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网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ahryhv 原文标题：I was an Airline Pilot for thirty years, and I have some stories to tell.[Part 3] 中文完整标题：我曾是一名30年资历的机师，我有些故事要说。(第三段) 原文作者：HealthyReview 本文已获得原PO同意制作翻译，如需转载本文，请注明翻译&原文出处，谢谢 翻译过程会尽量兼顾英文原意与中文通顺程度，如有建议也欢迎各位指教 ------------------------------------------------------------------------------ 飞向厄运：一位机师的寓言 3 - 回家的半路上 随着几星期变成几个月，我挣扎着去确认，自己是否经历了什麽， 和敦克尔克机长与梅尔机长一块飞行的时候， 不知为何都和我一开始去的猩猩岛有所关联， 或者，也许，比较有可能是某种新型、会传染的神经退化疾病造成的结果。 最後，我发现自己无法得出一个答案。 尽管出於他们的缘故，这些事件并没有展现出停止的迹象， 同样地，我的欲望也没有打算停住它们。 我才意识到，要是他们的动机是病态的话，我可能很快就会疯到无法察觉， 因此我专注在，或者说沉迷在那个位於西经47度的未知小岛。 我敢打赌，它，只有它，不知怎地肯定是罪魁祸首。 很快地，我的空闲时间都被这股好奇心给占据了。 对於飞越大西洋仍然极度恐惧的我， 只能翻书、研究，寻找任何可能证实我想法的东西。 一开始还很漫不经心，和我放假时单纯去逛图书馆一样。 然後，彷佛飞蛾扑火一般，我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 我去读了海图，和早年探险者的史学报告，却根本搔不到痒处。 我的妻子对於我的空闲时间被耗在何处的事情， 自然而然地产生好奇心，但是我什麽都没承认。 一场外遇也许会比较不丢人些。 考虑到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没被开除还真是个奇蹟。 表面上，我装出来的沉默誓， 在蒙蔽那些联邦航空总署和公司的警惕目光上，相当地有效。 而且，一位副机长在这些事件中，被给予部分自由度的同时， 那就不是梅尔机长的事情了。 我们在巴哈马发生事情之後，公司检验了他的独立导航技术。 随着他坐进几百万元的模拟器里，有羊毛内衬的机长座椅， 他只有发现自己没办法找到方向。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信心尽失，直到考官亲切地要求梅尔机长为自己辩解。 我们是领薪水去飞行的。 不允许不顺的日子、不允许闪失、当然更不允许判断错误。 我在公司的运势会在1983年2月15日改变。 大约在世界协调时[注1]1100时刻左右(外行人会说「格林威治平均时」)， 三星式在37,000尺的高空一会俯冲一会反弹。 那天，喷射气流已经南下，接着，我们发现自己很难摆脱掉它。 随着我们在向北的航向中跋涉， 气流将我们的计画路线，变得像在表演牛仔竞技一般。 水牛城还在200哩外，在我们开始向下的同时， 柏德瑞克机长没有注意到我们左舷边上的不明物体。 一会儿过後，加压舱间不到一秒内抽光内容物、发出不可能形容的声响， 把我甩回了座位上。 不知怎地，一个靠近第22排、人那麽大的洞被撕开到三星式的铝皮层。 才一下子工夫，由氧气罩组成的橡胶丛林，从客舱的天花板掉了下来。 随着面具被戴上，大家恢复镇定时，他们才发现坐在22A的人失踪了。 安全带灯号已经开启，但不幸的是， 要去水牛城拜访朋友的雅各‧彼得森，以为简单的指示是给小学生看的。 --- 注1 原文「Zulu time」，「Zulu」是北约军用代号的Z， 而Z代表时区(time zone)的简称首字母。 --- 在这个状况下，自然且正确的事情是，大家都假设了最糟的状况。 他实际上是在急速减压时，从座位上被吸走的。 