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纬哥)
看板emprisenovel
标题[创作] 残侠断刀传-31-双英诛魔
时间Thu Jul 11 11:42:12 2019
老魔笑声一毕,便是一拳朝冯摩诃门面击去,拳风强劲,直似要将他脑颅贯破。
冯摩诃早料得他会骤然发难,即便自己已萌生死志,却也不愿死於父亲的手下败将
手里,百忙中侧头一避。
多年的习武总算还有作用,他一头避过这猛烈的一击,耳朵却让拳风扫的热辣生疼
。
但那老魔毕竟武功高出冯摩诃太多,一击未中,立刻变拳为掌,朝他肩膀斩落。
这一击冯摩诃可闪不过了,只觉肩膀上宛如被一块千斤巨石砸中,几乎快四分五裂
,痛的闷叫一声。
老魔左手掠来,紧紧扼住冯摩诃咽喉,道:「你爹当年废了我一腿,现在我也要将你
身上一条肢干取下才算不亏,说吧,你要留手还是留腿?」
冯摩诃道:「我....我留你老娘的狗命给我爹当情妇!」
「死到临头还嘴硬!」老魔头手上催力,将冯摩诃扼的满脸胀紫,几乎已透不过气。
冯摩诃双眼上吊,眼看就要一命呜呼,这时,洞外蓦地传来一阵哈哈笑声,一人叫
道:「好一个老魔头啊,人家少林丐帮来向你索战,你非但逃之夭夭,还在这搞无聊的收
徒把戏,难不成是给自己留後路,担心被人家宰了没人给你办後事?」
老魔一愣,当下怒道:「滚你奶奶的,我何时逃之夭夭?那些虾兵蟹将还不配我动手
,你这鼠辈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擅闯老夫禁地!」
那人续道:「唷!人越老,口气果然越大啦!不过我看你这糟老儿恐怕连我都敌不过
,人家少林丐帮两大长老连手,更是不用说啦!」
「格老子的,老子现在就出去收拾你这鼠辈,有种的就别走!」老魔将冯摩诃随地一
扔,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冯摩诃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喘过气後,取下那太阴宝刀护身,伏在洞口偷望。
只见来人手中一把东瀛武士刀寒光轮转,耀眼生华,将老魔上盘笼罩住。
冯摩诃心中一凛:「这家伙怎麽在这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与自己交过手的鬼影人。
冯摩诃一见到到鬼影人当下,有如溺水之人觅得浮木一般,只不过心中却不想承认
,暗骂:「该死,竟让这家伙救了一命!」
鬼影人身影幻化成百,如鬼魅般在老魔身周游走,出刀如电,一刀砍出,却如同砍
出十几刀一般,不分先後的击中七八处要害。
那老魔暗运阿罗汉神功,全身宛如铁铸,刀刃斩在身上,火化四溅,金铁交鸣声密
若连珠。
刹那间鬼影人已砍出四十余刀,而老魔依旧毫发无损,他见武士刀口已经蜷曲,不
由得暗自心惊。
老魔笑道:「你拿刀给我呵痒吗?在我这个老魔面前,你充其量只是个流鼻涕的小鬼
罢了,看招!」语声一毕,右掌立刻往前疾扫而出。
鬼影人正想向後退开,却见他手臂突然暴长三寸,立刻竖刀一格。
「锵!」的一响,半截刀刃飞出,武士刀已被劈成了两截,鬼影人心中虽愕,却能立
刻当机立断,将手上那截断刀往老魔脸上射去,身子同时往旁滑开三丈。
老魔伸手将断刀拍掉,猛喝一声,往前扑了过去,一手展开最凌厉的擒拿功夫,一
手拍出最雄浑的掌力,要将鬼影人一举击毙。
鬼影人闻厉风袭到,不敢直撄其锋,脚底展开奇形步法,东闪西避,在石台上游走
起来,两眼同时寻找攻击时机。
老魔掌如飙风,在石台上乱斩狂劈,将古老珊瑚石震得四分五裂,却依旧伤不到鬼
影人半毫。
冯摩诃眼见再这样下去,恐怕整座石台都要被掌力震崩了,当下大叫:「喂,快接刀
!」将太阴宝刀扔出山洞。
鬼影人微微一怔,只见一条碧光从空中飞来,正要伸手去接。
却没想到宝刀未至,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已压到胸前,他根本没有余裕接刀,当下
鼓起全身内力,双掌回推了出去。
空中发出蓬的一声闷响,鬼影人与老魔四掌相接,顿时感到手臂酸麻,胸中气血翻
搅,对方的掌力有如洪水猛兽,疾掩而来,将自己逼得不得不往後退步。
