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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梦华传说(卷十二)第六十九章─幻灵大法
发信站一笑茶舫 (Fri Jun 28 22:12:4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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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cookie (没有脑袋的猫) 看板: HwangYih
标题: 梦华传说(卷十二)第六十九章─幻灵大法
时间: Fri Jul 27 11:08:3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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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卷十二)第六十九章─幻灵大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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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疆一出殿门,脸上便露出一丝笑容,他得罪刘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岂料混到
了一张二级「调兵火签」?不过他的笑容随即又收了起来──刘然忽然想把部队调进
来,这又是为了什麽?莫非打算对什麽人动手?
徐定疆刚奔出宫城城门,板着一张脸的陈东立迎了上来,徐定疆立即笑嘻嘻的说
:「没问题吧?」
陈东立点点头,咕囔了一句:「晚点再跟你算帐。」
昨夜,陈东立等徐定疆等了一夜没消没息,害的他无法离开,平常也就罢了,昨
日他可是一心要去赴梦羽的约,没想到徐定疆忽然跑到城外去凑热闹,玩了一夜才回
来,一大早却又派人传来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叫他一个人脱队与徐定疆会合,这麽一
来,他这一日夜岂不是白守了?想到这,他现在还一肚子火。
「带了多少人进来?」徐定疆明白陈东立在气什麽,不以为忤的接着问。
「你不是说除了赵才的一千人外,只要我来就好了?」陈东立瞪眼说:「内城城
墙上,卢总教头盘问了我半天,要是他知道你的人藏在右府附近,他一定会疯掉……
定疆,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对付右督国王?」
「赵才告诉你了?这小子……」徐定疆脸微微一沉,皱眉说:「我本不想牵连你
的。」
「来都来了,还牵连不牵连?」陈东立脸色倒没什麽变化,他气的本就不是此事
,除了与梦羽有关的事,有什麽值得气的?陈东立接着问:「右都军管府呢?」
「裴述潘等人已经探听过了,人确实是送到右督国王府。」徐定疆嘴角轻轻一扬
,微笑说:「右都军管府毕竟人多嘴杂,虽然好关人,却不好封口。」其实这还多亏
了白玫的计策,逼得都卫军不得不把所有白家人浩浩荡荡的带回,消息自然容易取得
。
陈东立也不笨,他自然已经察觉白玫等人的身分大有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说:
「定疆,你可想清楚了?」
「没问题的。」徐定疆坚定的拍了拍陈东立的肩膀,目光交会处,陈东立明白徐
定疆已胸有成竹,他也就不再多说,大不了陪着徐定疆冒险吧。
徐定疆接着把刘然的手谕交给陈东立,一面说:「你先帮我找左相,把这张火签
弄到手,然後帮我在这里守着,右督国王现在还没到,但一会儿就会来皇城,他若在
一个小时内出城,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来右督王府通知我。」
「跑腿?」陈东立一脸没劲的说:「怎麽不找芳华?」让跑得快的人做这档事岂
不是恰到好处?
「她似乎没了踪影……」徐定疆脸上现出一抹疑惑之色说:「我昨日有派人通知
她,但『檀云殿』那儿却说她六日晚上就没回去了……」
说到这里,徐定疆脸上突现异色──他突然发现,白浪与刘芳华失踪的时间竟是
一样,莫非这之间有什麽关系?
