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糸、阿泉、贝妈、阿勇：请搜上一篇文章 胖哥：上篇文章的三大壮汉之一，在隔壁的早上市场做生意，也是我和阿泉多年的好朋友 乾爸：上篇的三大壮汉之二，是阿糸的乾爸，大家也跟着阿糸叫他乾爸 阿秀：阿泉的亲姊姊 阿勇侄儿：虽然是侄儿，但其实跟阿勇年纪相近，和阿勇、阿泉感情非常好，虽然阿泉还 没过门但他已称呼阿泉婶婶。 - 翌日 大中午我一到市场停好机车，就看到昨晚的原班人马全部坐在贝妈的摊位聊天吃东西，阿 泉还笑着朝我大喊「阿妹快点来一起吃鸡肉！」 我们几个面对面的坐下，表面上大家是在吃鸡肉，但其实是心照不宣的用表情在示意彼此 阿泉的一举一动。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多左右，阿泉原本还好好的在招呼客人，但我注意到她的菸开始一支一 支没有间断的点，而且情绪变得非常烦躁，手里开始磨起摊位上摆的各种刀具，注意到此 异样的不止有我；还有仍坐在对面贝妈摊位的各位。 大家开始在贝妈的摊位交头接耳，看到大家议论纷纷的样子，阿泉的表情很不是滋味，我 在旁边隐约听到她颇不高兴的碎念了一句「不然是在背着我说什麽」然後就冲往贝妈摊位 去，阿泉这一去贝妈摊位犹如鸟兽散一样，众人各自四处逃窜，待阿泉走後众人才又慢慢 的走回贝妈摊位。 回到摊位的阿泉走进我的店里，这次他没有叫我而是非常用力的拍了我的上掀冰箱，砰了 一大声害我吓了一跳，这个举动让我百分百确定眼前的人不是阿泉。 「你知道昨晚那个香打在我身上有多痛吗？」 果不其然，又是阿勇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这样，但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朋友，保证他们不会伤害我，结果咧？我跟你说，我是越南的鬼！ 你们国家的这些招数只会让我痛而已！其他的根本没用！」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哭笑不得，笑的是原来国界在这个地方也是划分的很清楚；哭的是这事 不知道要怎麽才能结束了。 「昨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为了护你我还被训斥，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但我真心是想让你 和阿泉之间能有个圆满的结束」 「最好的结束就是让阿泉离开她老公，只要阿泉一天不离开她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你信 不信阿泉一直待在她老公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死在她老公手上」 「他们的家务事我们旁人很难插手，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帮助阿泉，我请你吃苹果吧，当作 昨晚的赔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阿勇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默许了。 递了两颗苹果给阿勇後，我就忙自己的生意去了没有继续理他。 「哦...我的嘴巴好酸喔！我怎麽可能吃苹果！我最讨厌这个了诶」 我转头看了一下，那神情是阿泉，阿勇走了 阿泉数着自己今天的营业额，苦笑着说 「怎麽那麽烂，怎麽我最近都卖的这麽差」 我马上把一切来龙去脉跟阿泉说清楚 「难怪我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怪怪的，好几次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有个声音有个 念头出现；要我直接杀了我老公」 阿糸这时从贝妈摊位走了回来，对着阿泉说 「你要坚定自己的意念，克制自己的念想，不然你现在的状况，阿勇很容易趁虚而入附上 你的身，这种情况久了就会反客为主」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但日後不管怎样请不要伤害阿勇」 回到家後我左思右想该怎麽办，置之不理的话又怕哪天真的发生什麽大事就完蛋了 忽然我想到阿泉说过她的二姐阿秀也嫁来台湾，而且还在附近区域而已 我马上在阿泉脸书搜寻连结，找到阿秀脸书後，我拜托一个越南阿姨帮我传一段话给她， 内容大概就是 “姊姊你好，我是阿泉的朋友，阿泉最近人不太对劲，好像鬼上身了一样，为了避免憾事 发生，希望姊姊尽快来市场一趟，而且一定要太阳下山後再来，等你来了就会知道是怎麽 一回事” 隔天下午，几个阿泉熟识的客人上门要买菜，但阿勇置之不理的看着地上自顾自的抽菸， 完全没有要佯装他是阿泉的意思，我见状马上靠过去帮客人装袋，骗客人说阿泉人不舒服 之类的话。 