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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天剑奇缘三
发信站小鱼的紫色花园 (Tue May 23 16:43:32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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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夜行狂风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中国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气候温暖宜人,处处景色秀丽,物产丰
饶,所以人才聚集,民风甚杂。
温柔乡,是江南的代名词。由於气候湿润,因此江南一带美女甚多。青楼酒馆更是随
处可见,历代词人曲家欲作艳情之词曲,也多半以江南为背景来描述男欢女爱。
但如此的地方,也是各路豪杰交流之所在。
而今日,便是一个风云际会的日子。
江南的两大家族,于家、王家,正为了双方势力交会问题闹的不可开交。
於是两方决定於今日在江畔「风来楼」谈判。
风来楼建在长江渡口之旁,靠在江边景色极佳,因不时有大风吹袭,故曰「风来楼」。
王、于两方人数众多,两方家伙带齐,谈判若有破裂,便立即发难。
王家主人在双方重要成员皆坐定之时,首先说话。
王家之主~王范,乃是江南地方的大财主,不但有钱,手底功夫也不赖,加上用人唯才,
所以将王家建设成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王范道:「于兄,你我两家本各据东西,以麻六胡同为界,因何前五天你的手下在麻六胡
同的春生赌坊坚称麻六胡同是你于家的地盘,并打伤我的家丁?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这麽做,未免太不顾道义?」王范一开口便翻旧帐,要于家给他一个交代。于家主人
~于定秋,是一方豪杰,生平喜结交各路好汉,加上仗义执言,门下食客极多,受人景仰。
于定秋道:「五天前的事的确是我的手下不对,但他是喝醉酒才会犯此过错,况且我们也
摆过赔罪酒,这事本该一笔勾消,为何又重提嘴边?」王范道:「笑话,重点是你们已不
遵守三年前定界的协定,楚河汉界清清楚楚,你还有什麽话说?」于定秋笑道:「哼!于
某不跟你计较,你说话倒大声了,你买通杀手,做了海鲸帮的少主,跟我们势成水火,当
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于定秋字证严辞说的王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这....他怎会知道?我买通花林之
人假扮青楼好暗杀海鲸少主的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啊!」于定秋看他神色不定,又道:
「我怎会知道的,对吧?羽白,出来。」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艳冶极已的绝色女子,手中并提着一个布袋。怎知王范看到此人却脸色
苍白,喝道:「黑兰花,你被于定秋收买了?我付你不少钱,你....你竟然出卖我?」
在王范怒吼之後,于定秋与那名女子皆大笑不已,王范不明究里,只觉得怒气冲天。
那女子往脸上一掀,赫然拿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人依然美丽,那雪白的脸庞
便似一个冰山美人,若不是她有着红润的双唇,还真叫人容易认错。
王范大吃一惊,道:「你....你不是黑兰花,这是....?」于定秋道:「这下可让你
不打自招了,不妨告诉你,她是舍妹羽白,也是花林中人,人称白兰花。你买通花林叛徒
黑兰花一事被花林之主知晓後,她便亲自将黑兰花捉回,并交由我们处置。」于定秋将布
袋丢至王范面前,道:「你自己打开来看一看吧!」打开包带一看,里面原来是黑兰花的
人头。
王范退後三步,吓的哑口无言。于定秋道:「海鲸帮也知道事情的原委,黑兰花的处
刑,便是他们所执行的,今日你王家不要想扩大势力,就连自保也是一件难事。」王范被
说的恼羞成怒,喝道:「于定秋,你别欺人太甚,今天老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大家上,
一个都不要留。」王范的人马闻言拔出刀械一拥而上,於是乎,在风来楼一场混战便展开了。
王范横刀直取于定秋,道:「于定秋,论人数我比你多,论武功,我比你高,你要怎