陈东立没注意到徐定疆的异状,他望望手中的皇令,惊讶的叫了起来说:「都城
二级调兵火签?这要干什麽?」
「现在没时间说了……反正一小时後无论右督国王出来了没,你都到『碧睛阁』
与我会合。」徐定疆身形一闪,直往右督王府的方向飘去,一面传音回来说:「我慢
慢再解释。」
陈东立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迟疑,他一转身,望着左相府治就奔了过去。
徐定疆自清晨悟彻体外玄机之後,虽然一时还没能练通,但却已经大幅的提高他
操控体外气劲的能力。只见他迅如电闪,却又不至於如以往般的弹蹦来去,只如风中
绵絮般转折如意的随着高低起伏的房舍顶急飘,很快的就落到了右督国王府的附近。
在空中时,徐定疆已经抽空蒙上了面罩,他也吩咐过亲兵队全员依样办理,毕竟
这是与右督国王直接冲突,证据能少就少。
在徐定疆的安排、赵才的率领下,这时右督国王府四面出口、制高点都已经站满
了人,徐定疆早吩咐赵才,只要刘方廷一出门,立即把右府团团围起来,一个人也不
能溜掉,看来赵才办的挺不错的,不过这当然也与右府都卫军大部分兵力,以及几个
高手部在内城南城墙有关,不然赵才才不会这麽容易得手。
徐定疆一到,赵才立即迎了上来,向着徐定疆微微一礼说:「禀告,外围已布置
完毕,没遇到什麽抵抗。」
既然蒙了面,称呼之间自然不能露出破绽,而赵才奉命不称徐定疆「安国使」或
「小王爷」自然是顶愉快的,高与的程度只稍落後於直接叫出徐疯子三字。
「很好。」徐定疆一挥手说:「四百人守在外面,六百人随我进去,快搜。」
徐定疆横定了心,两府牢狱的酷刑是早闻大名,若是让他们多关上两天,难保不
会有人招出白家之事,这麽一来可是牵连重大,不搏一搏也不行了。
刘芳华默运功力已经数日,潜心内视许久後,终於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观想内
视终於进入了似真似幻的光球之内。
从内视丹田的光晕迷蒙,直到无数光量微粒,再存想到光源现前,一路经过「见
雾」、「见气」、「微粒」三个阶段,刘芳华的进境算是十分之快,不过想要存想入
光球内,却让刘芳华十分辛苦。
事实上,这套功夫与功力高低无关,却多与观想时的集中力有关,当然,此项禀
赋也可逐渐苦修,还好刘芳华与此功夫似乎十分合拍,终於霍然间光球乍失,眼前一
片光晕,在刹那间,刘芳华察觉到四面都是一面朦朦胧胧的光壁,而眼前却有一股流
转变色的圆筒状光晕上下支撑着球面,再细看下去,圆筒中的光色却是五花八门,层
出不穷,而光壁上的颜色却是汨汨然一片纯白。
这种白光刘芳华十分熟悉,在她催动功力到顶尖时,剑端上便会泛出如此色泽的
白色剑芒,刚刚从光雾、光气、而後光粒、光球的各阶段,刘芳华一直都在这种熟悉
的色彩中浮游,没想到忽然间眼前会出现这麽绚丽多彩的景象?
圆柱中,各式各样的色彩毫不止歇,一端不断向外涌出,另一端则不断的往内吸
纳,似乎在这个小小的光球中,自也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小循环,那七彩的绚丽光华不
断往球壁散出,到了球壁,不知为何却淡成刘芳华熟悉的纯白,而另一端,白色光华
涌入的同时却又四散解析成无限的光晕,不缓不疾的往另一端涌出。
这麽说来,那面白色的光壁应该也是不断的在流转吧?只不过在一片白色光晕下
,却不易看出有没有流动。
到了这儿,刘芳华的意念总算是稳定住了,这个大圆筒应该就是所谓的「含柱」
吧?原来所谓的「柱」就是这根七彩琉璃般的大棍子。那个前辈写到这里就有些语焉
不详,不过总算看到了之後勉能会意,但下一句「以念碎形」却几乎没解释,只说着
应要藉着意念,将部分的光球结构变化,之後就会进入内息自行转变化生的境界了。
刘芳华这时只求稳,不求进,所以还能稍分心神思索石板上的言语,她不禁暗骂
这些老祖先,为什麽不写清楚些,却让後人瞎练乱撞?
刘芳华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楞楞的欣赏着光球中的世界,却是有些拿不定
主意。
其实刘芳华可有些冤枉了那两位前辈,解释的那位是因意外而无法修练,仅凭以
往的经验揣度可能的修练方式,自然说不清楚;而撰写「无祖後册」的那位前辈却是
高明至极的一代宗师,他不写清楚却也有其苦衷。事实上,每个修练不同功夫的人,
不但每个人微粒的色泽、亮度各自不同,甚至到了含柱的阶段所见更是大有差异,若
写的太清楚,反而会误了大部分修练者的发展。
却说刘芳华一面观赏,一面玩味着两块石板上的话,想来想去,她只能思索着「
以念碎形」的意思,若依第二位前辈的解释,「以念」两字就不难了,问题是碎什麽
东西呢?碎光球吗?还是这根漂亮的大柱子?又「碎」或者其实不是「碎」,就如那
位前辈所猜测的,改变某些东西的结构?怎麽改?改什麽?这短短一瞬间,刘芳华想
到了七、八种可能的方向,却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刘芳华这里在想之不透,却不知她自己的体能已经逐渐到了界线,虽说她心神专
心到了这种程度,身体的活动也极度缓慢,消耗的能量其实不多,但柑对的,也更不
易察觉自己的身体已逐渐不适。
终於,因身体的不适所释放出的告紧讯号让刘芳华感受到了,若刘芳华这时不是
在练功状态,她不过感到三日夜未进滴水而导致的乾渴,不会察觉到人体奇妙的自控
系统正逐渐改变着身体的耗水量,同时使得体内的经络脏腑产生一阵微微的动荡不安
,影响着体内的内息微微的一丝波动,但现在的她,心念正凝在其中,刘芳华立即经
历了天翻地覆的大动荡,心念要再流滞於光球中已经力有未逮。
眼看就要退出思绪,刘芳华在这一刹那充满着不甘,若非自己功力未足,岂会这
麽久才到「含柱」的状态,又岂会无法支持?难道这次真的全盘白费,还要再重来一
次?
