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lianplanet (革命之子)
看板politics
标题跨世纪的台湾政商关系 - 一九九零年代迄今
时间Sun Dec 28 07:09:06 2003
跨世纪的台湾政商关系─一九九○年代迄今*
刘阿荣 撰.
中大社会文化学报
第16期2003年6月
页97-97
摘要
台湾地区的政商关系,近年来引起社会上高度重视。尤其,二○○
○年第十任总统大选发生的?政党轮替?,一般认为政商关系为重要
因素之一。
本文赓续作者一九九○年代所撰:《战後台湾政商关系之演变》,
而加以延伸更新,具体论述了政党轮替与跨越二十一世纪的重大历
史意义下,台湾的政商关系呈现何种变化?
一九九○年代末期以降,国民党威权转型过程中,政治势力的解构
与重构,经济自由化与企业集团化,都影响国民党政商关系新结盟
。二○○○年民进党执政後,其政治基础与政治性格,亦建立新的
政商关系网络。本文分别探讨此两政党的政商关系图像,并归纳、
比较其三种共同特徵与四项基本差异,最後提出若干结论与讨论。
关键词:政党轮替、企业集团化、民营化、国民党的政商关系、民
进党的政商关系。
壹、引言
政商关系,长期以来被社会大众所议论,近年来也成为学术界研究
的重要课题之一。由於社会上普遍对政治权力感到神秘与畏惧;另
一方面,人们对於富商巨贾的羡妒,也常检视其财富累积之正当与
否,因而政府与企业的互动关系,常被称为「政商关系」,并隐含
着负面的阴暗,或不正当的「权与钱」结合之污名(苏子琴等,199
4),尤其台湾地区政党竞争激烈,往往指责对手为「黑金政治」(
与黑道、金钱挂勾)或「金权政治」。事实上,政商关系不全然是
负面的,在政府外交困厄之际,拓展实质外交关系,有赖於民间企
业在国际政经体系的影响力;国内投资不振之时,政府与企业界建
立良好的政商关系,改善投资环境,促使资本家「根留台湾」,增
加就业机会……由此观之,「政商关系」亦有积极正面的意义。(
刘阿荣,1996:33-34)
台湾地区过去半个多世纪,经济发展取得相当的成果,而政府
与企业财团间的「政商关系」,亦经历不同阶段的变化,笔者曾以
「不平等支配」(中央政府迁台以前)、「不平等互利」(迁台威
权统治期)、「平等结盟」(威权转型期)三个不同模式论述之。
(刘阿荣,1996:1-42)不过,该文撰写於一九九六年,正当台湾
由「威权转型」迈向「民主巩固」的历程,而二○○○年第十届总
统大选,执政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国民党败选,由民进党执政,为我
国宪政史上意义重大的「政党轮替」。此次政党轮替的原因甚多,
而国民党被批评为「黑金政治」,实为主因之一。民进党执政三年
来,既要避开「金权政治」的危机,又因经济景气衰退,不得不力
挽资本家「根留台湾」,更何况民主选举少不了企业财团之金援,
民进党政府与亲「绿」财团间的政商关系,也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本文探讨跨世纪的台湾政商关系,乃基於三个主要的研究目的:
第一、赓续笔者过去对於台湾地区政商关系之研究(刘阿荣,1996
:1-42),而将最近几年台湾政党轮替与跨越新世纪的政商关系,
重新审视。既可检讨过去研究的理论与实证经验是否合致?又能思
考未来台湾政商发展的可能方向。
第二、台湾地区目前合法登记的政党,虽然有九十余个,但一般选
举得票率超过百分之五门槛的政党或团体,只有少数几个,而其中
因意识型态的相近,又被简化为「泛蓝阵营」(如国民党、亲民党
、新党)及「泛绿阵营」(如民进党、台联等)。公元二○○○年
以前国民党主政,因而其「政商关系」为众所熟知,政党轮替後由
民进党执政,新的政商关系如何,仅止於一些媒体报导或在野党的
批评,较缺乏公正客观的学术分析,因此,本文拟跳脱统/独、朝/
野二元对立的思考,根据社会现状与一般学理进行分析,进而比较
泛蓝/泛绿「政商关系」有何异同?
