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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公鸡你别挡着井口,我要打水」      「铁公鸡你给我从水槽上离开!别打扰人家切菜。」      「铁公鸡把竹竿还给我!我要晾衣服。」      「铁公鸡你....你不帮忙劈柴也就算了,可以不要玩柴刀吗?」      祥凤客栈今日一样高朋满座,人人忙得晕头转向,唯独冯摩诃好整以暇的啃着花生,四 处乱逛,不时骚扰那些夥计、厨子、工人,拖累大家的工作进度。      身为老板娘的李芙蓉的火气已经累积到了极限,枪啷一声,竟将柴刀给劈断,骂道:「 铁公鸡你现在给我马上滚出客栈!」      冯摩诃白了她一眼,道:「你们只管作你们的事,理我作甚?」      李芙蓉怒道:「这里每个人都勤奋作自己的事,就只有你闲着没事干,看了好不讨厌!」      冯摩诃手一摊,叹道:「没办法,谁叫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又怎麽好意思让我这个"大 师兄"给你干粗活呢?」      「哼,大师兄大师兄,每次要拜托你办事就只会拿辈分来压人。」李芙蓉一边抱怨,一 边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眼看已快到午时,不禁道:「应该也快到了。」      冯摩诃奇道:「你说谁快到了?」      李芙蓉瞪了他一眼,不屑道:「没你的事,你如果不想干活,就自己出去鬼混,继续找 你那个什麽手帕仙女,等收铺再回来,别留在着打扰我们做生意。」      冯摩诃道:「唉,自从出狱後,已经找了一个多月,还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看哪, 此生注定与她无缘了,真是『过眼云烟思倩影,有缘无份痛心头』啊....」      他说到後面,不禁面露苦色,摇头晃脑起来,彷佛一位满腹心酸,为情所困的诗人一样 。      「咦,大师哥也会吟诗作对啊!」孙精明这时走进了後院,手里提着两大串螃蟹。      他说道:「二师姐,这是学生送我的江南肥蟹,一半给你作生意,一半你自己留着吃, 听说蟹黄能养颜美容。」      李芙蓉笑道:「人家送你这麽贵重的补品,你却转送给我,这怎麽好意思?」      孙精明脸上微红,嗫嚅道:「只要你喜欢,对我来说就够了。」      他语调甚低,没让李芙蓉听见,但冯摩诃耳力灵敏,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拍 拍他的背,摇头叹道:「师弟,你这样对付女人是不行的,毫无男子气概。怎不学学你师兄 我?潇洒大方,对女人就是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当她们是一回事,从来不念挂於心, 记得一定要树立起男人的威严,佳人自然投怀送抱。」      「就只有像你这种无耻之徒,才会有如此不堪入耳的想法。」李芙蓉将螃蟹放回厨房後 ,一出来便听得冯摩诃胡说八道,不禁骂了几句。      李孙精明转开话题,道:「师姐,四师弟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咱们差不多可商讨计画了 。」      冯摩诃问道:「你们要商讨什麽计画,怎麽我不知道?」      李芙蓉不耐道:「都说没你的事了,你给我去看店。」      冯摩诃叫道:「我可是你们的大师兄啊!凭什麽不让我一块讨论?」      「是是是,大师兄最大,大师兄最好,咱们这些作师弟师妹的,岂敢让大师兄霎费心神 ?你还是去柜台敲敲算盘、陪客人抬杠聊天就好了。不过我可郑重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在帐 簿上作手脚,动店里的收入,我一定将你的手脚给砍了!」李芙蓉回完嘴,便搀着孙精明, 离开後院。      「哼,不听就不听,谁稀罕了!」冯摩诃嘴中虽如此骂道,心中还是感到好奇。      他身子靠着柜台,胡乱拨着算盘,眼睛一直盯着李芙蓉他们待的厢房,连有客人要来结 帐都没察觉。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麽花样,一定是讨论些见不得人的事,我这个作大师兄的 ,有义务要教导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上歧路!」      他给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後,便命店伴小高替他看店,自己则大步往二楼走去。        