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bandonment (abandonment)
看板gay
标题【过往的日记】20001108。野姜花
时间Sat May 12 23:06:54 2001
雨斜斜地被初冬的风吹落,在寒黄的街灯火光里织成细细的条纹,暗
金色的水沫在车轮高速的转动下飞溅起来,脚踏过湿漉一片的地上有冰凉
的雨珠跳跃溶解在足踝的肌肤上。
捧着淡淡香味四溢的一束野姜花,感觉好幸福喔。那是今天一位刚见
面的网友送的喏,之前其实也早知道他了,是另一个很久很久没再联络过
的网友A提起他的,A说他自己欣赏他的文字就像欣赏我的一样,A并且
也告诉我关於他的文字的种种,那时也真的去看了他写的东西,觉得真的
是写得很好喔。
但我没有去认识他,毕竟文字对於我这样的人而言,只不过是一种拥
有极微小意义的符码而已,大多数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在符码意义之外书写
者所想言说的东西,因此,有什麽资格说要认识或者了解彼此呢?
◇
我想起我的徵友文章,最後只是像一具冰冷的屍体被搁置我的专栏中;
记得今天见面的网友回了我的徵友文章,并且提起了六月时的荷花徵友,
他说很遗憾没有赶上一起看荷花,我只是很淡然地回了明年六月还有啊。
然而,很悲伤的是,荷花也凋谢了正放在同一个卷宗中。
反正我太明白了,所谓的徵友就是写出再多、再怪的内容都会有人写
信来,并且通常不太会有什麽结果,当然不是见了面之後喜欢或者不喜欢
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频率相近的人。然後,写信来的人通常
没几个见到面的,见到面的通常是网路上倾心我书写的所谓美丽的文字的
人。
今天上日文课的时候看了《挪威的森林》,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村上
春树笔下的绿,而我想要遇到的便是像渡边君那样的男生。
绿是个会有极怪异想法的人,例如她会对渡边说:『嘿!渡边君。你
知道我现在想做什麽吗?』渡边君回答说:『嗯,实在无法想像。』
『想马上躺在大大软软的床上。醉得非常舒服,周围完全没有驴子大
便,你就睡在旁边。并且帮我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非常温柔地。像母亲
为小小孩子脱衣服时一样,轻轻地。』
『我在那之间还迷迷糊糊觉得好舒服噢。但是啊,忽然回过神来叫着「
不行,渡边君!」我说「虽然我喜欢渡边君,可是我另外有交往的人,我
不能这样做。这方面我很坚持噢。所以停下来,拜托。」可是你却不停下
来。』
渡边君说:『我会停的。』
绿说:『我知道啊。可是这是幻想情景嘛。所以这样就可以呀。而且
让我看你那个,就在我眼前。挺起来的。我立刻低下眼睛,不过还是瞄到
一眼了噢。於是我说「不行啦,真的不行,那样又大又硬实在进不去嘛。」』
渡边君说:『没那麽大的。普通而已。』
我就是因此而好喜欢渡边君的。偶尔我也会像绿一样,对别人说些做
爱上床一夜情之类的事情喏,总是看到对方好吃惊的样子。其实也不一定
真的发生啊,可是对方就是认定了我是一个淫荡的人,然而,我当然不是,
几乎没遇到有人会对我说:『是因为寂寞吗?』
我深深的感到哀伤哪。
◇
後来又见了另外一个网友,一起去吃了饭。
就像往常一样,聊着生活里琐琐碎碎的事情,并且他也问起了一般人
会问的问题,我不太想碰触到的问题。会不会有结果呢?我也不知道,也
许就像来来去去的那些人喏,仅仅是抛物线式的交集一点後又分道扬镳。
从牙买加过去聚会的地点,野姜花晶莹剔透白色的花瓣躺在椅子上,
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依然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聚会里大家聊天聊的很高兴喏。
我大概比以前外放多了吧,反正我既可矜持也能活泼,说穿了就是闷
骚。雨天,有美丽的野姜花香,所以心情好好。
虽然,我还是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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