第三、全球化资本流动在晚近国际政治经济体系中加速运行,「跨
国经济势力得以用转移生产、营运基地为要胁,逼迫民族国家降低
工资、社会福利及环保成本……」(孙治本,2001:173-174)同一
情形也可用来解释台海两岸的「磁吸效应」,台湾企业在本地工资
、社福、环保成本……不断上升,而大陆市场广大、工资低廉,经
济发展趋势正攀升,政府经济政策一方面「戒急用忍」,另一方面
也要提供值得在台投资的「诱因」,而一九九○年代以来的「自由
化」、「民营化」正提供若干企业集团发展的契机,企业集团以其
人脉、家族、政商关系等,形构一种新的政商体制(瞿宛文、洪嘉
瑜,2002:36),甚至民营化被批评为「财团化」、「贱卖国产」
、「为某些财团量身打造白金帝国」[1]。本文研究「政商关系」对
於近年来「民营化」所衍生的「财团化」、「绿化」……等等批评
,也希望透过学理分析,探讨较为合理的解释。
本文虽承续笔者前一篇论文:「战後台湾政商关系之演变」,但因
内外时空环境均有极大的改变,因此,除了因袭前篇理论意涵之解
析如:政商关系仍界定为「政府与企业财团的互动过程」(刘阿荣
,1996:2-3);政治权力、经济利益、社会公义的「共通本质」与
「个别逻辑」(同前,页14-18);政府、企业财团、社会大众之互
动关系(同前,页19-20),基本上仍与前篇采相同的界定与诠释,
至於分析方法与历史主轴,自当以本阶段的政治经济现象与变迁历
程为指涉。本文共分为五节,除第一节引言之外,第二节及第三节
论述一九九○年代以来,国民党主政时的政商关系,此一时期正逢
威权转向民主的历程,旧的政经体系朝民主化、自由化、本土化的
时代环境而变迁,新的政治场域自然形构一种新的政商关系,民进
党的政治社会基础本来较偏向中、下阶层,未执政之前亦以弱势群
众之代言人自居,批判国民党的「黑金政治」,执政三年来,是否
依然站在农、工及弱势普罗大众的立场,还是发展出另一种新的政
商关系?值得探讨。第四节为政商关系的比较,探讨国民党/民进党
执政之政商关系有何异同?第五节为结论及讨论。
贰、国民党威权转型期的政商关系
一般论述国民党在台湾的统治,大抵由威权统治,逐渐威权转型而
朝民主化的方向发展。更细分还有将一九五○至七○年代,蒋中正
领导时期称为「刚性威权主义」(hard authoritarianism);一九
七○至八○年代末,蒋经国主政时期称为「柔性威权主义」(soft
authoritarianism);蒋经国晚年及李登辉继位之後,进行的威权
转型被称为民主化运动(周阳山,1990:145-171;若林正丈,1994
:44;田弘茂、朱云汉主编,1997;萧全政,1999:5-11;柯三吉
,1999:60-69)有关两蒋统治时期的台湾政商关系,笔者在前一篇
(1996年)论文已讨论过, [2]本篇则以一九八○年代末期以降,
尤其是九○年代国民党因主流/非主流之争,新国民党连线出走另组
「新党」,李登辉总统领导下之「本土派」势力跃昇,取代传统大
陆来台的「党国大老」,而企业财团与政府的关系则呈现「平等结
盟」的模式。
一九八八至二○○○年国民党由李登辉主席主政,李先生身兼党主
席及总统,握有极大的实权,但一九九三年二月,郝柏村辞行政院
长之後,李登辉的权力意志更能贯彻府(总统府)、院(行政院或
五院),一九九六年总统直选,李登辉及连战以百分之五十二的公
民直选票数,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九任总统、副总统,权力达到顶峰
。因此有人将国民党威权转型期的「金权政治」,归根於李登辉先
生及其亲信(如刘泰英等)的滥权牟利(林嘉信,2001),但持平
而论,李、刘「位居要津」,当然不能说与「金权政治」无关,但
整个国民党的深层结构,在反对势力崛起(民进党一九八六年建党
