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css (兔子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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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创作] 旱魃2 月光镇
时间Mon Nov 11 22:02:45 2024
为了赶上何夫人的队伍,刘偕一行人快马奔腾,日夜不停歇赶往月光镇。只要遇到驿
站便把原本的马卖了换成新的马,日行夜奔、披星戴月。
快,除了快就是疲劳,骑到自己的屁股不是自己的一样,疼、疼、疼。还费钱。要不
是高矮洋人帮忙刘偕解决老家乡的旱魃惨剧,他也不会花这麽多冤枉钱。
在梦与现实之间不停摇晃,破皮的後腿肉,不眠不休、醒醒睡睡的马蹄声,他们赶到
月光镇。地形关系山清水秀,连着陡峭的山群,是前往暑地必经之处,便成了个有规模的
镇。过了这地就没有那麽好走,全是崎岖坎坷的烂路。另一个特点,是月亮特别大、特别
圆。着名诗人欧阳凌还在湖畔凉亭旁大石题字,是首有名赞叹月光的诗句。
小刘、高、矮洋人一抵达镇上,橘红夕阳西下,气温渐凉,静的出奇。「略有古怪,
让我想起老家遇到旱魃的怪事。听说这里月色闻名,又是方圆百里人潮聚集处,但太怪了
,怎都没人......」
三人骑着马随意游荡,路上竟没半个人影,家家户户也无灯火,视线逐渐被阴影笼罩
变得不清,满是寂寥。不管怎麽走,所到之处只有屋舍,再也无其他什麽。不可能,不可
能,这应当是月光镇,那个美丽又热闹的地方。但眼见之处,与传闻中的无一处吻合。
鬼地方,彷若非人间所在。要是他们三人不动、不说话,世界便没了声息。
矮洋人:「会不会是走错路?」
「你看这里这麽多屋舍,路也平直,比来路上各地还要有生活气息。但怪在我们见不
到半的活人,猪狗也没有。随风而来还有恶心怪味。」
此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无人的镇上阴森可怖。
「有人在吗回答我!」矮洋人高声大喊听不懂的话。
「你们看!」高洋人指着远处的红火光,料想是有活人,夹着马匹冲上前去。另外两
人急忙跟在後头。
不多时,火光依然在远处,小刘一行人追赶不上远处的人影。不管他们如何提高速度
,马喘的要晕倒,就是追不上远处之人。隔着一段距离,是他们之间无法所短的距离。
黑夜里阴风呼啸,腥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小刘内心发寒。神经大条的人都知道,
这是撞鬼了。这镇不知为何会如此诡异无人,远处人影火烛恍若幻影,如水中月之倒影,
虚幻不实却能被人眼所视。
毛骨悚然的恐惧在小刘心中晕染,好在出发前何夫人的丫环交给他三个锦囊、十六字
护心咒法,在心中默念能保平安。让小刘稍稍回复些理智。
「等等!我快吐了,感觉好难受。别管那些亮光,不管是人还是什麽家伙,先别管他
们。我们要先确定这里是哪里,否则跟着亮光到处跑反而迷失在陷阱里。我们先去找湖,
湖附近的凉亭大石头上有诗,那是大诗人欧阳凌所题。这样便能知晓这里是不是月光镇。
」
三人到处移动,寻找凉亭大石。只能听到自己的马蹄踏地声,远方火光依然和他们保
持着一段距离。
黑压压一片。那股难以忍受的气味愈发浓厚,腐烂老鼠碎肉藏在屋里某处般难闻。醉
月湖旁有排柳树、雅致的凉亭,就是那了。拿起火烛照亮一旁的大岩石,飞舞如龙的笔迹
印刻在上,落款正是大诗人欧阳凌。
高洋人摸了摸石头上的刻痕。
都凉了,刘偕泫然欲泣,当下内心是崩溃的,这里是月光镇。起初还希望是自己走错
路,但事情比预期还复杂。肯定有怪事,而且何夫人不在这,这什麽都没有。脑壳嗡嗡响
,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谁可以出来说说小镇是什麽情况。
矮洋人大喝一声「快跑!驾!」
惊的小刘夹马便逃,三人飞驰寻找出月光镇的路。留在此处凶多吉少,那古怪气息便
是警告。微微火光映照出四周,在高速骑行的慌乱与精神压力下,景色混乱不清,不知跑
了多久,马儿渐渐无力。
好似迷路一般,怎麽跑都跑不出这鬼地方。看那刚才一排的柳树、凉亭、题诗大石。
