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纬哥)
看板emprisenovel
标题[创作] 双面魔女-40-分道扬镳
时间Sun Jan 20 16:51:22 2019
斜风,细雨,晦暗的天空,冷清的街道,心已死的女孩,不停的奔跑着。
她似乎想用雨水,冲刷掉脑中那段恐怖的记忆,那段无疑是一个女人,此生最大的污辱
。
她初嚐成为人妇的感觉,下股隐隐感到一股撕裂痛,这种痛楚,就像毒瘤一般,不停的
逼她回想被强暴的经过。
身心上的交攻,让她双腿渐渐无力,脚步慢了下来。
她停了下来,蹲在路边喘口气。
忽然,远方传来此起彼落的声音:「思萍,你在哪?」「思萍,快回来!」「小新娘,
你去哪儿了?」
新娘子在大喜之日失踪,不单单是新郎紧张,几乎动员全村的人出来寻找,可想而知大
家对她的关怀。
但在郭思萍耳里,这句句的呼唤,却有如捕快们的喝斥,所有人都要抓她回去,公审她
的污点。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左右张望,只见一处围栏传来阵阵猪啼,当下不避污秽,爬入跨栏
後,躲在一只熟睡的猪後面。
下过雨的猪圈,更是泥泞不堪,而且恶臭难当,郭思萍却不为所动,双手抱着膝盖,心
想他们绝不会怀疑到这里。
在这甜蜜的洞房花烛夜,她本应该睡在香喷喷的被褥,枕在心爱男人的胳膊上的,现在
却置身在如此恶臭之地,简直是造化弄人。
她心里已经没了尊严,彻底的瞧不起自己,心想自己与这些猪,是没有分别的。
只听得吴药救和卓青莲的声音靠近,卓青莲道:「唉,萍儿到底怎麽了,为何在这时跑
掉?有什麽苦衷,难道不能跟大家讨论吗?」
吴药救道:「我想一定是难言之隐。刚刚在床上看到有一小摊血,那应该是女子处子之
血,唉,她会不会发生什麽...」
卓青莲忙道:「你别胡说,女孩子的贞操可比性命还重要,思萍说不定只是不小心受伤
了。」
吴药救道:「我当了几十年的大夫,那血是什麽情况留下的会辨认不出吗?话说那萧狂
妄也在找自己的儿子,两人同时失踪,还真奇怪。」
两人忽然沉默了一阵,卓青莲忽道:「你不说话是什麽意思?」
吴药救叹道:「我只是担心...」
卓青莲不让他说完,駡道:「呸呸呸!你作为人家师父,怎麽能诋毁自己徒儿的清白?萍
儿怎麽可能作这种事?我瞧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那孩子的。」
吴药救道:「也许,不是萍儿自愿的。你想想,倘若别人对她用强,她是个哑子,要怎
麽呼救?」
卓青莲叫的更大声:「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污蔑自己的徒儿了!」
吴药救道:「我不过是作最坏的打算罢了。」
卓青莲道:「你有时间打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不如仔细想想萍儿会跑到哪!」
两人都是忧急万分、焦躁如焚,都想不到他们的好徒儿就躲在一旁的猪圈里。
他们的那些话,宛如刀子一般,将郭思萍心里的伤又划得更深,无疑是种二次伤害。
郭思萍只觉好想死,好想现在有人马上拿刀子狠狠的捅入自己的身体,这副令自己厌恶
的身体,戳个十二十个窟窿,让全身的血液乱喷出来,直到死为止。
忽然,圈栏上「碰!」的一声,郭思萍一惊,以为有人要进来,连忙爬入了一旁吃剩的
饲料之中。
只听有人在另一头哼哼的哭泣着,哽咽道:「思萍,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逃跑.
..你快出来好不好?我跟你磕头道歉..」
竟是八宝饭,他找遍了村庄,还是没看到人,忍不住靠在圈栏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郭思萍感到无比的心酸,明明错的是自己,为何他要认错?