他已得师门绵掌功夫真传,过去面对掌力刚猛霸道之人,往往能以柔克刚,用四两
拨千斤之力化去劲力,此时竟完完全全的被以刚制柔,对方掌力如同千万斤巨塔,四两
之力根本无法拨动。
老魔慢慢的将鬼影人推到悬崖边,道:「小鬼,老夫才使出了七成力,你便已抵受不
住,就凭这点屁本领,也敢来向我索战。如今这片碧海波涛,便是你葬身之地!」
眼见鬼影人已离崖边不到两尺,老魔正想将掌力催到十成,却在这时背上一重,有
个人竟跳到了自己身上。
他登时醒悟,破口大骂:「小杂种,快给我滚下去,老子等等便收拾你,哎呀....你
....你竟敢咬我!」
冯摩诃知道此时他一半以上的功力凝於掌上,身子不再坚硬如铁,当下使出魔龙岛
独门绝技「铁颚功」,张嘴往他颈肩交接处一咬。
他这龙颚功不需要耗费内力,凭得是十几年来口嚼硬石软铁所磨练出来的咬合力,
那颈肩交接处乃是人体肌肉最为柔软的部分之一,被他的利齿这麽一咬,立刻血涌而出
。
如今一来,冯摩诃的铁颚反而对生命威胁较大,於是老魔收回一掌,凭左掌抵抗鬼
影人,右手往後一伸,要将冯摩诃扯下来。
但冯摩诃宛如一头咬住猎物的狮子,死死的咬着老魔不放,如此一来,老魔失血越
多,掌上力道也跟着消去。
鬼影人便趁此机会,撤回双掌,双足一点,跃过了老魔头顶,只见那把太阴宝刀插
在地上,当下伸手一抄,叫道:「冯摩诃,快走开!」
冯摩诃瞟见他已拾起兵刃,正要收嘴後跃,没想到颈上忽然一紧,老魔发起了狠,
硬生将他扯了下来,高举头顶,吼道:「今天老子要将将你撕成两半!」
冯摩诃大吃一惊,正要束手待毙,蓦见得眼前闪过一道碧光,一道鲜柱喷到了自己
脸上。
他低头一看,只见老魔的头颅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俱摇摇晃晃的身子。
没想到那身子竟往後一倒,连着手上抓的人一起往海里跌去,冯摩诃吓的大叫:「我
的妈呀!」
这时,一条手臂即时抓来,紧紧拉住他的手,这才没叫他葬身於万丈波涛之中。
鬼影人将冯摩诃扯拉上来,两人坐在崖边喘着气,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均心有余悸
。
冯摩诃知道若不是刚刚鬼影人即时出刀,自己恐怕真要被撕成两截,虽然心有不甘
,仍道:「刚刚多谢了,算我欠你一次。」
鬼影人道:「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萍儿。」
冯摩诃道:「萍儿?」
鬼影人顿了一下,道:「但我也为萍儿感到不值,到底是什麽样的师父,会把一个小
女孩扔在山里,自顾离去?」
冯摩诃想起那晚的事,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问道:「那她现在....」
鬼影人道:「像你这种人,没资格过问萍儿的事。」
冯摩诃愣了一下,忽然嘿嘿笑了两声:「老兄,我瞧你也差不多三十岁有了吧,都能
当萍儿的爸爸了,到时传将出去,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影人,竟对一个年龄可以当自
己孩子的女娃有情意,这恐怕不大好听啊!」
「胡说八道。」鬼影人站起身,迳往石洞里走去。
冯摩诃随後跟入,只见他正在搜翻老魔的遗物,整理出一张羊皮纸,三坛陈年绍兴
,与一些碎银。
鬼影人道:「那老魔是我们合力击毙的,这些遗物,咱们瓜分了吧。这把刀归我,羊
皮纸归你,银子和酒一人一半」
冯摩诃啐了一口,道:「凭什麽你能拿刀,我却只能拿一张无用的羊皮纸?」
鬼影人道:「别忘了你刚刚说欠我一次。」
冯摩诃顿时无语,但看那张羊皮纸上,画了十几个人型图案,每个都不同姿势,看
似是武功图谱,却没有文字注解。
他忽地转念,道:「不如我看这样,羊皮纸、刀、银子全归你,这三坛陈年绍兴和这
山洞留给我住。」
鬼影人问道:「山洞留给你住?」
冯摩诃道:「我外头仇家太多,打算以後便住在这了。」
鬼影人道:「你不想报断臂之仇了吗?」
冯摩诃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报仇吗?」