麽跟我斗啊?」于定秋抽出薄刃刀,架住王范的刀,道:「哼!鹿死谁手却还未必!」说
罢,使出一招「旋刀」,薄刃刀在他的手中化成无数的刀影攻向王范,王范喝道:「雕虫
小技,喝!」八成内力挥刀一挡,已破了于定秋的招数,两人边走边斗。
王范道:「于定秋,要知道江南之地是我王某所据,你区区一个外来者,何能何德在
此落地生根,更想与我争雄?」他说话之时,手上丝毫不停,大刀上展横劈下砍尽将使出
。王范手劲极强,于定秋接的是狼狈至极,汗流浃背。
王范手底功夫,本来就比于定秋为高,又是连番猛攻,于定秋当然招架不住。王范步
步逼近,于定秋节节败退。
忽地王范侧由斜下至上劈出一刀,于定秋没想到刀招会由此向而来,反应慢了一步,
刷的一声,右手到左胸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幸而伤口未深。王范前进一步喝道:「脱
手。」一刀将薄刃刀打落。正准备了结他性命之时,听得楼上传来:「俯仰天地人自风流
,岁月滔滔春秋一剑。」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皆停止打斗,抬头向楼上看去。王范是老江
湖,听到此言便知谁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儒服,头绑书生巾,面如冠玉的书生坐在楼沿。
于定秋见来人大喜道:「华兄,你终於来啦!」来人正是东岳剑盟之中排名第三的华逖,
是唐飞的三师兄,为人轻浮,但喜好读书,在剑术上也有极高的造诣,不失为一个人才。
因常作书生打扮,故江湖人称「春秋剑」。
华逖朗声长笑,纵身而下。
王范怒道:「春秋剑,你来凑什麽热闹?今日是王于两家的事,与你无关!」华逖笑道:
「我与于大哥是断金之交,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不用多费唇舌了,这一摊混水我是淌定
了。」于定秋增加了一个好手帮助,信心大增,也道:「正是如此,华兄弟我们何不就这
个机会替江南除去一个地方恶霸?」言下之意就是要将王范斩草除根,已绝後患。
华逖轻摇折扇,将剑缓缓抽出,但见寒光四射,剑气逼人,的是一把好剑。在东岳剑
盟里,盟主上官一鸣剑术神通,江湖上能与他以兵器比肩的便只有浪迹天涯的断情刀~
李默闻。然而上官一鸣共有五个徒弟,他也依照个人的天性教以适合的剑招,以期能发挥
最大的功效。而交给华逖的,正是恰与其手中剑同名的~「流云剑法」。
此套剑招流畅无比,一气呵成,大有不被俗事所羁绊的感觉。话说华逖缓缓抽出流云
剑,却不动手,王范只当他在戏弄自己,怒喝声中,身旁一名武师已抢攻而上。
那武师见华逖中门大开,急挺一剑刺向华逖。华逖不避不闪,待来势劲衰右手始动一
招「雨散云收」手中流云剑在他的内力催动下,如银蛇,如白链,如长鞭一般不停削落武
师身上衣物,却又不伤他分毫。片刻之间,那武师倒真如「雨散云收」一般,什麽都不剩
。赤条条的羞得无地自容,只得急忙退下。王范怒气冲天,华逖此举,无疑像在他脸上掴
了个巴掌。
王范怒道:「好啊!老子今天不跟你们拚了命,我的姓便倒着写!」华逖道:
「王兄此言差矣!你王字倒着写不还是个王字吗?难道会变成林字啦?」于定秋闻言哈哈
大笑,王范一时间哪想的了那麽多,喝道:「废话少说,看刀!」他抡刀便砍,华逖虽然
挂着微笑,但知此人不好对付,连于定秋在他手上都过不了五招,倒也不能小看。暗运功
力戒备,果然,王范使出十成功力,大刀泼风式的使将开来,虎虎生风。
王范虎吼了一声,提刀往华逖的脸上劈了下去。这一刀势急力猛,于定秋哎呀一声,
担心华逖是否能接下此招。华逖微退二步,剑抖了数个剑花,一招「云雾弥漫」,王泛只
觉得刀像砍在一堆棉絮之上,力道彷佛泥牛入海。
王范抽刀再战,一招自五虎断门的刀之中变化的杀招~「恶虎拦路」急取华逖头胸,
力道雄浑,更兼六路後着令人防不胜防。华逖一退一转,岂料王范马步一沉,中途变招,
由上一刀劈下,华逖急忙侧身一闪,刀锋恰恰由他的鼻前三寸削落,避的险而不惊。
王范喝道:「你不退不闪,却是何故?」说完刷刷两招。华逖道:「正要进招,
我必在六招之内败你!」王范不怒反笑,道:「小子,好大的口气!」但华逖岂是寻常人
物,剑招起处便是「余波荡漾」「雾里看花」「行云流水」三式连环,尤「行云流水」一
招使得更是毫无滞碍,但听得金铁互击声不断,华逖将流云剑一翻,剑腹贴在王范刀背之
上,华逖用力一压,王范但觉刀一沉,马上运劲回提,王范内力并不输於华逖,一提之上
,华逖便不见踪影。
王范抬头一看,华逖已在空中将流云剑急速旋转,朝他头上将压下来。若是不避,必
为锋锐的剑将头打个稀烂。
偏偏王范身材高大,却是避无可避,只得弃刀,伏地一滚,方逃得性命。
王范死里逃生,正欲爬起,华逖的剑已抵在咽喉。华逖道:「如何?自己技不如人,
话便不要说的太满。」他转头问道:「于大哥,这厮便交由你来处置。」于定秋慢步向前
