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前言： 台湾作为一个主权独立的政治体，在岛内已是为大多数住民承认的事实。但中华民国 作为涵涉台、澎、金、马等地之统一性政治架构，则因其移入特质与岛内族群政治地位凌 替，而难获多数住民之肯认。现行「中华民国」之政治、行政、法律、符号体系，历经民 主化16年来的洗礼，若干重要部分已丧失效力、其他部分之正当性则均相当程度遭削弱， 仅国旗、国歌、国号貌似与民主化前之中华民国高度一致。 由於前述特质，称呼现今统率台、澎、金、马等地之框架为「中华民国第二共和」， 应被视为妥当。而作为此共和国政治主体的台湾岛，则取代中原成为多数国民认同膜拜的 共和神只。「认同台湾」、「爱台湾」成为穿透所有社会领域的主流价值，虽然其内容仍 嫌空泛、甚至可被引伸出法西斯极右主义的若干特质。於是有人认为，民主化自然带来了 本土化。藉由将主权还归人民的过程，原本的党国威权体制瓦解，使统治形式恢复与内部 社经结构高度一致的自然状态。 但倘若我们细部观察台湾民主的发展与运作，便可发现台湾政治发展模式并非如拉美 或东欧般的典型阶级结盟与对立，而是操不同口音的华人亚族间的调和与矛盾。甚至「台 湾」之所以能够取代中原成为共和国的符号象徵，也与占台湾人口七成的福佬人居统治地 位高度相关。「台湾」名词的论述权争夺，改变了此一名词所涵涉的价值系统，也显现了 不同族群在争夺过程中的相对位置。 如无疑义，政治应可被视为分配权力与资源的过程。则台湾政治运作的过程，自然产 生了分配的赢家与输家，虽然这种输赢是很难予以量化的。福佬人倚仗其人口多数与经济 优势，迅速取代原本盘据军公教官僚阶层的外省人，成为国家权力的主控者。与福佬人一 般世居台湾的客家人，则仍因为人数与经济资源的相对弱势，其族群利益仍为三大族群之 末。至於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更是受制於对现代化工商社会规则的不了解、人数、语言及 地域的显着弱势，沦为处境最堪虑的族群。 由此可知，民主改革的红利（the bonus of democratization）并非社会中人人雨露 均沾。民主只是将政治议程的主控权还给公民社会，却没有规定往後政治运作必须符合抽 象且泛道德的理论原则。现实世界的民主乃是反应既存社经结构的统治型态，政治菁英欲 形塑有效统治之多数，必须迎合强力社群的利益与文化品味。至於少数社群的观点，则并 非政治菁英考虑的重点，由此产生部分人群的相对剥夺感。倘若少数族群意欲在民主游戏 中确保己身的利益，仍然必须回归游戏规则，透过构筑联盟的方式，形塑与切身利益最高 度吻合的价值系统与统治多数。 本文即从此一观点出发，企图探讨在当前的国际体系与内部政治环境下，台湾少数族 群们应该各自采取哪些策略，来建构相对有利於少数族群利益与观点的统治多数。作者也 意欲藉这篇短文，从现实主义论点出发，藉着描述台湾四大族群的互动关系，重新肯认健 全民主体系对维护最大多数人利益与福祉的必要性。 贰、台湾族群政治现况： 自民国70年代废止籍贯登记後，台湾各族群所占人口比例已不可查考。但根据历次民 调，本省福佬人占总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为最大族群。本省客家及外省人各占百分之十 至十五，各族原住民加总不到百分之五。 由於过往历史因素，台湾族群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权力排序状况，呈现与其 他现代国家不甚类似的情形，反倒更加类似鄂图曼土耳其等中古帝国的权力位阶。