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除夕的早上，大街上喜气洋洋，居民们彼此道贺，小孩们穿着新衣，拿着糖果，嬉笑追 逐，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上了春联，果然有新年新气象的感觉。 　　 　　「哎呀，这不是范大嫂吗?好久不见，这几年都打哪去啦?咦，你儿子长这麽大啦？」鱼 贩笑嘻嘻问候着。 　　 　　八宝饭牵着宝妈，在街上采买年货，自从家里发生了那些惨事，为了让宝妈安心养伤， 母子俩便搬回原本住的海港小镇。 　　 过了几个月，宝妈的伤已经痊癒，八宝饭终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他决定要展开新人生，抛去悲痛，回归以前的平淡生活，努力的不去想那些日子经历。 　　 　　渐渐的，花拜榴、信姝的影子在他心中慢慢淡去。 　　 　　但郭思萍的身影，却有如一枚深钉在脑海中的钉子，不知该用什麽样的心情，来面对这 位伤害母亲的爱妻。 　　 　　傍晚时分，宝妈在厨房里忙着年夜菜，八宝饭则在一旁帮忙，顾着那一盅佛跳墙。 　　 　　宝妈肺上的伤痊癒不久，体力不若以往，一边煎鱼，一边蒸年糕，忙得满头大汗。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思萍在，咱们现在就是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年了。」 　　 　　八宝饭一凛，道:「娘，别说了。」 　　 　　宝妈恍若未闻，道:「我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家，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这样 ，会不会是有什麽隐情?」 　　 　　八宝饭不想再听有关任何郭思萍的事，转开话题，道:「娘，今年的年糕怎麽好像有点 少?咱们再多蒸一点吧！」 　　 　　宝妈道:「也就你我母子俩而已，蒸太多，到时吃不完太浪费了。咳咳..」 　　 　　八宝饭见宝妈又咳嗽，道:「娘，你胸口又疼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这交给我用 就行了。」 　　 　　宝妈挥手道:「不，不，我没事。给你用啊，不出半刻恐怕整座厨房都烧的乌烟瘴气。 」 　　 　　八宝饭道:「娘，你这是嫌我厨艺不好吗？」 　　 　　宝妈道:「你是男孩子，厨艺不好有什麽打紧?唉，这个阿榴啊，不知道跑哪去了，都过 年了还不回来，倘若她们姐妹都在这，今晚的年夜饭一定热闹的紧了。」 　　 　　八宝饭知道母亲生性爱热闹，一定希望过年能有大群人在家里围炉，没想到如今却又跟 以往的除夕一样，只有他们母子俩。 　　 　　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无言以对，只道:「我出去贴春联。」 　　 　　宝妈道:「你贴好春联，顺便去天公庙参 拜，供品香蠋我放在篮子里了。」 　　 　　八宝饭正要出去，宝妈又叮咛一句:「别忘了替阿榴、萍儿祈求平安，保佑她们快点回 来啊！」 　　 　　八宝饭应了一声，对於母亲的如此坚持，感到无奈。 　　 　　他不禁纳闷，难道母亲对郭思萍，真的完全不记前嫌吗？ 　　 　　他隐约感觉，这其中必有些隐情，只是他为了逃避现实，不愿去追根究底罢了。 　　 　　天公庙位在海港的西边，正好在海岸与村子的交接处，离他家不过一里，走几步路便到 。 　　 　　他还记得，这座天公庙以前香火鼎盛，渔民的妻小在丈夫出海前，都会来这祈求一帆风 顺，早日归家。 　　 　　他依稀有了记忆，在八岁那年，父亲带着一批奇人出航後，母亲每天带着他来这里上香 ，三个月来从无间断，却依然音信渺茫。 　　 　　一年後，宝妈接受了事实，收掉了鱼舖，带着他远离了这个伤心地。 　　没想到天意弄人，十五年後母子俩终於又归来，好像冥冥之中注定，要令他们在老家的 怀抱中，忘记一切伤痛。 　　 　　只见庙上的牌匾摇摇欲坠，石狮的脸已被风化的模糊不清，柱子上锈迹斑驳，附近的杂 草比人还高。 　　 　　