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odrfan (鲨鱼的爱情)
看板emprisenovel
标题<中篇武侠> 鹦鹉剑 (20-21)
时间Mon Jan 7 17:05:11 2019
第二十章:剑法神能
当鹰王在威胁于昭月的时候,其实于昭月的脑海心中,都在打转着师父谢沛雨的教诲内容
:「六合神剑......以意领气,双目藏神,念灌双瞳,劲可穿石......」
「石可穿,墙可破,敌可败......这是六合神剑的剑气,足以穿凿厚壁的要领,也是当初
创功师祖,即使面对强劲於自身三倍的敌方功势,也能够在一点一线上突围成功的道理。
」
「所以六合神功的入门考题,看似简单,实则重要无比,之後不论你面对任何难关,都只
管把它视作封堵在你面前的一道墙,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穿透它、突破它,用你
手中的剑、用你心中的剑气,更用你瞳神中的剑魂。」
瞳神中的剑魂......
剑气若能穿墙,剑魂又怎不能破茧而出、穿溃邪能?
於是于昭月,在最後那关键一刻,竟不再躲避鹰王的眼睛视线,反而选择正面对决,直直
盯注向的鹰王的邪异双瞳
「鹰王的眼睛若是邪能障蔽,则我的瞳神就是剑芒如锋。」
於是,四目相接,正面迎对,于昭月的目光锋锐晶亮,好似一把出鞘的剑
终究,于昭月的视线,也便如同六合剑的剑劲一般,透射而出,灌注在鹰王的邪瞳之上,
让鹰王的双眼眼珠,徒然间遭遇到一股灼热刺痛,好似针刺针钉那般。
鹰王唉鸣一声,一霎时幻视邪能,即溃散失依,消於无形。
于昭月於是恢复了行动力,在鹰王正苦於眼痛而後撤的时际,于昭月长剑执出,将要给鹰
王最致命的一击。
鹰王命悬一刻,心知于昭月的剑气绝难防档,唯一自救之道,便是逼迫于昭月攻势转向。
但要转至何方?又如何能令于昭月非得转向不可?唯一目标,便是身旁的另外一场战局,
江日鸳姊弟之战!唯一方法,便是去攻击江日鸳姊弟二人!
若能攻击到江日鸳最好,即便不能,则攻击到江夜鸯身上也无妨,毕竟江夜鸯是江日鸳的
亲弟弟,若然遭遇性命之危,江日鸳绝不会见死不救,相信于昭月也不会!
鹰王心念已定,急中应变,触动一只手环机关,便见两只飞刀,掠光而出,势如星火之速
,直朝江日鸳姊弟射出,看似一刀将命中江夜鸯的後脑,另一刀则将刺向江日鸳的颈脖。
这两只飞刀,乃是藉由机簧动力弹射而出,其速度自可逼近人类高手,而江日鸳姊弟原本
正陷入缠斗难解之局,更是无暇他顾,冷不防受到鹰王这一手偷袭,显然没有躲避自守的
余裕。
而鹰王的这一手偷袭,之所以又快又准,却也绝非侥幸;以他身居贼人首领的角色,阴狠
扭曲的个性,日常早把「偷袭暗算」、「攻左右而自救」这种手段,当成随时随地皆可使
出的随身计,所以他的手腕间有机关,更也因此他能极快速地锁定目标,一举成功。
于昭月见两只飞刀射出,其速惊人,既惊且骇。
眼前态势,若非以他「六合剑气」追速拦截而去,恐怕江日鸳姊弟都要遭殃,非死即伤!