却见两名夥计站在楼梯最上层,见他过来,立刻举臂拦住,道:「老板娘特别交待过, 商讨大事中,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冯摩诃道:「我是他们的大师哥,不是什麽闲杂人等。」      两名夥计面有难色,那名叫阿和的说道:「冯大哥,别为难我们了,老板娘说的闲杂人 等,其实就只有你一人....」      冯摩诃骂道:「什麽!这太不像话了!我既是她的大师哥,也是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将我 当作闲杂人等!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找她理论!」登时与那两位夥计拉扯起来。      其实凭他的武功,要扳倒这两名夥计简直易如反掌,但他自恃身份,不愿与不会武功的 人动真格,况且真正用意不过是在外头制造吵闹,打扰李芙蓉等人开会,是以故意咿咿啊啊 的大声嚷嚷,挥舞着王八拳,能拖则拖。      楼下的客人见楼上闹得不可开交,眼神都不禁盯了过来,心想:「这疯汉到底是谁啊?」      冯摩诃见自己叫嚣甚久,李芙蓉仍不出屋来喝阻,不禁动起歪脑筋,叫道:「你们若不 让我进去,我便直接在这拉屎拉尿,弄的整间客栈臭气薰天!」      只听客人们开始出言相劝,冯摩诃不禁心中暗笑计画得逞,正要解开裤带,没想到却在 这时,阳春面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道:「大师哥,你又怎麽啦,为什麽要捣乱师姐的店?」      冯摩诃一怔,随即道:「师妹,你来评评理,我身为你们的大师哥,就像你们的父亲一 样,结果你师姐师兄商讨要事,却将我阻之门外,这是什麽道理?」      阳春面抬头望了一下那两位夥计,只见他们一脸无奈的摸样,当即将冯摩诃一路拉下楼 ,道:「师姐一定是怕你到时捣乱,所以才不让你参加讨论的。」      「笑话,我武功高强,智慧过人,什麽时候捣乱过....」只见大家正看着自己,冯摩诃 不禁有些心虚,越说越小声。      「先别说这个了,大师哥你看看这是什麽!」只见阳春面拿出一张粉色的请帖,交到他 手里。      请帖上写着:「谨邀冯大侠携同师弟、妹前来山东夏家堡餐叙,以报答当日解救家孙之 恩德....夏玉树谨笔。」      冯摩诃眼睛一亮,道:「剑麒麟夏玉树竟然邀我们去吃饭!」      阳春面点头道:「是啊,夏大哥的家人为了感谢我们曾经帮忙过他,特地要你带咱们兄 妹四人到山东客。」      她又道:「不过说实际的,这回请客其是夏大哥外婆的主意,这张请帖是她以女婿的名 义写的。」      冯摩诃道:「夏小弟的外婆也住在夏家堡?」      阳春面道:「是啊,唉,说起来真是可怜,夏大哥的外婆早年丧夫,只留下一个女儿, 也就是夏大哥的妈妈。夏大哥的妈妈嫁到夏家时,夏家堡主为怕亲家母孤老寂寞,於是便同 意让她陪着女儿一起住进来,好有个照应。」      冯摩诃点点头,忽问:「你如何知道如此清楚?」      「因为这是夏大哥刚才跟我说的呀!啊,他来了。」阳春面向门外挥了挥手,接着雀跃 奔了出去。      冯摩诃往外一看,只见五匹配着银辔的骏马停在外头,每匹後头均拉着豪华的车轿,宛 如来迎娶新娘一样,派头作足了十分。      马上的乘客除了夏宝生,其余四人各个胸口饱满,臂骨粗厚的汉子,腰系长刀,显然都 是武功好手。      夏宝生跃下马 ,过来向冯摩诃问安,道:「我外婆听说冯大哥武艺了得,很有心想要见 识一番,请冯大哥务必前来。」      冯摩诃道:「这你甭担心,有人要请免费的餐饭,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啦!」      夏宝生与阳春面对视一笑,早料得他会如此回答。      冯摩诃又道:「话说回来,你外婆不是很欣赏我的武功吗?既然如此,为何还派这些武 艺高强的武士护送咱们上路,岂不把我们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      夏宝生脸上一红,道:「这些家仆的武功,冯大哥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我外婆说你们既 然是夏家堡的贵客,便不容许有半分损伤。倘若真遇上了什麽事,还是交给这些家仆和小弟 摆平就好,冯大哥用不着出手。」      冯摩诃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回设下的其实鸿 门宴,生怕我会逃了,才会派这些武士看守。」      夏宝生一怔,支吾道:「确实....确实外婆这回邀请冯大哥,也有意想弄清楚你作的那 些事,但....但你也不用担心,我外婆早已不过问武林之事,届时顶多好言劝个几句,不会 为难你的。」         冯摩诃道:「不要紧,为了免费的宴酒,管他是什麽鸿门宴,就算夏家堡遍地都是机关 ,我照样去得!」      