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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你是剑麒麟夏玉树的儿子,对吧?」冯摩诃忽道。      夏宝生愣住,道:「你怎麽知道?」      冯摩诃伸个懒腰,道:「你的拇指头扁平,中段细长,虎口生厚茧,这是勤於练剑的人 才会有的现象。夏家堡剑术名闻天下,想必你一定是里头的弟子。」      夏宝生道:「天下剑派何其多,你又如何断定我就是夏家堡的人?」      冯摩诃道:「你讲话用南方腔调,乃是为了遮掩打从娘胎生来的北方口音,看你是初入 江湖不久,用语还有斧凿的痕迹。望遍北派剑术闻名者,除了夏家堡,我还真想不到有哪个 门派。」      夏宝生听他称赞自己家世,不禁对此人微生好感,但还是故意卖着关子,道:「华山派 、全真教也是自古有名的剑派,创派时间皆久於夏家堡,你怎就不怀疑呢?」      冯摩诃道:「华山派自从三十年前掌门楚天风过世後,使剑人才便日益凋零,如今专精 於四十五路华拳。全真教在南宋全真七子执掌时,武功达到鼎盛,但元朝以後,七子各奔东 西,以剑法最出名的郝大通便是华山派的祖师爷。」      「两派分家後,全真教依然有习武风气,却无法如少林一般道武合一,如今终南山玄门 观不过是一道教圣地,道士们只会画符籙、练金丹,武功反而平平无奇,更别说是分家出去 的剑术。」      夏宝生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佩服此人的见识,又道:「就算如此,你又怎麽知道我 是剑麒麟夏玉树的儿子?」      冯摩诃道:「有这麽一个大名鼎鼎的老爹,儿子一定急於追随他的脚步,是以你才会如 此努力的练剑,初出江湖,就想做好一番大事,否则也不会一听到我的名字,见了我这一身 行头,便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了。」      夏宝生眉头一皱,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冯摩诃双手托在脑後,靠着墙,呵呵笑了两声,道:「夏家堡子弟特地南下,所要办的 事一定非同小可。我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至於不承认,想必你一定答应了那些老头子,要拿 我回去问罪吧?」      夏宝生心想:「此人外表看似惫懒,心中倒是精细的很,难怪能在各大派间来去自如。 」      阳春面这时问道:「大师哥,你为什麽要四处偷学武功?昨天那些人因为你的关系,差 点要砸了二师姐的店呢!」     「你年纪还小,说了也不明白。」冯摩诃一边抠着脚趾,一边道:「话说那群家伙竟敢在 太岁头上动土,分明是活的不耐烦了。如何,母老虎总共打伤多少人啊?」      阳春面道:「才没有呢,二师姐哭哭啼啼,假装你已经死了,又多亏夏大哥出面劝解, 那些人才肯离开。大师哥,你出去以後,跟二师姐道个歉吧。」      冯摩诃道:「不行,不行,我身为大师兄,跟师妹低声下气道歉,脸往哪摆?况且那头母 大虫一见到我,就像看见猎物一般,恨不得将我给吞了。为了一句道歉,而将自己的生命安 全弃之不顾,这大大的划不来阿。」      夏宝生心道:「你让一个女流之辈替你顶罪,面子早就抛到九宵云外了,现在还要将人 家形容的如此不堪,李姑娘会恨你入骨也是理所当然的。」      阳春面知道冯摩诃那自私的脾气一发作,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立场,便也懒得相 劝。      她顿了顿,忽道:「大师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冯摩诃愣了一下,忽道:「哎呀,我差点忘了问你们,为什麽会被关进来。」      阳春面摇摇头,道:「这件事倒无所谓,反正我们是被冤枉的,明天到公堂上说个明白 ,大人便会放咱们走的。」      冯摩诃讽刺的笑道:「哦是吗?那就祝你们好运罗!」说完,便卧下打起盹来。      阳春面上前推了推他身子,道:「大师哥你不要装蒜了,你明明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的! 」      冯摩诃故意不搭理她,鼻中发出呼呼鼾声,宛如水牛一样。      「咦,这是什麽?」阳春面忽然在冯摩诃的怀中看见一截白色的手帕,便抽了起来,笑 道:「原来你嘴上故意不说,其实老早将我的生日礼物准备好啦!」      「那不能拿,快还我!」