几天後，他们组织了搜索队， 理过了许多宾夕法尼亚州和西维吉尼亚州的乡下地区。 演算法甚至被用来标出他可能的掉落轨迹，却是徒劳无功。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雅各‧彼得森，居然没能被找出来。 一直到某次定期维护检查，1号引擎被拆解时，头发和骨头的碎片才被发现。 由维护检查长撰写的日志项目中，简单地写下了： 「第3涡轮区发现生物物质。 移除之後－－运作检查正常－－准许继续服役：员工编号8239。」 因此，在大约六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内，出现三起紧急事件之後， 公司收到了通知。 他们把我从岗位上换了下来，让我遭受到已经发生梅尔机长身上的相同待遇。 就我的情况来说，不知为何，我还保有足够的机智去愚弄他们。 我被卷入如此多的事件，仅仅是个巧合罢了。 当然了，闪电不会击中第四次。 让我相当惊讶的是， 在漫长三年的尽忠职守、不断地确保机腹朝下[注2]之後，我被晋升成了机长。 我的薪资增加了相当地多，才总算觉得自己的生涯好像被适当地安排了。 不幸的是，对那些在我底下指挥的人来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机长。 那不是藉由某些极高水准的作业效能展示，才颁给我的位置， 而是因为资历比较深的缘故。 在航空业里头，飞行员不是因为业绩才升迁，而是基於服役时间来提升阶级。 因此，我假装到自己成功为止，这让我的下属感到很是懊恼。 在我的整个生涯当中，也许我会特别强调，我尝试过提升阶级。 无论我是否完成了这档事，这确实是个有争议的事情。 再一次地，我会把这件事留给你们去评论。 --- 注2 原文「the greasy side of the airplane remained down while the shiny side stayed up」来自英文惯用语 「Keep the shiny side up and the greasy side down」 (简单一点可用「Keep the greasy side down」)， 字面意思是「光亮的一面朝上，油腻的一面朝下」， 代表出外旅游要保持安全，让可能沾满油水的车底朝下不翻车， 在这里用机腹来比喻飞航安全。 --- 自那时起我才了解到，一个好机长是个比电影里典型的暴君还夸张的角色。 但反过来说，一个好机长会在可允许与不可允许的范围之间遵守界线， 不幸的是，他们或许经常发现自己只处在前者那一边。 不仅如此，一个称职的机长知道维护机组员的士气， 不只是因为他的道德责任使然，还是一件攸关作业必要性的事。 一名受压迫、受挫的副机长会丧失批判、快速、准确的思考能力。 同样经常忽视掉的是，被忽略的空服员有种奇特的诀窍， 让你们的一天充满了无数的头痛状况，而且还不是全部都和工作有关。 亲切与同情心是良好领导的重大素质，然而，尽管有着这些价值， 上天也会让机长在需求应该出现的时候，无法明确地执行他的指示。 理所当然地，那就是问题的核心，因为船长(机长)的角色已经存活了几个世纪。 这是因为在其他的组织结构当中，似乎没有一个能在一艘船上运作。 当特定时刻、转向特定观点的情况下， 一个迅速变动的决定、一些讨厌鬼们成了生死抉择的关键时， 民主就没办法发挥效果了。 有时候，没有讨论的时间存在，只有动作可以执行。 所以，这个介於关心他人的父亲，与冥顽不灵的师傅间的古怪平衡动作， 是所有领导者必须做的一场表演。 整本书都围绕在那件事上头，如果你们发现自己身在权力的位置时， 我建议你们去找一本来看。 你们也许能让自己避免我所忍受过的，被自己的不足折磨出来的无数次头痛。 假定我的机长职位後不久，我就再也不能避开大西洋了。 航程是基於经历而被颁予的，做为一位相对资浅的机长，我被迫穿过池塘[注3]。 --- 注3 穿过池塘(across/cross the pond)是穿越大西洋的意思， 也有一说是往返英国和美国之间。 --- ------------------------------------------------------ 在我的职涯当中，最喜欢的谚语，以及一个专业飞行员心态的伟大概括， 便是「有年纪大的飞行员，也有胆量大的飞行员」， 但是现实没有又老又大胆的飞行员。 1985年的夏天里，在我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展开的景象同时， 这段说法是特别正确，又特别遭受忽视。 阴暗云雾中厚重的毛状结构，从地平面延伸出来， 还混杂着在它们之间迅速移动的须状雷电。 尽管好几次在稳定飞行上有着缺点，我还是已经对三星式产生了一定的喜好。 无惧於大自然的恐怖，以及作为一个人类优於万物的最高象徵， 她轻松地切过了那团空气。 她的速度中，那毫不在乎的特性，使人想要提出问题： 「这就是你的全力了吗？」 是的，在80%音速、离地六英哩的状态下，就是全力了。 那里有着那样的飞机、南丁格尔副机长、海上的暴风雨、 还有一个尚未做出的惊人决定。 「我们可以往南转个几度，」南丁格尔建议道。 「我们是可以这麽做，」我回答道。 「或者我们可以往北边，经过那个口袋，在那边。」 罗伯特‧南丁格尔年轻、高大、还相当帅气。 此外，加上他那整理得宜的发型，以及把妹的无穷欲望， 使得把空姐们留在驾驶舱外这件事，变得难上加难。 当他专心做事的时候，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尽管他还没有证明自己在驾驶飞机上的价值， 他已经展现出所有新手飞行员应该追求，学习的热诚与意愿。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们搭档的时间内，有过一段艰难时期。 日子流畅地走过，在我们对抗重力的任务中，天气也成了一个积极共谋者。 「我们该放慢到乱流速度[注4]吗？」 在我们极度接近不断打转的云层时，罗伯特这麽问道。 「还不行，」我回道， 「它们看起来很近，却是个假象，它们还离我们大约200英哩那麽远。」 「我认为它们看起来够近了，」他说。 「就撑一会儿，相信我，」我回答道。 --- 注4 原文是「turbulence speed」，根据网路上资料估计， 是喷射机遭遇乱流时，建议保持的稳定速度区间，以免飞机失控坠毁。 有兴趣的可以参考以下连结： https://reurl.cc/mOQZ9 (单纯找航空学名词，没想到竟然在喷射轰炸机的书籍找出答案...) --- 罗伯特移到他的位子上，调整扶手，翻找着地图。 前几个小时之内，在飞行持续的同时，他尽责地遵从我们的航线， 随着我们从巴黎飞越南法、越过比斯开湾[注5]上空， 他逐一地标记着每一条经度线条。 关键时刻正迅速接近，那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是否会保持冷静，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 注5 比斯开湾是连接法国西部、西班牙北部一带的海湾。 名字源於西班牙巴斯克自治区的比斯开省。 --- 「43，」打勾...南丁格尔一边说道，一边明确地带着他的铅笔划过地图。 他正使用着飞航电脑，开始标出到达下一条线所需的燃料量。 看着他工作的同时，我的胃一阵搅动，并且让自己在位子上稳定下来。 我想着自己为何会在那里，为何我得抑制自己不去假装请假。 我可能已经躺在家中的床舖上。 或者更好的，试图拯救我破碎的婚姻。 任何事都好，而不是－－ 「44，」打勾... 一阵冷汗在我的脸上四处直冒，心脏也在威胁着要跳出我的胸口。 我抓着扶手，它在重量压迫下发出呻吟。 铁锈味充满了我的嘴巴，我这才想到，因为我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机长，你还好吗？」南丁格尔问道，「喔你看，45了，」打勾... 我转身抹了抹眉头，却没有什麽作用。 当时的我乱成一团。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闷，」我说道。 我的视线变得狭窄，汗水如雨一般从眉梢滴下，跑进我的眼睛里。 谁会怕一条地图上的线条呢？这太荒谬了。 不，这不荒谬，是太疯狂了。 