自从村子另一头盖了一间妈祖庙後，海上圣母的作用，明显盖过了天公，使得这里变成 了一座荒庙，甚至还谣传这里曾经闹鬼，成为了孩子们探险的秘地。 　　 　　八宝饭感受到了沧海桑田的无奈，拨开蔓草，往庙里走去。 　　 　　半块庙门已经坍塌在地，上面长满了蕈菇，显然年久失修，他不禁道:「这儿的人，难 道真如此薄情?有了新庙，便放着旧庙不管?」 　　 　　他正嘀咕着，忽听得庙中传来泣声。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上天啊，请你保佑思敬这回能顺利游说，迎接圣上归国。」 　　 　　八宝饭走进一看，一个身穿官服的老人，跪在蒲团上，满脸堆满愁思的皱纹，老泪纵横 ，不停的向神像磕头。 　　 　 台阶上停了两台大拖车，上头分别叠了两个乌沉沉的箱子，雕花精美，上了精钢大锁， 由四名带刀侍卫看管着，显然是十分贵重的物品， 　　 　　八宝饭心道:「这种大官，怎麽会来这小庙参拜?」 　　 　　只见那四名侍卫面色如铁，不断的扫视周围，好像一出去，便会扑上来拿下自己，不禁 心生胆怯，躲在一堵破墙後，想等他们离开後，再出去参拜。 　　 　　一名侍卫走到那老官员身边，道:「杨大人，差不多该走了。」 　　 　　那老官员道:「吴总管要我们在此等候啊。」 　　 　　那侍卫道:「吴总管离职多年，现在已是江湖儿女，卑职认为，不能完全信任。」 　　 　　那老官员眉头皱起，道:「那孩子虽已沦落江湖，却以侠义为先，近几年在江湖上颇俱 盛名，比起朝里那些数典忘祖的老臣，我还比较信任他。」 　　 　　那侍卫叹道:「杨大人，卑职想劝你一句，凡事要看开一点，旧主被俘在瓦剌数月，定 是凶多吉少。旧帝新帝都是姓朱的，对咱们这些为人臣子，有什麽差别呢？」 　　 　　那老官员微愠道:「你怎麽说这种话?先主被敌人俘虏，咱们为人臣子的使命，莫过於尽 心尽力帮助圣上归国，怎麽可以背弃他，反而立新帝呢？」 　　 　　那侍卫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迎接英宗回来，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难不成要咱们大明 一直没有皇帝吗？」 　　 　　他又道:「况且，新帝上位，国事已重新上轨，他也不见得会作得比自己哥哥还差，朱 家的人自己都不管了，您又何必散尽家财，执着要到瓦剌游说呢？」 　　 　　那老官员叹道:「讲到这个，我就心酸。太后立新帝，不过是要让他代职兄长之位，没 想到权力使人腐败，他上位後，反而不愿哥哥归国了。我数次劝谏，依然无用，否则咱们也 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讲着讲着，不禁又涕泪俱下。 　　 　　那侍卫安抚道:「大人，大过年的，别想这些伤心事了。」 　　 　　那老官员拂袖，叫道:「过年!过年!咱们的皇帝都不知道在哪，还过什麽年?」 　　 　　土木堡之变，英宗被擒，举天下皆知，八宝饭这种不关心国事的小百姓也略知一二。 　　 　　他心道:「这老爷爷忧国忧民，皇帝不在，连年都没心情过了。那四个大箱子里头，看 来是要拿来关说的财物，一定贵重无比，无怪要四个人看管。」 　　 　　正自沉吟，耳里忽然传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群人奔驰而来，正往庙靠近。 　　 　　八宝饭隐隐觉得不大妙，却见老官员仍跟那些侍卫谈话着，恍似没有察觉。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留钱不留命，留命不留钱，生命可贵，放下金银好过年 。」 　　 　　刷刷刷刷，侍卫们纷纷拔出腰刀，连结成阵，庙里闪过一片光影，将那老官员包围住。 　　 　　那侍卫队长叫道:「大胆贼寇!连尚书大人都敢抢，还不快速速撤退!」 　　 　　八宝饭叫苦连连，心道:「我最近真是走上了华盖运，大过年的又碰上这种事。」 　　 　　只听外头一个女人道:「世道险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不过混口饭吃，放下 财物，保证不为难你们!」 　　 　　