),国民党「独占型」政党,转变为「竞争型」政党,为了执政权
的保有,往往必须牺牲整党的理想与公义形象,和现实的地方派系
或企业财团妥协,因此,所谓「摆平主义」就成为威权转型期,国
民党的困难抉择 [3],而国民党大量吸纳了仕绅富豪集团,不仅「
党德」、「党纪」丧失,更难脱「金权政治」之讥。(王力行,199
4:222-226)吾人探讨此一阶段国民党的政商关系,应从整个党政
结构观察,不宜针对某一「个人」或某一「集团」的政治权力与经
济利益去评断,才能掌握更客观合理的学术思考。归纳起来,国民
党威权转型期的政商关系,可从以下两方面探讨:
一、政治势力的解构与重构
国民党在台湾的威权统治固然有其时空环境背景,例如大陆共产的
威胁、内部族群人口比例的不对称性、既得利益者的把持……,而
在威权控制下,牺牲了政治、社会、环境生态若干的权益,换来较
佳的经济成长,正如杭廷顿(S. Huntington)和尼尔逊(J. Nelso
n)所谓开发中国家经济发展与政治自由平等的「难以抉择」(no e
asy choice)(Huntington and Nelson,1976)。经历三、四十年
的统治,人民对於政治场域中的两种现象最不满意;第一是「中央
民意代表」长期以来未普遍改选,无法代表大多数台湾地区的民意
;第二是中央各部会的高层人士甄补,以大陆省籍占优势,无以反
映台湾地区本土精英的比例结构。前者常被讥讽为「万年国会」;
後者涉及「本土化」精英问题。
(一)万年国会的改选问题:根据一九四七年公布的「中华民国宪
法」,中央政府机构中具有代表民意的机关有国民大会、立法院、
监察院三者,此三者即通称为「国会」[4],这些「国会」之中央民
代,一九四八年在南京选出第一届国大两千多人,立委八百余人,
监委两百余人。[5] 在当时可能是各省、市或各县之精英,年龄尚
未太高。然而,来台四十年後,除了一九六九年十二月根据「动员
戡乱时期自由地区中央公职人员增补选办法」选出国大十五人、立
委十一人,及一九七二年起,根据「动员戡乱时期自由地区增加中
央民意代表名额选举办法」选出之国大、立委……等,这些名额毕
竟占少数,而大陆来台未改选之中央民意代表经历三、四十年,年
事已高,身体健康与问政能力明显衰退,因而被讥评为「万年国会
」(甚或骂为「老贼」)。国民党威权转型期必须面对反对党的批
评与竞争,因此,中央民代的全面改选,实无可回避之课题。一九
九○年六月二十一日大法官会议作出释字第二六一号解释:「中央
民意代表之任期制度为宪法所明订,第一届中央民意代表当选就任
後,国家遭遇重大变故,因未能改选而继续行使职权,乃为维系宪
政体制所必要。惟民意代表之定期改选,为反映民意,贯彻民主宪
政之途径,……为适应当前情势,第一届未定期改选之中央民意代
表,除事实上已不能行使职权或经常不能行使职权者,应即查明解
职外,其余应於中华民国八十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以前终止行使职权
,并由中央政府依宪法之精神、本解释之意旨及有关法规,适时办
理全国性之次届中央民意代表选举,以确保宪政体制之运作。」(
司法院大法官书记处,1999:217)於是「万年国会」终告落幕,此
後依民意定期选举,朝向民主化的方向努力。
本来,中央民代全面改选,对国民党清除政治包袱,是个绝佳机会
,正可藉此廓清政治场域中不能反映最新民意,不符合族群人口比
例的民代结构,重新引入新血轮。国民党固然也甄补了不少「清流
」与「人才」,但同时历次的选举中,更不乏「浊流」与「金牛」
进入国民党的政治体系,「选举要花钱,当选须还本,更要赚钱以
储备下次选举的能量」,於是,选票、钞票的循环,造成一九九○
年代以来执政的国民党最大的困境,也终致两千年总统大选而沦为
