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海岸的天使 02 最後终於到了要出发往牛奶温泉的日子了。 四月六号早上九点，拉不拉多，阿为，子弹和他女友， 东阿四个人通通很准时的 到我家集合，而我们准备了一些烤肉用具， 一些食物，水，泳裤，还有一把吉他 就准备到小月外婆家去接她。 我们五个男生，加上子弹女友，四台机车， 来到了小月外婆家门口，我按了电铃 ，开门的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生， 我以为是小月她堂姐还是...於是我开口说。 「姐姐好，我是阿圣，来接小月。」 「你就是阿圣喔，我们家小月长提到你喔，呵呵 ，我是她妈妈啦，不是她姐， 小月马上出来喔，要不要进来坐？」 哇勒....百闻不如一见，真的会搞错， 因为不管怎样看都不像差了19岁的妈妈， 倒像是大她四五岁而已的堂姐，因为小月是家中最大的， 所以我才猜是她堂姐.. 「不用了啦，原来小月说人家常把你跟她认成姊妹... 今天我就认错了。阿姨好。」 「你还是叫姐姐好了，呵呵。小月来了。」 小月她妈咪也真有趣，那她爸呢，一定也是个搞笑派的喔。 『抱歉抱歉，刚在找东西，让你们久等了。』 「婷婷呀，要注意安全喔，不要勉强喔。」 小月妈妈原来叫小月叫婷婷，有点像母女的对话了。 我这才相信她们是母女。 『阿圣，这是妈咪喔，不是我姐姐喔，怎样，很漂亮对吧。』 「嗯嗯，很漂亮的妈妈。」 东阿这时候插嘴了。 「好啦，你们年轻人快去玩吧，一切都要注意安全喔， 记得照相回来给我看，要不是今天要跟小月的外婆去 拜访亲戚，不然听小月的叙述，我自己在台东长大的 也想要跟你们一起去勒。我先进去了。」 『好啦，妈，我会照很多相片给你看的。掰掰噜。』 「姐姐再见。」 我们一群人跟小月美丽的妈咪说再见後，我对着大家介绍着小月。 「这就是小月，东阿已经认识了，小月，左边那位是拉布拉多 ，他载的那个是我死党，阿为，还有子弹，他後面那个 当然就是他的女友，叫做芳芳，他们可是从幼稚园就开始交往的喔。」 『哇，幼稚园，真的是青梅竹马呢，你们好，我是小月。』 介绍完後，小月带着她的小包包坐上了我的车， 我们目标牛奶温泉，出发。 四月早上的阳光很舒服，但中午就不同了，到了 温泉徒步的入口，已经接近中午，路上小月一直 说我们聪明，知道要带吉他，还不断的问我还有多久会到， 可见她多麽的期待这天的到来。 载了小月这麽多天，今天她是第一次双手贴在 我的腰上，感觉很舒服，很开心，因为有种被完全 信任的感觉。多希望能永远的这样贴着，不要放开。 其实说到对牛奶温泉的认知，其实大家应该都很熟悉才对 ，怎麽说大家熟悉，记得多年前麒麟啤酒有到台东来 拍广告，牛奶温泉也是他们取景的一个点， 还记得那幕吗，一群男人开着吉普车，翻山涉水， 最後坐在河床旁边，昏暗的夜色，升着营火，喝着啤酒 ，大喊「吼搭啦。」 那就是进入牛奶温泉的中段，不过他们没有人带， 永远找不到牛奶温泉的源头，源头才是仙境， 极少人知道的，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是国小三年级， 夏天， 那年跟着朋友的爸爸一起进去的，他爸只说要去打猎， 没有多说什麽牛奶温泉，我同学是原住民， 超级厉害的，我跟在他们後头直喘气，根本跟不太到他们的 脚程，最後的终点就是牛奶温泉的源头， 不过去了那一次，我就依稀记得路线 最後国中之後，自己带了几个朋友到那边露营两天 ，虽然路途中有些迷路，但现在我已经可以 很熟悉的带着大家进去了。 两小时的路程，是以男生的脚程来算的， 若是加了女生，我预计要多个半小时的 中途休息时间，但是我的估计错误，沿路上 ，小月和芳芳两人聊的很开心，总是 走在我们这五个男生的前头，还不断问我 们植物呀，小动物，等等的问题。 最後我们以破纪录的速度到了牛奶温泉。 只花了一小时四十分钟..... 温泉依然如多年前一般，从石头上洒下白色的温泉， 至於为什麽会是白色，我真的不知道， 泡过那温泉皮肤会变的很滑嫩，是顶级的天然护肤。 『真的好漂亮，若能住在这边该有多好呀。』 小月抬着头对的瀑布的顶端望去说着。 「别闹啦，你住这边若要去离这边最近的7-11买 东西要花上5小时喔。」 我开玩笑的说。 『呵呵，好啦，肚子都饿了，你们男生去捡柴，生火，女生来烤肉。』 「ㄟ，我不用捡柴和烤肉，因为我有更伟大的职务要执行。」 这时候拉布拉多说话了。 『你要去巡逻吗，还是去打猎。』 小月问着拉布拉多。 「不，我的职务就是监督你们生火烤肉的速度， 然後我负责吃.....」 