冯摩诃急的爬起来,伸手抢过手帕,仔细的检查一遍,拍拍胸 道:「好险没撕破。」      他说道:「这条手帕对我意义非凡,可不能送你。」      阳春面想起了孙精明说的故事,问道:「大师哥,为什麽那天人家给银子你不要,还在 钵里放这条手帕呢?」      冯摩诃诧道:「你怎麽知道这事?」      阳春面道:「三师哥说的。」      「哈,精明这小子消息倒灵通!」冯摩诃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彷佛在思春 一般。      夏宝生不禁道:「瞧冯大哥这模样,这条手帕莫非是女孩子的定情信物?」      冯摩诃抿了抿嘴,笑道:「既然被你猜出来了,我也只好承认了,不错,这条手帕,的 确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送我的。」      阳春面拍手道:「太好啦,大师哥快讲故事!」      冯摩诃镇定颜色,道:「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们,但你们千万别跟那母老虎说啊!免 得她到时又更加的瞧不起我。」      夏宝生道:「冯大哥这个年纪,有意中人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担心让李姑娘 知道?你们不是已经....」      冯摩诃挥手道:「母老虎就是爱多管闲事,你们听我的话就对了 。」      他顿了顿,道:「话说两个月前,我在镇江大街上闲逛,碰巧遇上了个算命仙,说要免 费替我卜一卦。我这人本来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既然是免费,听听倒也无妨。」      「那算命仙卜了几卦後,说我这一辈子有富贵命,要我眼光放远,不要贪那些小钱的便 宜。我本来不大相信他的话,但事後想想,好像又不无道理,你们瞧那些王公贵族,一出手 动辄几百两,银子还不是越来越多;我处处锱铢必较,贪小便宜,结果银子反倒与我有仇似 的,从来都不会回到我身上。」      「那算命仙後来还告诉我,叫化子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们用的碗钵太过破旧,财神不敢 进伫,今天若是用黄金打造的金钵,必定财源滚滚。」      「我听了他的话,盘算着去哪个富贵人家,偷个金碗来试试,寻思之间,忽然灵光乍现 ,如果只是金碗便能财源滚滚,倘若是有神力加持过的碗,岂不效果更甚?」      「当天晚上,我便跑到包拯的陵墓,大肆搜刮了一番,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终於找到了 传说中的乌盆....」      阳春面这时问道:「乌盆乃冤魂附身,跟聚财没什麽关联啊?」      夏宝生道:「你也真够大胆,连青天大老爷的陵墓都敢盗。况且乌盆有鬼附身不过是个 传说,实际上是否真有此盆未能定论,你偷得恐怕只是个普通的钵罢了。」      冯摩诃续道:「那时财迷心窍,哪想得到这麽多?我拿了乌盆後,隔天便在大街上行乞。 我听从了那算命仙的话,目标要放远,於是言明低於五两银子,一律不收。」      阳春面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我那时还以为你什麽时候转性了,人家给钱都不要。 」      夏宝生心想:「头一次听人行乞还要订低额,此人真是吝啬到异想天开的地步。」     冯摩诃道:「不料那天镇江府被我绕了两圈,盆里依然空空如也,後来我也累了,索性寻 了个人潮众多的所在,躺在树荫下,做个土地公,让人自己纳贡。」      「我就这麽一直等着,眼皮都沉了,碗里却连个屁响都没有,正当我要去找周公诉苦之 际,蓦听见碗里传来十次清脆的铜板声,连忙睁开眼睛,碗里果然有十文钱。」      「我本来想就此作罢,但随即转念,天将大任於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我岂能贪图一 时小利,而放弃将来的大富大贵?於是便抄起那十文钱,追上施舍的那人。」      「那人是个女的,头上戴着斗笠,脸上蒙着纱,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她的声音,宛如天 籁,我敢保证,凡是听过她说话者,没有不神魂颠倒的。」      「我对她说了自己行乞的规矩,不足五两不收,她非但没有生气,还将这手帕赠我,说 道:『这手帕是我相公在我生日送的,大可抵七八两银子,你拿去兑现後,好好洗个澡,买 套乾净衣服,找份工作,好手好脚的,行乞多可惜。』」         