因此于昭月别无选择,惟有御剑转向,以一「冰心落壶」之招,斜投剑气而去,追上那两
只飞刀末稍,让飞刀偏椅离径。
但见两只飞刀虽偏,却仍挟余劲而残飞,行速略钝,此时江夜鸯已有警觉,却不避闪,反
是身躯一横,以整个背臂挡阻在两只飞刀之前,看是要让飞刀命中自己。
他原来是在以肉身保护姐姐,让这两只飞刀皆刺己而停。
於是听得「嗤嗤」两声,一只飞刀刺在江夜鸯後背肩胛,另一只则命中他的右
臂膀
江夜鸯不鸣不嚎,却反是江日鸳情急一唤:「夜鸯!」
于昭月见江夜鸯中剑二处,亦是心头一紧,意欲上前查看,几乎忘了自身处境亦凶险无比
。
鹰王见有机可趁,又将攻势再起,趁着于昭月分神他顾,对空呼唤一声:「黑翅,啄他双
眼!」竟是在吩咐手下那头凶鹰,趁机攻击于昭月眼目。
黑翅於是滑翔而下,利喙直朝于昭月而去
与此同时,鹰王却又再发攻势,索命鬼手双出,直捣于昭月心窝,势欲取其性命。
于昭月才刚出招救护江日鸳姊弟,心神未定,回防或有不及,此际又面对凶禽及鹰王的同
时进攻,情势凶险万分,看是危在旦夕。
「黑翅,啄我双眼!」此际却又听到鹰王之声,下了这麽一个奇怪的命令,居然要黑翅不
再攻击于昭月,却反过来攻击鹰王自己?
黑翅听声领命,未经思考,自然而然便照做了,不再攻击于昭月,却反而去啄袭鹰王之眼
。
「混帐畜牲,你干什麽?」鹰王忽遭攻击,眼痛不已,盛怒之下,鬼手索命而出,一把便
捏死了凶鹰。
凶鹰忠心听令,却遭主人手刃丧命,恐怕死不瞑目,更也不懂主人那自我矛盾的命令是因
何而出?
鹰王痛下杀手之际,不禁脑海中也是闪过了一分疑惑:刚刚那个命令是谁下的?很像是我
的声音没错,但明明不是我说的话。
比起一时困惑的鹰王,那危机获得解除的于昭月,可早一步猜出了答案来,他不禁露出一
丝微笑,目光欣慰又感激地看视向躲在高处的一个小身影。
就是那个身披绿毛的小身影,绿云舞,于昭月的师父,号令那头凶鹰转向去啄主的。
因为绿云舞是鹦鹉,更是一只聪慧的灵鸟,自然能模仿出鹰王的声调与口气。
鹰王此时,亦乍然警醒过来,知道自己上了绿云舞的当,误杀了自己人,不禁十分懊恼。
但见眼前大势已去,鹰王只余孤身一人为营,方才他为了求生而存,已不顾手下江夜鸯的
安危,现在又亲手杀了凶鹰。
如今少了凶鹰为助,江夜鸯也势将倒戈而去,则自己要如何对付于昭月、江日鸳、江夜鸯
,以及绿云舞这三人一鸟呢?
於是鹰王将心一横,当机立断,不再恋栈,必须走为上策。
不但要走,还得断後!
於是鹰王骤然转身,冲向石洞深处,伸掌探向石壁上的数个机关,便听得轰然音起,好似
石洞的顶壁上有什麽巨大物体被引动了。
「哼哼,你们全都去死吧!」鹰王冷笑之间,又触动了一个把手,开启了壁上一个小洞口
,看似能够通过人身的宽度。
于昭月见鹰王意欲逃亡,忙提剑相追,在鹰王将要钻身入洞的前一时刻,一剑挺出,刺向
鹰王之背。
虽然鹰王溜之迅速,但于昭月反应尚称即时,六合剑招又凌厉快速,这一剑终究刺中了鹰
王的右背部,引得他一声哀嚎。
鹰王虽然中剑,终究也是名武功好手,危急之间仍然来得及回防,手腕回扣,以肉身掌际
硬生生做抓握,强锁在于昭月的剑刃之上,阻其进势,虽然导致他手掌心血流如注,却也
暂时保全性命,让于昭月无法一剑穿背。
于昭月本欲再进,却听得鹰王沉沉阴笑,说道:「你别忙着杀我,回头去顾顾你的伙伴吧
!那个妮子,还有那只鸟!再不赶去搭救,她们都要被压死在这里。」
于昭月心头一紧,又听得身後无数沉重声响,不禁暂停剑攻,回首关注情况,果见石洞顶
处开始下陷,轰然降下一大片的沉重物,看似好一大面的铁制金属板中又间生有尖刺状物
,意欲将人刺死在铁板下
混乱之中,于昭月急於找寻江日鸳姊弟的踪影,还有他的师父绿云舞,只觉眼前一片狼藉
,难以分明
「啊。」隐约之间,听似有江日鸳的一声鸣叫,虽不尖锐,却似带着惊慌害怕。
「小鸳!你怎麽样?」于昭月忧心无比,不禁也呼唤出声,想要听得江日鸳的回应,更想
