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开始当兵的时候.那个时候.用人类的话叫做"很资浅". 用狗官说的话叫做"菜的要死". 可能是刚下部队没多久就遇到七月一号大退潮. 所以我刚开始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帮待退弟兄在离营程序表上面签名. 有一个老兵比较贴心.也跟我说早晚有一天轮到你的.我没有说太多.毕竟才当了半年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待退是什麽感觉. 他说:我忘了. 反正就是 一直演戏而已. 他的回答我一直记在心理.我不知道是快要离开.所以什麽事都无所谓了. 还是说他脑袋也空了根本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自己在干麽了? 几个月前.也轮到我快要退伍的时候.我又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我忘了". 人家问我说:对於这一年多是怎麽过来的.都有听说去年来的人怎样怎样痛苦 一个礼拜睡不到10个小时. 我不是想含混其词.但是我也忘了. 因为太长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说起.又好像是看到小朋友不学好. 成天沉溺玩乐.眼前完全有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是我. 但是我有太多 我的故事不知从何告诉你. 我怕你没时间.也怕我讲不完. 所以只好浓缩到 不能在浓缩.简短的说叫"你好好念书吧". 听起来多麽像废话的一句 谁不知道. 但是到了今日.才知道长辈告诉你的时候四个字是字字都是血泪 笔笔都是故事. 这时我发现了一件事.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莫过於文字语言 人类最遗憾的一件事是没有心电感应. 我们以为从讲话.文字中就可以看见对方想表达什麽. 最後表达上还是有缺憾. 所以我们没法记取别人的教训 吸收别人的经验. 说故事者也同样感叹. 回忆无法真实呈现. 别人只能旁敲侧击 原来这就是误会的产生. 难怪村上春树写一个沉在湖里的生锈易开罐的形容可以写快十页. 而我们不会觉得他在卖弄文笔. 只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没办法精确表达自己所要讲的 所以不是极简.就是过长. 那个时候我懂了. 喔.原来"我忘了"也是代表"我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你.还是你慢慢品味吧" 但是我还是太浅了.我自以为懂了.其实我只得到了第一个答案 以前国中的时候.国文老师有没有豪洨我也不知道. 他说"亡命之徒"的"亡"是做 "无"解释. 那就当他说的是对的. 忘一个字.我该怎麽解释? 心死掉了 ? 心没有了 ? 还是心逃走了 ? 不管怎麽样解释都是对的. 我懂了.在我退伍的前几天我终於懂. 我对部队的生态已经死心了. 我已经没有心帮部队做事了. 我的心早就不在营区里.因为我要走了. 我以为当兵学不到什麽东西.果不出期然.的确没学到什麽. 我学到的东西是天外飞来一笔让我知道的.不是什麽长官的谆谆教诲. 原来这就是道理. 我忘记了我这一段时间在干麽. 起初我不想演戏.再来我演的很入戏.然後我忘记我在演戏.最後不知道我在干麽 刚下去时.我觉得很多人都是白痴.明明就是加减做做样子而已.一付好像很投入 的模样. 大家都是一样想的吧. 这时候.我不喜欢演戏.所以我过的很辛苦 後来.我开始参与演戏. 发现这样比较不会被人教训. 活的稍微比较快乐一点 再来.我演的完全像是个天生要吃这行饭一样. 自己也乐在其中 在辅导新进人员或者是跟其他人聊天的同时.我的嘴巴都是不断着提供着意见 表情是万分的诚恳. 所以我知道大家很多隐私的秘密.但其实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所以给了他们我口风很牢的的错觉. 我只是懒的提. 但却因此我知道了更多大家 心中的秘密. 我开始了解原来烟花女子的心情是这样.明明就冷感还要装高潮 别人看了你就更加兴奋有感觉. 原来扮的称职就要赔上自己. ******************************************* 退伍以後.我带着修改过的价值观回到我的位置.但我觉得绝大部分比以前通用 以前.我觉得朋友就是要无话不谈. 要隐瞒就甭谈了 以前.我觉得我讨厌人家演戏.很假.要打官腔麻烦你去当官. 我讨厌不正义的事情.也讨厌要辩解还讲歪里的人. 战蓝绿.战身高.战学校 战相貌.战身材.战有不有钱. 都很白痴. 网路上的就算了. 我不会去跟网路上的 黑幕幽灵花上时间去打个胜负. 现实生活中.我会跟他斗个输赢. 虽然我不投票.但是我讨厌有人对政治人物歌功颂德. 虽然我自己超过.但是我讨厌 有人说男生180以下残废.虽然我念的是大学.但是我讨厌有人去批评高职专科生 我以前觉得自己这样是维持正确的方法. 我会主动的去辩论"你为什麽要这样对别人" 心理最深层会深深的以自己"价值观大体上正确"自豪. 但是现在我开始觉得那是年轻人冲动的执行方法而已. 最正确的价值观是"世界上没有最正确的价值观". ********************************************** 人在活在世界上的日子.常常不能很诚实的表现自己. 有时候的不诚实是好事.有时候则否 假戏演久了就变真. 其实大家都是歧视残障.不管你现在几岁. 看小孩子就知道.最不受旁人影响的人性.因为他不能理解"那个人为什麽是这样子" 不能理解他为何不同於我个人的认知. 