她一度忍不住想出去相认,但又想,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他知道自己被别的男人奸
污後,还会爱自己吗?宝妈又会怎麽想?还会对自己像对女儿一样好吗?
明明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道围栏,自己却跨不出心里的围栏。
她脑中一遍混乱,忍不住将头埋在双腿间,不敢再听到八宝饭的哭声,那无疑会让自己
更加难受。
不知不觉,眼泪也涔涔落下。
她彷佛失去了意识一段时间,突然被一道鸡鸣唤醒。
天已经亮了,外头传来稀稀疏疏的卖早餐声,却听不见了八宝饭的声音。
郭思萍似乎有点失望,又有点安心,慢慢的爬到栏边,偷偷的往外头看去。
果然八宝饭已经走了,她心里感到十分复杂,们心自问,自己昨晚,是不是不该躲着他
?
猪群开始活动了,有些猪把郭思萍当作饲主,围了过来,用猪鼻不停的搔着她的脚。
只听舍门後有脚步声,饲主显然要来喂猪了,郭思萍知道自己也该走了,爬出围栏,头
来回张望,寻着出村的方向。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萌生个念头,临死之前,希望能再见八宝饭最後一眼,却又怕自
己被发现,登时踌躇了起来。
寻不着心里的方向,当然也寻不着出路的方向。
她内心挣扎着,恍神的在街上乱走,竟不知不觉的往八宝饭的家越走越近。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眼前晃过,白色的衬裙,金色的发带,一张充满娇气的瓜
子脸,这不是信姝是谁?
她心里打了个突,当下醒过神,一时不知所措,连忙往回快走,转入左边一条小巷里。
却是一条死巷。
她左右不停看,见无出路,便要转身出巷。
却见巷口已挡着一个人,正是信姝
是适才大街上还没多少人,郭思萍的举动显得十分突兀,信姝自然注意到了,当即跟了
上来。
她睁大了眼睛,眼前的姑娘,浑身泥污,衣衫破烂,头发乱如鸟巢,面容憔悴,浑身还
散发一股屎味,这看起来哪像新娘子?说是叫化子还差不多。
她走上前,郭思萍却退了一步,心里一诧,又往前跨了两步,郭思萍转过身,往巷尾狂
奔。
「喂!你干嘛这样怕我?」信姝纵身向前,抓住了郭思萍的手,道:「走,快跟我回去,
大家都在找你呢!」
只见郭思萍不断的摇头,大力的挣扎着,貌似见到了仇家一般。
信姝不禁有气,手上加力,劲力透入筋骨,郭思萍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捂面痛哭。
信姝虽然对郭思萍有些嫉妒,此时也不免心软了下来,连忙松开手,道:「对不起,我
捏痛你了吗?」
郭思萍摇摇头,手仍是不放开脸。
信姝蹲下身子,轻轻拍抚郭思萍的头,问道:「你怎麽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郭思萍头摇得更大力,哭声也更凄惨。
信姝一时手足无措,心想就算问她,她也不能说话,一时难解释的清,忙道:「好...好
..别哭了,算我的错好吗?对不起嘛!」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信姝越是道歉,郭思萍就越加的难受:「为什麽大家都要跟我道
歉?明明错的是我啊!」
忽然,一阵暖意袭上全身,她抬头一看,原来信姝解下了外衣,盖在了自己背上。
「找了你一整晚,我肚子都饿了,你应该也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吧!」信姝牵起她的
手,往外头走去。
郭思萍没料到她会如此关心自己,一开始还有点抗拒,但见她那散乱的鬓角,以及疲惫
的脸色,便知道她是真心关怀自己的,抗拒的心便软化了。
她们走入饭馆里,信姝挑了最大张的桌子坐下,唤了小二过来,道:「我要十根油条,
二十个馒头,四碗热豆浆。」
小二第一次见两个姑娘点如此多东西,愕然道:「你们不怕吃不完吗?」
信姝道:「开饭馆还怕客人撑破肚皮啊?尽管拿来便是,我有的是银子」
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在小二面前晃了晃,道:「你今天若能喂饱这个姑娘,这