事实上，根本是神经病。 我不能发疯，我是个航空公司机长。 大家都依赖着我。 我可是领薪水来飞行的。 没有出错的余地。 这个状况一定有什麽原因。 也许，我只是睡眠不足？那就是了。 梦境、焦虑、幻觉，是睡眠的问题没错。 我有过睡眠呼吸中止症。 等我们到了亚特兰大，我得打电话给卡尔斯医生，把问题解决掉。 接着我得打电话给妻子，向她解释整件事。 奇怪的行为都只是睡眠呼吸中止症而已，就是这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比好还要好，会变得很棒的。 「46，」打勾... 蒸气从驾驶舱飘了出来。 南丁格尔是不敢说出来的，我这麽以为。 他不会在意下一条线。 他会略过它，突然离题， 聊起自己和来自哥伦布的安琪拉之间，一些伤感、短暂的风流轶事， 而那个女孩只想找个长期稳定交往、脚踏实地、这次不想再玩的家伙。 当然，和鲍伯在一起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 「西经47度了，长官。」打勾...「我们在回家的半路上了。」 随着字句脱口而出，彷佛闪电般快速地接近，一阵恐惧沿着脊椎疾行而过， 经过我的长裤，从脚趾窜出，进入方向舵踏板里头。 有无数次、无数个日子，我都在害怕这一刻的到来。 我曾尝试、一直都试过，试着把它给抑制住， 为了把它藏在心里某个多麽深、我怎麽也找不到的角落。 但是我失败了。 「鲍伯，为什麽你不去做点有用的事，好比说，帮我弄杯咖啡？」我问道。 「毕竟我知道我们在哪，不是吗？」 南丁格尔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同时，他的嘴巴下意识地紧闭。 「不许你那样看我，小子。 如果你要问我，我会说你那在边勾、勾、勾得够久了！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再不停下，在每个该死的－－」 「这里没事吧？」苏珊，我们的空服员问道， 她的头穿过淡黄色的窗帘，对南丁格尔眨了眨眼。 罗伯特看着苏珊，接着看向我这边。 我只有在汗水的细流让双眼刺痛的同时眨眼。 他拉直领带，站起身来停了一下子， 前往机尾厨房之前，用轻柔的口吻小声地说了出来。 「没事的，」他喃喃自语，咬着脸颊。 「机长还没喝到他的咖啡，就这样。」 而他怎麽可能知道，是什麽事物应当负起责任？ 我无法告诉他，我最多也只能想到这个。 敦克尔克机长的回音可以确保这点。 「他们会把你关进疯人院，还把钥匙丢掉。」 「别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我相信敦克尔克机长是对的。 要是我最後全盘托出，我会被排挤的。 除此之外，我还会被迫丢掉这个努力好几年才坐上的位子。 到头来，我可是个机长了啊。 不，实际上，保持安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完全合情合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麽我没办法甩掉这种困扰呢。 为什麽我无法甩掉那该死的岛上，那些肃穆黑猩猩们的眼光呢？ 那个手臂搭在领袖肩膀上绷着脸的、 另一个开心玩弄C-47控制杆的，黑猩猩的眼光。 当下他们正在挨饿、营养不良。 也许他们死了。 种种回忆闪过我的脑海，循环地愈来愈快，接着持续加速。 最後，在我想起的同时，我一分种也忍受不了， 那些字快速地跑过我的雷达萤幕上： 「请回来找我们。」 一个停顿、接着一个想法、或许一个感觉，又或许是某种不同事物的混和。 不管怎麽说，那是多麽的愚笨， 我肯定会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位笨到会去想那种事的飞行员。 重点是，我无法单纯地飞到下面到处找， 因为考虑到我们在大西洋上空，罗伯特一定会抗议。 无庸置疑地，他也会指出万一出现潜在失灵的状况， 我们完全只能颠簸地用一或两颗引擎降落。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他会是对的。 