八宝饭心道:「这女强盗声音好熟啊，她也算好心了，只要钱财，并没有要伤人性命。 」 　　 　　那侍卫队长道:「这些钱财，攸关国家未来命数，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那女盗说道:「区区一点钱，也会攸关国家命数?你当咱们是三岁孩子吗？」 　　 　　先头那声音粗嗓的人道:「三娘，别跟他们罗嗦了，快快抢了钱，好回家跟兄弟围炉!」 　　 　　声音一罢，庙里登时涌入十几个黑衣人，纷纷抽出兵器，又是银光一片。 　　 　　八宝饭见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子，身形依稀相识，适才听他称「三娘」，不禁心道:「该 不会是...」 　　 　　那胖子猛地虎吼一声，宛如空中响个霹雳，吓得八宝饭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他双手高举一把金瓜锤，往那群侍卫砸去。 　　 　　那侍卫队长不敢硬接，缩地一滚，回刀斩向那胖子的膝盖。 　　 　　其他侍卫纷纷挺刀合攻，将那胖子围在一团光罩之中。 　　 　　那胖子虽然力气大，身法甚是不灵活，拿着金瓜锤乱扫乱挥，砸的瓦尘纷飞。 　　 　　他叫道:「快去抢箱子，这些鹰犬有我挡着!」 　　 　　黑衣强盗立刻朝箱子扑了过去，却见那老官员挡在台阶上，道:「这些财物是皇上的赎 金，你们不能抢走」 　　 　　只听那女强盗说道:「咱们百姓都吃不饱了，还管皇上赎不赎的回来，让开!」 　　 　　她举手一拨，那老官员手无缚鸡之力，便被甩出了门口。 　　 　　那侍卫队长骂道:「好恶贼，竟敢对尚书大人无礼，不要命了吗」立刻跃出战圈，刷刷 刷三刀往那女强盗砍去。 　　 　　却见那女强盗身子轻若灵燕，身段软若丝绸，足尖点地，孅腰轻扭，从刀光缝隙中穿插 而过。 　　 　　她轻轻一跃，身子直升三丈，倒翻了两个筋斗，单脚踩在一个箱子上，另一条腿高举过 顶，呈「魁星踢斗」之式。 　　 　　她这一手轻功，好看至极，连那侍卫队长都不禁暗赞，同时也为她感到可惜，练成这一 身武功，却自甘堕落，沦为草寇。 　　 　　他朗声道:「本官念在你苦心孤诣，练就这一身本事，这回特别宽容，倘若就此罢斗， 往後绝不追究。」 　　 　　那女强盗笑道:「好笑啊大人，就竟是你要放郭过我，还是我要放过你啊?」 　　 　　 　　侍卫队长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纳命来!」跃上前去，往那女强盗上下左右 各斩两刀，名唤「八方藏刀」。 　　 　　女强盗立刻从腰间抽出两把八斩刀，左挡右拆，金铁交鸣声密若连珠，最後八斩刀延着 长刀背面，顺势刮了下来，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侍卫队长立刻往女强盗面前拍出一掌，顺势抽出刀，改成反手握柄，掌刀齐施，猛攻过 去，凌厉至极。 　　 　　那女强盗招式威力不如那侍卫队长，当即刀势一收，半攻半守，展开轻功腾挪闪展，见 缝插针。 　　 　 谁也没想到，在这家家户户欢喜的除夕傍晚，一间海边小庙里正发生一场激烈的官盗 大战，杀声连天，充斥着断金嘠玉声，夹杂着汉子们的虎吼声。 　　 　　 　　 　　 　　八宝饭已经认了出来，那胖子便是「混世魔王」韦彪。 　　 　　至於那女强盗，正是「河轻灵燕」孙三娘。 　　 　　他已决心不再跟江湖人士来往，纵然认识，也要相见如陌路，因此自始没出去劝架。 　　 　　但见那老官员在这刀光剑影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不禁大感不忍。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人可以为了主子，不惜献上所有家产，不惜丢掉自己的命。 　　 　　这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赤诚精神，对他这种只想安分守己，平淡 渡过一生的小老百姓，是从来不存在的。 　　 　　