刘芳华在这一瞬间心念电转,蓦然下定了决心,在心念即将移出之际,脑海中只
充满一个最简单的念头──碎柱!
何谓碎柱?就是要那个七彩绚丽的大圆柱粉碎消失,反正依着无祖後册的字句来
看──「微粒含柱,以念碎形」,最简单的一种解法就是把那根柱子的形状粉碎了。
刘芳华这个心念一起,在心念回溯的那一瞬间,只见那根圆柱彷佛炸开一般的放出了
无数的光彩,支撑光球天地的柱形一失,光球立即迅速的内缩。
这时刘芳华已经不能在光球中看着变化,她的心念彷佛被迅速的抽离开出光球,
一面往外飞射,一面看着迅速缩小的光球群中似乎有颗特殊的异类,正一面泛出七彩
的光华一面迅速的缩小,同时还爆出了大片绚丽的光华。但在这一瞬间,刘芳华却看
不清这光华是什麽颜色,只察觉到那颗亮丽的光球似乎造成了整片光雾的震荡不安,
她在诧异之下,也来不及稳住心念,忽然间神思已回到了普通的状态,体外的声息、
寒暖所有知觉同时涌到了刘芳华的感知之中。
刘芳华双眼一睁,却见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同时也听见白浪柔和而致密的呼息声
,正想张口呼唤,突然间,刘芳华发现自己气海内的内息正迅速的流失,这下她可没
心情叫了,整个人惊骇莫名,看来刚刚不甘愿的胡搞一下,终究还是弄错了……
之前白浪点起煌石棍後,一直注意着刘芳华的状态,却见她震动了片刻,便又恢
复了平静,更越来越是宝相庄严,似乎进入了极深沉的定境中。白浪看着刘芳华,却
是越看越爱,自然绝不敢惊动了她,只好闷不吭声的傻望刘芳华,直到煌石棍重新熄
灭。
还好点亮後不久,刘芳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白浪也不会太过担心,只一面注
意着刘芳华的声息,一面努力运转着自己左臂的功夫。
这功夫的「散」、「破」、「凝」、「生」、「合」、「聚」六大诀,在白浪庞
大的内力支援下,势如破竹的冲过了三关,到了「生脉」这一关,却是急也急不来,
白浪只好认份的慢慢运转,等功力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就这麽过了一夜,白浪见刘芳华始终不醒,也是无计可施,不过他自己却有个好
消息:白浪的左臂现在已经能重新移动,看来「生脉」已经练妥。
按石板上记载,「生脉」已成,应能行动自如,但须修成「合脉」方能运使功力
对敌,到时虽尚未完成「聚脉」,称不上大功告成,威力也应不小,只不过这也是那
个前辈猜的,能不能做准却是难说。
白浪这麽清醒着练功,消耗的能量与水分比刘芳华还快,何况饥饿易忍、口渴难
耐?他的喉咙好似火烧一般的难受,不过刘芳华一直未醒,若只顾着自己喝水,岂不
是大大对不起她?白浪偶尔伸出舌头润湿着乾硬的嘴唇,一面又强迫着自己将心念专
住到练功上,但这时只不过是不断的运行,说老实话,也不用多麽专心,白浪不由自
主的转念想到适才闯入皇宫挑战刘冥的人物,却不知那人还会不会来帮助自己?