好几天的怪异举止，紧邻的摊贩都察觉到阿泉人不对劲，就连每天在市场喝高粱的卖茶叶 的阿伯都大声问阿泉「妹啊，你最近是人拢咧艰苦吗？」 阿勇丝毫没有理会茶叶阿伯，直到他看到贝妈摊位又聚集了昨晚那些人，他马上丢掉手上 的菸冲过去，对着大家说「不然你们到底是想怎样？」 这时候胖哥按耐不住情绪的回呛 「*你娘，你不要太夸张，不想理你你却越来越过份，我们又没欠你，是想怎样」 「你信不信我晚上去找你？」 「别人怕你我没在怕的啦！」 「你晚上就知道」 阿勇盯着胖哥几秒撂下这句狠话便转身走回摊位 回到摊位上的阿勇看起来很不开心，他的眼神又充满了杀气，手里不知道又去哪里拿来一 把菜刀在磨，我拉开抽屉一看1、2......7，镰刀、菜刀、西瓜刀！几天下来我就已经藏 了 她七把刀！每每看到他在磨刀，我都很害怕会不会隔天就在新闻上看到阿泉，想到这我走 过去和阿勇说 「杀人是会害阿泉坐牢的，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会想办法帮助阿泉离开她老公」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是在等机会而已」 说完阿勇便放下手上的菜刀 一大早阿糸就跟我说她昨晚收到胖哥的讯息， 内容是胖哥昨晚梦到阿勇在追杀他，吓醒後的他不敢继续睡，而是骑车到朋友家的宫庙待 到天亮，日後攸关阿勇的事他不再插手，希望我们要谨慎处理自个保重。 听到这我噗嗤的笑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每天跟阿勇相处吧，对鬼的害怕老早就被削弱大半 去了，只是很头痛这事要怎麽做才能圆满结束，不然阿勇每天这样闹，别说阿泉入不敷出 连我的生意都大受影响。 晚上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五官神似阿泉的女生走来，是阿秀！ 阿秀看到我只点了个头就往阿泉的摊位走去，让我意外的是阿勇看到阿秀的时候，嘴角竟 然微微上扬？！那是我在他脸上从未看过的表情，接着他们俩就在我面前用全越南语对话 ，前後不超过二十分钟阿秀就要走了，走之前阿秀前来跟我说 「我知道他是谁，不能让他一直待在我妹妹身上，我先回去想看看要怎麽处理，谢谢你通 知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掰掰」 阿秀走後换阿勇走来我旁边，他的表情看起来比以往温和许多 「你知道刚刚那是谁吗？」 「知道，是阿泉的姊姊，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你们刚刚在说什麽啊？」 「她叫我离开阿泉，不能一直跟在阿泉身边」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好奇，和阿泉认识这几年来，阿糸从没看过你出现在阿泉身边，为 什麽你现在却出现了呢？」 「我在越南找了她很久都找不到，一直到半年前她回越南的时候被我遇到了，我才一路跟 着她到台湾」 果不其然被我跟阿糸猜中了，我们讨论了很久，唯一让我们觉得的可能，就是阿泉半年前 回去了一趟越南。 「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你能不能让阿泉好好工作，要来晚上6:30後再来，不然你每 天这样，阿泉不止赚不到钱生活还要赔钱了」 「嗯，好吧，除非有很急的事不然我以後会晚一点来，但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要帮忙阿 泉离开她老公」 後面陆陆续续好几天阿勇都有遵守承诺，我们因此过了好几天相安无事的好日子，但就只 有几天而已... 「我问你，你是不是骗我？你说要帮忙阿泉离开她老公是不是在骗我？你知道她老公这阵 子每天乱到她不能睡吗？」 「我没有骗你，但这需要时间，不是我想就能马上做到的」 阿勇听了更是生气 「那我自己去杀死他比较快」 这下换我脾气上来了 「你以为杀人不用坐牢吗？杀人的是你坐牢的是阿泉，你继续当你的鬼自由自在，但阿泉 呢？她却因为你杀了她老公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渡过，她的妈妈她的儿子怎麽办？你给她 的也只是痛苦万分的人生，这样你跟她老公有什麽差别！」 阿勇激动的对着我大声 「因为我恨！我恨这个男人为什麽娶了她却不好好照顾她！