些银子全是你的。」
看到如此多的银子,小二立刻眉开眼笑,道:「是!是!小的立刻去张罗。」
热热的豆浆下肚,郭思萍只觉冰冷的身躯似乎温暖了起来,见到信姝一手抓着油条,一
手抓着馒头,狼吞虎咽,满脸油腻,衣襟上沾满豆浆,好像比自己还饿一样。
信姝见郭思萍只是怔怔的瞧着自己,并没吃东西,不禁道:「怎麽?你不饿吗?还是想吃
点别的?等等我再带你去别家。」
却见郭思萍嘴上在笑,眼睛却在流泪,泪水都滴到了豆浆里,不禁皱起眉头,正想抱
怨,却又说不出口,只得大声道:「小二,你们家的东西,不合这位姑娘的胃口,给我端点
别的过来。」
小二愁眉道:「这位姑娘想吃什麽?」
信姝看了一下墙上的菜单,道:「我要红枣鸡汤、红烧蹄膀、白斩鸡肉,还有...」
小二道:「但这些东西,午时才提供啊,现在才辰时...」
「哗啦!」一声,桌上又洒了一把碎银,小二看得眼睛都花了,连声道:「小的立刻给
姑娘准备!」
信姝呵呵一笑,道:「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思萍你稍等啊,今天一定要让你吃饱,
吃饱了,心情也好了。」
面对信姝的热情,郭思萍真是五味杂陈,又是感动,又是酸楚,经过了那漫长的一晚,
有个人能无视一切的对自己好,那无疑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关怀。
这个傻大妹的关心,竟然产生了力量,让她心中萌生的死意消退了一半。
信姝後来点的菜都到齐後,她拍拍肚皮起身,道:「思萍,你先吃啊,我去给你买套新
衣服来。一定要等我,不能乱跑喔!」
她出门之前,忽然又回头,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家传匕首交给郭思萍,以作防身,这
才放心出了门。
「真不懂这姑娘怎麽了,好好的新娘不作,搞的自己像叫化子一样,可不知我有多羡慕
她。」信姝一边嘀咕,一边走进衣服店里。
她结好帐,抱着衣服走出门,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一看,竟是花拜榴与八宝饭。
他们两眼含怨的看着她手上的袋子。
信姝正要解释,花拜榴当先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买衣服。」
信姝道:「你们听我解释...」
八宝饭转过头,冷冷道:「我们走,不要理她。」
信姝连忙跑上前,叫道:「等等,这衣服不是我要穿的。」
花拜榴道:「是谁要穿的?」
信姝暗道:「哼,你们要误会我,我偏要卖关子。」
她说道:「没错,这是我要穿的,跑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洗澡,身子臭死了,只好换件
新衣服。」
花拜榴见她讲话出尔反尔,不禁皱眉,心道:「她到底在搞什麽?」
八宝饭怒目圆睁,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信姝叫道:「唉,看来有人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老婆了。亏人家还坐在馆子里痴痴的等,
等着一个没良心的男人来接她呢!」
八宝饭浑身一震,连忙转身跑来,握住她的肩膀,激动的道:「你找到思萍了?」
信姝冷笑道:「这位先生,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可以不要对小女子动
手动脚吗?」
八宝饭脸上一红,放开手,道:「现在可说了吧?」
只见信姝双手负胸,一脸狡猾的样子,花拜榴知道她又在想鬼点子,当即赏了她个爆栗
,低声道:「前一晚跟你说的话,都忘啦?」
信姝没好气的搓着额头,道:「好嘛好嘛,跟我走便是。」
她正想低声駡:「开个玩笑也不行。」却见八宝饭眼框泛红,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道:「
谢谢你。」心里登时一软,改口道:「别哭啦,待会让思萍看到,多丢人啊!」
她领着他们回来那饭馆,一踏入门,登时傻住了。
红枣鸡汤、红烧蹄膀、白斩鸡肉还好好的摆在桌上,动都没动过。
郭思萍却不见了!