我不等拉布拉多说完，从他屁股踹了下去。 「吃吃吃，快去捡柴啦。再吃你就变成吃多拉多。」 大夥笑着开工了，捡柴，生火，烤肉， 子弹和阿为则是坐在石头上钓鱼， 忘记形容这美丽的仙境，这里是超级美丽的山谷 ，没有任何人为的东西，除了我们自己带来的器具外， 就只有石头，蕨类，森林，白色的瀑布，和 瀑布下石头围成的潭，里面的热水超级均匀， 大约42度左右，温泉的热气 将这点缀的有如仙境一般。美的没话说。 阿为和子弹钓了老半天的鱼，就是没有动静， 但饵都被吃光光了，最後懊恼的跑来跟我们一起吃着烤肉。 吃完肉之後，小月拿起吉他，大家围成圆圈， 哼哼唱唱了许多歌曲，东阿那时候跑到了靠近潭畔， 说要站在高处唱歌比较帅， 最後被我们推到温泉里了，他连衣服都还没有脱....哈哈哈 小月的笑容，似乎是这趟旅程中最美丽的音符，在我心中跳动。 最後大家都跳下了温泉，小月和芳芳也跑去 了草丛中换泳衣，东阿还一直自告奋勇的说要 去当护花使者，说怕他们被台湾猕猴偷看，最後又被我们 丢下了水里，他才冷静些。 泡在舒服透顶的温泉里，看着树枝和数叶交错後面的蓝天， 多天来的工作疲劳被甩到了天外。 我对小月的是爱吗，我不知道，因为若我喜欢她， 我爱她，那她只纯粹把我当好友看呢，我不知道， 我甚至不敢想像结果，我觉得现在就很完美了 ，有时候期待太多，知道答案後，却会让自己 失望的更大。所以我不想要破坏这个现状， 想就这样保持到永远，永远都不要变.... 天色昏暗，夕阳已经躲到山的後头，晚霞的余 晖照的我们满脸通红，一整天的旅程，小月已 经开始在我後座打瞌睡了，头常往前顶的顶的， 就会发出两颗安全帽的碰撞声音，每次碰撞， 她就会抓我的腰抓的更紧，最後我怕小月掉下去， 就鼓起勇气，伸出手来将她搭在我腰际上的手拉到我的腹部， 要她双手互抓，以免发生意外... 小月先是清醒了一下，但没多久之後， 她的脸已经紧贴着我的背部，但是双手却抓的紧紧的， 没有放开过，她似乎作梦了，虽然风声很大， 但我依稀的听见她说／你不会像他一样吧.. 之类的字句，像他?谁? 「小月，到你外婆家门口了喔。」 到小月外婆家门口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小月这时候才松开她的双手，把她贴在我的 背後的脸移开，说真的，还真希望她能一直贴着。 『到了喔，好快喔。』 小月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慢慢的跨下了机车。 「快，不会吧，你该不会睡到没有知觉了吧。」 『呵呵，你应该很累了吧，快点回家休息吧， 今天玩的很开心唷，阿其他人哩，怎麽都没有跟来。』 「他们都先回家了，你回去洗个澡准备睡觉吧， 明天下午要回高雄了。」 『嗯，好......』 看小月的神情似乎真的累坏了，四小时左右的徒步， 又加上温泉的放松。 『阿圣....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喔。到家打电话给我。』 「就住这麽近，呵呵，我会打的。先这样了喔。掰掰」 『嗯，掰掰。』 我跨上了机车，对她说了再见之後，缓缓离开她外婆家 ，往我家前进。我们其实住的很近，大约走路约15分钟 ，骑机车约4分钟左右。所以我到家也不过是五分钟後 的事情。我当然还没进家门，就拨了电话给小月。 「哈噜，我到家了喔。呵呵，快吧。」 『嗯....阿圣.....』 「嗯?怎麽了，你有心事吗?要不要紧，还是身体不舒服...」 『都不是，只是希望明天我要回高雄的时候， 你可以来车站送我吗。』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想要去送你的说， 你明天下午四点整台东新站对吧。跟你妈一起回去吗？」 『明天我要自己回去，我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所以我明天要自己先回去。』 「那好，我带你去车站。」 『可不可以不要别离....』 电话那头给我的问题，我突然愣住了。 可不可以不要别离.... 「ㄜ....这个.........」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能自己断定吗，然後给她答案吗，我拼命想着.... 『没事的啦，呵呵，你被骗了喔，快进去你家啦。 对了，记得外套不要脱了就往衣橱挂喔， 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砂石之类的，今天去户外。』 