,王范道:「我既输於你们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家众人本以为今次全军覆没,
于定秋必杀了王范,但竟无一人挺身护主。
不料,于定秋将王范扶起,道:「王兄,一切恩怨既在适才的争吵中过去,我们也不
要计较了,不如与我一起建设江南,使这里成为一个更好的地方。」此言一出,众人皆尽
惊奇,但于定秋说的极为诚恳,的确是发自内心。
王范红着眼道:「这..于兄,你竟如此有气度....我王范服了你,我永远不会与你为
敌。」两人双手紧握,皆生英雄惜英雄,为知己两肋插刀之感。羽白道:「大哥,何不你
跟王大哥就结拜为义兄弟,将来有事大家也有个照应。」王范、于定秋皆大喜,道:「此
事甚好!」
於是两人取来香烛,就地便拜。于定秋比王范年纪稍长,为大哥,王范为弟。华逖在
一旁对羽白道:「羽白,此计甚妙,这样姓王的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于大哥,从此以後你
们于家在江南便独占宝座,江山稳固啊!」华逖已看出羽白的用意,但羽白抿嘴一笑,道
:「你别瞎猜,我才不会这麽坏呢!」华逖哈哈一笑,便不言语。
王范起身道:「王家的人都给我听着,从此王于一家,便无亲疏,若是王家人尚争强
斗狠,对于家有所不敬,便是与我过不去。」众人听的真切,王家少数与于家有恩怨的人
却是愁眉苦脸,不知这恩怨怎麽了结?当下两边人马就地散去,王、于二人执手而归。
华逖对羽白道:「咱们好久没一叙了,一起吃个饭如何?」羽白眨眨眼,笑道:「好
啊,你作东!」华逖道:「江南乃美食天堂,地点你来挑吧!」华逖邀羽白共餐,一则是
有事要谈,一则他对羽白的爱慕之意一直苦无时机可以倾诉,两人来到了羽白所选定的
「锦福堂」。
甫到店门口,便有店小二出来接待:「两位客倌,吃饭吗?快请里面走。」华逖抬头
看看天色,时夕阳昏黄,云幕遍天已是傍晚时分。羽白道:「这儿便是江南十大餐馆之一
的『锦福堂』他们有不少十分有特色的料理,待会便让我来说明吧!」华逖一看,锦福堂
果然是雕梁画栋大厅之中更有一幅「游龙戏凤图」笔劲沉重不失灵活,墨色淡却不失色,
一尾神龙画的活灵活现,跃然纸上,显是出自名家之笔。
华逖心想:「这幅游龙戏凤图,多有深意,想必是画者藉由此画来反讽哪些镇日沉迷
余温柔乡的权贵政要吧。」羽白道:「华大哥,咱们到上面去坐吧。」那店小二闻言马上
陪笑道:「羽白姑娘,真对不住,今儿个二楼全被左家和绿林的爷们给包了。楼下尚有雅
座,尚请见谅。」
要知道于羽白在江南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店小二怎敢得罪。羽白心里暗道:
「左式剑?他们怎会在江南出现?莫非和绿林有什麽协议不成?」左式剑十分有名,华逖
当然知道,道:「羽白,依我看我们还是坐在下头好了,以免多惹事非。」羽白道:「好
吧,小二找两个位子。」店小二忙道:「好的,好的,两位请那边坐。」待两人坐定,小
二问道:「两位要点麽?」华逖向羽白一笑,意思是由她来点。
羽白道:「这样吧,醉玉芙蓉,夜燕高翔,先上再来快火燻鸡。华大哥,酒~小妹可
就不在行了。」华逖道:「来两壶丹青吧!」华逖长於喝酒,当然知道江南特有的美酒「
丹青」此酒香醇浓烈,却又不像烧刀子一般的难以入喉,是文士品酒的上选。
小二道:「丹青上好两壶,马上送到。」大声吆喝准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後,酒
菜陆续上桌。第一道醉玉芙蓉,香气四溢,羽白笑道:「华大哥,你猜这醉玉芙蓉怎生由
来?」华逖笑道:「好啊!你这是在考我来着?」沉思片刻,道:「依我看来,这醉玉芙
蓉之名乃是取自李清照「浣溪沙」之中的「绣面芙蓉一笑间」,然而这道菜加入陈年好酒
,想必顺了「眼波鑱动被人猜」一句,不过这也是由意而为,因为喝了美酒自然人茫意醉
,之所以眼波流转,其来有自。」
羽白击掌笑道:「太妙了,华大哥博通诗文,於此名解的甚是精妙,醉里芙蓉,花香
更浓。」华逖道:「正是如此。」两人相视而笑。
酒过三巡之後,华逖料想羽白定然酒力不继,便不再敬酒。羽白尚不擅喝酒,哪里品
得「丹青」此等醇酒,是以数杯之後,血行加速,本是雪白的脸上罩了一抹红晕,长发一
摆,当真应了「眼波流转,芙蓉一笑」风情无限,华逖心中一荡,心想:「古人说美女一
笑倾城,我还道太夸,羽白妹这麽一笑,我若是君王,拼着江山不要,也要她的一笑。」
羽白见他拿着酒杯怔怔发呆,噗嗤一笑:「你在想什麽?呆呆的像个傻子似的。」华
逖给她一笑,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没有,羽白妹,你有些醉了吧!我看不要再喝了,
我送你回去吧!」心想:「今次若向她表白,若她醉醒了之後说我趁人之危,那便如何?
