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ocusfly (凝凡)
看板emprisenovel
标题[连载] 春秋奇侠传-84
时间Fri Sep 27 08:25:35 2019
却说赵天裂寻访多年终于让他遇到了所谓的高人,一番对答後,那高人算是答应了赵天裂
的要求,让赵天裂上船与他一同回去。这船扬起帆後是一路向东而去。
当晚二人一兽无话,赵天裂只能对着天上一轮残月映与白云发楞,这黑夜静的是平淡无比
。
第二日的白日也是如此,那道人对赤焰兽的关心比对赵天裂多多了,好似这船上根本没有
赵天裂的存在一般,赵天裂也摸不透这高人,单是那头赤焰兽怎麽会听那人的话,赵天裂
就猜想不到了。
到了晚上,赵天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前辈,我该怎麽称呼你呢?”
那人说道:“叫我随风子吧。”
那人说的轻易但随风子这三个字对赵天裂来说可不得了。
前文说过,道家乃天下名家之一,道家中人个个修爲高深且大多数都隐居于方外之地,
轻易不涉入世事,道家子弟也因多致力于炼丹与提升自身修爲,故有些修道之人是终年都
不踏出修练之地一步,所以道家中人知名者并不多见。
可也有修道之人不这麽做,他们常插手于世事,其中有三人最爲人熟知,世人将之合称爲
『道家三杰』,其一爲于市井天桥下常以隐喻或狂言警告世人的庄公子,其二爲仗剑天下
,游走四方的冯季子,三杰中最爲神秘的一位就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随风子了,许久
前他曾出现过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江湖中就留下了随风子这名号。
赵天裂是作梦都想不到寻寻觅觅两年无果,今日居然能让他遇上随风子,这心里别提多高
兴了,随风子的武功之高,自不必说,哪怕只学到他的一半,现今江湖上就难逢敌手,赵
天裂也不是个罗嗦之人,问完了这句後也就不再多话。
到了第三日的深夜,赵天裂还正睡呢,就感觉船上有一阵骚动,揉揉了惺忪的双眼,他看
到赤焰兽从船下跳了出去,然後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赵天裂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靠岸了,看来这里离中土大陆˙楚A可这里是哪里呢?
此时随风子也下了船,赵天裂就跟了上去,刚走上岸没多久,赵就觉得这地面怎麽热呼呼
的,且愈往里走脚底传来的温度就愈高,但看随风子是毫无异状,黑夜中也看不清四周环
境,赵天裂只好紧跟着随风子。
走过了一段凹凸不平的热地後,隐隐约约间听到前方有水流之声,果然没走多远赵天裂借
着月光就看到有一条溪流潺潺而过,溪流周遭的温度甚爲舒适,两旁的植物长的也茂盛,
随风子就沿着这条溪流而走。
不远处出现几间木屋,赵天裂心想:“难道这里不光是随风子一人而已,还有其他修道之
人居住吗?嗯……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随风子指了一屋,说道:“你要是喜欢就住在这间吧,不喜欢的话,躺在草地上感受大自
然的气味也不错,我就时常这麽做。”
赵天裂心想:“我都还搞不清楚身处在什麽地方,也不知到这里还有没有别的野兽,我若
睡在草地上,那赤焰兽说不定半夜就把我给吃了呢!”
