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ewnewed (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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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燕陵春秋 第二回-11
时间Mon May 3 22:23:19 2004
第二回、金陵有客,来从张郎,能教深宫无寐。-11
说到这里,朱元璋与张无忌两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难以言明其中甘苦,谁知世事变
化无常,当年同心结义,今夜竟要生死以对。
张无忌举掌向前,脑海之中闪过周颠、说不得等人的面貌,时光登时回到了当年光明
顶之上!自己力抗六大门派,化解排难,接着众人推为教主,结义濠州誓师起事,历历如
昨,心中不禁慨然!
旧事如林,密麻难分,当年凤阳一会,与徐、朱等人结为至交,心中情景如故,但眼
前人事全非。张无忌随而想起父亲张翠山和义父谢逊之间的生死信义,不就正是自己与徐
达之间的写照!心意已定,开口说道:「朱兄还有什麽心愿未了,作兄弟的日後想办法帮
你完成便是。」
朱元璋见张无忌脸色坚定,自知一死难逃,摇了摇头,冷静异常,开口回道:「朝廷
不可一日无君,仅此一事,张兄可否待我修好遗诏,交代身後之事。」
张无忌点了点头,说道:「朱兄便写吧!」
朱元璋细细打开桌旁封匣,翻出这几日才初拟的诏书,提起笔来,加以修改,张无忌
站在一旁,见朱元璋如此写道:「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
知,好善恶恶,不及远矣。今得万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
下归心,宜登大位。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丧祭仪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
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毋妨嫁娶。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诸
不在令中者,推此令从事。在外诸子,应固守雄域,受命即位天子,如此以报皇恩。」
张无忌细思其中「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在外诸子,应固守雄域,受命即位天子
,如此以报皇恩。」数言,摇了摇头,说道:「朱兄诏中所言,虽然看来字字为国,不存
己私,但诸藩各个拥有重兵,只怕不见的真的听话。」
朱元璋抬起头来,冷冷回道:「张兄弟自此方知,兄弟叔侄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异
姓之间?权力的诱惑,谁能抵挡的住!这正是外人未所能见、杀戮功臣之因啊!」接着闭
起双目,不再多想,等着张无忌动手。
张无忌恍然有悟,一时之间几欲罢手,就要收回手上掌力,但转念想到朱元璋残杀明
教兄弟的手段,实是死有余辜,若不对他动手,如何能够对得起当年教中众人的坦坦之义
!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朱兄,这是你杀戮过多,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所
有的恩恩怨怨,就今夜这掌一起了结了吧!」接着举掌而起,就要拍下。
宫廷高远,大雨依旧淅沥而下,远远望去,尽是一片墨黑。张无忌思绪繁乱,脑海仅
剩一片空白。此时一人自殿前飞奔而来,高声大喊:「休得伤我爷爷!」
张无忌如从梦中醒来,回头一看,原来是皇太孙朱允炆,手上之势便放慢了下来。朱
元璋张开双目,慌张喊道:「允炆莫近,赶快退下!」
此话一出,张无忌心中再次犹豫,手上招式自然随心而停,但内力带出,已然伤了朱
元璋。只听见朱元璋「啊!」的一声大叫,倒在一旁,披头散发,顶戴已被张无忌的掌风
震为碎帛。
朱允炆大急,上前一把将朱元璋扶住,挡在张无忌之前,大声说道:「何方狂徒!为
何伤我皇祖?」
朱元璋摇了摇头,伸手想要将朱允炆推开,却是头痛欲裂,全身虚软,手上使不出力
来,慌忙之间,只能看着张无忌,神色之间流露出恳求之意,关切殷殷,与先前那无情绝
义之貌截然不同。
张无忌心想:「这祖孙之情,天性使然,不论帝王凡夫,皆是一般。」双目微眯,脑
海闪过父母自刎武当山上的那幕,如锥刺之痛,仁柔随起,便罢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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