在野党。此一选票/钞票循环模式,当然是「政商关系」的重要途径
之一。
(二)本土化的精英甄补问题:民主政治本来是大众参与的政治,
但菁英论(elitist theory)者,从实然的层面观照,大多数政治
社会总是菁英统治,例如巴烈图(V. Pareto)的「菁英循环论」(
circulation of elites),一群政治菁英将被另一群菁英所取代,
新的菁英逐渐腐化,又将被取代……(Pareto, 1935);莫斯卡(G
. Mosca)的「统治阶级论」(the ruling class),有财势的家
族,在政治甄补中,代代延续(Mosca, 1939),台湾的地方势力如
嘉义「许家班」(许世贤、张博雅),高雄的「余家班」……乃至
中央层级而被称为「四公子」(具有良好家世背景,又优秀的下一
代如:连战、陈履安、钱复、沈君山)均是政治菁英的世代延续。
密尔斯(C.W. Mills)的「权力菁英论」(the power elite)更以
美国为例,将政治、军事、经济三方面的菁英权力分为四个类型(M
ills,1956:288-292;许嘉猷,1992:81-82):
1.跨界型(in-between type):最有权力的人,是权力菁英的核心
人物。他们的权力不限於政治、经济、军事三者之一,而是跨二者
,甚至是三者。
2.居中连络型(go-between type):是指居间穿梭於政治、经济与
军事三个范畴的人物,例如:大公司的律师、银行家。
3.考虑在内者(those who count):当你在亲自做决定时,会考虑
到的那些人。虽然这些人实际上并没有参加你的决策过程,但是你
在做决策时,必须考虑到你的决策对他们可能会有何影响。
4.被拉拢者(those who are to be lobbied):在做决策时,他们
虽然不必被考虑在内,但最好能加以拉拢,以使决策能够顺利通过
和执行。
根据「政治甄补」(political recruitment)的概念,甄补是将政
治社会不同层次文化的分子或团体,吸纳到政治体系中的不同职位
。因此,「甄补是任何政治体系的中心功能,甄补的过程就是价值
及政治影响力分配的一个良好指标。」它包括:(一)菁英的合法
化(二)权力的途径(三)菁英的代表性(四)甄补与政治变迁等
面向。(葛永光译,1979:3)对於政治菁英的晋用,在政治体系中
至少履行四种功能:第一、笼络的功能。第二、适应的功能。第三
、代表的功能。第四、融合的功能。(魏镛,1980:111-112)这四
种功能在台湾的威权转型期,如果能将菁英人才甄补,朝向适才适
所,及代表不同族群的意见与利益的反映,是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
,所以一九九○年代台湾的「本土化」具有如上述四种功能的反映
族群代表、融合政治势力、适应国家提升,乃至笼络人才,免於投
入「反对阵营」的功能 [6]。本土化政治菁英的甄补,对威权转型
有正面也有负面的功能,诚如彭诺克(J. R. Pennock)所谓:「政
治菁英对民主原则、程序,及愿竭诚支持民主政治之信守承诺,系
稳定民主政治十足必要之条件。」(国民大会宪政研讨会编,1980
:212)当国民党甄补、吸纳的不少地方「金牛级」人物进入国会或
地方政府(省、市议会及县市首长),则政治菁英甄补已使国民党
的本质起了变化,所谓「金权政治」或「黑金政治」的污名,就难
以洗刷。
由以上「万年国会改选」与「本土化菁英甄补」的政治历程来看,
政商关系往往透过如下模式而结盟:
第一、炒作土地:利用政治经济特权,影响都市计画开发及交通建
设,炒作土地,变更地目,获利数十、数百倍。
第二、特权超贷:利用政商关系,以低价担保品,透过政治施压、
关说,向公营、民营行库超额贷款,并形成呆帐,由国家(全民)
承担损失。