明明往西狂奔,但还是绕回此处。越跑越惊,无限的循环,吸入瘴气使人双眼昏花,理智
渐渐消磨,终点便是发狂。
不管尝试哪个路线,明明这麽大的城镇,在黑暗中却如死巷一般。眼前的又是醉月湖
畔,柳树、凉亭、题诗大石。不停在湖边打转,彷佛他们绕着湖畔转圈。景色相似,头顶
上的月亮发出阴寒光芒,像只眼静静看着这一切。
「这什麽鬼地方!我的天啊。什麽鬼讨打,快给爷滚出来。」矮洋人穿上巨臂法器,
紧戒周围想要战斗,但周围景色依旧,浓重臭气,走不出的月光镇。
绝望之时,刘偕趴在湖边呕吐,他再也顶不住压力,受够这番困局。失去希望又恐惧
,腐烂气味令他作呕。他本想着这次回去便要向何夫人的丫鬟提亲,没想到却踏入这般凶
险的鬼地方。
*
小刘回想旅途出发前的情景,便有些後悔,这些天快马与所费不赀的银两通通白费。
刘某恐命丧於此。
小刘原本预计拉着几车,慢慢往暑地移动,在各地腾挪货品赚些银两。看着何夫人家
的丫鬟貌美如花、纤纤小手,长的真的嘿嘿嘿,暗想自己这趟买卖还顺便见何夫人,可请
人说媒,根本一箭双雕,既还了洋人的恩情,又能为自己讨个老婆。
貌美如花的丫环看着刘偕「夫人和老爷正巧不在,他们前往暑地看风水,大约一个月
前出发。要不你们就在这等,我想不出几个月夫人便会回来。」
从光州走到暑地约莫四十至六十日,刘偕心想如果快马日夜兼程,路过驿站换马而行
,有机会能赶上何夫人。但这样太辛苦太费钱了,虽然自己是全村希望、小有所成的商人
,为了赶路何花钱实在太浪费了。
矮洋人拍了拍刘偕的肩膀:「刘兄,他到底讲什麽?我们何时才能见到何夫人?」(
听不懂的洋文)
但事情没有小刘想的简单,把情况跟高、矮洋人说明,他们不肯等,偏要尽快见到何
夫人,想必是在西洋老家也有些怪异之事急需求解。为了早日见到何夫人,才有此番月光
镇之行。
*
惨白月亮高挂在黑暗上空,三人除了彼此和马匹,再也没有什麽可依靠的。虽说洋人
操持科学法器,能飞舞於空,能有巨力神臂,但连敌人都没看见,根本无法施展开来。
陷在死循环中,除了湖畔的排排柳树、凉亭、巨石,不停在附近打转,如陷迷雾中难
以前行。困在诡谲难解的情况,小刘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麽回是。
「对阿,何夫人不是留给你三个锦囊吗?快打开看看。」高洋人说道。对阿,还有神
机妙算的何夫人锦囊,开到哪个全凭运气,这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要先开哪个。」看着眼前三个细致刺绣的红锦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矮洋人一把抢来其中一个打开,里头是张字条,但他看不懂。
「灯下黑。」小刘道出上头所写的字。意思是说灯烛虽能照亮周围,但距离最近的地
方却有光照不到,呈现阴影,就在火烛台下。
「什麽意思?」一切都没有变化。不知能算会卜的何夫人是怎样制作这些锦囊,又要
如何解释。
高洋人举着火把仔细观察凉亭和题字大石,字是那些字,凉亭是凉亭。背上飞行法器
背包,上头圆形齿轮转动发出响声,热气不断从管口喷发,他跳往空中俯瞰大地,要找出
个破绽。
一片漆黑,从空中扫视,黑鸦鸦一片。
怪了,这就奇怪了。高洋人回到地面若有所思,摸摸下巴金毛胡须,明明是湖边,湖
水却没有倒影。天如此黑,照理说醉月湖应该映出天上的白月光,听说这里景色闻名,湖
畔山水与月影,烤鲜鱼配上美酒好不快乐。
为何湖面一点都没有光,没有起伏粼粼。
他把火把丢往湖里,火光中透出不可思议的震撼场面。那不是湖,现在这里根本没有
湖。准确来说只剩个大凹洞,大坑里一滴水都没有,不仅如此,全镇的人通通找到了。如
同一粒米与一袋米的差别,坑里横横斜斜堆满人体,至少数百,就如米粒堆在米缸中,冰
凉僵硬的毫无生气。
小刘看清湖底时,哇的惨叫,这已经超过他精神负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愿你
们往生西方极乐,无病无痛......」从没见过这般惨酷场面,如噩梦一般,怎麽会
是小商人能有的见识。满满一坑的死屍,而且刚才还都以为这里是湖,自己还往里头吐了
不少。小刘意识到时,有些後怕,蹲地狂呕不止。
现在想来他们刚到时随风而来的恶臭,就是这里发出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是打仗
吗?还是土匪?