也就是说，假如我已经藉由单纯关闭引擎来假装引擎失效， 以罗伯特的机智，会毫不犹豫地在最短时间内重新点火， 不幸的是，就我心里的想像来说，那样是没用的。 毕竟，在我的经验中，只有一个方法能够找出猩猩岛。 那就是滑过去。 现代民航机的驾驶舱里，其中一些开关有着不可逆的影响。 在运用那些开关的时候，它们可能，比如说，永久地解除特定的功能或系统。 另外，这些开关一般都有防呆装置， 也就是说在它们能被使用之前，必须移除一个保护壳， 以免一只任性的手不经意地打开了它们。 当然，由於它们功能带来的重大状况，假如有必要使用的话， 首先一定要被两位机组员口头确认才行。 这个动作是相当合理的，因为那些开关根本无法回复。 因此，心里记着这档事的我， 逮到南丁格尔副机长不在场，拉下了标示着一号引擎紧急灭火的拉杆时， 一些糟糕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首先，液压停止阀关闭，使得液压系统一号失效。 接着，在几奈秒[注6]之後，燃油阀关闭， 同样的，交流电电子汇流排一号离线， 同时整合转速发电机，也就是IDG[注7]，被引擎的附件齿轮组给削掉了。 从引擎压缩机向主舱间提供珍贵加压的气源系统[注8]，接着关闭了， 而且，如果那东西没有关掉的话， 排放到同一个引擎的二十磅海龙I[注9]会毫无疑问地流通到客舱里面， 让航班上头402名友善的大夥们窒息而死。 --- 注6 奈秒(nanoseconds)是代表十亿分之一秒的单位。 注7 整合转速发电机(Integrated Drive Generator, IDG)是为了方便检修， 与液冷发电机一体化的一种定速驱动装置(Constant-Speed Drive unit, CSD)。 喷射飞机的电力来自涡轮引擎本身，由於转速变化大(怠速到最大出力都有)， 因此需要CSD产生稳定的电力供应。 现在的喷射客机中，如空巴A310以後版本， 或者波音737新世代(不是737MAX)、747以後的版本中，都采用了IDG。 注8 气源系统(bleed-air system)是由发动机 或辅助动力系统(Auxiliary power unit, APU)进气， 提供增压空气的空调系统。 以上注解参考资料如下： 定速驱动装置英文维基(定义参照)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onstant_speed_drive 漫谈航空维修及制造部落格(中文名称参照) - 由ATA了解飞机设计(4)---ATA24电力(Electrical Power) https://blog.xuite.net/tyzzshuhwu/blog/55315582 - 由ATA了解飞机设计(16)---ATA36气源(Pneumatic) https://blog.xuite.net/tyzzshuhwu/blog/56919717 - 由ATA了解飞机设计(30)---ATA72 ENGINE https://blog.xuite.net/tyzzshuhwu/blog/60196411 - 由ATA了解飞机设计(37)---ATA79润滑油(OIL) https://blog.xuite.net/tyzzshuhwu/blog/62034274 国家教育研究院 双语词汇、学术名词暨辞书资讯网(中文名称参照) http://terms.naer.edu.tw/detail/2815052/ 注9 海龙(Halon)是带有溴的一种氟氯碳化物， 特性为不助燃、容易挥发、无残留，多半被用作灭火剂，却有轻微毒性。 其中常见的航空灭火剂是海龙1301与海龙1211。 海龙的四码编号左到右， 依序为碳(C)氟(F)氯(Cl)溴(Br)在单位化合物中的数量， 比如海龙1211的化学式即为CF2ClBr。 由於氟氯碳化物被证实会破坏臭氧层，在蒙特娄议定书签署後， 世界大多数国家已经於1994年元旦起，禁止使用这两种化合物。 不过，海龙I的名字可能是原PO笔误，实际上应该是海龙1211。 误用的原因，可能是来自海龙1211的替代品－－海龙创I(Halotron I，暂译)。 