要知晓江日鸳是否平安。
鹰王趁此之际,双掌施予残劲,将于昭月的剑刃後推,让于昭月的剑尖远离出自己背心
于昭月虽知鹰王将要逃脱於自己剑下,却也无暇追击,只因此际他的心里,实有更在意关
心的事情。
「我没事,夜鸯被压住了,快来帮忙。」听是江日鸳的声音。
于昭月听之一安,却无法不去协助,虽见鹰王即将逃入洞中,却也无暇顾及,身形急转,
奔跃起伏,连续穿梭过好几道铁刺险阻。
「师父,师父,你在那里?你还好吗?」奔走之间,于昭月亦不忘关心他的鸟师父。
「我没事,没事,去找小鸳,找小鸳。」在某个角落边回传来绿云舞的报平安声。
绿云舞且因凭高善视,而能掌握石洞中每个人的位置,因此积极地予以指点,呼唤于昭月
道:「右边一点,再前面一些,铁板後面......」
于昭月依着指示,顺利找到江日鸳姊弟位置,见江日鸳安然无恙,江夜鸯却被压在铁块之
下,身上有着多处伤口,流血汩汩,表情颇为痛苦。
江日鸳的神情焦忧,一面意欲搬开江夜鸯身上的铁块,状甚艰辛,一面向于昭月急声求救
道:「夜鸯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压在机关之下,我一个人搬不开,你快帮帮我。」
于昭月奔近过去,施展臂力,感觉这道铁块牵连後方一大面金属机关,沉重无比又施力不
易,委实难以徒手搬移,决定改弦易辙,不再凭藉肉身之力。
单人徒手若不可行,则便集结群气之力,以六合剑气所能引动的千军万马,化为助力。
于昭月於是挥手呼喝着:「小鸳,你先让开,我会以六合剑气挪移开铁块。」
江日鸳焦急却疑惑道:「你可以吗?」
于昭月坚定说道:「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
其实于昭月学成六合剑法未久,先前哪有这种机会,用六合剑法做为救人的工具?但不知
为何,此际他却突然有满满的自信,可以驾驭六合剑气,涌动周息,以做为搬移大铁块的
推力。
或许,他也不是真有满满的自信,而是非做不可的体认,以及绝对不能叫江日鸳失望的责
任心,让他一改过去的温吞与谦卑,当下即做出了承诺与保证,也认定自己非要成功不可
。
待江日鸳稍微退开,于昭月站定於前,凝神聚劲,执剑驾驭,以剑为领,号令群气汇集,
且旋卷起周边沉沙,绕转如一暴风柱般,如龙卷风、如漩涡海。
聚气已成,规模已达所愿,于昭月更使一式六合剑法中的「百鸟朝凰」,霍地一声「喝」
令,执兵前指,驾驭这道风柱,横飞前窜,去扑卷铁块。
于昭月巧使六合剑中的驭气之招,竟是奏建奇功,只见原本重压住江夜鸯的一片铁块连板
,一霎时被翻掀起来,不再压制住江夜鸯的躯体四肢。
但江夜鸯身受多伤,一时难起,虽有挣扎奋力之势,却难脱离原地。
江日鸳见状即飞奔过去,用极努力,将江夜鸯给一肩拖起,拉带而行,离开原本受困之地
。
六合剑气渐散之际,那大片铁块又重新压下来,但江夜鸯已然脱困,姊弟二人都身立於安
全之地。
于昭月道:「我们赶快走吧!师父!你也快过来!」于昭月一面奔向江日鸳姊弟所在,一
面也呼唤绿云舞快来会合。
未久即见绿云舞的小小身影,自一片烟沙飞尘中出现,安然无恙地与三人做会合。
江日鸳问道:「夜鸯?该怎麽走?这里还有其他出口吗?」
江夜鸯身有痛楚,思绪却仍然清楚,用着略为虚弱的声音道:「直接......从入洞的地方
走吧......你们进来以後,触动了关门的铁栅栏,现在......只要再把铁栅栏挪开,就可
以出去了......于昭月,你的剑法,连方才那大片铁刺板块都能挪开了,洞口那道铁栅门
,应该难不倒你......」
江日鸳问道:「但是,洞口外面,不是还有鹰王的人在?那些爪牙,自我跟于昭月闯入以
後,应该就一直徘徊在洞外了吧?」虽然他们三个都是懂武功的人,未必会打输外头的鹰
王爪牙们,但毕竟江夜鸯身上有伤,且还伤得不轻,江日鸳自是希望能避免冲突。