只得作罢!」华逖叫来小二结帐,顺口问道:「那些楼上的人呢?」小二道:「你是指左
剑的大爷们?他们已经离开了!」华逖嗯的一声,道:「羽白,走吧,我送你回去,晚了
只怕你大哥怪罪於我。」羽白酒意阑珊,呢喃道:「不会的,大哥他很相信你的。」
华逖扶着她离开锦福堂,羽白道:「华大哥,你知道有一种鸟儿甚是奇特,在动情之
时会似醉非醉而无法飞行吗?」华逖一怔,并不明白她的意思,道:「真有这种鸟吗?不
会飞的鸟倒是第一次听见。」羽白格格笑道:「这种鸟儿十分美丽,而且也因为善采花露
,使得身上有十足的香气,叫人一见而怜,不能忘却。」这几句话说起来慢条斯理,却慵
懒无比。
她靠在华逖身上,吹气如兰,华逖猛然惊觉:「难道鸟儿就是在暗指她自己?她在跟
我暗示什麽?」只见羽白眼神娇柔无限,樱唇娇艳欲滴,好似甚开的鲜花。
华逖心中混乱,低头便欲吻去,念头一转:「唉呦!这小妮子诡计多端,莫要着了她
的道了。」连忙克制心神。华逖道:「你说的这种鸟是否在花林才有?否则又怎会香气十
足呢?」他连忙将话锋一转,逼自己不再去想。
羽白轻笑道:「嘻嘻,这种鸟儿的确是在花林才有,世间并不超过十只。」华逖闻言
大悔:「原来真有这种鸟!唉啊!真是错失良机。」但唯恐表露自己心意,当下不动声色
:「花林之中其珍甚多,又闻风景绝佳,何时带我去游览一番?」羽白笑道:「花林岂是
外人所能入内参观?华哥哥,你倒也问的笨了!」华逖一拍脑袋,哈哈笑道:「是了是了
!花林原是神秘所在,又怎能....哈哈哈!」华逖是江湖中人,这道理当然懂得,但这麽
一个自打哈哈,便化开了刚才自己的糗态。
不料,羽白又道:「不过嘛,要我带华哥哥去,却也非不可行~嘻嘻!」华逖自忖:
「这小娘皮耍着我玩!不能再多说了,以免自曝语病。」夜色已渐深,河道上一只只小船
也点起渔火,点点萤光,随着风吹而动,看上去倒真像是千百只萤火虫,在江面上飞舞。
羽白道:「你看,江面上好美!」华逖笑道:「这倒是江南独有,我在东岳便从未见
过!」一言之下便知有错,东岳既为「岳」又哪来渔火给他欣赏?待欲自圆其说,却听得
一声虎吼:「哪条道上的朋友,挡住去路,还不快快让开吗?」华逖和羽白同时一怔:
「哪里来的莽汉,甚煞风景。」齐向来声处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人站在路上尽挡对面六
人去路。
在江湖中,此举甚是犯忌,挡路便似挑衅,难怪大汉会勃然大怒。华逖一瞧,七人之中挡
路的人他是不识,不过六人中他却看出了一人,乃是左式剑之主~左端。羽白也看出一人
为绿林的好手,便是适才出声的贺滔。
羽白道:「绿林的家伙,怎的来了江南也不和我大哥打个照面?那人叫贺滔,是绿林
的好手。不过江湖中人都叫他『贺三光』。」华逖奇道:「咦?怎的有名字不叫,却要号
个什麽三光?」羽白笑道:「因为他赌光、输光、顶上光光!」华逖哈哈大笑。
贺三光道:「由那厮,不知死活,还不走啊?」绿林汉子多半性烈如火,一言不和往
往动手干架。贺三光见那黑衣人全然不理自己,好生火大,袖子一卷,便要动手。
黑衣人忽地说道:「左先生,在下有点事要请教於你。」却不说余下的话,但语音清
亮,是个男子声音。左端心忖:「我从未见过此人,何来请教之说?」当即拱手道:「阁
下高姓大名?哪条道上,还请示教?」他是一派之主,虽然性子暴躁,却也不失了礼数。
华于两人甚是好奇,又靠近了几步。好容易看到了那黑衣人的长相,但见他丰神俊朗
,一双剑眉,双目有若寒星,看上来比华逖还要俊上几分。
左端问他姓名,黑衣人缓缓说道:「洛凡。」
虽只二字,却有若雷劈电震,众人皆惊道:「夜行狂风?」羽白、华逖年纪尚轻,於
这四字所闻不多,但其余数人却张大了眼,彷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羽白问道:「华哥哥
,你听过他吗?」华逖摇摇头:「从未耳闻。」洛凡数十年前名动江湖,夜行狂风,好生
了得。只是与闇羽神龙战後失踪,武林中人皆道他已死,没想到这般神话的人物会在此出
现。
左端道:「洛兄弟,老夫与你素昧平生,何来请教二字。有何高见请直说吧!」贺三
光也道:「你也好生无礼,有求於人却是这般口气。」他只道洛凡有要事请求左端帮忙。