离也离不开,逃也逃不掉。他们不知中了什麽陷阱,就是无法出镇,无法离开湖畔。
虽说不能走远,但三人闯进湖边的宅子躲避,关起门看不见,也不要去想那满坑满谷
的死屍。让精神稍稍平复,再想想对策。
「我的主。我的天父。我尊呼你的圣名,愿你的国降临,遵从你的旨意在地上如同在
天上......」高洋人以听不懂的语言,双掌朝天祈祷。
刘偕头低低、双眼失神、茫然地坐在台阶上。矮洋人依然穿着巨臂法器,粗鲁推开门
在宅里搜寻,怕有什麽怪东西躲藏在屋里。
凶手是谁,这难以想像。牵扯人数众多,恐怕不是三人能够对付。
忽然,「哇」的一声,从屋内传来人惊叫声。不是矮洋人,因为随後也听见他的惊呼
。
高洋人率先冲进屋,几秒钟後小刘才反应过来跑入屋内。
房屋之内有火有光,是个活生生的老太太。原来还有人活着。怎麽只有他,难道这一
切凶手就是他?
矮洋人拳击姿势防备:「你是谁?这里到底发生什麽?」(听不懂的洋文)
老妇满脸泪痕,也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反应,呆愣愣地睁眼看着。
*
起先怀疑老妇是鬼,全镇人都在湖里,凭什麽只活她一人。但看着烛光映照出来的影
子,老妇也有,应该不是鬼。虽说想动手摸摸,肉是否冰冷,但还是不好意思出手。
在刘偕好声好气的问候下,三人逐渐了解情况。这里确实是月光镇。日出的话,他们
就安全了。夜晚的危险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某个时刻,那些僵硬的人体会在外游荡,失去
灵魂般行动,见活人就咬,完全没有理智,一大群如狼的活死人。
「蛤?你说......醉月湖那个......这麽多还会起来走动!」
老妇用手抹去眼泪,轻微点点头。
「放心,在屋内门锁上的话不会有危害。小声点,他们会听见。这一切都怪山贼,还
有那该死的书生......」
本来老妇和她儿子住在镇上,撑船游湖为生,本以为会平淡一生。但那天山贼袭来,
不仅抢了商旅,我儿小宝在乱战之中被箭射死。这就是一切祸害的根源,那时她哭得好伤
心无法接受,很死那些好吃懒做的山贼。无怨无仇,就这样......就这样不明不白
毫无意义的死了。
她难过的抱着屍体好几日也不下葬。某日,她听说有名的奇人术士何夫人来到月光镇
。便跑去跪着请求,让她儿子复活。
「你说光州那个何夫人?」看来小刘一行人赶路赶得还不够快,还是慢了些时日。
一说复活,何夫人面有难色,只道死不能复生。要真能成,必也是阎王、天神才有此
大能。何夫人帮忙诵经祈福後便离开了月光镇。
老妇双手摀着脸,火光中皱纹更加明显「但......在我绝望之际,有人找上门
来。长相英俊的书生模样,他说有办法让我儿复活。那时我就只想着这事,希望我那可怜
的小宝复活。就在湖边,书生焚香作法,叫我替我儿打理好衣着,期间要不停呼唤小宝的
名字,好从地府唤回。」
招魂期间,老妇不停呼喊小宝的名字,希望他能活。书生左手摇铃铿锵响、又有持刀
,口念咒文像是在和某物对话,但好似不顺。神秘书生满头大汗停止仪式。
「不管你儿会变怎麽样,真只要复活便可?就算会和以前性情不同,完全变样,你也
愿意?只要他活?」书生从竹篓拿出青鬼面具,安在小宝脸上,并黏上黄符纸。
书生再次作法,摇响古铜铃,右手的刀光不断在空中舞转,斩断看不见之物。最後大
喝几声,刀尖刺入小宝胸膛。
「你在做什麽啊!」老妇推开书生,硬拔出那把刀,但刀锋锐利碰的双手是血,终於
拔出刀尖。
你可仔细听,那是人将醒时的呼气声,微微吸入些新鲜空气,表示人将醒来。小宝渐
渐有了呼吸,睁开双眼。又活了过来,但却始终拿不下脸上的青鬼面具。
小宝活过来後却只想向山贼报仇,夜里时常不见人影。有次跟在他後头,发现他去到
湖边在喝水,一碗接一碗,常人不可能一口气喝这麽多。手臂开始长出白色毛发,样貌怪
异。
「说要报仇,我以为只是说说。但小宝真的出镇外去寻那团山贼。失踪了好几日。某
夜,他回来了,全身毛茸茸白发,手指甚似兽爪。要不是他开口喊我娘,都分不清那是小
宝,还是怪物。」
老妇说不仅回来,还带着几颗头颅,说是山贼的头。有点让人害怕,仇恨会让人扭曲