我恨她为什麽这麽无情我死了 她就马上嫁给别人！我恨我自己为什麽会这麽早就死掉！你知道吗？我出殡那天我整整等 了她一天，我好想她，我一直以为她那天会来送我，结果我等来的是一场空！ 过世前我明明交待过侄儿，请他帮忙传话给阿泉，虽然我和她没有完婚，但我希望她能为 我守孝三年不要离开，结果才多久她竟然就嫁到台湾...」 我冷眼的看着阿勇 「我从未听过阿泉说过你有交待你侄儿转述这事，我之後会再问她。 但你知道吗？阿泉的第一段婚姻是假结婚来台湾的！因为你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还有为了 援助她那个穷到没有间像样房子住的娘家！ 为了来台湾赚钱，她每个月还要一万零用钱给那个假老公，後期还威胁阿泉要每个月给三 万，不然就要检举阿泉是假结婚来台的，到了可以申请身分证的时候，可恶的假老公还开 口要阿泉给他一笔十万元现金才愿意帮她申办，结果钱拿去花了却没有办，因为假老公说 他没那麽笨，万一身分证办了金鸡母跑了谁来养他？ 而後面这个老公，是她在第一段假婚姻期间在外工作认识的，那时候的现任老公对阿泉还 算可以，面对假老公的威胁，现任老公说他可以娶她，到时候阿泉一样可以待在台湾工作 ，而且他还有父母给他的一间房子可以住，不用担心会过着四处搬家的日子。 那时候的阿泉对於男女之间的关系早就谈不上爱，现任老公的出现，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只 是一块浮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只能无奈的又嫁了一次。 为了生活阿泉以前每天半夜两点起床，去批发市场剁鸡剁到下午四点全年无休，还曾经去 工地做粗工，她是一个这麽瘦小的女生却活得这麽辛苦，你能体会她的困难吗？」 在我叙述这段漫长的故事时，我注意到阿勇全程是瞪大着眼睛在听，而且眼角还慢慢冒出 泪珠，但诡异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眨眼，就连左手手指夹的菸都烧到手指了，他依然像 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愿意离开阿泉，但我有几个请求」 我有些讶异，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勇说他愿意离开 「我希望阿泉能回越南一趟，只要她带着鲜花和苹果去墓地看看我，把我们之间的事说清 楚我就会离开，但你要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帮助阿泉离开她老公」 隔天中午，我跟阿泉说昨晚阿勇的请求，阿泉听了面有难色 「可是我没有钱，上次回去我已经把身上的钱都花完了，不然自从上次我二姊来看过我後 ，她和我越南的妈妈也一直叫我回越南一趟，但我这阵子生意又都赔钱，实在没有多余的 钱可以再回越南了」 这时候阿糸的乾爸开口了 「我借你钱让你回去，等你手头方便了再还我就好，眼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回去越南，钱 的方面你先不用烦恼」 在众人说服下，阿泉总算答应要和她姊姊回去越南一趟。 待太阳下山後阿勇来了，他看见阿糸出现在市场，马上脚步匆忙的追上去，看到这一幕我 紧张了一下，因为阿勇曾经对我说过他讨厌阿糸，没多久阿糸走回来店里 「我刚刚差点吓死，阿勇突然出现在我身後，用一个很诡异的眼神看我，然後默默递出一 根菸」 「那你怎麽办」 「接过来抽啊，不然怎麽办！结果在我抽了一口後，他又默默递出一颗槟榔」 说完阿糸用一个眼神死的表情看我，不用说我也猜得到阿糸一定也是把槟榔给塞了 「阿勇可能看你这头短发把你当小伙子了」 我想这是阿勇对阿糸破冰的表现；一种哥们的和解方式吧！ 在阿泉要回去越南的前一晚，阿勇在我店里和我告别 「谢谢你们的帮忙，拜托你帮我转达阿泉，请她明天搭机前呼喊我的名字三次」 「我会跟她说的，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偷偷跟你说，因为我的身高很高当年装我的棺材太小，因为这样我的右脚受了伤，到现 在都还是不舒服」 「这个我再请阿泉跟你的家人讲请他们帮你处理」 「好，那没事了，最後一件事就是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要尽你的力量帮忙阿泉离开她 老公」 「我会尽力的，祝你一切顺利」 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情有点像在和朋友告别，一种怪舍不得的感觉。 半个月後阿泉回台，拿了很多咖啡跟腰果送给我们当伴手礼 「回越南一切都还顺利吗？」 