作为随 国民党政权移居台湾的族群，外省人自始即注定了依附党国机器的命运。由於大部分外省 人均为支持国民党政权的军公教人员及眷属，再加上国府领导人的大中华与反共立场，外 省人迅速在军公教、文化媒体、学术研究等领域掌握绝对优势。由於缺乏社会关系、没有 常驻打算，以及欠缺投资本金，大多数外省子弟不以投身工商业界为职志，却大批挤赴官 僚或高度专业领域，成为掌握国家机器与价值体系的族群。他们与拉美半岛人及土生白人 两手紧抓政治、经济不同，反而类似土耳其统治贵族，视管理经济事务为畏途。至於占人 口多数的福佬人，一开始由於日本殖民者未协助建立一套官僚机构与军事体系，自有经济 亦属於第一产业型态，使他们对国民党与外省人的进驻毫无反抗能力。而国民党雷厉风行 的土改政策，虽然释放了土地生产力，进一步累积日後投资工商业的资本，但也摧毁了福 佬人唯一的权力基础，迫使福佬菁英没落或转入工商投资。不料随之经济起飞，福佬人逐 渐握有强大的经济影响力。虽然在威权时代，他们仍必须服从外省人的政治霸权，但与其 经济实力同步扩充的政策影响力，正预告着解严後台湾族群地位的转移。 与前述两大优势族群相较，客家人在政经文化领域的弱势可说相当明显。在两大板块 的挤压下，客家人既无法参与国家机器的运作、也无法在福佬人占多数的社会里构建具规 模的经济产业；同时他们的语言及文化在官方领域受到国语政策的打压、在民间领域受到 福佬话的威胁，已经成为处境危急的消灭中语文。在这样的恶劣情势下，多数客家菁英选 择与国民党/外省政权结盟、少部分投身激进改革运动与福佬反对派联合，成为举足轻重 的第三势力。至於非汉人的原住民，在汉民族集体的打压下，不但在政经文化领域沦落到 不堪闻问的悲惨境地，甚至必须严肃面对平均寿命骤减、凝聚价值崩溃的灭族处境。 过去在威权时代，外省人藉由独占党国体系，将其国族观念、文化品味强加於所有台 湾住民之上。但在现代化社会里，认为掌握政府即可永远掌权的观念已经站不住脚。部分 福佬资产阶级与中产阶级构成反对阵营，用族群主义作为号召，鼓舞福佬中下阶级与少部 分客家人勇敢与外省人争夺权力。这样的运动在民主化後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与战略制高 点，原本居优势地位的外省菁英逐渐退出政治舞台，仅在官僚机构、文教与媒体单位残存 一定之影响力；至於外省中下阶级、包括退伍老兵、海员、劳动工作者，更因为福佬人在 政治、公民社会的双重优势而跌至前所未有的困境。两大族群的新仇旧恨，与台湾所处的 国际现势纠葛在一起，成为台湾民主深化与健全发展的最大阻碍。其他两个族群则在前述 双方对峙的夹缝中，企图寻求自己的最大利益。 但随着福佬势力不断推进、搭配上原已恶化的两岸关系，将福佬族群主义激化至前所 未见的高点。「爱台湾」原本是福佬人用以对付其最大政敌--外省人的法宝，也是福佬族 群主义的文饰与面纱。却对外蜕变成基进（非激进）的国族主义、对内演变成独尊部分福 佬人生活经验、文化品味、政经利益的族群沙文主义。不但使其老敌人（外省人）处境更 加窘迫、包括客家人、原住民甚至中国移民均体会到切身威胁感。各族群因花费莫大资源 与精力在此一议题上，使台湾政府无法专注於公共政策、台湾民间无法致力於经社文化升 级，形成不必要的内耗。尤有甚者，这股风潮蔓延至国际舞台，使美中日台四方形成的稳 定战略均衡受到破坏，迫使其他三方重新考虑台湾此一战略变数，对台湾祸福犹未可知。 为了重新塑造有利於本体社群利益的政治架构，台湾除福佬人以外的三大族群，均已 或多或少追随博奕原理，进行多方讨价还价的政治谈判。