尽管海龙创I对臭氧层的损害程度只有前者的4%， 海龙1211至今在美国仍被广泛使用，也许是其灭火效率不如海龙1211的缘故。 此外，这款灭火剂在1992年才推出，和原作者1985年出任务的时间有差距。 --- 还有就是，这一连串的灾难性事件，还不足以强迫硕大的三星式从天上掉下来， 因为我已经先提过，我们还有两颗引擎。 如此一来，当时还有两组液压系统、两组燃油帮浦、 两组发电机、两组气源系统要关掉。 随着三号引擎紧急灭火的拉杆从我紧握的手中滑落，和一号、二号排成一直线， 飞机便定住、抖动、然後是金属撞击的闷响。 冲压空气涡轮[注10]，只是个小型风车的好听名字， 在三星式苟延残喘的同时已经被启用了。 它在完全失去动力的时候，提供了应急用的电力， 对我而言幸运的是，它也启动了一个备用的液压帮浦， 让我可以顺畅、安全、欢欣鼓舞地滑行到一个没有人听过、 即使南丁格尔带着他小心保留的地图，也不会知道的小岛。 --- 注10 冲压空气涡轮(Ram-Air Turbine, RAT)，是飞机的紧急发电装置， 当涡轮引擎、辅助动力系统等发电装置都失效时会启用， 以飞行中的对向气流进行发电，原理大致与涡轮引擎相似。 不过，军事用途中，RAT也有给特定装置发电的作用， 比如美国EA-6徘回者的AN/ALQ-99电战系统， 或是F-4幽灵战机采用的SUU-16/A机枪吊舱(M61火神机枪)。 现代的RAT多半安装在机翼或机身下方，自动/手动方式都能开启。 早期也有安装在外部的设计，如二战德国的Me 163火箭拦截机， 由於当时无法藉由火箭引擎发电，因此在机鼻加上空气涡轮来发电。 另外，最早采用RAT的民航机是英国的维克斯VC10； 空巴A380则有着现代客机中最大的RAT。 --- 我告诉你们这些事，不是因为我认为你们也许对现代民航机的操作特别感兴趣， 而是因为我相信，一个机长必须从里到外了解他的飞机。 还有，如果你们至少要把我判断为一个有点自知之明的人， 这些内容是显而易见的。 「机长，你刚刚听到了吗？一切都好吗？」 南丁格尔一边问道，一边递给我一杯纸杯装的咖啡。 「找位置坐下，小子，我们失去引擎了。」我回答道。 南丁格尔的脸在他滑进座椅的同时扭曲起来。 他拿起他的地图，在弯腰趋向引擎仪表之前，拿起了他的地图仔细检视。 随着他的双眼睁大，他的手出现一阵颤抖。 「我们还是应该用剩下的引擎降落。」他说道。 「恐怕我们是三个引擎都没了。」我回答道。 这时，他的脸上血色全无， 而他，回复到大多数新手飞行员的本能，开始四处寻找机场。 一会儿之後，我们进入了风暴前方。 闪电击中第四次了。 「南丁格尔，请你走一遍所有的引擎失效滑行方法的步骤与确认清单。」 我说道。 「是，长官。」他回答。 ------------------------------------------------------------------------------ 译者後记： 天啊，原作者也太扯，负起责任要冒险冒成这样... 翻完这篇之後不久，在下去高雄冈山的航空教育馆参观， 第三篇提到的冲压空气涡轮，居然在馆内见识到实体物品了! (馆内的F-104和电战荚舱上各有一个)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豪兴奋啊XD (原作者口中那个「也许对民航机操作特别感兴趣」的人正是在下XD) --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That split the night...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118.167.167.248 (台湾)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marvel/M.1561984189.A.AAE.html ※ 编辑: holoshane (118.167.167.248 台湾), 07/01/2019 20:3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