「我听完她的话,足足愣了好一会,宛如置身天堂,从来没有一个姑娘,会如此温柔的 关心我。当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      他说到这,脸上不禁挂起幸福洋溢的笑容,阳春面心道:「咱们早劝你不知几百次 ,是你自己听不进去罢了。」      冯摩诃续道:「等我回过神时,正想要问她芳名,那姑娘,不,那仙女已经混入了街上 的人群中,怎麽找也找不到。我不肯死心,之後每天都待在那镇上,用同样的方式行乞,只 盼那位仙女能再次出现,拯救我的灵魂。」      阳春面道:「只怕人家早就走了,你只是徒劳无功。」      她又问道:「後来呢?你有再见到人家吗?」      冯摩诃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只心想仙女是无所不在的,我如今有难,她自然会 再次出现再我面前。没想到晃了一个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别灰心大师兄,你若与那姑娘有缘,一定能再见到她的。」阳春面拍拍他肩膀,忽问 :「那後来你为什麽会躺在垃圾堆中,被人当作死人呢?」      冯摩诃道:「因为我实在想仙女想的急了,若不下点猛药,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她 ,索性运起龟息功,假扮死人,试图要在镇上造成一些轰动,藉此引得那位仙女出现。」      夏宝生道:「为了见到一位姑娘,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冯摩诃道:「那当然,我冯摩诃一但下定决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拦不住我。」     夏宝生苦笑道:「所以你就被镇民用草蓆卷起,丢到荒山野岭吗?」      冯摩诃诧道:「咦,你怎麽知道?」      阳春面道:「三师哥在说你的事时,他也在场。」      冯摩诃点了点头,道:「那镇上的人可真没良心,见死了人,竟不去报官,就这样将我 抛到荒郊野外,只留条破草蓆,害老子差点被野狗咬死。」    「我毙了那几条土狗後,心想既然等不到那位仙女,不如自己主动去找,於是每天夜探镇 上女子的闺房,没想到因此被当成了采花贼,闹得江苏满城风雨,捕快、武师倾巢而出,宛 如在抓江湖大盗一般。我心想不如先到扬州避一避,等风头过後,再继续寻找。」      夏宝生奇道:「所以你是什麽原因被关进了这里?」      冯摩诃道:「没想到风声最後还是走漏到了扬州,我好不容易渡江,才正要上岸,便被 鹰爪子给捉了。」    夏宝生摇摇头,心道:「果然你多行不义,最後还是遭到报应。」      冯摩诃却坦然道:「其实待在这也并没什麽不好,这儿的狱卒都跟我是老相识,也没亏 待我什麽,待在这就像自己家一样,既舒适,又不用担心被当作过街老鼠,只可惜无佳人在 抱,唉....」      他打了个哈欠,道:「好啦,一次说这麽多话,搞得我也倦了,吃饭时记得叫我!」说完 ,便又要躺下打盹。      「大师哥你不能睡!你还欠着人家东西呢!」阳春面扯着冯摩诃的手臂,嚷道。      冯摩诃不耐烦道:「胡说八道,我什麽时候欠你东西了?」      阳春面道:「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你还没给呢!」      冯摩诃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出去之後再买给你好吗?」      阳春面嘟嘴道:「我现在就要。」      冯摩诃眉头皱起,道:「别胡闹好麽?我东西全部被狱卒扣押着,身上就只剩这件破衣 服,难不成你要啊?」      阳春面兀自纠缠着冯摩诃,夏宝生忽道:「薛大哥送了阳姑娘一把剑,不如你就传一套 剑法给她当作礼物吧。」      冯摩诃斜眼瞟着他,道:「夏老弟,你可知道我被称作『铁公鸡』的真正原因?」      夏宝生道:「不就是你爱钱如命吗?」      冯摩诃道:「嘿嘿,小师妹,告诉他。」      阳春面叹道:「大师哥被唤作铁公鸡的原因,乃是他吝於动武,自己练得一身好本事, 这辈子却与人动手不到十次,也从来没有指点过我们武艺。」      夏宝生道:「你四处习艺偷师,结果又吝於动武,这不会太浪费了麽?」      冯摩诃嗔道:「要是随随便便展露武功,不出几年,看家本事就要给人破去啦!我是绝对 不会作这种蚀本生意的。