鬼影人道:「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洗刷冤屈了吗?」
冯摩诃道:「冤屈洗刷了又怎样,手脚长得回来吗?」
鬼影人不语一阵,忽地一手揪住冯摩诃衣领,将他大力往石壁上一撞。
冯摩诃又惊又怒,骂道:「你这王八蛋干麽没来由得打人?」
鬼影人厉声道:「铁浩风,我告诉你,萍儿叫我来救你,可不是要让你像个废人一样
待在这等死,今天信姝女侠一家若不是你害死的,你就要尽一切所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不是让自己永远背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如此才对的起你父亲,对的起你的师弟师妹
们。」
冯摩诃没想到他竟知道自己的本名,随即想起应该是夏宝萍告诉他的。
他忍不住道:「你倒是对信姝女侠一家挺关心的啊,你跟她有什麽关系?我对不对的
起我爹又跟你有什麽关系?」
鬼影人没回应他的话,回头将老魔的遗物收拾好,接着三脚飞出,将酒坛踢碎,霎
时洞内酒香四溢。
他淡然道:「现在酒没了,你也该跟我走了。」
冯摩诃却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要走你自己走吧,我哪儿都不去。」
鬼影人回头瞪向他,道:「就算你想死,至少也得回去见过萍儿一面。」
冯摩诃道:「见了她,我就死不成了。」
他又道:「而且啊,我劝你还是别跟萍儿他们一家沾上关系,我的手脚便是这样赔去
的。」
鬼影人道:「你作了什麽?」
「咦,萍儿没跟你说吗?」冯摩诃忽然大声道:「我上了她妈妈,缠绵一夜,心醉神
驰之下,才中了人家的计谋。但不得不说,那一夜可真是风流快活啊!」
他又道:「顺带一提,你知道为什麽我要将萍儿独自留在那吗?因为她不想当我徒弟
,想当我老婆,所以要我在那晚与她洞房花烛,帮她变成真正的女人,嘿嘿,果然母女
俩都是一个性,一样的骚啊!哈哈哈哈....」才笑到一半,蓦地颈上被重击了一记,眼
前一黑,晕了过去。
「真是他妈的混蛋,以为用点激将法,我就会放过你吗?」鬼影人看着倒在地上的
冯摩诃,只见他嘴角笑容已失,眼角却渗出一丝辛酸的泪水。
他将冯摩诃背在身上,脚底施起轻功,离开了这险崖魔窟。
冯摩诃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时微有知觉,身子却起起伏伏,有如
在汹涌波涛中飘荡;有时似乎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时又似听到锵锵打铁之声,身旁传
来炽热,好像躺在铁匠铺里。
这一日神智略清,只觉左大腿被紧紧绑住,左手也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握住。
接着,膝处忽然被一块赤烫无比的热铁烙上,使得断处的伤再次引发,登时说不出
的痛苦,真如身受酷刑,忍不住大吼大嚷了一阵,左手用力的拧抓那只玉手。
他又再次晕了过去,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过多少时日,疼痛也日益减轻。
这一日,他神智比前大为清醒,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熟悉的房间里,隐隐
约约想了起来,这里是李芙蓉的客栈。
「该死的家伙,哪里不带我去,偏要背回来这里」他心中暗骂,坐起身,蓦觉下盘
沉重,低头一看,只见左膝之下,已接了一条黑黝黝的义肢,正如那崂山老魔一般。
脚垂落地面,发出一道金属闷响,显然这条义肢乃是用玄钨铁所铸。
「铁公鸡,你醒啦。」李芙蓉趴在桌上打盹,被刚刚那一响惊醒,揉揉眼睛,走到
冯摩诃身边,道:「怎麽样,成钢给你打的新腿还行吧?」
「有点重。」冯摩诃看她云鬓散乱,眼下有黑圈,显然数天没好睡,不禁心道:「难
道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我?」
只见她左手上缠着绷带,问道:「你手怎麽受伤了?」
李芙蓉道:「前两天煮菜没注意,不甚烫着了手,擦点药油便没事了。」