只见夏宝生脸色十分尴尬,阳春面忍不住道:「大师哥,人家是设想周到,才会安排家 仆来保护我们的,你不要一直嘲笑夏大哥嘛!」      冯摩诃道:「我不过说几句玩笑话,何必如此认真?」      「这种尖酸刻薄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只见李芙蓉与孙精明、薛成钢正好走了过来,夏宝生当即上前问候。      孙精明、薛成钢皆抱拳还礼,唯独李芙蓉冷冷的道:「你又来干什麽?」      夏宝生知道李芙蓉对男子一向没有好脸色,故也不计较她的无礼,便道:「小弟上回南 下,屡遇波折,承蒙各位相助,家外祖母一向好客,为感谢各位恩德,特地在三日後设下酒 席宴请各位,以作报答,顺便认识你们这些少年英雄。」      他指了指後面的马车,道:「由於路途遥远,为了怕你们奔波劳累,因此小弟特地驱马 车过来接送,让你们能舒适的到达夏家堡。」      李芙蓉见他如此有心,脸色稍和,思吟道:「三日後,那应该还来得及。」      夏宝生喜道:「真是太好了,这就请各位上车,咱们立即启程。」      「等等,我们师兄妹还要讨论一件事。你和春妹先上车吧。」李芙蓉向冯摩诃招了招手 ,道:「你过来,有事问你。」      冯摩诃哼了一声,踱步过来,道:「怎样,刚刚不让我参加,现在又有苦差事要麻烦我 啊?」      「哼,我还没说你刚刚在外头大吵大嚷,惊动客人,竟敢还恶人先告状啊!」李芙蓉愠 道。      孙精明怕他们又要吵的没完没了,转开话题,道:「大师哥,这件计画若有你陪同,可 就多七分保障了。」      冯摩诃奇道:「哦,什麽事?」      孙精明道:「就是....」      他还没说完,李芙蓉忽然插嘴:「等等,咱们只同意要让他一起来,可没说要让他知 道计画的细节。」      孙精明皱眉道:「这....」      冯摩诃只觉莫名奇妙,道:「你们既然要我帮忙,怎麽又不能让我知道计画的细节?这太 不够意思了吧!」      李芙蓉道:「废话少说,四月初一,江南朱家庄有个古董义卖交流会,我和精明都收到 了邀请,你要不要去?」         冯摩诃甩过头,道:「不去!」      「不去?」李芙蓉不禁提高了声音。      冯摩诃道:「你们有事也不找我讨论,把我排挤在外,现在还要我帮忙,想的美呢!」      李芙蓉愣了一下,忍着脾气道:「朱家庄是江南最大富豪人家,届时来参加的都是达官 显贵、士商名流,正是你大大捞油水的好时机啊!」      冯摩诃听到有油水可捞,心不禁有些动摇,但他为人器量狭小,一想到他们竟不让自己 参与讨论,还不让自己知道计划内容,倘若就这麽妥协了,对於颜面大大有损,於是横下了 心,道:「不去就是不去,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孙精明与薛成钢忍不住相劝,道:「大师哥,你若能来,对我们的行动大大有帮助啊! 」      「你们若真当我是大师兄,就该把计画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冯摩诃说话时,眼睛还 不断的瞟向李芙蓉。      孙精明叹了口气,问道:「二师姐,反正大师哥迟早也会知道,真的不能说给他听麽? 」      李芙蓉本也要松口,但见冯摩诃这副无礼的嘴脸,火气又立刻上来,坚决道:「不行, 这家伙嗜财如命,若让他事先知情,十之八九会扯咱们的後腿。他不去就算了,我就不信凭 咱们三个完成不了任务。」      「好啊,说的好!」冯摩诃冷笑一声,道:「既然这麽不信任我,那就是相处不来了,我 也没必要带你去参加夏家堡的邀请了。」      李芙蓉道:「少臭美了,人家是一同邀请咱们五个,要去不去由我作主,凭什麽要看你 脸色?」      冯摩诃道:「人家是邀请当初帮助过夏小弟的『恩人』,请问你帮助过他什麽?你有在公 堂上替他洗刷冤屈吗?摆平凶手的人是你吗?」      李芙蓉气得满脸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摩诃又道:「人家请帖上摆明写着『谨邀冯少侠携同师弟、妹前来夏家堡餐叙』,真 正对夏小弟有恩的人,就只有我而已,说难听点,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哪有你们的份? 」      只听他越说越过分,连孙精明与薛成钢都不禁心有不满:「大师哥怎麽这样说话?」      李芙蓉气得大叫:「好,就凭你这句话,我李芙蓉这辈子就算死也不踏进夏家堡一步!」 说罢,便扭头回店里,还将门槛给踏碎了。      「你不去正好,省得大家一顿饭吃的憋屈!」冯摩诃转过头,笑道:「三师弟、四师弟, 你们二师姐不去,她的份就由咱们分掉啦!」      孙精明却道:「二师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冯摩诃一怔,只听薛成钢亦道:「我....