白浪脑海中的念头飘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听到上方隐隐
传来「叩」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麽东西撞击到了上方的石桌或石板,白浪一楞,心
神立即往上集中,随即听到数声极轻微的呼叫:「浪大哥……浪大哥……」跟着又是
「叩叩」两响。
白垒?白浪这时已经分辨清楚,声音并非来自石桌,而是从石室的侧上方传来,
也就是说,白垒应该正在石室的上方边缘处。
他是怎麽来的?就算是白浪对白垒的本事早有认识,还是又吃了一惊,从前两天
的声响看来,上方不但增加戒备,似乎还把部分的树林给砍掉了,这麽一来,想潜进
来简直比登天还难,白垒这份功夫可真是天下独步。
白浪不敢迟疑,立即收束功力向上送音说:「是阿垒吗?」
「浪大哥?」白垒似乎也吓了一跳,他本来也只是认为白浪躲在石室周围树林中
的某个地方,他花了两日夜的时间,小心翼翼的重新潜入皇城,却见到树林已经被砍
了一大半,他在仅存的树林中遍寻不到白浪的踪影,这才到这片古怪石桌附近姑且一
试,没想到白浪还真的躲在石板下面。
他还真的躲在密室中?大伯白炰旭还说不可能?白垒连忙说:「浪大哥,你什麽
时候才要出来?树林被砍了大半了。」
白浪啼笑皆非,顿了顿才有些尴尬的说:「我是……不小心关在里面……」
这种事怎麽会不小心?白垒可傻了眼了,他顿了顿才低声说:「浪大哥,我怎麽
帮你?」
告诉白垒开启之法也没什麽,但以白垒的功力却无法举起这个大石柱,白浪沉吟
了一下说:「要师父的功力才可能打开……我先把开启的方法告诉你吧……」白浪知
道,事实上白炰旭的功力未必足够,不过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还是不要了。」
白垒知道这是重要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便止住白浪的话说:「等大伯来了
浪大哥再说吧。」白垒等人叫白炰旭「大伯」已经一、二十年,实在笃定没人听得到
时总自然而然的改回口,而依辈分来说,白浪该叫白炰旭大哥,可白浪却几乎没叫过
白炰旭「大哥」二字,反而叫师父比较顺口。
「也好。」白浪想了想,就算白炰旭功力足够,现在树林去掉一大半,他又怎麽
能大摇大摆到这儿来帮自己开石室?他叹了一口气才说:「芳华也在这……无论如何
,你们还是先躲起来,若真的没办法,再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刘然,让他来开密室。」
白垒一怔,这麽说来,白家的秘密岂不是已经泄漏?这事情可不小,白垒轻吁了
一口气,也不打算说出白广失踪的事了。他开口说:「浪大哥,那我先走了,两、三
天之後我再过来。」
「小心些。」
白浪交代之後,白垒便缓缓的向外爬去,他这时以一块几可乱真的土色薄布掩盖
住自己身躯,仆伏在石地旁的泥土上,说话时轻声细气,就怕被人发现,还好刘然虽
然命人砍去树林,但石板附近数十公尺依然是禁地,除施工人员外,一般影军侍卫仍
不准接近。多亏了白浪功力高强,能凝聚功力倾听上方的声息,不然两方沟通可不容
易。
白浪这时心神还凝聚在上方,忽然听到刘芳华叹了一口气,白浪一楞,大喜说:
「芳华,你出定了?练完了吗?」
刘芳华不久前才经历了内息流失的大惊,眼看无法挽回,刘芳华定下心来,正想
呼唤白浪时,却听到白浪最後说的两句话,正是白浪要人去通知刘然,刘芳华这才叹
了一口气,她虽已有应付之策,但风险毕竟极大,看来白浪心里也有数,才会要人回
去示警。
那人看来该是白家的人,却不知道怎麽进来的?刘芳华思索间,见白浪询问自己
,她回过裨说:「好像失败了,你呢?练的还好吗?」
在黑暗中,两人的身躯自然而然的靠在一起。
白浪本来还算顺利,但刘芳华既然失败,他也不好意思直说,只顿了顿说:「还
没练完,也不知道有没有坏处。」他取出水罐来,递到刘芳华手中。
「白浪……」刘芳华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问:「刚刚来的是谁?」
「阿垒。」白浪也不瞒刘芳华,老实的说:「你也见过。」
「陈垒?」刘芳华一时却是想不起白垒的长相。
「白垒。」白浪不想再瞒,大方的说:「大家都是化名。」
「我明白了。」刘芳华懒得再问,问到这件事,彷佛在提醒两人间的鸿沟,纵然
身体紧紧依靠在一起,两颗心却似乎分的老远,刘芳华心神转到功夫上说:「不知怎
麽一回事,我练着练着气海的内力忽然消失一大半,现在变的空空如也。」
哪会有这种事?内息乃宇内能量所聚而成,出入自有所宗,不可能会毫无来由的
消失,可是见刘芳华说的煞有其事,白浪也不敢质疑,只狐疑着没吭声。
刘芳华见白浪没答话,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勉强,於是重新又把心神凝聚起来
,感受着内息的状态,她发觉在自己体内经脉不断的运转下,内息正源源不绝的缓缓
由体外吸纳、凝聚,感觉起来虽然莫名其妙,却不会有什麽大影响,再坐功一两次,
应该就能补回,只希望则要没事就来这麽一下,那可十分麻烦。
她才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忽然察觉到内息有些异样,现在虽然功力大部分消失,
但气海内的内息却是活泼泼的十分有生气,与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又是怎麽回事
?