洛凡冷冷的道:「左先生本不是江南人士,又怎地与绿林诸位,商量....」话未说完,
贺三光便已哇哇大叫,道:「你别胡说,咱们兄弟与左先生只是喝酒,绝无商量什麽合作
之事。」
左端狠狠的横了他一眼,暗道:「这混莽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道:「洛兄
弟,你隐逸江湖数十年,何以要管我们的闲事?」洛凡道:「江若冰,你可还记得?」羽
白闻言一惊:「江若冰?这....」华逖奇道:「她不是数年前已回到花林了吗?」羽白摇
头,道:「他是我的师叔,其实我们花林中人皆知师叔是死於非命,但一直不知道凶手是
谁?」华逖道:「既然如此,为何这位『夜行狂风』会在此提起?」
看左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颤声道:「洛兄,小女已失踪多年,本人明查暗访甚久也无消息
,你说出他的名字,莫非你有他的消息?」洛凡仰天长笑,说道:「左先生好会说笑,江若冰又
何曾是你的女儿了?」他说这话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是已旁人根本不知晓他谈话的内容。
左端也以传音入密道:「你是何居心?江若冰是我义女,武林皆知。」洛凡回道:
「到底是否失踪,却也无从得知。只不过受人之托来请教於你,不必有如此的反应,
反应太过只怕泄了底。」左端冷笑道:「洛兄的言语极难理解,老夫一生行的正,
坐的端,却也不怕泄了什麽底!」两人一番话,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嘴唇移动,
听不到声音。
洛凡道:「你当真问心无愧?不过今天我并不是要来找你麻烦,不怕告诉你,你左端
干的一切好事『那人』与我都了然於胸,我今日只要知道江若冰的下落便是!」左端心里
不安:「这人知道我许多秘密?不论是真是假,须留他不得!」跟着朗声说道:「洛兄弟
,你一再出言诋毁,老夫实忍无可忍,对不住了!」他看了贺三光一眼,示意要动手打架
贺三光等人大喜,手便按在兵刃之上,待立即发难,均是不明究理,华逖心想:「以
多对一算什麽好汉?」便要前去助拳,却被羽白一把拉住。羽白道:「我还不清楚那人的
底细,贸然相助太莽撞了。」华逖心想有理。羽白续道:「况且方才那自称夜行狂风的人
说的没错的话,那麽左家与绿林的动机便值得深思。」羽白思路缜密倒教华逖暗暗吃惊。
华逖也道:「既然如此,我们姑且观望一会儿,待机而动吧!」那边厢呼喝之声大作
,显然是已动起手来。
左端与贺三光双双攻上,左端使的一把七尺长剑,那边贺三光却取出了一块大布。华
逖奇道:「怪了,十八般兵器可没有这项啊,那厮取出了一块白布是何用意?」洛凡见两
人攻到,却不移动,站在原地。
贺三光大声一喝,将白布一束,舞将起来。一块白布在他内劲运使下俨然变成了一铁
棒。
华逖眼睛一亮,道:「南派少林的『布棍』!绿林之中也有此等好手!」贺三光性子
急烈,大踏步而上却抢在左端之前,马步一沉,右手布棍一招「力辟开山」,劲招临门,
洛凡却依然不动,步棍劈下,却哪里有人?贺三光打在洛凡身後的一株柳树之上,喀喇一
声,碗儿粗的柳树从中而断,足见力道之猛。
忽听得左端大喊:「贺兄,小心身後!」原来洛凡不动则已,动若疾风,眨眼的时间
便转到贺三光身後。贺三光回身一击,左端斜刺里抢上一剑,两人分击洛凡左胸、胁下。
洛凡待得兵器及身之时,又是向左後一让。左端见去势难停,险些招呼在贺三光身上。
华逖着实吃惊,天底下竟然会有如厮轻功,洛凡身形不动,却已飘开,轻功绝顶之人
要奔跑纵跃之时纵也要垫步当借力支点,但那洛凡便无此动作,当真形同鬼魅一般。
贺三光大吼:「该死!该死!小子,你只会逃吗?老子抓到了你非一棍打的你稀巴烂
不可。」他哇哇大叫,配合着滑稽的光头,让羽白噗嗤一笑,华逖却着眼不瞬的观看战况
。左端道:「贺兄,咱们再上!」洛凡知道左端的秘密,对左端来说,是个心腹大患,非
得杀之而後快。
贺三光一招「棍打猛虎」,布棍贯上八成内劲,像洛凡斜挥一招,左端算准洛凡会退
,是以横剑而立站在右後之位。
贺三光布棍挥下,风声劲急。华逖心想:「这莽夫好强的内力,若换作是我,这招决
计接不下来。」却怎料洛凡不避不闪,横臂硬挡。