那些老头自己蠢,不过挤几滴眼泪,发几句破誓,他们便将一生本 事尽数传授,还要立我为掌门继承人,自己吃大亏了都不晓得。」      夏宝生只觉此人实在自私之至,明明是自己犯了武林大忌,却将错推给别人,完全不念 顾人家授艺恩情。      他顿了顿,正色道:「就算这样,指导同门武艺乃正经事,也是你身为兄长的份内之事 ,怎麽能如此斤斤计较呢?」      冯摩诃哼了一声,道:「小子,你这麽喜欢教人,不如给你教啊!刚好夏家堡也是使剑的 ,我这就恩准你收我师妹为徒,传授她天下无敌的剑术。」      夏宝生一怔,道:「我....我自己剑法也还不到家,怎麽能收阳姑娘为徒呢?」      冯摩诃道:「要教不教随便你,总之我是懒的教,也不会教,别打扰我睡觉!」说完, 立刻面墙而躺,片刻便呼噜噜睡去。      夏宝生正要再劝,阳春面却制止了他,道:「算啦,我大师哥就是这个性,小气又厚脸 皮,怎麽劝也劝不了,别浪费口舌了。」      夏宝生道:「我本来以为是李姑娘太过蛮横,冯大哥受不了,才会提出分手,现在看起 来,让我反而有点同情李姑娘了。」      阳春面道:「可不是吗!大师哥这自私的个性,大家其实也受不了,只不过他是大师哥, 不能不给他面子。唉,你有所不知,他向我二师姐提出分手的时候,正好是我二师姐的十八 岁庆生聚会,大家还以为他要向我二师姐提亲,没想到却是当众扫她的面子,伤她的心,令 我们都无法谅解。」      夏宝生摇头叹道:「有这种素行不端的兄长,可真难为你们了。」      阳春面忽然上前牵住他的手,微笑道:「适才谢谢你帮我说话,看来咱们的感情又有进 展了。」      夏宝生脸上一红,道:「我....我不过替你说句公道话罢了,他身为大师兄,教你武功 是应该的。」      两人便在牢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知不觉,窗口透入的阳光,已经由白转红,显然 近傍晚时分。      这段时间,冯摩诃没醒来过,顶多只翻了一次身。      夏宝生听他的鼻息平稳且幽长,知道此乃内功高深之人才会有的现象,不禁心道:「此 人武功练到这般田地,却不行好事,实为武林一大损失。」      约莫到了申牌时分,外头的铁门方打开,只见两个狱卒着一个人走下石梯,正是俏面菩 萨李芙蓉。      阳春面高兴的嚷道:「二师姐,你来啦!」      李芙蓉手里提着个餐篮,里头飘着阵阵香气,道:「小师妹别担心,精明已经为你们写 好状纸,明儿上堂时,给县官看过後,你们便能洗刷冤屈了。」      狱卒打开牢门,放李芙蓉进去後,便守在外头,手紧握刀柄,生怕会变生枝节似的。      她打开餐篮,里头放了两碗饭,四样菜,一锅香菇鸡汤,香气扑鼻,那两名狱卒闻到, 都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李芙蓉说道:「你们俩快吃吧,吃饱了才有体力,明天才有精神说话。」      阳春面与夏宝生已经饿了一整天,立刻端饭夹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喂,记得留根鸡腿给我啊!」冯摩诃伸个懒腰,扶着墙起身,伸长脖子望了望,道: 「好久没有品嚐老板娘的手艺啦,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夏宝生与阳春面均停下筷子,心中惴惴,胆战心惊的望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李芙蓉转过头,见到睽违已久的大师兄,不发一语,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好久不见啊,二师妹,最近皱纹好像又多了,该吃点燕窝啦!」冯摩诃讪笑道。      「铁公鸡你....原来你在这里....这一年我念念不忘....期盼能再见你一面....感谢上 苍有眼....感谢老天有眼....」李芙蓉怔怔的瞧着,手轻轻放在冯摩诃满是胡渣的脸颊上。      只见她眼波似水,语气微带哽咽,貌似与情郎久别重逢,哪里像先前那般恨之入骨的模 样?      夏宝生不禁心道:「看来李姑娘对冯大哥还是怀抱情意的....」      不料他才刚有这个念头,蓦听得阳春面大叫:「二师姐冷静一点!」      「砰!」的一声巨响,冯摩诃的身子已经黏在墙上,李芙蓉的手移到了他的咽喉,紧紧 的扼着。      「疯婆子你....你敢对大师兄无礼....」冯摩诃喘气道。      李芙蓉依然带着亲切的笑容,道:「感谢老天有眼,让我能亲手宰了你这个王八乌龟蛋 。」      她另一只手慢慢提起,五指如戟,正对着冯摩诃的脑袋。      