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shall323 (九条可怜真可怜)
看板prose
标题[创作] 果青-牺牲
时间Tue Jul 11 03:28:21 2023
若不太清楚本文的内容和旨意,
可先参考《果然我的青春恋爱喜剧搞错了。》这本轻小说,
因为本篇散文是以果青「牺牲」之心境为参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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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人不畏牺牲,因为能牺牲的也只剩孤独了。
有时候我是这麽无厘头地反覆询问自己,如果要为这盛大的学园祭贡献几分心力,应
当从何开始才能避免悲剧上演。这股内心迟疑的声音被排拒於门外,叩响门内一个无动於
衷,似在阳光渐息的窗口下瘫坐的垂暮者。我的心中总有一个无可诉说的地方,永远的近
黄昏,时间如攀附的藤蔓,爬梳在欲倾的危墙,奋力挣扎在石层间的缝隙,叶缘溢出冰冷
死水,滴答滴答,听不出前进与倒退的差别。我明明可以事不关己地度过三番两次会议席
卷的口语干戈,甚至保持我固有的发懒性格,稍微交代进度敷衍了事继续风平浪静的日子
,可是接续的作为从事後说来颇有讽刺意味,我大概也很难承认,自己是目的性如此强烈
的人。我恨透这样为了无关的利益轻易打破原则的自己,你也反感於我的动摇不定,但在
这个无以逃脱的矛盾之下,我更想告诉你当我情不自觉地把所有尊严连根拔起的时候,那
种瞬间枯黄凋敝,无地自容的感受。或许无谓始末,我活在自己充当戏角的喜剧太久,却
忘了在他者眼中,只不过是个悲剧。
我相信每个人想要深刻留下青春的烙痕,於是齐聚在这具有高度指标意义的社交活动
,藉由学园祭增加参与感,邂逅来自不同班级的新鲜面孔,进行他们所期盼的交际,在此
交互发光,形成光点闪烁的织网,目的仅此而已,听来伟大然而终究泡沫虚幻一场。他们
顾着相聚,却忘了挥别的礼仪。青春也不过是嚼烂便弃的口香糖,唇齿顾着享受没有营养
的香气,然後扔下残渣,留待各自事後处理。唯独那个人,她已经将目光投射到一个虚邈
的远方,当众人一致往阳光看齐,深信青春短暂的美好,她却极其毫不退缩地望向空洞。
她的眼神有飘向窗外的习惯,我总以为那是她正欣赏景物之类的无意义行为,然而我与她
并行专注时,才明白或许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关於学校墙角的回收区,不良份子燃菸
的地盘,彷佛化身为他们的一员,共同赞颂孤独,摒弃戏场守则。回到学园祭的会议上演
的小风波,所有人忽然惊恐地睁大血色的狞目,睹见她在主席位上谈话一半,突然无法畅
言而兀自落寞的神情,她有点反常地转头瞥往窗外後,接着说些和实际表情截然相反的话
,像是提案学园祭的主题为赞颂青春这种刻意讽刺自己的阳光标语。
如果她轻信於青春有自身存在的理由,并积极参与其中发光的细节,或许就不会承受
诸多不为人知的苦痛。青春之於我们如同罪愆,总是任意加诸刑则定谳之後囚入心牢。後
续当我以己身之孤独瓦解外者之孤独,在天台上表演着你我他的正反逆角,我成了恶角,
以邪恶演译正义,以无谓的牺牲仅换取苟同的关注,而应该稍有怜悯的她,亦处於苟同之
一方。这是孤独的缺憾,我们私心欲求对方认同,却对自己反覆供错,她知道如此作为才
能让一切免於悲剧,却无法明白为何独独是我,而且对这样的既定事实感到无奈。
那麽,我只能这麽继续强辩着,既然我们已是只身前往,就别在这条路上各自打破对
方的孤独,我所牺牲的,只是我的信仰,而这份信仰是不能太过诚实的,即便我意图保持
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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