江夜鸯道:「没关系,就直接跟他们碰面吧,有我在......他们会听我的,我会叫他们不
准动手。」
第二十一章:从长计议
于昭月於是再度驾驭剑气,涌动周息汇聚,使出一招「百鸟朝凰」,翻卷铁栅,便见那道
门拦不断晃动,连续嘎吱急响,随之发出了一道断裂声,便自石洞入口的壁面上溃然而倒
,崩墬在地。
铁门当场塌裂,原本被封闭住的石洞便重现了通口,但见门外果然集聚了不少鹰王爪牙,
都是先前来追捕于昭月及江日鸳的。
这些鹰王党羽,眼见于昭月及江日鸳现身,原都战意升腾,准备一涌而上。
但听江夜鸯一声号令道:「你们都先住手!他们两个不是敌人,不许对付他们!」且提手
比出了阻止的手势。
毕竟江夜鸯是鹰王手下第一大将,也是这山寨中的第二号人物,说话自有份量,在场所有
贼人位阶皆比他低,自然须得听从他的指令。
於是一干贼党,暂停动作,未立即上前做攻击,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狐
疑与犹豫。
江夜鸯再下命令道:「快点儿!快点儿干活啊!老大被天花板降下的大铁片压在下面了,
你们快去把他救出来!」
听得老大被困,一群贼党手下,莫不露出惊惶焦忧的神色。
江夜鸯於是催促道:「都还杵在这儿做什麽!是想害老大重伤而死不成!快去把那好一片
障碍物清除!一个一个都赶快去!」愈说愈是急声,好似煞有其事道:「再迟了,老大可
能就活不成!」
鹰王手下听之,自然紧张起来,一大群人皆涌向石洞的铁块机关处,杂然站往各个角落'
,要合力将一整天铁板给抬起。
群贼忙乱之间,无暇顾及江夜鸯姊弟及于昭月的动向,因此江夜鸯也向于昭月等二人快速
使了个眼色,要他们与自己同行,尽快走为上策。
毕竟鹰王只是暂时躲藏起来,等会儿说不定又从哪个密道中冒出来,一旦他出现在众人面
前,对着手下爪牙宣告江夜鸯等三人是敌人、务必诛杀时,可就麻烦了。
对於江夜鸯的暗示,于昭月与江日鸳自然懂得,趁着现场一片混乱纷嚷、群贼们忙着救寻
鹰王而一时不察的空档,遵照江夜鸯神色间所比示的方向,快速退往後方的通道上。
江夜鸯身上有伤,行动受限,因此而让于昭月及江日鸳分托左右,协行前进,於架设山壁
间的木栈道上一路直闯,逐洞而走,转眼来到第十八个洞口前,见走道的角落末端处,有
一道绳梯通往下方。
江夜鸯指示道:「我们攀着这道绳梯往下,便可接到一条小径,通往平地。」
于昭月与江日鸳於是按照指示,协助江夜鸯攀下绳梯,抵达一个地势较为和缓之处,随即
又在江夜鸯指引之下,三人行入一条小径,曲折蜿蜒地绕向山後,未久又见一个滑行梯道
,陡斜向下,宽径刚好可供成人仰卧其间,一路溜下,直抵平地。
原来这是当初建寨之时,鹰王特别授意了一群工匠所筑,专门做为备用逃生之道。
三人因而藉便此道,滑抵山下,顺利远离山寨,又在平地荒野之间,稍微赶了一小段路後
,终能心安,略略缓下进速,途中并偶尔稍事歇息。
末段,在几次走走停停、接续赶路之後,三人来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小山洞,那是江日鸳
曾经为于昭月治伤过的地方。
江夜鸯的伤势,在方才行路之间,虽有经过简易包紮,但江日鸳不放心,在此山洞稍微坐
定以後,又再关切道:「夜鸯,你的伤势如何?让我来替你瞧瞧。」
江夜鸯却推拒道:「不碍事,我方才已经用虚空劲止血了。」
江日鸳却不放心,关切说道:「但那只是暂时的,我还是不放心......」说话之间,且伸
手欲探江夜鸯伤势。
江夜鸯却本能性地抗拒,一个急挥臂,一把拍掉姊姊的手,且将身躯挪闪到一旁去。
「夜鸯......」江日鸳错愕,愣愣站於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夜鸯静默几许,却又主动开口,神色歉然说道:「对不起,小鸳......姐姐......我不
