思哩。
「啊──不要脸!」泥儿用手摀住胸部,脸孔涨得通红。
「鬼叫什麽!反正有跟没有一样,根本没啥看头。」一说完,头上立刻惨遭
修理。往後跳了老远,星辰才恶狠狠的说:「我警告你喔,你要是再打我,我就
开始诅咒你!」
泥儿跳上前,左右开攻,一手一个,各给他两个爆栗。「坏蛋、坏蛋!以後
不准偷看,知不知道?!」
「又没什麽可以让人看──」
『扣!』
「你别太过份喔!混蛋!你自己算算,从见面到现在打了我几下,我让你死
一百次都有剩──」
『扣!』
「好、好啦!别再打了,不看就不看,行了吧!」
「这是你自己说的。来,我们打勾勾,谁偷看谁就是王八。」泥儿伸出手,
硬把星辰的手抓来。
「什麽嘛,你又没能力偷看我,这样我吃亏耶。」把手抽回,又给泥儿抓了
去,一听他说的话,泥儿脸红反驳:「我也不想偷看你。」
「所以说我跟你打手印,那我不是亏大了。」
泥儿瞪瞪瞪瞪,瞪到他说不下去。
「也罢,大丈夫干嘛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说完便抬起姆指和泥儿打了手印。
骚乱过後,泥儿想起他没跟任何人提起就跑出平宅,师傅可能正着急的寻找
他呢。「你在这里躲一躲,我先赶回平宅,等师傅走远,再回来找你。」
一听他要走,星辰的脸立刻沈下。「随便你啦,回不回来都无所谓,老子不
在乎!」
「.....」泥儿戳他额头一下。「我一直想说,你可不可以别学老头子
讲话。幼儿脸配上老头腔,很奇怪耶。」
「你管我那麽多,赶快滚啦!」也不知道跟谁睹气,星辰小小的身影突地发
出蓝光,咻的一声,化成阴影窜回被杂草遮掩的山洞。
泥儿莫名其妙,又想他以前可能遇到别人说要带他走,最後却没有实现诺
言,才会一听到他要走就生闷气。
往前走了几步,拨开遮掩山洞的草丛,果然见到一个小小身影不言不语背对
洞口。
「欸,我是可以先把你带回家,但是不秉告师傅,我怕他会担心。」泥儿喃
喃低语。
「....」
没有反应。好吧,只好这样了。泥儿故意说道:「不然我先带你回家,要是
因此挨师傅骂,再找你算帐好了。」
还是没反应,真是别扭的孩子。泥儿叹口气,不再逗弄他,抓住他後背,把
他拉到洞外。「行李放在哪?我帮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始终不理不睬的人儿一听,忽地转头。一瞬间,泥儿以为自己看到星辰的脖
子往後转了一百八十度,想要细看,却让星辰揪住衣领问:「你真要带我走?」
「对啊,行李呢,该带的东西不要忘了。这里靠平宅太近,再回来拿,要是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泥儿左右张望,脸孔被星辰不耐烦的小手定住。
「没那种东西啦!我..我先说好,这是你自个要我搬的,以後不管我做了
什麽,都不许赶我走!」
也许是想起往事,也许是在星辰身上看到自己刚搬进叔叔家,战战竞竞又日
夜担心被人赶出去的情景,冷不防的,泥儿搂住他,抚着他小小的头颅道:「我
不会赶你的。我一直希望有个弟弟,虽然你满嘴脏话又心术不正,我还是很高兴
有你作伴。」
「哼!什、什麽啦!别像个娘儿们抱老子行吗?被人看到很丢脸耶!」星辰
的身子扭了扭,嘴巴虽然霹雳啪啦的骂,却在泥儿没看到的时候,闭上眼睛,感
受那从来没人给过的人体温暖。
但是这份感动很快被头顶的暴痛打断,他痛得大叫,躲开後,挺直背脊控诉:
「你又打我!要是我变笨了,一定要诅咒你,把你变成白痴!」
「呵呵。」
「笑什麽?」
「我只是想,一个人会笨,不是因为外力,而是他本来就笨啊。」
星辰楞楞的,望着他开心的笑脸,心里一阵火大,总觉得那句话一定是在骂
他,正要发作,泥儿牵住他的手,拉他往前走。
「好啦,再不走就糟糕了。领你回家,我还得跑回来找师傅呢。」
「不必这麽麻烦,你把手伸出来。」
泥儿疑惑一会,依言伸出手。只见星辰拨开过长的头发,从破旧的衣衫拉出
一条细长项链,拉到底时,黄澄澄的八卦形金块出现在眼前。「哪,这个你戴上。
戴好之後,我再化成气进去里面,这样你就不会挨骂,也不能拿挨骂当藉口打我
了。」
「可是这样好吗?师傅很厉害的,说不定他会发现你躲在里面。」惦惦项链,
有点重,看来不像膺品。狐疑好半晌,泥儿皱着眉问:「这东西哪来的?」该不
会是偷来的吧。
「这你别管。如果你说的师傅就是刚刚在平家小兔-少爷房间施法的人,那
就不用担心。以他的法力,不可能发现我藏在项链里。」星辰信心满满。其实他
本来想说,要拜那种蠢蛋当师傅,还不如拜他为师!不过一旦说出口,八成会被
k得满地找牙,他才不自找罪受咧。
「真的吗?」泥儿沈吟一会,不大相信师傅的法力竟在毛球之下,然而他一
向认真,擅自外出的时间愈长,他就愈担心。「好吧,先试试好了。要是师傅脸
色不对劲,我就假装肚子疼,藉口离开再把你藏起来。」
泥儿一戴上项链,星辰喊了声:「我进去了。」便化成蓝光,噗滋一声,钻
进项链里。
四周突然静下,泥儿有些不习惯。拎起项链摇一摇,本以为里面的人毫无所
觉,哪知突然传来星晨的怒吼:「你再摇,等会老子就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在你身
上!」
又是老子老子,泥儿皱眉威胁:「你才几岁而已,别再老子不老子的叫,真
是难听。」
「..#%@%%#@%。」
项链传来一阵语意不明的话,泥儿奇怪道:「你说什麽?」
「没什麽啦。刚才还在喊糟糕的人,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打我哈哈。」
「哎呀!」给他一提,泥儿顿时小跑步起来。一边跑一边叮咛:「记得别在
人前开口喔。」
「知道了啦,我又不是笨蛋!」
「呵。」
「你又笑我!」
泥儿掩去一个微笑,正经八百回:「我哪有,你听错了。」
「哼!」
两人一路绊嘴,直走近别院,泥儿又殷殷嘱付不可出声,才轻声推开房门。
一进门,一大一小的眼睛同时瞪过来。一双是师傅凝眉不语的眼,一双是儿玉带
点幸灾乐祸,似乎在期待他被师傅处罚的眼。
「你去哪了?」师傅冷声道:「我不是交待过,施法期间不得离开吗?」
师傅的声音低而平稳,但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的泥儿轻易听出他语调中隐含怒
气。在师傅严厉的目光下,泥儿垂下头,支支吾吾开口:「对、对不起,我一时
尿急,实..实在忍不住,所以就....」
第一次跟师傅撒谎,心里愧疚又害怕被视破,泥儿紧张的握紧垂挂在脖子的
金链子。
『呿!胆小鬼。』从项链传来星辰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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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哀悲泣之战胜以
丧礼处之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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