便说道:“我还是近屋里睡吧。”
随风子也不在意,道了自己的屋推门就进去,赵天裂也进了自己的屋,就看屋里面堆了一
些杂物、木柴与草堆,其他是什麽都没有,看来是个放杂物的地方,赵天裂把地上那草堆
了堆便躺在上面休息了。
可赵天裂哪里睡得着呢,脑海中反复想着如果学得了随风子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会如何。
待到隔日天光方亮,赵天裂便出了木屋,想瞧瞧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麽样的地方,首先
他是顺着溪流走,就见这河水清澈到连底部的石头都可看的一清二楚,河里还有几只银白
色的鱼儿优游穿梭,赵天裂还正想说在这岛上要吃什麽,现在看到这几条鱼,他便放心了
。
低头饮了几口,只觉得河水甘甜,清清凉凉,沁入肺腑,精神登时一振。
而後他便朝右方走去,走着走着就觉得愈来愈冷,到後来连地面都结成了冰,放眼望去,
地面全是雪白的冰像一面大镜子一样,将阳光反射回空中,除此之外是什麽都没有。
赵天裂便往回走去,跨过溪流来到岛的另一面,这里是昨晚他们上岸的地方,这里的环境
和刚才正好相反,是愈走愈热,到後来地面上还冒出丝丝热气,放眼望去全是焦黑的泥块
,其他也是什麽都没有,赵只得回到小屋。
当赵天裂走回小屋时,正好看到有人从一间木屋推门而出,赵天裂还以爲是像随风子一样
的修道之人,怎麽也不想到居然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梁月瑛,
当然那时赵天裂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赵天裂看到梁月瑛是甚感意外,但梁月瑛看到赵天裂
却没什麽惊讶。
就看梁月瑛于溪水旁洗了把脸就拿起屋外的一个木筐沿着溪流走去,赵天裂刚才是朝下游
走,梁月瑛则是朝上游去。
赵天裂心想:“这女子看来很熟悉这岛上的事物,想是在此生活已久,不如我跟着她打听
一番。”便跟了上去。
来到女子身後,赵天裂便开口说道:“姑娘,姑娘,我叫赵天裂,昨日才到这里,你叫什
麽名字?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吗?”
那女子是连头也没回,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梁月瑛。”
赵天裂继续问道:“月瑛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呢?”
梁月瑛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天裂心想:“一大早着带着个筐想是去捕鱼或是找些野味吧?”
便说道:“抓鱼我也很在行,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梁月瑛回道:“自以爲是,谁跟你说是捕鱼了。”
赵天裂被梁月瑛这麽一说,脸上一红,便不再说话。
二人是一前一後的走,开始还没什麽感觉,可愈走赵天裂愈觉得自己和梁月瑛的身影愈来
愈远,不由得奇怪,心想:“我的脚程已经算快的,怎麽还落後给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
便运起了内力,脚下加劲想追上去,可始终没追上梁月瑛,赵天裂心里就有些着急了,使
出拿手身法,是贴地而行的追了上去,这一下是追到了梁月瑛,可人家看起来是走的随意
,自己则是全力而爲,那高下自是立判。
梁月瑛见赵天裂超到自己跟前也没什麽反应,只是脚步稍停,说道:“你挺好强的吗,但
你这样做有什麽意义吗?”
说完後又走了去。
这一句话,把赵天裂给羞的说不出话,反思道:“对啊,我是要跟着人家了解这座岛的,
我超过她干什麽呢?确实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之後赵天裂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那梁月瑛身後。
二人又走了出了两里地,赵天裂就见梁月瑛的身形忽然消失了,赵天裂赶忙上前查看,这
才看到,梁月瑛并不是消失了,原来前方是一个大谷地,梁月瑛只是往下走去。
这谷地是绿意盎然且正中央有一棵大树,赵天裂心想这里必是那条溪流的源头了。
但这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让赵天裂惧怕的生物,就是那头赤焰兽,此刻它也趴在草地上
。
赵天裂就没敢下去,看梁月瑛走进那片绿地後便放下了筐,伸手去摸那赤焰兽,好像那怪
物只是寻常的家犬一样,奇怪的是那赤焰兽也没有抗拒。
赵天裂正感奇怪时身旁突然有人说话,说道:“赤焰兽的本性其实不坏,这次他出岛伤人
,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吧,唉,说到底还是因人的贪欲所致。”
说话之人正是随风子,赵天裂心想:“他是什麽时候出现的,刚一路上怎麽都没见到他的
身影,这人还真如其名,确实像风一样。”
跟着就看随风子也下了谷地,赵天裂心里琢磨:“我是下不下去?那赤焰兽对他们两人没
有敌意,对我可说不定。”
转念又想:“有随风子在,赤焰兽如果攻击我,他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便也鼓起胆子下去。
好在赤焰兽还是和刚才一样,懒洋洋的趴在那,这才让赵天裂稍微放心。
下了谷地,赵才看到梁月瑛在做什麽,她正在捡树上掉下来的果实和树叶等,随风子也跟
着帮忙捡,赵天裂见状,自也是跟上去帮忙,他爲求表现捡的就多。
梁月瑛和随风子都停下来躺在草地上休息了,赵天裂还在把东西往筐子里塞,直到把筐子
塞的满满的才罢手。
他不敢像随风子和梁月瑛一样躺在草地上休息,只是站在筐旁。
过了好一会,他两人才起身,随风子说道:“是时候了,走吧。”
赵天裂就要将筐给背走,梁月瑛却道:“等一下。”
跟着就看梁月瑛将刚刚赵天裂采进筐的果实等物全都倒了出来,赵天裂忙问道:“怎麽了
?爲什麽不要了?”