信姝惊道:「我明明叫她乖乖在这等啊!人去哪了?」
只见八宝饭脸上如罩严霜,花拜榴严声道:「你还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信姝辩解道:「我没有开玩笑啊!稍早时,我在大街上看到她,那时她就像只可怜的小
猫,怪可怜的,我便带她来这里吃早饭。」
花拜榴道:「然後呢?」
信姝道:「我看她全身脏的一蹋糊涂,比叫化子还落魄,总不能让她这样子回家,於是
我让她在这等着,出去帮她买衣服,之後便遇到了你们。」
她大声唤了店小二,问道:「刚刚那个姑娘呢?怎麽不见了?」
只见店小二神态忸怩,支吾道:「我...我没看到...」
信姝大力扯住了他的袖子 ,怒道:「你说谎!那位姑娘呢!」
小二面色苍白,突然咚得跪下,磕头道:「女侠放过小的一马吧!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
道!什麽都没看到!」
他忽然将一把碎银掏出来,交到信姝的手里,道:「您的碎银,小的不敢收!」
信姝怒不可遏,举拳要打,却被八宝饭拉住。
八宝饭之前也是当伙计,自是懂得他的苦衷,明明看到了一些事,却不能说出口,否则
会有杀身之祸。
他神色木然,一句话也没说,迳自出了门。
花拜榴瞪了信姝一眼,道:「都是你闯得祸!」跟了出去。
信姝满腹委屈,心道:「我又错在哪了?」
三人又将村子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着落,花拜榴便提议到隔壁村里找。
八宝饭自离开饭馆後,始终神情郁郁,每次信姝要向他搭话,总是刻意避开。
如此找将下来,直到了傍晚,却依然没有消息,只好先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三人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谁也不敢先开口。
信姝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终於受不了被这麽冷漠的对待,忽然跑到前面,张手拦住八宝
饭,叫道:「范八宝,你到底对我哪里有不满,给我说啊!」
八宝饭连瞧也不瞧,侧过身子,绕过了他她身边。
信姝怒叱一声,抓住他的衣领,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她这一抓,无意间用上了「百花迷踪拳」的手法,当日八宝饭已用南海菩提掌与这套拳
法拆得纯熟无比,当下自然而然的往上一格,另一手当即掠出。
「啪!」的一响,信姝的脸上,已多了一个红烫烫的巴掌印。
她头脑一片迷茫,身子摇摇晃晃,砰的一屁股坐倒。
花拜榴眉头一皱,连忙上前将她浮起,道:「宝哥,你怎麽能这麽大力?」
八宝饭没说话,冷冷的望向别处。
信姝忽然哇的哭了出来,道:「你駡我、打我没关系,但...但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倒
是说说啊!」
八宝饭猛地转过身,大声道:「你明明知道思萍可怜的像只小猫,全身衣服破烂,,应
该要紧紧的待在她身边,怎麽能留她一个在饭馆里?」
「你将她一个人留在饭馆,应该要快点带我们回去,结果呢?你还跟我们抬杠,故意不
说出她的下落。你这辈子只会想到自己,别人如何难过、受伤都无所谓,你就是个可恨的恶
魔!」
听他这麽一说,信姝颓然坐倒,捶胸哭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只会想到自己,那你
呢?你可曾关心过我?我娘要你好好照顾我,你却将我丢在普陀山,自己一个人跑回来快快
乐乐的成亲,你可有想过,我接到喜帖的当下,心里可有多酸?从普陀山来的路途,恨不得
永远走不到目的地。」
「你叫我帮你找思萍,有没有想过,我是在帮自己喜欢的人找其他女人啊!你完全没考
虑过我的立场!现在不过是一点小疏忽,你就跟我发脾气,还打我巴掌。你啊,才是天底下
最没良心的大坏蛋!大恶魔!」
八宝饭被她说的瞠目结舌,他本不善於吵架,那段话是是酝酿了一天的情绪才想出来,
却没想到信姝会反驳的如此快,甚至比自己还要理直气壮,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信姝宣泄完心里的不满後,也不说话,两人就这麽冷默以对到天黑。