下一节，作者将析论现今三大少 数族群的政治策略，进而提出作者对其策略的评论与建议。 参、三大少数族群追求自身利益的策略： （一）外省人： 对外省人来说，福佬人近二十年来在政经文化领域的强力挑战，已严重威胁到该族群 的优越地位。从蒋经国制订「国安三原则」（新政党需反共、反台独与遵守体制）开始， 可以看出外省菁英企图不断对福佬夺权运动设限却终归失败的过程。当1996年总统大选结 束，中华民国第二共和可说正式奠定，自此台湾作为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互不隶属的两个国 家的政治地位已经底定。之後新党於1997到2000年戏剧化的内部崩溃，以及宋楚瑜以「高 度福佬化外省人」形象席卷全台後，外省与福佬间的政治地位从此决定性易位--任何意图 掌握台湾政权的人或团体，都必须暗合福佬人价值体系或文化品味。这对长年不习福佬话 的外省人来说，可说是宿命式的悲剧。随着福佬人全力攻陷外省阵地，外省人的切身利益 一一被夺，甚至包括最根本的文化认同与语言使用。部分外省人悲愤之余，变得更加固守 传统立场，包括支持统一、自诩中国人的国族观、对福佬话乃至所有本土文化的抵制，以 及对基进福佬政客的抵制等。大部分外省人向现实主义原则低头，开始学习福佬话、将国 族立场後退至「既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但仍采取集中投票给某阵营的策略。少部分外 省人则积极表态拥抱福佬族群主义，全盘接受其价值，甚至比部分福佬人更加激进。 作者认为，基本上外省人对抗福佬霸权的作法，可说是「战术部分正确、战略完全错 误」。集中投票给对外省人较温和的福佬人主导之政党是正确的战术，但这无法巩固外省 人日益流失的权力，只会因整体战略错误，激化福佬族群主义，挤压温和福佬派的空间。 外省人应该采取的战略，应该是「依循民主规则、尊重福佬优势，以追求族群最大利益」 。战术部分包括不再坚持中国人认同，而改采较灵活柔软的身段（譬如自称「新台湾人」 ）、承认福佬文化的优势地位，努力学习之以促进沟通、以及承认福佬政治优势，但选择 与温和福佬人结盟以达成维护社经与文化利益之目的等。此外，外省人虽然在政经文化媒 体界不乏俊彦，但缺乏真正凝聚所有族群成员的组织中心。或许有人会认为新党乃是一「 外省党」，足以担负政治代理人的角色。但作者认为，新党囿於对中国统一立场的坚持、 以及对福佬文化品味的漠视，只会使外省人一再被污名化为「中共同路人」。作者认为仿 效客家人成立「新住民」或「新台湾人」文化协会，最终促请政府设立「新住民委员会」 是保存族群文化与记忆、凝聚族群力量的好作法。外省人不一定要自己组党，但是必须慎 选政治代理人，无论其为本省外省，都必须坚持族群平等、维护国语文法定优势、采取稳 健两岸政策。 至於适合外省人的族群结盟策略，除了与温和福佬人联合外，也不能忽略与客家人、 原住民构筑政治同盟的影响力。客家人与原住民虽然同样遭戒严与国语化政策打压，但他 们与福佬人有数百年的斗争历史，与福佬人政经语文的利益冲突也相当巨大。三方利益的 最大公约数就是「维持大家均熟悉的国语文为官方语言，其他一切政策遵守平等原则」。 外省人可以藉此确保自己不至於被福佬族群主义排挤到无处生存、客家人与原住民更可以 进一步保留学习传统文化的空间。而平等原则更是三方抗拒福佬沙文主义的工具。 （二）客家人： 客家人与外省人不同之处，在於其切身利益并非近几年方受威胁、而是一直未受到强 势族群的尊重，造成地位的低落、资源的流失与文化的衰败。近年来客家人运用他们手上 的资源与选票，不但成立诸多文化保护协会、还陆续迫使当政者成立客家委员会、开办客 家电视、推广客家文化等，可以做为其他少数族群的行动典范。