眼见混战越演越烈，那四名卫士各个浑身浴血，头发凌乱，用尽生命的力气，阻挡着敌 人的围攻。 　　 　　「他们为什麽要如此坚持?留着自己的命不是比较好吗？旧主新主，真的这麽重要吗？ 」八宝饭讷罕着。 　　 　　只听一声惨呼，那侍卫队长寡不敌众，肩膀被孙三娘砍了一刀，单刀落地，随即被群盗 提刀架住。 　　 　　他叫道:「杨大人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老官员愤不顾身的爬起，提起一把柳叶刀，往前冲去，嘶声道:「今天叫我杨善丢了 性命，也不能让你们这些恶贼得逞!」 　　 　　他是个文官，从没练过武功，提起刀来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孙三娘叹了口气，右手一 掠，便将柳叶刀夺了过来，右腿一扫，轻而易举的便将他踢了个筋斗。 　　 　　孙三娘道:「我念在你忠心耿耿，是个好官，不跟你为难，你们快点走吧。」 　　 　　那老官员额头已撞破，鲜血冒出，狼狈的爬起身，勉力抓起柳叶刀，缓缓上前，道:「 你们若是还有善心，就别再打咱们的主意，好让杨某顺利去救圣上。」 　　 　　孙三娘为他这副坚持感到错愕，心里不禁有些动摇，於是转头看看韦彪的主意。 　　 　　韦彪对她摇摇头，道:「天地不仁，顾得了自己，顾不了别人，动手吧！」 　　 　　孙三娘道:「杨大人，恕民女无能为力，得罪了!」语罢，一掌拍将过去。 　　 　　「这老爷爷是好人，别杀他!」 　　 　　八宝饭急忙从破墙後跳出，呼的一掌拍过去。 　　 　　孙三娘这一掌不过是要拍中那老官员的昏睡穴，并没用上太多内力，却觉一股浑厚无比 的掌力欺来，当即将掌一偏，斜後一跃。 　　 　　众人都十分惊愕，没想到庙里还有其他人。 　　 　　其他盗匪们纷纷提刀，指向八宝饭。 　　 　　被这十几把亮晃晃的刀锋对着，八宝饭不禁冷汗直流。 　　 　　孙三娘咦了一声，心道:「怎麽是这孩子?」 　　 　　她挥了一下手，命手下放下刀。 　　 　　韦彪哈哈大笑:「原来是你这爱哭的小哥啊，好久不见。」 　　 　　八宝饭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他们认得我，太好了。」 　　 　　他挡在那老官员身前，顿了顿，道:「孙前辈，韦前辈，这位老爷爷是个大忠臣，他为 了解救被瓦剌俘虏的皇帝，不惜散尽家财，你们都是江湖上的大豪杰，应明辨善恶，别跟他 为难了，好吗？」 　　 　　孙三娘道:「你别担心，我们并没有要为难他，只不过要他放下钱而已。」 　　 　　八宝饭道:「这些箱子里装的，就是要来关说瓦剌的财宝，倘若被你们取走了，皇帝就 要不回来了。你们要抢，就去抢那些危害百姓的贪官，别来抢这老爷爷。」 　　 　　韦彪解释道:「小兄弟，你屡次救了我们的性命，依江湖道义，咱们本该还你人情，就 此罢手。但你可知道，自从天泉寨与蓬莱寨合并为『惊龙帮』後，连咱们这些老朋友的窝都 给并吞了，我们这些兄弟，这几个月来流离失所，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有了这批财物 ，咱们便能重新开宗立派，整顿旗鼓，不用再受惊龙帮那些人的鸟气。」 　　 　　八宝饭登时踌躇不已，天泉寨与蓬莱寨结盟，四处并吞帮会，他是知道的。 　　 　　韦彪与孙三娘都是盗亦有道的绿林人物，江湖上人人敬佩，如今过年佳节，却落得流离 失所，脸上那股神气也不复存在，八宝饭不禁替他们感到可怜。 　　 　　但见那老官员眼神中的悲痛，那一条条深邃的皱纹，道尽了忧国忧民的苦心，心里不禁 凛然生敬。 　　 　　　他只觉里外不是人，好像偏袒哪一边都不对。 　　 　　孙三娘不禁道:「孩子，你心地善良，不懂咱们的无奈，我孙三娘向来不求谁，这回却 要恳求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免得让我们难作人。」 　　 　　八宝饭道:「但...但...」 　　 　　孙三娘将柳叶刀收回腰里，走上前，道:「今天是除夕，你本该开开心心的回家围炉， 不应再插手一些无谓的浑事了。快走吧，就当作没看到这件事。」 　　 　　