我怕生,我....也....不不....去....」      两人说完,便并肩走回客栈,留下一脸错愕的冯摩诃。      冯摩诃心中暗骂:「哼,你们要跟那个死八婆沆瀣一气,是你们的损失,我还乐得清闲 呢!」              阳春面在车蓬里早听见李芙蓉的喝骂声,眉头一皱,心道:「大师哥为什麽又惹二师姐 生气了?」      她正要探头出去,车帘忽地一掀,一条人影骨溜溜钻了进来,吓的她惊叫一声,一看却 是冯摩诃。      她不禁问道:「大师哥你....你怎麽进来了?二师姐她们呢?」      冯摩诃道:「她们不想去了。」      阳春面愕道:「不想去?怎麽会....是不是你又说了什麽,惹得二师姐生气所以大家才 不去的?」      冯摩诃脸色忽然一沉,道:「总而言之,是他们不识好歹,你别问这麽多了!」      阳春面气得叫道:「你....你怎麽老是这样!人家是邀请我们五个师兄妹,现在只有我们 两人去,这太失礼了吧?大师哥,算我求你,别跟师姐、师兄斗气了,让她们一块来吧!」      冯摩诃打个哈欠,侧头躺下,道:「再这麽多废话,你就给我下车,我自己一个人去夏 家堡。」      阳春面一直向往去夏家堡,见识武林第一世家的气派,见冯摩诃声厉色荏,不由得忍气 吞声,不敢再说话。      车蓬本来十分宽敞,一人坐刚好,但冯摩诃壮硕的身躯一进来,顿时变的有些拥挤。      「老子生得这麽大,还没坐过如此舒适的篷车。」他一边称赞,一边将鞋子踢掉,双腿 伸直,宛如躺在自家的床上。      整个车蓬顿时臭哄哄的,阳春面不禁捏住鼻子,怨道:「大师哥,明明还有其他篷车, 你为什麽非得要跟我挤同一辆?」      冯摩诃道:「因为这一辆是最宽敞的,足可让我当床睡。我身子比你高大,要走也是你 走。」      阳春面敢怒不敢言,掀开车帘跳了出去,换了另一辆车坐下後,忽地心道:「大师哥这 自私的个性,到了夏家堡定会惹上麻烦,现在二师姐不在,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他们安定下来後,夏宝生便命家仆插上旗帜,即刻启程。      由於车上插着夏家堡的旗帜,途中有不少武林同道上来拜候,才行了三十几里,那空的 三辆车蓬已经堆满了见面礼,足见夏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同凡响。      这途中不乏经过绿林黑道的地盘,夏宝生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有拦阻收过路费者 ,也不吝交付银两,只想平安的送两位客人到达夏家堡。      那些拦路打劫者见他们是夏家堡的人,当然也不敢太过造次,买路财只是意思收下,并 无过分索求。      因此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花了两天半的时光,终於抵达夏家堡。      夏家堡是由三座宏伟的半圆型建筑并列组成,背後靠着渤海,远远望去,有如一座矗立 於蔚蓝海洋上的小岛。      堡的周围挖了一条十丈宽、七丈深的沟渠,渠里注入海中引来的水,显然用来防范敌人 潜入堡中。      守门侍卫见夏宝生回来,立刻放下铁桥,二十名武士奔出来,整齐列队桥的两边,迎接 少主的归来。      冯摩诃见到这等排场,不由得喃喃自语:「区区一个堡便守得如此严密,连只蚊子都飞 不进去,北京皇城都有所不及,夏金川若要造反当皇帝,好像唾手可得啊!」      夏家堡的家仆一听到冯摩诃此话,不由得露出惊恐的颜色,连夏宝生也不禁皱起眉头, 低声道:「冯大哥,这里离北京甚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冯摩诃笑道:「哈哈,抱歉,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夏家堡建的固若金汤,你爷爷若真 要擒我,恐怕我是插翅难飞了。」      夏宝生不想再与他言语,纵马疾驰到前头,掏出两锭金子分给守们侍卫,道:「大哥辛 苦了,我爷爷回来了麽?」      那侍卫道:「堡主带着大公子出外办事来不及归来,堡中事务暂由三公子打理。」      夏宝生微微一笑,心想父亲近年深得爷爷器重,许多事都交由他打理,想必已将他当作 继承衣钵之人,自己作为儿子也替父亲感到高兴。      他说道:「等等关换完哨後後,你们和这几位大哥到帐房各拿五两银子,去外头喝酒同 乐吧!」      那侍卫谢道:「多谢小少爷。对了,三公子吩咐在下叮咛,小少爷若回来,直接带客人 到东厢花厅,酒席已经整治好,言老太在那等候多时了。」      夏宝生心想:「外婆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如今一听有武林朋友要来家里,还是不免心热 ,但愿冯大哥待会别乱说话。」