,但还是自己怀胎新辛苦生下的儿子,不管如何活着就好。
「本以为小宝怪异行径会消停,但夜夜失去踪影,在外游荡。後来回想,也就是那时
候,镇上开始出现恶徒在夜里拆人剖肚。对,就是小宝所为。不仅喝湖水,还变得像野兽
,带着鬼面具,完完全全变了样。」
听到这里,小刘不禁想起老家的旱魃也会在夜里复仇,也是浑身白毛、利爪。这之间
有何关联?要是自己没有顺利了却旱魃的心愿,家乡也会变成鬼村吗?他认为小宝就是旱
魃,只是被道法影响所以行径外貌和老家的有所不同。
「那镇上的人,怎麽会......」
「起初我以为山贼死好,是替天行道。但後来那些山贼的屍体在夜里却会游走,像提
线木偶般袭击活人。半死半活的山贼,造成镇上更大恐慌,新死去的镇民没过几日,屍体
也形成活死人。最终变成你们看到的这样。」老妇抱头痛哭,难听的哭声像在忏悔,因为
他也是全镇活死人化的原因之一。来自她的母爱,对儿子的不舍,化作怪物。
小刘耳朵嗡嗡响,心脏扑通、扑通,缓了好一阵子,才向高矮洋人翻译月光镇的情况
。
「怎麽可能,我的天。」矮洋人瞪大双眼。
「我们最好祈祷他们别动,活死人不要冲进屋里。我俩可一次对付不了上百人。蒸气
有限,最好等日出。」
忽然,门外响动,有东西敲围墙和大门。黑夜中隐隐听见怪异嘶吼声,不像人所发出
的。
高洋人操持飞行法器一跃而起,惨白的月光下,房屋周围满是肢体僵硬的活死人。围
的水泄不通,像中秋看灯会那般热闹,满满的人潮,只不过是活死人。
「快打开锦囊。」
小刘手抖抖抖,好不容解开上头的红绳,锦囊内也是张纸,写着「屏息以待」。
「就这?」有点失望的看着手中的字条,小刘努力想这又是什麽提示,能让大夥度过
难关。
是要我们在屋里等,直到天亮就能解除危机吗?还是屏息,是指别呼吸?这又有什麽
关联?
老妇躲到桌下「小声点。他们平常不会这样,是听见我们讲话的声音?以前都不曾撞
门,夜里只要待在屋里就安全。」
当屋内四人保持安静、停止话语,屋外还是阵阵拍打、撞击,一点都没有效果。如果
活死人全冲进屋,那逃也是逃不掉的。如潮水般地涌入,纵使高矮洋人再厉害,一次也底
不过那麽多活死人。何时被偷咬,何时被撕扯都无法预期。
烛火照射下,小刘睁大眼盯着大门,要看穿似的。汗流不止,心中不停默念十六字护
心咒法。一遍又一遍祈祷,这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
忽然灵光乍现,刘偕:「大家用手摀住口鼻,暂时别大口呼气。我想他们应该就不会
发现我们。」
小刘暗想,门外活死人不仅用声响来判断活物在哪里,还有呼吸。只有活的才会呼吸
,不管是猪羊狗还是人类,他们用呼气所发出的生息来判别。因为屋里聚集活人,呼吸时
的生气也易被发觉。本来只有老妇在,也没发生活死人包围的事情,一定是一个人的呼吸
微弱,生息也小,不易被察觉。
只要他们暂时停止呼吸,活死人就感受不到活物的生机,也看不见听不着,自然也失
去方向随意游走,不会再聚集此处。
小刘、高、矮洋人、老妇,静静地等待,尽量憋住呼吸,受不了时偷偷吸几口气。门
外渐渐没有吵闹,料想活死人应该是散去了。
「现在该怎麽办?就这样等到早上?」矮洋人小小声地讲话
正想回答时,从空中高速坠落,狰狞青鬼面和全身白毛,旱魃从空中跃入屋内。双手
利爪蓄势待发,要撕扯众人,碰的一声巨响。
「小宝!小宝!是妈妈啊,你不认得了吗?」
只见青面旱魃利爪杀来,矮洋人用巨臂法器格挡,力量有所不敌,被弹开数尺。
高洋人飞速打向旱魃後脑,三人混战二十几回合,仍不见高下。
「小宝!你还认得我吗?是妈妈啊。你怎麽了,说话呀。」
好似听懂话语,旱魃呆呆站在原地。「妈......快跑,我快要......消
失......跑」,是小宝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很是艰难喊出几个字。
又失控了,旱魃攻向老妇,右手虽被矮洋人擒住,左手却狠爪一扫,老妇身首分离,
母爱不断从颈部喷涌而出。
「妈......妈」旱魃高声尖叫,又转而攻向小刘。
屋内战况惨烈,打斗时更是阵阵巨响,紧张时不停喘气、呼喊,屋外的活死人又围了