夏宝生见李芙蓉单凭一条手臂,便将这个高过自己两个头的男子提了起来,积郁多时的 怒气与冤屈,恐怕就要一触即发。      李芙蓉忽问:「狱卒大哥,这个浑蛋这回又犯了什麽事?」      狱卒道:「擅闯女子闺房,偷看女人洗澡。」      李芙蓉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复睁眼,道:「好啊,你好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淫贼 ,看来我不能让你死的这麽痛快了!」说完,立即往冯摩诃脸上赏了一记重拳。      冯摩诃身子飞了出去,撞在铁栏上,发一阵出枪啷枪啷声,额头已经肿了一个大鹅蛋。      他按着着头,叫道:「李芙蓉你疯啦!别当我不敢对你动手.....哎呀....唉呦....别踹. ...」      只见李芙蓉那原本慈祥和善的脸,此时已变成地狱的罗刹,不住往冯摩诃身上乱踢,吼 道:「我让你动手!我让你动手!我已经受够你了,今天非取你的狗命不可!」      只见冯摩诃不断的喊救命,夏宝生与阳春面连忙上前将李芙蓉拉退後。      冯摩诃喘着道:「对,很好,快点将这头母大虫拉出去,别在这发疯咬人。」      「冯摩诃你有种再说一次!」李芙蓉立刻挣脱,往冯摩诃脸上用力补了一脚,直蹬的他 满脸都是鲜血。      夏宝生见那两名狱卒似乎对牢里的情形视若无睹,不禁道:「狱卒大哥,你们难道不用 管一下吗?」      狱卒笑道:「咱们老早见惯了,冯摩诃每回犯事,俏面菩萨来赎人之前,必会先送他一 顿毒打,过一会便没事了。」      另一名狱卒亦道:「依照惯例,犯人进来之前,必须受一点皮肉之苦,以示马威。冯摩 诃却从来不用咱们动刑,这俏面菩萨手段之狠辣,连咱们的头儿都不忍直视。」         夏宝生道:「你们就不怕打死犯人吗?」      狱卒挖了一下鼻孔,道:「这冯摩诃罪有应得,死了也是他活该,况且是俏面菩萨动手 的,与咱们八竿子打不着。」      夏宝生无奈的转过头,只见李芙蓉已经打累了,扶着墙壁喘气,道:「我打死你....打 死你这不知羞耻的烂货....」      冯摩诃此时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甚是狼狈。      他伸手抹去鼻血,匍匐到了餐篮边,抓起一块烧腊,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他含糊的道:「腌的不够透,肉质太老,难以下咽,简直就像你十天没洗的肚兜一样, 这种东西给猪吃还差不多。」说完,便将肉吐了出来。      「冯---摩---诃!」李芙蓉如疯虎般的扑了上去,与冯摩诃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夏宝生见冯摩诃这般死性不改的模样,不禁叹道:「此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李芙蓉,时间差不多了,适可而止。」狱卒走入牢房,合力将李芙蓉拉开,要她收拾 餐篮,立刻离开。      李芙蓉出去後,不发一语,眼神自始如刀子般瞪着冯摩诃。      她上阶梯前,丢下了一句狠话:「冯摩诃,你给师父蒙羞,还有什麽脸当大师兄?你躲的 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明天咱们走着瞧!」      冯摩诃漫不在乎的打个哈哈,道:「我好怕啊,怕死我了,看来出去後要买包定惊散了 。」      李芙蓉哼的一声,甩过头,大步上楼後,铁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宛如空中响个霹雳。      「才二十几岁就像个老妈子似的,罗哩八嗦,难怪现在还没有人要。」冯摩诃咕哝道。    ============================ 机车的主角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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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biglafu: 这两人摆明在演戏嘛 05/09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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