是有意......我只是觉得......我不值得你费心,也不值得你救伤,你应该别理我。」
方才急於逃离鹰寨,并无暇隙说得太多,於是对於姊姊的歉疚,以及错信鹰王的自责,江
夜鸯都未能尽情流露出来,是直到这当头,三人身处稍得安稳之地,江夜鸯才有尽情宣泄
的机会。
江日鸳并不怨怪,却是和颜说道:「你在说什麽傻话,你可是我弟弟呢!」
江夜鸯目茫闪烁,有些激动说道:「但我这个蠢弟弟,却错跟了个混帐老大,差一点害你
受伤害......你真该让我再多留一点血,再多痛久一些,这是我应得的惩罚!」言及於此
,忽地搥了自己胸膛几下,再道:「小鸳,你是对的,我早就应该相信你。鹰王这个人无
信无义,绝不可跟,你那时候说,鹰王曾经派人取你性命,我本来还不信,现在却不得不
信,我现在真後悔,真後悔当初相信他!」
江夜鸯言及激动处,竟又开始掌挪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巴掌,将他英俊的脸庞都打肿。
江日鸳赶忙上前阻止,紧抓住了弟弟的手,不容许他再打下去,且劝慰道:「别说这些了
!我没怪你!我知道你人在外头漂泊,日子也过的不容易,所以才会跟随鹰王......虽然
鹰王确实曾想要对我不利,但好在他没有得逞,没能真的伤到我,而且在这过程中,也让
你看清了鹰王的真面目,从此能够远离恶人,这是最好的收获!对我来说,一切的代价都
值得了,能够让我的好弟弟回头,一切危险都无所谓了。」
江夜鸯却摇头道:「我确实看清了鹰王的真面目,但是,我可没打算远离他,我一定会回
去找他!」
江日鸳闻言大惊,问道:「回去找他?难道,你还要回到鹰王身边?还要去投效他?」
江夜鸳却显出了不屑神色,说道:「投效他?绝不可能!鹰王他方才不顾我死活,对我二
人偷袭在前,更降下机关要把我与你一同压死,你以为像他这种人,我还会再相信他麽?
还会再听从他吗?」
江日鸳稍微宽心,再追问道:「那你为何说要回去找他?」
江夜鸯目光含恨,说道:「我要去干掉他!亲自......亲手地把他给解决掉!」
江日鸳忙劝阻道:「夜鸯,你可千万别冲动,鹰王毕竟功夫很高,又总有一批手下跟随。
」
江夜鸯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我身上有伤,现在还打不过他,所以我会好好养伤
,没要立即行动。但是......我会等待,我会等待机会到来,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
杀了他!」言及於此,神色诚恳坚定,看望江日鸳道:「姊姊,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亲手
解决鹰王,以做为对你的交代!」
江日鸳神色欣慰,却劝说道:「对付鹰王一事,也不这麽急於一时,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鹰王才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现在防范定紧,不让我们有机会接近他的,不如再多等几个
月,待他戒心渐失,殊於防范之时,我们再动手,总之......报仇之事,一年半载都不嫌
晚。」说话之时,一手轻拍江夜鸯之背,另一手则搭握其手臂,以示安慰。
江夜鸯英俊的冷庞不再冷峻怨恨,却转为一股柔和感激,反掌握住江日鸳之手,说道:「
姊姊,谢谢你不怪我......」言及於此,眼眶泛泪已墬,便哽咽而无言。
于昭月站立在旁边,看望眼前这对姐弟的一场大和解,内心有种复杂的情绪,隐然升起。
应该是替江日鸳开心的,但不知为何,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是多余的......好像是不
相干的外人而已......