一击之下,彷佛旱地乾雷,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布棍贯以内劲,强逾铁棒,便是石台
也给打碎。洛凡却硬接此招,足显功强横,洛凡哼的冷笑,贺三光反应极快,手劲一松,
布棍变回白布罩在洛凡的头上,将洛凡给包了起来。贺三光急道:「左掌门,快啊!」
左端会意,左手剑即起「快剑风尘」嗤嗤连刺。洛凡双手撑开,啪的一声,大块白布
从中裂成两块。
洛凡动作虽快,但左端剑招已至,华逖、羽白齐声「啊呦」,洛凡觑准来势,食中两
指夹住剑尖,这几下有如电光火石,快极之至。
左端兵器被制,即运劲回夺。但洛凡双指有如铁铸,力量大的异常,左端却哪里动的
分毫,喝道:「撤手。」右手一翻,已将剑夺下。左端被他一震之下,左手虎口隐隐作痛
。洛凡右手握着剑轻轻一抖,一柄精钢打造的铁剑,竟碎成十七八块,左端大吃一惊,心
想:「我的剑虽不是神兵,却也称的上利器。他却一震而断,看来他是夜行狂风一言不虚。」
左端心想功力跟他差的太远,再斗也是无益,贺三光却教其余兄弟一涌而上,左端大
声喝道:「住手!洛凡兄弟与我们是友非敌,方才他若要取我们性命是易如反掌,饶你们
一命难道还不之好歹吗?」洛凡冷冷道:「非敌倒是,是友那就未必。既然左先生不肯说
出江若冰的下落,那也就算了,後会有期。」
说罢,一袭黑衣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恰巧一阵寒风吹来,众人心中不禁打了一个
寒颤,不禁怀疑他究竟是人是鬼?
洛凡走後,怀疑左端心怀不轨的华逖、羽白,当然不能置身事外,羽白首先说道︰
「左先生,方才那位大哥所说的结盟之事,何不与我大哥知会一声,在江南我们也好出个
力!」贺三光对左端道︰「这个小妞,是江南地头蛇于定秋的胞妹,他们于家在江南势力
颇大,这会儿是疑起我们来啦!」左端咳了一声,道︰「这位姑娘高姓大名?」他方才被
洛凡耍着玩,面子实在挂不住,全被两个年轻人看在眼里。想来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塘说之词吧!
羽白拱手道︰「小妹于羽白,大哥是于家主人于定秋。这位是东岳剑盟的华公子。」
左端道︰「幸会幸会!这位华三公子我是认识的。」羽白道︰「左先生,何不请到敝舍一
坐,相信大哥也会十分欢迎您这的『武林名人』呢!」羽白见他不是洛凡对手,心下却看
轻了他,殊不知那是洛凡武功太强之故,左端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当可排入一流之列。
华逖听他此言便之不妙,左端道︰「客套话可以省了,不错,今日确是与绿林诸兄弟
洽谈合作之事,不过江南这地方我左某还不放在眼里。」他性子急躁,见如此女娃都轻视
於他怒气便生,口气也渐差,客套说不到三句便露出本性。
华逖将羽白拉到一旁,道︰「你好不懂事,对那种人不能如此说话。」对方人多示众
,说破了动起手来自己决不讨好。华逖连忙打圆场︰「左先生也就别气了,我这位小妹子
说话就是心直口快,语言上难免有不当之处,您老也就别跟晚辈计较了。」几句话说的甚
是委婉。
但左端在气头之上会错了意,只当他又来讥讽自己倚老卖老。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气
的吹胡子瞪眼睛,在数个深呼吸之後,左端回复原来的神色,道︰「哼,姓华的小子,
你们东岳再神气不了多久啦!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笔帐的。」他掠下狠话之後,带着绿
林众人悻悻的离开。
羽白道︰「这老儿说的话真叫人不解,是吗华大哥?」华逖道︰「嗯,他最後那句话
也让我摸不着头绪。」又道︰「无论如何,江湖出现了这些人物该向你大哥述说一番。」
羽白道︰「刚才那洛凡的武功当真厉害,居然将几个好手耍着玩呢!」眼中充满佩服的神
情。华逖对他更是敬服︰「是啊!他那种後发先至的功夫,还有身上散发着不凡的味道。
依我看他的功力绝不在我大师兄之下。」华逖的大师兄便是上官一鸣五弟子排行最前的安
道邦,跟随师父多年,已尽得上官一鸣的真传,剑术之精与纯华逖、唐飞等师弟不可同日
而语。
