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pathos (晌午以後不在)
看板gay
标题20000422残缺Ⅲ
时间Sat Apr 22 03:41:14 2000
我去了总是在星期五我回家的晚上才有的聚会。
在龙古师公园的一棵气须冗长,枝叶茂盛的榕树下等待,我面向静谧的
社区坐在环树的石围栏上,看见一只暹罗猫跳上瓦片红厝屋低矮的砖墙上;
一只腊肠狗在公园的平坦水泥地上散步偶尔对着过往的人吠叫。学长和其他
人在旁边聊天笑声扬扬,背对着我的原住民们弹着吉他唱着我听不懂内容的
歌曲衬和着他们欢愉的情绪。而我目光窘困而不知道该聚在何处。在夜色下,
人群蔟拥快乐地进出我的眸畔,耳朵洋溢着乐声笑声时,我竟觉着一种比哀
戚更幽深缠绵的思怨。
◇
进到画布里,昏黄的灯光和轻柔快捷的「菊次郎的夏天」钢琴音乐让我
联想起「快雪时晴」。
我们三个和佩、殷、妤在很久的从前在从前的寒假里约好了要开一家像
那样的Ca’fe,後来,再见面了,也就没有谁还记挂着这些约定,除了
我,於是我有些感伤,我们的日子,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流金岁月竟是如此
班驳褪色的一些只言断语的承诺所梭织而成的。
听着每个人报告社务的时候,我几乎要陷溺进那些愁思里终至灭顶。那
片皱摺斑斑的蓊绿薄荷叶於是也洇泳在褐色的茶水中,混合着冰块释放那一
点淡得似有若无的,凉凉的气味。
◇
回去的路上,我跟在学长後面走。听见学长对着阿摩学长说他就要离开
台北了,我不知道是他的话带有一点离别的感伤还是今天我真的太哀伤,我
觉得心在刺痛之间缓缓跌入、没入忧郁中。
有一天,我大概会像学长那样决绝地从你和豪的生活中出走,而且永远
也不会回来。
我太明白,我要的,不过是完整的残缺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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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anted to get somewhere so badly
you had to lose yourself along the way
you change a name but that's okay...it's necessary
and what you leave behind you don't miss anyway
--gone-- 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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