「幸好,幸好他们只是姐弟,而且是亲生、亲血缘的那种......要不然......」
于昭月的心里,不知为何会响起这种声音。
三人在山洞中歇息疗养,过了尚称平静的一晚,翌日近午,又再动身出发。
按照江日鸳的意思,是先一起回到百禽山上,再做日後打算。毕竟百禽山是她熟悉之所,
又已远离鹰王地盘,防守容易,适合做为根据之地。
于昭月与江夜鸯并无异议,便一起同行前往了百禽山,历经路途己许,终於重新回到江日
鸳的那间山居小屋。
回山以後,江夜鸯继续养伤,江日鸳打理起居,于昭月则负责准备三餐。
看似一切尘埃落定之际,某日某晚,江日鸳却找了于昭月到屋外去,私下聊谈。
但见江日鸳神色间似有犹疑,吞吐问道:「于昭月,你以後......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吗?
」
于昭月愣了一愣,问道:「打算?呃,什麽打算?我的意思是说,我答应你的事,算是做
到了吗?本来我承诺你要杀死鹰王,但是却没有杀成功......这样我是可以.....嗯
......」
本来他想说的是「我是可以脱身了吗?」想想却又感觉不妥,於是便没有说下去。
江日鸳道:「鹰王虽然未死,但是我的目标也算达成了,本来我想对付鹰王,最终目的便
不是为了杀死他,而是希望让夜鸯弃暗投明,脱离鹰王阵营......如今夜鸯已知悔悟,看
来不可能再回去与恶人为伍,那麽,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所以,你还是有帮到我的忙,
因为这一趟,有你随我去攻伐鹰王,才有机会让夜鸯看透鹰王,从而脱离恶党。」
于昭月喃喃自语:「所以,我算是有达成你的要求了......」
江日鸳点头答道:「你确实.....算有实现承诺,不再欠我什麽......不过,鹰王未死,
夜鸯又誓言一定要杀了他,这场战争恐怕尚未结束,于昭月,你还愿意帮助我们麽?继续
......留下来......」说此话时,江日鸳的神色紧张,还似有些忸怩。
于昭月心有牵挂,思索几许,说道:「鹰王未死,你们姐弟的处境仍不能算是完全平安,
我自然愿意协助,继续出力,以助你们对付鹰王,并永绝後患。只是......」
江日鸳原先听于昭月答应协助,还正开心不已,听得于昭月最末那一句犹豫,忙追问道:
「只是什麽?」
于昭月的神色略显凝重,问道:「只是......小鸳,听你先前所述,对付鹰王之事暂不着
急,有打算要从长计议,甚至一年半载後再行动......是吗?」
江日鸳道:「我是这样打算的没错,你觉得......拖得太久不好吗?或者,你想早点儿离
开这里?」问此话时,神色间似有难过。
于昭月摇头道:「不是的。我并不急着离开这儿,只是,如果我真要继续待着,待到一年
半载那麽久的话,我想至少,至少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江日鸳问道:「什麽事?」
于昭月有些吞吐道:「这件事,说来有些难启齿......但我又不能不开口说,毕竟它挂在
我心头很久了,说出来你也可能不答应,但我还是得试一试......」
江日鸳见于昭月支支吾吾,不禁心有猜想:「于昭月要我答应什麽?什麽难以启齿的事?
如果要他待上一年半载的话,就必须答应他的事?莫非他......他希望与我......与我有
个正式的关系......名份之类的。」念及此处,不禁心乱砰然,双颊隐隐泛红。
毕竟江日鸳能力虽然出众,但在感情这一区块,仍然是个懵懂青涩的小少女,所以胡思乱
想到这方面时,仍是羞乱不已。
却见于昭月犹豫几许後,乃鼓起勇气说道:「小鸳,如果对付鹰王的事,尚有可能搁置个
半年一年的,那麽......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一个忙好吗?」
江日鸳一愣,问道:「什麽忙?」
于昭月神色认真道:「帮我救一个人,一个重病在床的人,他的病情,也许等不了半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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