梁月瑛没回答,是一直倒到开始时梁月瑛所采的份量後才将筐子交给赵天裂,说道:“现
在你可以背了。”
说完後就和随风子走了去,赵天裂看着满地倒出来的果实,心里甚是疑惑,但也只能跟上
去。
往後几日也是如此,赵天裂总是将筐子给装满,而梁月瑛总会在要离开的时候将赵天裂所
捡的东西都给倒出来。
终于有一天赵天裂见梁月瑛又要倒,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姑娘,我到底做了什麽事得
罪你了?爲什麽你这麽讨厌我?”
梁月瑛不解道:“我讨厌你?这就奇怪了,我又不认识你,怎麽会讨厌你?”
赵天裂道:“那爲什麽你总要将我采入筐中的东西都倒出来呢?这不就很明显是嫌弃我捡
的果实吗?”
梁月瑛看了赵天裂一会後说道:“看你长的人模人样还以爲你挺聪明的,能够自己领会,
没想到你这麽愚钝,都过了这麽些日子了还什麽都不懂。”
说完就不再搭理赵天裂,这次连筐都不让赵天裂拿了,是自己背了就走。
赵天裂被说的是一脸迷茫,便朝随风子看去,隋风子今天没有躺在草地上,而是躺在了赤
焰兽的背上。
随风子肯定有听到了两人的对答,但他一副别来烦我的样子,赵天裂便不敢多嘴去问,是
抓了抓脑袋,心理琢磨道:“她刚说那话是什麽意思?我去要领会什麽东西?”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赵天裂已完全了解这里的环境,这座岛是四面临海,那绿谷之地就
是这岛的中心,从那流出的河水将这岛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样貌,一半是黑秃秃的热地,
另一半是白到晃眼的冰雪之地。
随风子和梁月瑛二人是太阳出来就起身,太阳下山就回屋休息,这两人的行爲跟赵天裂想
像的是完全不一样,他以爲修道之人要过的相当刻苦,肉体必需要经过严格的锻炼才能练
成那样高深的武功,可这两人的生活却是惬意的很,连运功打坐都很少看到,赵就奇怪了
:“这样子怎麽可能练成那麽厉害的武功呢?”
可事实摆在眼前,人家的武功就是比自己高,其中缘由爲何,赵天裂是百思不得其解。
赵天裂每天还是起来练功,还练得比从前更勤,可自己的武功再怎麽练也就这样,无法有
所突破。
终于在一天的深夜,这时候随风子和梁月瑛早就已经去休息了,只剩赵天裂在外面练功,
此刻他是气走全身,忍不住纵身而起,施展阴风掌和他那快速的身法,虽然四下无人,可
是他的脑中却浮现出梁月瑛与随风子两人的身影,好似那两人就在自己的前面般。
赵天裂不断努力去追,可与那两人的距离只是愈来愈远,随风子那身法无影无踪,赵天裂
是望尘莫及,可那梁月瑛明明就在眼前,赵天裂依旧追不上,这可不是他的想像,而是每
日早上发生的事实,不论赵天裂如何努力,他始终没缩短过与梁月瑛的距离。
跑着跑着,赵天裂突然心有所悟,笑了出来,边笑边停下脚步,他先是浅笑而後是摀面傻
笑,最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赵天裂啊,赵天裂!你要想这样练功当初何必到处寻访高
人呢?你要这样继续练功,那和你在中土有什麽不一样?傻啊你,笨啊你,你找高人不就
是和他们学习吗?你有在学习吗?”
赵天裂愈想就愈觉得自己可笑,愈想就愈觉得自己愚蠢,撇眼看到那条清澈的河水倒映着
天上那轮明亮的月光和他自己。
赵天裂盯着自己水中的倒影良久,而後是用手一拨将水中的倒影给拨乱,说道:“我要做
的是一个不一样的赵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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