八宝饭内心正交战，紧咬下唇，觉得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若就这样走人，好像又不 大对。 　　 　　孙三娘见他犹豫不决，便道:「既然你做不了决定，就当作我孙三娘忘恩负义，对恩人 下手吧。」 　　 　　她胼指而出，点向八宝饭的的巨阙穴。 　　 　　此穴本为人的三十六死穴之一，孙三娘知他武功大进，又是李孙钱的弟子，不得不点此 重穴。 　　 　　她目的是要让他暂时晕过去，只用了三成力。 　　 　　八宝饭心思纷乱，没查觉孙三娘的手指正朝自己脐上点来，忽觉腹上一痒，忍不住「咿 !」了一声。 　　 　　孙三娘只觉一股热气冲入自己的身体，胸中一塞，闷哼一声，往後踉跄数步後，如烂泥 般软软垂倒。 　　 　　韦彪吃了一惊，叫道:「好小子，竟然暗箭伤人!」 　　 　　八宝饭道:「我没...」 　　 　　话声未毕，便觉背上一股强风压到，韦彪蒲扇般的大掌，横冲直撞而来。 　　 　　他完全没有余裕思考，迅速转身，运起全身内力，双掌一并，一招「南海无量」还了回 去。 　　 　　三掌相接，激出一阵强风，八宝饭身子一晃，韦彪却连退了七步。 　　 　　韦彪不过仗着力气大，怎能敌的过这刚柔相并济的南海菩提掌，只觉对方的掌力绵密无 比，宛如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袭来，不但将自己的掌力化去，还震得自己手臂酸软。 　　 　　他暗惊:「这小子武功竟然进步了这麽多!」 　　 　　八宝饭那日得慧妙传授了水月庵「五蕴自在禅功」的粗浅法门，武功不知不觉的进展神 速。 　　 　　五蕴自在禅功讲究随心自在，任何时刻都能练功，越是不在乎，内力进展越快。 　　 　　慧难传授他的「吞阳化气功」也是自五蕴自在禅功演变而来，相得益彰下，即便这些时 日都没动过武，内力也一直增长。 　　 　　以他目前的武功修为，已经超过了韦彪和孙三娘，所欠的只是实战经验。 　　 　　那些强盗们见两个头儿都被这个少年击败，一个是被反震晕倒，一个是被一掌震逼退， 不由得起了打退堂鼓之意。 　　 　　韦彪见到了兄弟们眼中的怯意，心想唯今只有豁出去，把心一横，单手举起金瓜锤，猛 喝一声，直扫而来。 　　 　　只见大金瓜拔山倒树而来，八宝饭心里打了个突，他不像苏凰般勇猛，敢空手硬接金瓜 锤。 　　 　　他忽地想起慧妙所传授的四两拨千金之道，当即身子微顷，双手从旁推去，发出一个与 金瓜锤垂直的力道。 　　 　　这「遁转七星」的功夫，他虽领略不到半成，对付韦彪却已绰绰有余，金瓜锤被他的双 掌这麽一带，立刻转向，反扫向其他强盗。 　　 　　金瓜锤力挟万钧，强盗们躲的躲，跳的跳，谁敢空手硬接? 　　 　　韦彪被激发了怒气，骂了一声:「他奶奶的!」立刻横扫回来，这次是鼓足了十二万分的 力气。 　　 　　八宝饭只闻一阵强风压来，几乎快喘不过气，当即缩头一趴，金瓜锤从脑上扫过，只觉 像被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扫过一般。 　　 　　韦彪笑道:「小子，这『恶狗抢屎』使得比你前面一招好啊！也是李孙钱教的丐帮武功 吗？」 　　 　　八宝饭脸上一红，狼狈的爬起，道:「不是!」 　　 　　这时韦彪的金瓜锤又直撞向他胸口，他当即双掌各画半圆，运起全身内力要抵挡。 　　 　　没想到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 　　 　　韦彪那宛如猛牛直冲的身躯，忽然莫名奇妙的往旁飞出，轰隆一声，撞破那堵破墙。 　　 　　「丐帮的饿狗抢屎，你学会了没有?」 　　 　　尘雾中走出了两人，是一对男女。 　　 　　八宝饭看仔细了他们的脸，惊喜大叫:「师父!吴帮主!」 　　 　　正是丐帮的上任与现任帮主，李孙钱与吴喜儿到了。 ================================ 後话:提早几天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突然有点想让慧难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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