上来,拍门撞墙,想要闯入屋内饱餐一顿。
「啊......你为什麽要这样,小宝!他是你妈耶。」
旱魃不回应,猛烈挥舞双爪,凌空跃起,利爪袭来。好在高洋人背包热气喷出、飞速
移动,撞歪旱魃的进攻路线,矮洋人上去就是一记钩拳。
打得旱魃倒地哀嚎,「等等,我......呜呜呜......我是小宝,妈,你
快跑......」
看来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麽,或说是化身旱魃的所作所为。他撑起身子,才
发现那具身首异处的老妇。
旱魃悲怆怒吼,意识到一切,跃向头部,抱入怀中,又背起身体,飞速跳过围墙脱离
战场。
高洋人本想追,但一越过围墙,屋外众多活死人根本没有胜算。
事情发生很快,反应过来时,旱魃早已走远。现在另一项问题是屋外的活死人。三人
退入房中等待,只要不呼吸,小心的呼吸,保持安静,耐心等待就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只要撑到早晨,就会平安。
刚才的战斗挫败他们的意志,憋屈,要是自己再强点老妇不会是这般结局。当时怎麽
忽略他的另一只手呢。
矮洋人颓丧靠在墙边、低头不语。丧气的氛围环绕他们心头,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好似自己有机会改变,但又没有把握。自己和事情并没有很直接的关联,但仍然不愿意此
般结果,如饮汤中的苍蝇,快要喝要底才发觉,但早已来不及已经喝下的那些汤。恶心和
後悔无处诉说。
就这样迎来早晨。
*
三人急忙搜寻旱魃和老妇的去处,一定要在白天解决,不然就毫无方法了。
果然在湖畔周围的屋内发现旱魃一动不动,双手紧抱着母亲的头和身体。尝试要把老
妇拼回来一般,时间就静止在这。
如果哪位神秘书生没来过,小宝也无法复活。要是老妇爱儿子,能够舍弃复活的一丁
点可能,像何夫人所说让小宝早日往生西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要人拒绝内心所渴望的,母爱、本能,想要小宝活在世上的心情,那是无法阻碍的
,那怕这麽做会有风险,硬是让书生把人复活。那怕这不自然,会发生料想之外的事,对
老妇来说便没那麽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小宝还活着。
你不会拒绝让所爱之人复活,或是猫狗,和那些无法割舍的回忆。
就因为这件事,小宝发生屍变,不断伤人增加活死人,活死人又把全镇拉向死亡。早
知这样结果,老妇妄想小宝复活会有一丝犹豫。但在亲情面前,也许还是执意要试看看。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爱自己的儿子,无辜惨死的小宝。小宝不也爱自己的母亲吗?只
是屍变让神智丧失,变成旱魃造就一桩桩悲剧。出发点都是爱,但那可恨的书生害了全镇
,起因是山贼作乱,要不要不......
现在能做的只有终结这场悲剧继续循环,小刘把他们火葬,全镇的人都火葬。找来可
用的柴和油料,大白天的烈焰冲天,燃烧的月光镇明亮无比。这里没有醉月湖、没有居民
、只剩一堆堆余烬。
面对这些事,刘偕三人也使不上力,能活下来都算是谢天谢地了。他们踏上崎岖山路
,继续前往暑地寻找何夫人。也许能赶上她的队伍,或是遇见那歹毒的神秘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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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不说了,吃炸鸡的时间到了。我是兔子胖,下次见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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