所以会打他闹他欺负他. 然後会有师长教我们.我们不能欺负弱势同胞要关怀他们体谅他们. 成长过程中.我们就慢慢的改进. 直到我们再次看到弱势的残障同胞 然後我们会对他们比较有耐心爱心.相较於对於其他一般同学或邻居. 只是用改用爱心和耐心歧视他们. 这时候如果看到有人.以他的年纪.说出了他的年纪不该说出的话. 那就围殴他. 其实啊. 我指着你骂"你好低级"的同时. 不是也代表了"我领会了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干麽. 其实所谓的肮脏思想也在我脑中同时有着 ************************************************************************* 给小男婴看三点全漏的写真集.难道他会勃起吗 ? 他根本就看不懂 也没有色欲 有色欲的人才会说你怎麽给婴儿看这种东西. 当然.故意拿A书给婴儿看的大人也有问题 如果摇篮里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儿.一对父母.然後爸爸做了以上的事情 被妈妈喝止. 我觉得.婴儿没有错.爸爸神经病.妈妈也是有色欲的 男女间没有色欲怎麽有婴儿. 但是妈妈并没有做错. 纵使他的孩子看不懂. 大家活到这个年纪.应该都有深深的体验.有些事情.是大人应该做的.如果小孩做 就是坏事. 有些事情.是小孩做的.大人做的.就是不对. ************************************************************************** 有些事情也不是说"一定是这个状况"就是对的. 讲白了就是之前讨论的 "就是台北人比较自私冷漠". 这句话是对的.也是错的. 台北人比较冷漠.这句话我举双手赞成. 住在台北的人比较冷漠 而不是台北人比较冷漠. 我在此生在此长 但是我依旧赞成台北比较冷漠. 台北只是因为人多. 钢铁跟水泥的巨城 如此而已. 他的人就是比较多.如此而已 人群之中一定有人较为热情或相反 就如同人家说大陆美女多一样. 大陆的确是美女多. 可能加起来比台湾人还多 不是美女比例高. 只是因为他人口多 台北同理. 他就是相同的面积要塞比其他县市更高人口密度. 也不过就是地区跟型态造成 台北的人没有原罪. 今天如果是首都在雪山上.大家就改口说雪山人好冷漠了 一辈子有机会认识或 遇到叫的出名字的人最多一万人.纵使终其一生都住在02行政区不出外县市 抽样样本就是不够大 又要怎麽去断定其他N-10000的台北人都是这样子 ? 好吧.我们跟他们比较有缘.大家都是遇到同样一批人. 好吧.至少我们尽可能热情就好 ********************************************************************** 我以前讨厌开学. 反正我也不会去上课. 不会有同学打给你问你现在在哪个教室 中午要吃什麽.自己一个人真好. 当时我以为.一个人.正常的人.有百分之九九在过群体生活.偶而一啪的时间 偷留自己的时间. 大体来说.人是不孤独的. 现在我才觉得.原来以前那些朋友有很多是相见恨晚的酒肉朋友. 相见恨晚但是难逃酒肉的底子. 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彼此讨论到最内心的秘密 也一同遇过困难. 所以以为说可以两肋插刀不分你我. 我们依依不舍的分开. 原来要考验一个真正的朋友要用时间跟距离.用苦难是不准的. 我现在才发现真正的朋友不会是隶属於某一个团体里面的某一个人. 你自己最好的朋友永远是一个独立个体.就如自己一样. 就是个个体.不属於哪边 不会有"我跟A班的同学都很好.跟XXX更是最好"这种状况. 就算有.也是他脱离了 那个团体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单纯而独特的存在. 所以会有 "要不是因为你来.不然我才不想来这种场合" 他不一定是你认识的人里面跟你互动最热络的.或听过你最多心事的. 於是一段时间没见面.中间这段时间的琐事你都不想提了.只想跟他好好多闲谈 然後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干.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人是个体生活才对.总是九十九分的时间花在求生存与他人竞争.做虚假的竞合 剩下的一分才是让自己回到後台休息暂时不演戏. 原来店里生意好不代表好吃.不过是比较热闹.人际关系一样还是可以拿 阿宗面线来比喻. 原来我这麽孤单. 这才是事实. 可是我不会难过.难过才代表我逃避现实. ************************************************************************** 太长太杂. 我也不知如何理出头绪. 现在我只知道.几乎任何东西都像演戏一样. 你要非常入戏.又要保留自己的神韵 相处要在几乎碰到但是又没碰到的距离. 讲话要几乎快要讲出结论又没讲出结论 秘密要在快要讲完却又总有明天待续. 虚伪的装下去然後不要泯灭最後一丝诚恳 好像言之有物又好像在讲废话. 最後在身不由己的在这缸浊水里面慢慢漂浮. 体会到做人真的很孤单. 不断的 厌烦.演戏.无为.豁达.然後再厌烦 然後真的有认真在看这篇文章的人. 如果你想问我到底要讲的是什麽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表达什麽了. 我忘了 最一开始想表达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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