但客家人策略上最大的问 题不是在左右逢源的政治结盟，而是始终无法巩固疏松的族群政经基盘。与外省人在公教 文化界、以及福佬人在经济领域的优势相较，客家人手中始终无法掌握足够的资源与之竞 争。而当时间流逝，客家人的文化与族群认同逐渐被冲刷殆尽，年轻一辈却因为老一辈无 力传承文化而渐渐遗忘自己的身份。倘若长此以往，客家人将失去鼎足而三的政治实力， 而权力均衡关系的崩溃，将造成福佬沙文主义的更加肆无忌惮，进一步加速少数族群文化 与利益的损失。 因此，作者认为，客家人的当务之急，是要以客委会及文化协会为中心，强化族群认 同与文化传承。并且透过集中资源的方式，自觉地培养客家籍的政治、经济与文化菁英。 这样厚植实力的动作，将可确保原本多以通晓福佬化的客家人在社会竞争上更擅胜场，将 来方能累积更多资源挹注族群发展，使客家文化绵延不断。 （三）原住民： 在所有少数族群中，以原住民人数最少、被压迫的时间最长、所掌握的资源最少。而 其内部越形分化的族裔「正名」矛盾，搭配上越加严峻的外在形势，原住民可说面临了存 亡之秋。当台湾平均寿命达七十五岁以上时，原住民平均寿命仍低於五十五岁，颇大部分 死於工伤、药石罔施的病痛，以及酒精。而当外籍劳工大批进驻台湾，原住民失去最擅长 的体力非技术劳动市场，处境益发艰困。虽然部分社会团体基於人道原则，不断向原住民 提供游说、赈灾、补助与辅导等协助，原住民亦自发性的成立部落议会、文化协会等，但 无奈资源仍嫌不足，欲振兴全体原住民之共同命运尤显力有未逮。虽然宪法保障平地与山 地原住民的议员席位，但一方面席次有限、二方面当原住民立委大都归属泛蓝、加上现今 蓝绿对决的坚壁清野，原住民立委实在难以不顾个人政治生命而发挥关键少数力量。整体 看来，原住民未来的前途可说充满挑战。 作者认为，原住民除了必须维持行之有年的自救措施外，关键在於「累积剩余资本」 。过去原住民从事劳动工作不虞匮乏，但却因为没有储蓄与投资观念而无法替後代累积资 本。现在面对失业与涨价双重困境，原住民更难累积剩余资本以进行培植後代的工作。但 作者认为原住民或许可以善用地利与文化特质，朝观光休闲工业发展，企图累积族群的第 一桶金。但这样做有三个困境：第一是自有资源不足、遑论用於大型投资以累积利润；第 二是缺乏经营管理知识；第三是国家法令对原住民栖息地的开发与管理限制。作者认为原 住民应该从两方面分头着手：首先是运用游说，使政府将部分栖息地划归原住民专有，纵 使不能达到「国中之国」的理想目标，也能暂时阻挡外界的竞争。其次是利用外界捐助与 现有资本，有计画培养原住民政经菁英，并课以强烈族群意识与服务热诚，期待他们长成 後成为族群的领导者，带领族群经营政治与经济生活，更进一步累积剩余资本，期待在三 代之後能改善原住民生活环境。 因此，作者认为原住民各族应该暂时放下内争，毕竟越多人分同一块饼，只会越分越 少。不如共同把饼做大，将资源分配问题留到以後。与外省、客家两大族群相较，原住民 在政经文化上面的劣势更加明显、甚至可说深受其他三大族群共同压迫。因此作者认为原 住民的政治结盟策略应该更加灵活，不能再被视为泛蓝禁脔，其民众更该对代表他们的政 治人物课以更多要求，促使他们更勇於进行利於我族的政治协商。 肆、结论： 描述完台湾族群政治的概况与结构，并且阐述三大少数族群现行与应为之策略後，作 者在此归纳出三大族群的行动公约数： （1）维护民主、多元、平等的政治制度： 对全体台湾人来说，民主是得来不易的普世价值，倘若民主崩溃，则全民一体受害。 但对少数族群来说，不待民主彻底瓦解，只要转变成培隆式民粹甚至极右主义，就会对族 群利益构成严重伤害。