刘芳华正想和白浪讨论时,忽地听到密室的空间中传出一声冷冽的声音:「芳华
公主原来在这里?这一位又是谁?」
刘芳华与白浪同时吓了一大跳,这声音从哪儿来的?刘芳华紧握着白浪的手,两
人都不知该怎麽回答。
过了片刻,只听那个声音又说:「若不是抓到这小子,我还没想到密室中居然有
人……芳华公主,密室只能从外开启,你们现在应颇须帮忙,是不是?」
抓到哪个小子?白浪心里一惊,莫非白垒被人抓住了?刘芳华都还没想到这一层
,她听不出对方是好意还是歹意,於是试探的说:「阁下是哪位?能帮我二人脱困吗
?」
「论辈分,公主该称老夫一声堂叔祖。」那人似笑非笑的哼了两声说:「公主数
日前这麽闯进禁地,可太不给堂叔祖面子。」
堂叔祖?刘芳华心中浮现解答,有些恐惧又有些慌张的说:「见……见过冥堂叔
祖。」
那是谁?白浪一时没弄懂冥堂叔祖是什麽名堂,只听得那人接着说:「若不是为
了先皇禁令,老夫现在就进去教训你们。」
「冥叔祖知道怎麽开启密室?」刘芳华有些意外。
「何必知道?」刘冥声音中有些不屑的说:「只要掌握了玄冥宇宙间通行之法,
天下何处不可去?」
这话可就匪夷所思了,莫非刘冥可以穿墙而过?刘芳华正不知该如何询问,刘冥
已经不耐的说:「芳华公主,就算我通报皇上,你们擅自进入禁区,也是死路一条,
除非……」
刘冥说到一半忽地停住,任谁都听的出来他是有目的的要胁,不过刘芳华却想不
出来刘冥在要胁什麽,只好默不作声,静待刘冥开口。
果然刘冥见刘芳华并未答话,他又接着说:「除非芳华公主愿意承袭我所独创之
『幻灵大法』,我不但将你放出,还替你遮掩起这件事。」
「幻灵大法」?那是什麽东西?白浪有些意外,若有功夫要教人,何必威胁?八
成不是什麽好功夫。
而刘芳华却听过这个功夫,她可也没什麽兴趣,正想拒绝,却听刘冥先一步说:
「不然,我便先一步替皇上除了你们。」
太霸道了吧?刘芳华迟疑的说:「冥堂叔祖……就算父皇也不会……」
「住口!」刘冥似乎生气了,刘芳华与白浪的头颅忽然无端端的被一股莫名的重
力所压,两人立即运功防御,但仍觉头疼欲裂,刘芳华痛的抱头翻滚,白浪功力却与
刘芳华不同,他猛然一挣,浑身蓦然放出青芒,那股力道瞬息间彷佛被冲破了般的散
逸无踪,白浪在青芒一闪间,已经注意到了刘芳华的惨状,他连忙奔过去搂着刘芳华
,催动功力帮助刘芳华抵御。
这麽一来,刘芳华立即好过不少,她带动着自己体内仅存的内息往上方直冲,两
力一台,刘芳华只觉得头颅旁似乎有什麽东西碎散开来,自己感到的压力也跟着消失
。
刘冥可有些意外,他本没把白浪放在眼中,没想到自己的劲力居然奈何不了两人
?他哼了一声说:「你是谁?」
白浪这时地想出对方是谁了,原来是刘家的「秘阁卫国使」刘冥,听说当年此人
在起事前便曾闯入宫中,後来还杀了无数的白家人,可称是白家的大仇人。他愤愤的
说:「白浪。」
「白浪?」刘冥似乎没听过白浪的大名,他顿了顿才说:「没听说过,反正贵族
留着也没用,死吧……」他话一说完,白浪身周忽然冒出一大片的火光,整个人被烈
焰吞噬。
白浪眼前一亮,这才发现周身传来刺痛,他立即放开刘芳华,急急的在地面上一
滚,一面全力运功保护自己的躯体。
但这股火焰却不是燃烧任何东西而产生的,彷佛在空间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火焰