华逖道︰「羽白妹,这事大有问题,我得回东岳一趟,至於于大哥那方面,请你告知
他,我先走了。」羽白道︰「你要走了?不多留几天吗?」语意中尽是失望之情。华逖笑
道︰「不用了,我明日要即刻启程。」次日,华逖在集上买了一匹马,兼程向泰山而去。
江南距离泰山甚远,快马不停也要数日方能赶到。华逖连日赶路,待到得集河境内已
是第三日上午。集河县乃是位於胶河支流旁的一小支流集河之旁。鲁地民风强悍,人人尚
武,是以一地境内武馆甚多,艳阳当空,强烈的阳照使得华逖汗流浃背。
华逖心想︰「晴空万里,赶了三天的路也该找个休息的地方了。再前就是集河了,
嗯,先去拜访何世伯吧!」
集河附近最大武馆「东城派」掌门何冲与东岳剑盟上官一鸣是老朋友,故华逖称其世
伯。东城一派乃是东岳剑盟在集河以东的一处联络点,地位十分重要。
华逖心想︰「自从学成下山以来,一直都没有到集河来,不知世伯身子是否安好?也
不知这几年来东城派成长成什麽样子?」带着怀念故人的心情,华逖满心欢喜的策马向东
城走去。
不一会儿,华逖见到前方有两个庄稼汉荷着扁担,锄头站在路中间叽喳吵个不休。道
路狭窄,马匹无法通过。华逖停马,等了一会,见那两人尤自不停,不禁微怒,道︰「两
位大哥,占住了路,马不能通行,请让开到旁边去吵吧。」那两人停止争吵,转头齐向华
逖看来。两人身上杀气甚重,两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华逖,右首的汉子紧了紧手腕,手臂
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
华逖本待说些行话好通过,见两人此等架势心内一惊︰「不是普通庄稼汉子,这两人
必是武林中人。」当下抱拳微笑道︰「两位哪里路头?假扮农人演技好生了得!」那两人
嘿的一笑,扁担与锄头齐向华逖坐骑打来,这一下突发而出,华逖反应不及,那马悲嘶一
声连人带马被直贯出去。
华逖见两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拍马一跳,在空中流云剑已然出鞘。双手一盘,流
光四射,流云剑已急旋而下,正是当日及王范的一招「云中流光」。
那两人分左右一闪,扁担锄头又击向华逖後心。华逖头也不回,向前一倒,左手撑地
一弹,脚下已出「鸳鸯连环腿」踢向右首拿扁担的灰衣汉子,那灰衣人大喝一声,扁担直
打华逖脚上,华逖双腿一分,扁担敲在地上却发出「铿」的声音,显然是由金属制成。
正凝神间,拿锄头的白衣汉子以砸将下来。华逖一惊︰「来的好快!」深呼一口气,
右手流云剑舞成一团剑光,护住头脸。这一下势道极猛,华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
饶是他便招极快,却也一身冷汗,若是剑招出的慢了,自己哪里还有命在?华逖怒道
︰「你二人好生胡来,我与你们并无过节,为何想置我於死地?」灰衣人冷笑道︰「春秋
剑江湖上好大名气,怎地却不识咱兄弟俩?」另一人道︰「是了,想必咱们地位卑下,没
有个万儿,华大侠定是不识了。」两人一搭一唱,倒还对腔。
看这两人型态,华逖心内闪过一对名字「铁板铜钩」,笑道︰「原来二位是十大杀手
录里的『铁板铜钩』,只是那铁板变了扁担,铜钩换了锄头啊!华逖亮眼瞎子,不识二位
,还多担待,哈!哈!」华逖不改其玩笑本色,两人也不发怒,绿衣人淡淡的道︰「原来
华大侠认识咱们,那麽我的目的想必你已清楚了。纳命来吧!」
一声呼喝,绿衣汉子与华逖正面对上,灰衣汉子只在一旁掠阵。华逖长笑一声,右手
持流云剑抢先攻出「行云流水」。绿衣人不慌不忙,锄头划了个弧,剑势反被圈在其中,
华逖右手向上提,却发出金铁交击声。
华逖暗道︰「好家伙,看似木柄,却是熟铜制成。」流云剑不便碰硬,一招「雾里看
花」在舞出的一团剑光中刷刷连刺数剑,令人目不暇给。
绿衣人连避两剑,却被一剑刺入肩头。绿衣人哼的一声,锄头猛的向华逖胸前一挥,
华逖料到他必吃痛而退。怎知他如此勇悍,连忙急退,绿衣人虽落空,华逖胸前的衣裳却
也刮个稀烂,华逖吐了一口气,捏了个剑诀,挺剑「雨散云收」手中剑右拉左画任意而为。
绿衣人喝道︰「好招!」脚下丝毫不停,遍走十数方位步法精妙,将剑招一一闪过。