因为培隆在中产阶级与军人拥护下起家，其对资产阶级与低下阶层 的压抑，使阿根廷国家发展出现重大缺陷，民主政治也无从巩固、遑论顾及其他阶层的人 权。现今部分基进福佬族群主义者的主张与行为，明显违背尊重多元价值的民主原则，但 在台湾所处特殊国际现势的催化下，这种价值观却有欲发膨胀之势。少数族群欲坚守自己 的利益，不能公然宣称是为了族群之私，各族群的最高利益也不一定一致，未来政治演变 後族群地位的排序也属未知。在这种状况下，各大族群，甚至包括福佬人，在「无知之幕 」的覆盖下，应该选择大家都可接受的民主原则，以保留一旦失势时法理的平等地位。 （2）追求更公平、开放的经济与政治生活： 这里指得公平是「立足点的公平」、开放指得是「对所有意图参赛者的机会开放」。 当然，这里还存有相当多的疑义，甚至牵涉到传统的左右之争。政治生活可能比较没有疑 问，但经济生活则会牵涉到福利制度与财富重分配是否有助於立足点平等抑或侵害个人财 产权的问题。但作者相信，经济福利能够促进个人之自由、进而促进社会资源的有效配置 与整体幸福。而福利的经费来源应该来自对非生产所得的适当课税，而福利的最大宗支出 应该是医疗与教育。 （3）坚持建构一个尊重且扶助多元文化的政策脉络： 现今台湾对族群文化问题仍采取「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政 策。而大笔经费中的部分则流於大拜拜式的活动，对文化深耕工作投注较少。其实文化发 展需要宏观的眼光、适切的资源分配，必须坚持以人为本，而非消化预算。少数族群在看 待政府决策上，必须眼光放远，妥善运用每一分资源，督促政府真正把文化政策视为一个 必须长期推行的政策逻辑。 （4）结成温和中道的本土执政联盟： 对外省族群来说，最大的利益在台湾与中国和平统一，中原文化稳固成为台湾主流， 外省人并且可以继续维持其族群优势。客家人则没有对统独有如此明显的偏好，但对族群 文化与利益的保障上有所坚持。原住民则期待能挽救族群长期以来倾颓的不幸命运。加上 福佬人对当家作主、发展族群利益与维持台湾主权独立的愿望，四者构成了明显的利益交 叉--也就是作者前述的真正民主社会。当然，这个区间不能容纳四个族群所有的主张，但 是却能涵盖所有族群的一部份主要利益。每个族群都必须体察到对方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 关，自己的未来必定有对方的参与，如此方能建构一个成熟的民主政治体。其他过於激进 的政治主张，不管是急统、急独、单一族群优越论或少数族群独立论，都会严重伤害到另 外一些人的利益。只有一个温和中道、坚守民主的执政联盟方能汇聚多数民意的支持、压 抑激进的主张，率领台湾人民面对中国带来的威胁、机会与挑战。 因此，作者诚恳呼吁，所有真正爱台湾的人民，应该携起手来，把眼光看向自己立 足的土地、心里念着身旁的同胞和自己的子孙。一起打造一个国家发展与民主巩固并重的 优质社会。让我们告别族群妒恨，用务实理性的态度处理族群问题，「新台湾人」的光荣 印记不是靠血和恨可以熔铸出来的，而是必须仰赖互信、自重、远虑与沟通来锻造。今年 3/20，是我们又一次决定国家命运的机会，希望大家不论支持哪位候选人，都一定要谨记 和平、理性、中道的原则，为我们的家园选出最称职的守护者。 愿天佑台湾。 -- 婚姻、爱情、朋友、性； 梦想、自由、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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