「喔喔，呼，还以为你怎麽了哩，你没事就好， 那你快去洗澡吧，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沙。」 『嗯，你也是喔。掰掰！』 「掰掰噜，小月。」 外套，口袋..... 我正在口袋中翻着有没有杂物的时候，我摸到了一叠纸 ，拉出来一看，是一封信，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放进来的， 信封上写了to阿圣 我走进了屋内，我妈正问着今天玩的怎样的时候， 我回了很好玩喔，改天带你去，随後我跑上了楼， 开了桌灯，拆了信，看着信中的内容.... 阿圣: 谢谢你这六天来的照顾和陪伴，真的没有让我在那个 不值得我伤心的男生身上伤心太久，谢谢你带我去很多好 玩的地方，留笑茶看，饭店打工，文化公园，牛奶温泉虽 然还没去，但我相信一定很好玩。 今天看着你将最後的素描完成时，看着你认真样子， 我深深被你吸引了，那时你的表情，超级帅的喔。好希望 能一直待在台东，这样就能让你带我去更多更好玩的地方 ，更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你还说过台东还有很多很多地方 是你们的秘密基地，我都好想去，你能带我去吗，答应之 後不能反悔喔。 你画的那张素描，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喔，我会带 着它，不管我住在哪哩，都要摆在我的床头，永远永远， 谢谢你。 现在心情很复杂，後天就要离开台东了，我很舍不得 ，舍不得台东的风景，舍不得你那群朋友，最舍不得的.. ...是你。你知道吗。 如果人生当中，你可以选择，却能在选择之後不後悔 的，那就是真的对的选择...短短的四天相处...我想我的 选项已经剩下一个了，我不会後悔，当你看到这，一定很 迷惑，那就马上打电话给我吧，我在电话中跟你说我的选择.... 祝 你的手机现在吃饱饱的等你打电话给我 小月2001/04/05 pm11:24 月亮总是在夜晚出来，你不在夜里，只要不是夜晚看到月亮 ，都不算是月亮。 我在夜里遇到我的月亮，她照的我难以入眠， 照的我一颗心上上下下，若不是她，那就不是月亮。 今夜月亮特别圆，你可曾抬头看着月光，拿着手机， 迟疑的看着拨号键，不敢按下去。 是的，我站在楼顶，拿着手机，不敢按下去。 仰望着圆滚滚的月亮，突然，我手机响了。 差点松手，一回神，抓起电话，就接了起来。 「喂，抱歉我还没打给你。我....」 「你猪头喔，干嘛突然这麽客气。认错人吗。」 呼，是阿为的声音，还好。不是小月。 「喔喔...我以为是小月，怎样，找我喔。」 「对啦，你明天有没有空，大南溪钓鱼呀。叫小月一起去。」 「她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我要带她去车站。」 「怎样，你们到底进展的怎样了，交往了吧。看你们的样子。」 「没有.....」 我将小月的信大概的念给了阿为听，念到等我电话时， 他突然大声骂我说。 「说你猪头就是猪头，快打给她呀，看也知道她 在想什麽，掰了，不跟猪头说话，不然会被传染。」 嘟....... 电话就这样被他挂了。 我终於拨给了小月，电话刚响铃，就被接了起来。 『喂，你看到信了吧。』 「嗯。你的选择是.....」 『我的选择不一定有结果，但是我还是要尝试的说出来， 不然我会後悔，你愿意听我说吗。』 「我想听。」 『今天月色好好，一起去月光海岸好吗。』 「嗯，我去接你。」 『我在我家巷口等你，骑车小心喔。』 一路上都很安静，我们都没有对话，好像都有默契， 有什麽话，都只能在月光海岸说。所以路上只有机 车引擎的轰隆作响声。直奔月光海岸。 我停好了车，和她一起走向海滩，今天的月光海岸 依然美丽动人。银白色的海滩，海浪打在白色石子 的乐章，海风吹在耳畔的风声，踩在 石子上的沙沙声，还彷佛听见小月的心跳声。 我们站在离浪花最近，却又不会被海浪打到的边缘， 闻着带着咸咸水气的海风。 「小月，我也正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我想听你的选择後在告诉你。」 『我的选择会影响到你要说的那件事吗。』 「不管你选择什麽，我也会将我想要告诉你的那件事最诚实的告诉你。」 『那我们一起告诉对方好吗。就没有先後了。』 「那一起数到三，大声告诉对方好吗。」 小月的脸面着月光，睁着那双大眼睛，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选择的是你 「1...2...3..... 