,随即向着白浪周身集合,白浪的翻滚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见火焰散了又聚、聚了又
散,不断的在白浪身周盘旋、围绕、聚集、腾动。很快的白浪周身的东西都被烧的一
空,连两人赖以维生的食水都不复存,可怜白浪为了等刘芳华,这两天滴水未进,现
在想喝也没了。
白浪翻了几下发觉无效,他也就停止翻滚定下心来,全力抵御着外来的炽热,亏
得白浪的内力本高,一时之间,刘冥却也烧不死白浪。
不过刘冥却也不急,只听他冷冷的说:「看不出你的功力竟比芳华还高?但这也
没用,你总会功力不足的……芳华公主,你若是不答应,这个贵族就是前车之监;可
惜啊可惜,若你这小子并非贵族,这份功力倒是练『幻灵大法』的好手。」
刘芳华这时正抓着一块不知是外袍还是什麽的衣物在帮白浪拍打,她一时没听出
刘冥话中之意,见那一丛丛飘移闪动的火焰不断的出现,而白浪则满脸通红,似乎十
分吃力,刘芳华看的心如刀割,口不择言的叫:「死老头,你快停下这些怪火,不然
……不然我绝不答应。」
蓦然间,火焰倏然熄去,只听刘冥的话声缓缓传来:「芳华公主,这麽说……你
是答应了?」
白浪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固然能撑上好一阵子,但却不知道能不能比刘冥久,刘
芳华可说是救了他一命。
刘芳华别无他法,只好紧拥着白浪点了点头,却听得刘冥有些不耐烦的说:「答
不答应一言而决,拖拖拉拉的做什麽?」
刘芳华这才想起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於是闷闷的说:「答应就是了……」
刘冥紧接着说:「你是出於自愿?」
「怎麽这麽罗唆?」刘芳华脾气来了,大声说:「自愿就自愿嘛!」
「好!」刘冥传来笑声说:「堂叔祖把你弄出来後,马上就传你举世无双、天下
无敌的『幻灵大法』,你先闭上眼,平心静气的坐着,无论身体外有什麽感受都别张
眼,让堂叔祖把你弄出来。」
「白浪也要一起出去。」刘芳华立即说。
「让他死在里面就算了。」刘冥沉声说:「贵族不能修练『幻灵大法』,救出来
也没用。」
「他其实……」刘芳华正要吐实,却听到白浪传音说:「芳华,别说!」
刘芳华当即会意,若让当年白家的大仇人刘冥得知白浪的身分,白浪死的更快。
刘芳华只好一咬牙说:「除非他也出去,不然就别管我了。」
刘冥似乎愤愤的哼了一声,这才缓缓的低声说:「你对这小子倒是情深意重,看
来这几天你们倒是做出事来了。这也无妨,包你修练之後不再眷恋尘世肉体的一切快
乐……堂叔祖就让你们一起出来,你们相对坐在一起,闭上眼。」
刘冥这话说的两人脸上都是一片烧红,不过眼见有机会脱困,他们却也是静听吩
咐。
刘芳华与白浪坐定不久,虽闭着双眼,依然感到周身的气体似乎起了一阵骚动,
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向着自己全身的肌肤袭来,刘芳华也罢了,白浪却怀疑对方反悔
,连忙提起了功力,小心的防御着变故。
忽然间,身周的压迫力倏然消失,耳中听见的是风过树梢的涛涛声,身上彷佛还
有微风吹抚,不待刘冥提醒,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只见四周都是树林,眼前一个身
着黑色滚暗金边长袍,两眼十分锐利的削瘦青脸壮年人正站在两人身前,此人怎会是
刘冥?