华逖逼的紧,绿衣人避的妙,两者型态都好看至极。若是由旁人看来,只怕还道他俩在跳
舞呢!一旁灰衣人不住看着两人的战况。华逖快剑一出,叮叮当当之间又与绿衣人折了数
十招,两人都暗自佩服对方的功夫了得。
边走边斗,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天空豆大的雨点下将下来,顷刻间乌云蔽日雨声
大作。三人衣裳转瞬全湿,一条小道登时变的泥泞不堪,华逖反剑往地上一挑,一蓬泥水
打在绿衣人身前,那人待要後退,剑削向他的右腿。绿衣人双足一蹬,跳起身来,锄头向
下劈。华逖避无可避,只有流云剑硬挡,当的大声,那绿衣人内力高出华逖,流云剑险些
脱手。
华逖虎口酸麻,寻思︰「这二人武功皆高出於我,久斗之下我必不敌。情况不妙,伺
机脱身为是。」当下刷刷两剑朝绿衣人招呼,路面泥泞,绿衣人避的狼狈。灰衣人提着扁
担快步赶来救援,华逖觑准来势,一招「流光剑影」掠起水花,灰衣人连忙举扁担招架,
哪知本是虚招。华逖向斜刺里一冲便出了两人包围。
华逖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他日江湖相逢在陪二位过招吧。哈哈哈!」长笑声中
华逖展开轻功扬长而去,余下二人站在原地却不追击。
华逖一路疾奔,心想若是被二人追上可不是这麽容易能脱身的。往东城派而行,待得
到时已是中夜,华逖一身泥泞,狼狈不堪,何冲将华逖请入盥洗。
华逖来到中庭东城众门生正在用餐,何冲向他打了个招呼︰「华世侄过来这边坐,长
途奔波一定累了吧!只有些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阿!」华逖道︰「您太客气了,我不
请自来还麻烦了你们。」何冲之妻王氏道︰「快别这麽说,几年不见你又更英挺了。」何
冲哈哈大笑︰「难得贵客临门,今日就畅饮一番吧!」他吩咐门生取来上好美酒,一开坛
酒香四溢。
华逖眼睛一亮︰「这种香味,甜中带滑,难道是珍藏的五明台?」何冲道︰「华世侄
好眼光,这种只有内行人才喝得的酒你一眼就认了出来。」华逖笑道︰「小侄别的不行ꄊ
就这一点喝酒的本事还有。这五明台浓厚香醇,想来世伯必珍藏许久吧!」王氏道︰
「这个当然,这酒就连县官来访老爷也不曾拿出来过呢。」言下之意是给足华逖面子。
何冲道︰「来来来,世伯敬你一杯。」华逖举杯还礼。酒过三巡,华逖与他谈起今日
在东城外遭到袭击的事。
何冲眉头一皱︰「有这等事?不过这十大杀手也好生猖狂,我何冲混迹江湖数十年,
各路英雄都要稍给薄面。怎在我的路头里会有这等事的发生?何贤侄你可否告知是否有与
人结怨?」华逖道︰「小侄平日为人处世十分小心,未曾有得罪过什麽人。」随即想起前
几天左端对他所说的话。猛然惊觉道︰「若要说真有的话,恐怕也只有那左氏剑的掌门了
。」何冲道︰「左端?你怎会与他结怨?」於是华逖将在江南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
诉何冲。
何冲沉吟道︰「这左端恐怕也是个野心家,他的话言下之意是要......」华逖道︰
「我也是这麽想,所以我要赶回东岳禀告师父,好谋对应变。」两人交谈许久,这时一只
灯蛾飞进灯架之中,匹哩啪啦的直撞。
华逖笑道︰「让我将牠救出来吧!」一起身不料脚步虚浮,踩了个空。华逖微觉奇怪
,一运气,真气行到大关,百会二穴便无法前进。华逖大惊︰「这是怎麽回事?难道....
这酒有毒?」何冲哈哈大笑︰「素闻春秋剑武功卓绝,机智无比,唯独酒一关过不了。华
逖你今日栽在我手上,可不要怨我啊。」
原来何冲早已跟左端结盟要推翻上官一鸣的领导,他知道两个杀手并拦不下华逖,於
是便在自己的府上设了鸿门宴,引华逖自投罗网。
华逖大悟︰「原来你......你这狡猾的老狐狸,可恶,我跟你拼命。」华逖奋力提气
但无丝毫作用。在场所有东城派弟子接抽出兵器,在第一时间把华逖架住。
何冲狞笑道︰「哼哼,你这小子还有点利用价值,我不会杀你的,在时间到之前你就
忍一忍吧。」东城众人哈哈大笑将华逖押入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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