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啼叫过两三次，天光了。阿爸早已在田里工作，农 家的孩子没得赖床，念小五的姊姊穿着制服乖巧地牵着小 一的妹妹上学去。 抹净刚吃饱的油腻嘴角，我跳跃着跑到阿爸田边那条 生满鲜绿滑溜青苔游满蝌蚪的水沟玩耍；沟里我最害怕的 是粉色固态泡沫状的福寿螺卵。有回跟姊姊到沟边玩耍， 追逐嬉笑当中不小心跌进沟里，张嘴大叫却也让漂浮的福 寿螺卵给灌进肚里；吓得我又吐又搥胸，心里一直记得姐 说过从前有个小孩不小心吃下螺卵，最後幼虫在肚里孵化 啃食孩童内脏的故事。 很久以後才知道给唬了，但那深深的恐惧却也挥不去。 村里每户人家几乎都拥有一块田地，田边也都有条小 沟，年纪小的孩子经常到彼此家的田边小沟玩耍，各家沟 水藏匿的生物尽皆不同。以长大後的说法就是，到彼此家 里作客。 玩得累了便四散回家，阿母空闲时会倚在门口慈爱地 笑着看我奔回来，口里叨叨：「跑慢点，别给跌了。」眼 里藏不住深厚的关爱。 ------------------------------------------------------------------------- 醒来後这段梦境忘不了，注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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