「全都照阿勇当初提的要求完成了，不过有一件事蛮神奇的，因为我太多年没去阿勇家， 很多路根本已经不知道怎麽走，连阿勇的墓在哪都不知道。 到了和阿勇侄儿相约的那天，我和我家人准备出发的那一刻，突然联络不到阿勇侄儿，正 打算作罢的时候，阿勇突然上我的身，跟我的家人说该怎麽走，我们就这样顺利找到了他 的墓」 我露出惊讶表情听着，阿泉继续说 「最後我妈妈带我去找我们那边的法师，法师说我被阿勇跟太久了，必须要处理三次才能 恢复，叫我每过1-2个月就要回越南一趟」 之後我再也没有看见阿泉被阿勇上身的样子 但阿糸偷偷跟我说 「阿勇不遵守信用，他又偷偷跟着阿泉回来了，但这次我们都别吭声，看他到底有想干嘛 」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平静的日子 某天晚上，我接到阿秀的电话 「喂，妹妹我是阿泉姊姊，你知道阿泉住哪里吗？我今天一直联络不到她，我很担心会不 会是发生什麽事」 「我大约知道在某条巷尾哪栋公寓，不然我给你地址，我先过去看看，我们等等在那见」 挂上电话後，为了避免有什麽意外，我找了胖哥跟我一起过去 机车都还没停好，我就听见阿泉和他老公的吵架声响遍整条街，阿泉的尖叫声和摔东西的 声音响彻云霄。 胖哥在楼下大喊 「阿泉你赶快开门，我是胖哥我跟妹妹在楼下」 「啊......你们快点上来，救我！赶快救我！他不让我开门！」 我们站在楼下不停听到阿泉楼上传来的尖叫声，我马上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 在警察还没到之前，阿泉不停在楼上大叫求救，胖哥则是在楼下大声咒骂阿泉老公 这时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年纪差不多六十岁左右 他瞧了我和胖哥一眼，边按电铃嘴里边碎碎说道 「夫妻吵架而已，有什麽好来关切的，不小心点说话人家可是有权利告你的」 接着公寓的门被打开了，我和胖哥走在那人身後上去 ，爬到四楼，开门的竟然是阿泉老公！他态度非常客气的伸手邀请，嘴里说着「大哥这边 请进」然後叫我跟胖哥不准进去就直接把铁门关上。 我突然想到，阿泉老公刚刚口中叫的那位「大哥」，没意外就是阿泉老公的乾哥，听阿泉 说过是警察退休的，每每阿泉跟他老公吵架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出现後就会有意无意的说 着，阿泉要是现在离婚，没有身分证的她就只能回越南，不然就是逃逸被抓然後一样遣送 回越南。 我越想越气，这等人品跟人家当什麽人民保母，根本警界蟑螂。 不一会警察和阿秀都到了，胖哥看到警察就开始一直劈里啪啦讲阿泉老公的不是 「警察我跟你说，她老公好吃懒做是个没用的男人，整天只会嗑药跟老婆拿钱，拿不到钱 就乱...」 待胖哥说完後，阿秀向警察表明了身分，他们一同上楼按铃，没多久警察和阿秀带着阿泉 下楼，阿泉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狼狈，她张开双臂走向我又哭又笑的抱着我 「豁出去了，我今天全部豁出去了，我不要再忍耐这种生活了，我把一切都解决了妹妹」 「你跟阿秀姊姊走後要记得跟我联络，有什麽事都可以我说」 说完话後我目送着阿泉提着行李上了阿秀的车离开。 过了差不多十个月，一开门 「哇，阿泉你怎麽变那麽胖！」 「啊哈，我胖了20几公斤，是不是比以前可爱多了」 我和阿糸还有阿泉坐在餐桌上，边聊边吃着阿泉准备的几道家常菜 原来那晚阿泉离开後，阿秀带着她去医院验了伤，事後还提供警察非常多阿泉老公的恐吓 讯息，里面满满的刀枪照片，句句都在威胁阿泉赶快回家，不然哪天死的不是她就是她的 亲戚朋友。 有了这些证据，阿泉申请了保护令，并且在离开後的一年多後，在政府的协助下打了离婚 官司，并且顺利拿到台湾的身分证。 事情至此圆满结束，我完成了对阿勇的承诺，而阿勇也履行承诺不再出现在阿泉身边。 - 别说看文章的你们觉得这是创作 就连我现在想起来也都还觉得不可置信 我仍然待在同一个市场 当年参与的人也都还在 但大费周章去证实这个没有意义 信者恒信 不信的就当自己免费看了一篇小说吧！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101.12.33.41 (台湾)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marvel/M.1631098443.A.CF8.html ※ 编辑: lin8059 (101.12.33.41 台湾), 09/09/2021 00:3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