第三、内线交易:利用政商关系之资讯独占,在股市之重大政策变
化前,得以先行进出,获取钜额利益或减少损失。
第四、特权经营:政商关系良好,得以经营一些特许事业或承揽政
府建设。甚或法律边缘的行业,如色情、电玩……等,获利丰厚。
第五、独占或寡占:自由化、民营化之下的「财团独占」,此类政
商关系最显着,表现在开放新设银行、开放媒体、开放路权……官
股释出(如三商银、中钢、电信、邮政……),成为政商关系良好
的大财团所独占或寡占。有些为国民党执政时已进行,有些则为政
党轮替後持续进行或「绿化」,此类「民营化」成为「财团化」的
政商关系,容後单独论述。
第六、逃税或掏空:其他如运用政商关系以避税,或掏空资产再由
政府或党营「中投公司」概括承受,而「党库又通国库」。亏损国
库资财,中饱财团私囊……实不胜枚举。
所以从一九九○年代国民党威权转型期政治势力的解构与重构来看
,过去「老代表」或政府官员的政商关系,表现於政府政策的支持
,或「奖励投资条例」对产业的奖励及抵免,效忠及支持党国体制
者,往往更容易获得政治经济资源。而当时公营事业所占比重较高
,「政商关系」亦可藉由人事安排,对政治效忠者酬庸其位、安插
亲信,但企业财团尚不足以抗衡国民党之威权统治,故笔者於前文
(刘阿荣,1996:26-29)以「不平等互利」模式称之,而一九九○
年代政治的解构与重构,新的政治菁英甄补,已使国民党在和反对
党竞争时,必须得到企业财团及地方派系的支持,才不会沦为在野
党。因此才会出现所谓「要钱给钱,要位子给位子」的「摆平主义
」(见本文注三),故笔者称此阶段的政商关系是「平等结盟」模
式。
二、自由化、企业集团化所形成的政商关系
一九八○年代中期以降,俞国华担任行政院长时代已提出台湾经济
必须朝向国际化、自由化、制度化的方向发展,以促进产业升级与
国际竞争力。其後历任行政院长之施政方针大体也以自由化、开放
化为主轴。在野党及民间团体更抨击过去国民党党营事业及党国资
本主义的垄断与剥削(陈师孟等,1991;朱云鹏等,1992),因此
,学者认为,战後台湾经济发展原以中小企业为主,但一九八○年
代末期开始进行大幅度的自由化,其中很重要的一部份是,「诸多
国内特许市场的开放,尤其是几个大型现代服务业部门,包括金融
与电信产业。这些重要市场的开放竞争,引起大企业竞相投入庞大
的资金,譬如一九九○年代初期的银行以及近年来固网与第三代行
动通讯执照的竞标等,每项参与都牵涉动辄上百亿元的投资。」(
瞿宛文、洪嘉瑜,2002:35)
在这些自由开放的过程中,最显着的地方有二:(一)是国民党的
「党营事业」成为众所批评的焦点,而且加深了「黑金体制」的污
名化形象。因此,一九九六年「国发会」经济组结论,要求党营事
业不得从事垄断性事业之经营,不得承接公共工程,不得参与政府
采购之招标,不得赴大陆投资(黄煌雄、张清溪、黄世鑫主编,200
0:223)後来政党轮替,更迫使国民党「党产信托」,及欲追讨党
产回归国库。(二)是加速「公营事业民营化」。台湾地区的公营
事业(含国营、省营、退辅会营……事业)与民生关系颇为密切,
在经济波动时期也扮演着物价稳定的政策工具(如油价、电价之调
整)。不过自由化政策之下,一九九○年代政府要求相关公营事业
规划「民营化」的进程,一九九六年的「国发会」亦作出尽速完成
民营化的决议。因此,吾人可以了解,九○年代的「特许市场开放
」与「民营化」是自由化竞争的重要方式。
耐人寻味的是,市场开放与民营化是走上企业团体的分散化?(更
多企业的竞逐,市场结构愈分散)或是企业集团化?形成少数大集
团的垄断与寡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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