花拜榴槤看不下去,牵起两人的手,道:「好啦好啦!你们都是好人 ,我是五路教妖女
,要恶也恶不过我那几个姐姐。咱们还是专心找思萍吧!」
八宝饭没说话,信姝却嗯了一声,显是已妥协 ,花拜榴心想:「反倒是这个丫头看得开
呢!」
路上的行人已零零散散,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昨天才刚过婚礼的喜悦,今日的心情却
如同笼罩乌云,真是不胜唏嘘。
家门上的喜字还没撕下,彷佛婚礼还没结束,屋里却暗蒙蒙的,一点灯光也没有。
八宝饭不禁觉得奇怪,平常纵然自己晚回来,母亲一定会在客厅里点燃灯烛,让他不会
摸黑跌倒。
现在也天暗没多久,屋里却静悄悄的一片,烟囱里也没有炊烟冉升,彷佛没有人在家一
般。
花拜榴感觉到八宝饭的手心正在冒汗,当先上前,推开门,道:「乾娘,我们回来了!」
屋里没有人回应。
她眉头一皱,才刚踏入门口,忽然被某样物事绊了一下,连忙稳住身子。
她凭着记忆从柜子里拿出蜡烛,点燃了以後,往门口一照,当下吓得惊呼出来。
躺在门边的,竟是一具没有头的屍体。
宽大的身躯,雄壮的膀子,她已经认了出来,那是萧狂妄的屍体。
「娘!」
後院里传来八宝饭的尖叫,花拜榴当下醒过神,连忙跑出门外,往後院奔去。
只见八宝饭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人,不停的哭道:「娘!你快醒醒!到底....到底是
谁心这麽狠?」
花拜榴走近一看,当下倒抽一口凉气,双膝一软,险些跌倒。
只见宝妈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胸口插着一柄银色的匕首。
匕首的柄头,刻着一个「姝」字。
信姝当下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我的匕首....怎麽会在这里?」
八宝饭突然对她吼道:「是不是你杀了我娘!是不是你!」
信姝吓得退後一步,摇头道:「不...不是...不是我。」
「那你的匕首为何会在这里!」
「我...我记得早上借给思萍了...」
「你说谎!你骗我!你恨我娘将思萍许配给我,所以杀了她,对不对!」
「我没有!我..我几乎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哪有机会杀你娘?」
「不!你昨晚跟我分别了一段时刻,其实根本不是去找思萍,而是来杀我娘!」
信姝根本百口莫辩,忽道:「匕首我借给了郭思萍,是千真万确的!」
八宝饭咬牙道:「所以你现在怀疑思萍杀了我娘吗?」
信姝道:「我今早见到她,本来就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後来她离奇失踪,很难不怀疑
是她作的!」
「住口!住口!」八宝饭嘶声叫了起来,道:「我娘待思萍若女儿,她怎麽会恩将仇报!你
分明在狡辩!」
信姝道:「我哪有在狡辩?匕首是在思萍身上的,现在在你娘身上,这还不够明显吗?」
「匕首是你的,你用匕首杀了我娘,还想嫁祸给思萍,这就是事实!」八宝饭霍地站起
,道:「我要替我娘报仇!」
花拜榴忽然叫道:「不行!你娘还没死,所以你不能杀她!」
八宝饭一愣,只见花拜榴手贴在宝妈背上,运输真气进入她体内。
过了半晌,宝妈忽然咳嗽了起来,眼皮慢慢睁开,八宝饭一时惊喜万分,正要将匕首拔
除,却被花拜榴制止住。
花拜榴运指如风,点了匕首附近的穴道,以防鲜血激喷,这才慢慢的拔出来。
她立刻拿出五路神教的独门金创药,抹上宝妈的伤口,血液登时止住。
他们合力将宝妈抬到床上,让她能安静的休息。
八宝饭守在床边,一动也没动过,眼睛一直是睁开的,生怕见不到娘清醒。
他一直守到了隔天,宝妈没动静,他也没动。
信姝於心不忍,拿条薄被要替他盖上,并道:「换我来吧,你先去休息。」
八宝饭恍若未闻,彷佛石头人一样,怎样叫都没反应。
花拜榴不禁叹道:「唉,要是吴大夫他们还在这就好了,凭他的医术,一定能马上令宝
妈转醒。」
「他们的好徒儿伤了人家,当然得好好负责才是!」信姝的心中虽这麽想,嘴上却不敢
说。
到了第四天,上天似乎感受到了八宝饭的真诚,宝妈在将近傍晚时转醒了,所有人都雀
跃不已。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思萍!你拿着刀作什麽?」