」 当我女友好吗 我们四眼相望，答案都已经告诉了对方， 那现在呢...现在我该怎麽做。 那让身体自由去发挥吧，我用大脑去思考 反而会让自己更犹豫。 我伸出了双手，将小月紧紧的抱在怀中， 摸着她的头，另一支手摸着她的背 ，她也将我抱的紧紧的... 月光将一切点缀的很美，将一切都照成白色的.... 包括我们... 若问我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什麽，我会很直接的告诉你 ，就是当你深爱着一个人，她也很有默契的深深爱着你 ，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记得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爱上一个人也许只要一秒钟............. 但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但我爱上她是短短的四天........... 要我忘记她是一辈子都办不到的。 四月七号下午三点，我在小月外婆家门口，等着她下楼。 她穿着那天在网咖相遇的那件纯白色外套， 背着一个米色包包，手里抱着我送给她的那张素描.... 跟她妈咪说过再见後，要往别离的火车站缓缓前进着。 『我今天要先回高雄，那你在台东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车站是个残酷现实的据点，多少人在这送走心爱的人， 送走自己要去外地念书的儿女，要去当兵的儿子。 有多少人回来的，我不知道。 站在车站大厅，离开车还有20分钟，紧握着小月的手，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也慢慢的支离破碎。 刚刚交往的恋人，却又要面临分开的现实。 我看着排队买车票的人龙，突然松开小月的手，对着她说。 「我去买个票送你进去月台吧。你坐在这等我一下。」 『不用了啦，我自己进去...』 「等我。」 我没有等她拒绝就跑去排队了。 离开车剩下五分钟，我回到她身旁，帮她提起了包包， 牵着她的手，走往剪票处，缓缓的走向月台。 四点整开往高雄的莒光号即将开车，请旅客尽快上车。 广播在耳边响起，我牵着小月进入车厢，寻找着她的座位， 她旁边是个年轻女生，我拿着票问她。 「抱歉，小姐，你也是到高雄吗。」 「嗯，怎麽了。」 「很抱歉，可以跟你换个位子吗，我的票也是在这车的...」 「」可以呀。』 那小姐说完便起身，将头顶的行李拿了下来，问我是几号。 「48号，谢谢你。谢谢。」 是的，我说要送小月进月台，并没有说台东还是高雄的， 我买的是到高雄的车票..... 小月呆在走道，看着我。 『你买的不是月台票....』 「我买的是往返高雄的来回票，有打折的，我送你回高雄。」 『你.......』 「快坐进来吧，你坐靠窗的。」 『...你真用心...... 「希望能在车上多陪你...我回程可以睡觉呀。」 』 『嗯，那你要继续说你小时後的故事给我听喔。上次说到你去南投。 「好，没问题。」 我将行李放上了头顶，握着小月的手坐了来。 台东到高雄需要多久时间。 自强号2.5小时 莒光号3小时 平快车4.5小时(台东平快只有到枫港，还需要转车到高雄) 那天的莒光似乎不领情的，感觉怎麽没多久就到了高雄.... 但一路上我都没有放开过小月的手。 真希望那天坐的是平快车。 『那你等一下就快点回台东喔。到家打电话给我。』 「嗯，那你到彰化也跟我说。」 『没问题，你多保重。』 我们在人来人往的旧高雄火车站大听门口紧紧相拥....... 世界彷佛都在此刻静止。一切都很安静的。很安静的等我们结束。 後来呢。 在口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後来呢是我听到最多的疑问，似乎好像 一直想要提早知道後来的结果似的。但是我坚持要慢慢说，慢慢的 ，才能让我清楚的记住和小月发生每件事情，相处的每分每秒... 未完待续......... http://www.wretch.cc/blog/pitt0924&article_id=2386391 文章来源处 里面还有插图喔!!!可以进去看看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219.84.66.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