冯摩诃见她刻意将脸转过去,想起接腿时自己不住揉拧的那只手掌,当下明白那是
她的手,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歉疚。
李芙蓉被他瞧得有点尴尬,便往他脑袋轻敲一下,嗔道:「看我干嘛?看我你的腿也
不会变轻呐。」
冯摩诃顿了顿,转开话题道:「我被背回来多久啦?」
李芙蓉诧道:「背回来?我以为你是自己爬回来的呢!」
冯摩诃一愣,改问道:「你是怎麽发现我的?」
李芙蓉道:「半个月前某晚我正要收铺时,蓦听门板上传来响声,便走出一看,就看
到你神志不清的躺在门口,就像只....」
她本要说「就像只流浪狗一样」,但觉不大合适,话才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冯摩诃见她平时爱与自己吵嘴,此时竟也对自己的伤表露出体贴之情,心中不由的
感动,赶紧转过头去,担心自己的眼泪被她瞧见。
李芙蓉见他忽不作声,脸上露出以往没见过的苦涩,便打个哈哈,道:「喂,你记不
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冯摩诃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芙蓉道:「我说你啊,也过的太懒散了,怎麽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冯摩诃一怔,心道:「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唉,我早就人生无望了,长了一岁又怎样
?」
李芙蓉续道:「先前我和其他师弟妹打赌你不能在今天之前醒来,没想到你这家伙当
真是我命里克星,竟就刚好在今天,害我白白输了十文钱。」
冯摩诃道:「没关系,你输的这十文钱,我....我以後还给....给你。」
李芙蓉听他声音嘶哑,而且大反常态,不由得一愣,道:「算啦算啦,这是我自己要
赌的,跟你没关系。喂,我说你干麽突然对我见外起来了?」
冯摩诃见李芙蓉打从自己醒来後,便对断臂断腿之事只字不问,还假装平常与自己
说话的样子,甚至故左右而言他,讲些开心事让自己转移情绪。
这份关怀之情,让他终於按奈不住情绪,泪水如溃堤般滑落。
李芙蓉瞧在眼里,顿时也感到心酸,伸手拍抚冯摩诃的背,道:「要哭趁现在快哭完
吧,等等咱们师兄妹五人难得一起吃饭,你可别再扫兴了。」
冯摩诃哭了一阵,心情稍稍平复後,这才破涕为笑道:「我这副模样,待会他们一定
以为你以下犯上,欺侮我这个大师哥。」
李芙蓉笑骂道:「你还敢说呢,老是自己惹一堆祸,黑锅却让我背,烦都烦死了。
」
冯摩诃心里突然一阵悸动,那句久违的道歉忍不住要脱口而出,没想到才说一个「
对」字,嘴巴便被李芙蓉的手掌捂住。
李芙蓉道:「咱们俩就别来这套了吧!你现在不过是被一时的情绪蒙蔽思考,等你睡
过一觉後,定会觉得自己很蠢,凭你那鸡肠鸟肚脾气,届时又要找些麻烦来针对我,那
我还是别接受这句道歉的好。」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难以接受道歉这种客套的行为,李芙蓉与冯摩诃自幼便结识,
早就建立起如同家人一般的情感,虽然长大後历经情爱上的纠葛,一度的翻脸绝交,但
那早已根深蒂固的感情,均一直存在他们心底深处,永远不可能断裂。
是以即便冯摩诃一再的做出超出底线的事,李芙蓉嘴上虽总是嚷着狠话,时间一久
,便自然而然的原谅了他,根本毋需多此一举的道歉。
两人对视良久,忽然一齐笑了出来,这一刻,他们彷佛前愆尽释。
当晚,李芙蓉叫上了其他师弟妹,命厨子整治一桌上好宴席给冯摩诃庆生。
师门五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没有人问起冯摩诃受伤之事,冯摩诃与李芙蓉也收敛
脾气,没有任何争吵,是以这一顿吃人人尽兴,欢笑不断,大家彷佛回到以前在魔龙岛
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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