八宝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娘..你在说什麽?」
却没想到宝妈说完了这句,立刻又昏死过去。
「看吧!我早说我是无辜的!」信姝道
她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那郭思萍竟忒歹毒,谋杀自己的公婆,还...」
只见花拜榴瞪着自己,这才闭口不说。
八宝饭忽然冷冷的道:「出去。」
信姝顿了顿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但你也该还给我道歉吧?」
「我叫你滚出去!」八宝饭转身,大力的将信姝推出门外。
信姝恼道:「我见你娘受伤,才让你半分,别给我太过分!」
八宝饭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撕成两段,大力扔到信姝身上。
竟是当日她送的那条发带。
信姝双重惊吓,一来是没想到他在如此时刻,还将发带携带在身上,二来是他竟然当着
自己的面把发带撕掉。
她颤声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八宝饭怒道:「从此以後,我跟你恩断义绝,再无往来!正如这条发带!」
信姝耳里嗡的一响,道:「你...你又要跟我绝交?」
八宝饭道:「自从遇上你,我便没好事发生。连累我便算了,现在连我娘都被拖累,我
从今已後,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信姝当真是心痛如绞,忽然心想:「你既然如此讨厌我,我为何还要受如此恶气,巴着
你不放?这不是犯贱嘛?」
她的心已彻底碎了,一句话也不想说,连发带也不捡,掩面奔了出去。
「我觉得你太过分了!」花拜榴忽然走了出来,道:「乾娘的伤,很明显跟思萍有关系
,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乱迁怒信...」
「啪!」的一声,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八宝饭赏了一巴掌。
只听他喝道:「谁是你乾娘?我们家从来都跟你没关系。你不过是想满足从小与家人不睦
的缺憾罢了!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有什麽资格来教训我?」
花拜榴没想到他会一针见血的点出自己的伤处,脸上先是错愕,之後缓缓的恢复平静。
她淡淡的道:「你也想要我走,是吗?」
「走的越远越好!你们这些武林中人,嘴巴上讲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事实上不过是任性
妄为,毫无怜悯之心的为害他人罢了!谁跟你们沾上关系,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妻子的失踪,娘亲的伤,让八宝饭的脑袋乱成一团,所有的思路就像麦芽糖一样糊成一
片,想到什麽就说什麽,再也不顾忌他人的感受。
他一口气将积蓄已久的心里话说完,迳自入屋,碰的一声,大力的将门关上。
花拜榴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愧疚,还是生气,就这麽站在原地良久。
她反思:「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破坏了他们母子的平静生活吗?」
过了一会,她长叹一声,飘身而去,化为一团红影,隐没在黑暗中,眼角似乎含着水光
。
那两截断掉的发带,还留在地上,沾满了沙土,似乎象徵他们破裂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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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 a101400085: 这真的跟後面的剧情有关啦 01/20 2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