刘芳华诧异的说:「你……」
那人微微一皱眉说:「怎麽没大没小?连堂叔祖都不曾叫了?」声音却与刚刚听
见的相同,刘冥还真的是这副德性?按道理他没九十也有一百了,怎麽还四十多岁的
模样?
「堂……堂叔祖……」刘芳华还在惊骇中,刘冥虽大言不惭的说要把两人弄出来
,她却一直是半信半疑,没想到刘冥还真的有这种神通,居然在无声无息之间,把两
人移出了密室,这功夫莫非就是他要自己学的「幻灵大法」?这样的功夫怎会需要逼
人学?应该所有人都抢着学才对吧?
白浪却比刘芳华镇静一些,他已经察觉到三人身处的树林便是密室旁仅存的树木
群,看来刘冥这功夫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有距离的限制,只不过没想到刘冥有这样的
功夫,说不定当年皇族至宝一夕间全失便与此人有关。
刘冥望望两人衣衫褴褛、唇舌乾裂的模样,张嘴正要说话,忽地又闭上了嘴巴,
转头向着西面林地望去,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跟着向西转,却见西方约莫十公尺处
,半空中似乎隐隐约有些不透明感。两人同时眨了眨眼,正狐疑时,却见那儿莫名的
出现了一个黑衣身影,向着刘冥躬身说:「启禀卫国使,皇上再度传令,要您亲自参
见。」
刘冥眉头微微一皱说:「又来了?阿大,不是要你们说我在练功吗?」
那个黑衣人脸上也是一片灰青,眉发皆极短,正是六尊者中的大尊者,他恭谨的
说:「皇上派来的传令不大客气,说就算是走火也要唤醒卫国使。」
刘冥的死人脸色本就不好看,听到了这句话更是阴气十足,他沉默了片刻才说:
「好,我就去见见皇上。」
「卫国使……」大尊者顿了顿说:「小人以为无须与皇上冲突……」
刘然哼了一声说:「阿大,你在教训我吗?」
「小人不敢。」大尊者的脸上涌出了惧意,腰弯的更低了。
刘冥闭上了嘴,眼睛望着天空,似乎在沉思着,刘芳华与白浪忽然脱出牢笼,这
时还有一些些慌乱,两人相扶持着,不知刘冥在思索些什麽,而大尊者则是一直不出
声,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就这麽过了片刻,刘芳华与白浪对望了几次,心里都觉得有些怪异。
忽然间,刘芳华一伸舌头,眼望下方,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白浪却是轻轻的摇
了摇头,伸手捏了刘芳华一下,安慰的点了点头,刘芳华脸上泛出柔情,跟着柔柔的
轻笑,美目流转间瞥见白浪光溜溜的身躯,她脸上却又泛出了一抹羞笑,将一袭外衣
解下,交给了白浪。
白浪面一红,接过衣服裹上腰间,两人目光对视间,忽然在这个不适宜的场所同
时涌起一种幸福的感觉,望着对方眼中的柔情,都不禁痴了。
刘芳华的惋惜,是忽然想到石室中还有好些功夫没学,白浪一见之下会意於心,
但他却并不十分在意,一握刘芳华的心手,表示了只要与她在一起便足够。
原来在这数日间,刘芳华与白浪不仅只亲密的肉体接触,连两人间一直横亘着的
白家秘密也已揭开,突然间,两人似乎心灵间已能互通,连言语也属多余,在两人的
世界中,连身旁的怪事都不大注意了。
忽然间,两人身後传出了数人的声音:「参见卫国使。」
白浪可吓了一大跳,怎麽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欺近自己身周数公尺内?两人一转头
,却见身後又是一女两男三个阴阳怪气的黑袍人,两上的神色与刘冥一般,都是那副
死人表情,这时周广不在,不然他可以认出,这三人分别是二尊者、五尊者、六尊者
。
却听刘冥点头说:「你们几个领这俩人回『秘阁殿』,好生看着……我去见皇上
一面。」
「是。」连大尊者在内,四人同时一躬身,却见刘冥的身形逐渐的模糊,不知何
时,刘冥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大尊者目光扫向两人,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随我来。」他身形腾起,缓
缓的向着皇城北面飘去,而二、五、六三位尊者则目光冷冽的望着两人,似乎打算尾
随两人身後。
见对方显现的神通,两人这时可真的不敢妄动,何况刘冥也不像有恶意,不过是
想教刘芳华功夫,两人对视一眼,轻握着彼此的手,展开身法随着大尊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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