言念及此,不由得转头看了一下冯摩诃。      只见他一只手对着堡中的建筑指来划去,一边滔滔不绝的向阳春面解说,好似自己早就 来过了一般,夏宝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让家仆退下後,便带着冯摩诃与阳春面迳往花厅,心中想着待会要如何随机应变,不 要让这对师兄妹给家人留下坏印象。      夏家堡建地宽阔,他们走过七条长廊才到花厅,阳春面不禁道:「这麽大间屋子,路不 知道有几百条,难道就不怕迷路吗?」      夏宝生笑道:「你走久就习惯了。」      阳春面脸上闪过一丝红霞,双手捧着脸,羞赧道:「讨厌,你想娶人家也甭说的这麽明 显啊!」      夏宝生乾笑了一下,带着他们进入花厅,只见八仙桌已摆满盛宴,酒香扑鼻,精致的菜 色宛如五颜六色的花丛,阳春面不禁瞧得目瞪口呆。      桌前已坐了一些人,首位坐的是一个穿着酱色袍子,下巴留着着一撇长须,面容俊秀又 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是夏宝生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剑麒麟」夏玉树。      他身旁陪座的,则是一个穿着淡灰妇装,梳着短髻,鹤发黄颜的老太太,只见她的左颊 上留着一条三寸长的疤痕,穿过了那对隐露湛光的老眼,样貌有些可布,正是夏宝生的外祖 母言老太。      言老太站了起来,施了一礼,道:「冯少侠远道而来,老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冯摩诃打个哈哈道:「不怪不怪,姓冯的今天有幸能来到武林第一世家蹭饭,肯定是祖 宗十八代庇佑,抑或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再不然就是....」      阳春面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大师哥,拜托你少说两句。」      言老太微笑道:「冯少侠妙语如珠,无怪宝生会对你推崇备至,经过三天的旅途,一定 累坏了吧,快坐啊,别尽站着。」      冯摩诃道:「习武之人身子受点疲累有什麽打紧?但五脏庙空了,连神仙也要头疼啊!」      言老太呵呵笑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玉树,让大家动筷吧,可别让咱们的贵客饿着 了。」      「是,岳母。大家不要客气,动筷吧。」夏玉树道。      只见夏玉树动筷後,其余人才开始端碗夹菜,包括言老太也是,完全不失规矩。      言老太虽然身为主办人,毕竟夏玉树才是夏家堡的主人,虽然他是自己的女婿,在众人 面前,仍以他为尊,能不能动筷吃饭得经过他同意。      夏玉树虽然贵为主人,心中明白自己能有今日之成就,有一半都是拜岳母所赐,即便岳 母在客人面前以自己为尊,对她言辞依然不失礼敬。      见到他们这套上下严谨的礼教,阳春面不禁联想到自己师兄妹间那全无礼数可言的相处 ,心中不禁暗暗生愧。 ================================ 为了让冯摩诃不要变成嘴炮流,只好让他变成嘴贱的白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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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emprisenovel/M.1558844386.A.B83.html ※ 编辑: a101400085 (111.82.55.22), 05/26/2019 12:27:44 ※ 编辑: a101400085 (111.82.55.22), 05/26/2019 13:35:47
1F:推 jimliu: 信殊为什麽变成言老太啊? 05/27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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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推 laste: 信姝还真能忍~~~不知道有没有堪比 王宝钏的十八年 05/27 23:27
4F:→ a101400085: 二十年的仇恨已经改变了信姝 05/2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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