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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梦华传说(卷九)第五十一章─胸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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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cookie (没有脑袋的猫) 看板: HwangYih
标题: 梦华传说(卷九)第五十一章─胸怀天下
时间: Wed Apr 11 12:16:1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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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卷九)第五十一章─胸怀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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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固图纪元 一二零一年十三月三十日
昨日夜间,刘然等一行人总算回到都城,自然是一阵大乱。「神山卫国使」的叛
变消息已经传到都城,习回河城是人族中拥有最多军队的城池,「神山卫国使」刘礼
又是最负盛名的骁将,这两件事组合在一起,都城不由得人心惶惶,按时间,「神出
卫国使」这时也应该快回到习回河城,不知道会不会开始发兵一统北疆?
不过北疆三城──北域城、刀轮城、宿月城,也是分别由久享盛名的宿将所统领
,北域城是由北疆第一高手「北域王」刘群池及其子「凤安卫国使」刘图统管,刀轮
城则由「神慧卫国使」陈慕凡、「威远护国使」刘演所监管,每个人都知道,陈慕凡
若不是年纪尚轻,功力与战绩还有些不足,早该晋升为刀轮王。
这两个城池的领导人虽不见得喜欢刘然,但与「习回河王」徐苞向来颇有不睦,
应该不会随之叛变,何况刘演本为刘然的长子,更是不可能出状况。只有宿月城的「
威杨护国使」徐念与「风行护国使」徐乃两兄弟,他们本是「习回河王」徐苞之侄,
说不叛也很难相信。
不过北疆熊族数月来不断集结兵力,早已战云密布,不然东极城战役时习回河城
也不会只派两万兵马来援,所以这三个城池无论支持刘然或刘礼,暂时应该都没空分
身。
其实人族的大敌一直是熊族,所以兵力的配置也一直以北面为主。至於南面,一
方面与蛇族交壤的种族以木族与鱼族居多,蛇族的战力向少指向人族,便以这次东极
城战役的事件来说,数百年来没发生过几次;另一方面若是有事,都城与东极城也都
能很快的支援,所以南角城成为除东极城外,兵力最少的城池。
白浪身负重伤的到了都城,一开始除了养伤之外,也不能做什麽,还好刘礼总算
是手下留情,他受的伤虽重,但只有气血经脉上的问题。白浪的内力本高,配合白炰
旭的帮助,随着气血的逐渐疏通,现在病况已经好了大半,只要再休息个三、五日,
应该就能行动自如,不过想要完全复原,至少还需要个十天半个月。
到了城中,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刘然、刘芳华自然不在话下,陈东立为了安排
那万余部队也颇花心力,都城部队更不用提了,四大龙将忽去其二,易岚又有伤在身
,直让先赶回来的陈扬忙的昏天暗地。
白家一群人却是例外,按编制,白浪本暂属刘芳华管辖,统领其亲兵队,但自白
浪由刘然直接升为龙将後,似乎就变的不属於刘芳华所统管,而他们只有三百余人,
就算加上何威凡当初分给白浪的五百人,也不过八百余人,现在一起被安置在城南的
一处军营。
白浪一个人躺在房间,抬头望着头上的梁柱,心里却在思念着刘芳华,自那一日
後,刘芳华便避着自己,再也没来探望过,擅於撮合两人的白玫又跟着徐定疆离开,
一时也没人关心此事。
白浪想到这里,忽然自觉好笑,一直以来,自己都十分抗拒白玫干涉自己与刘芳
华间的事情,没想到白玫一走,却又希望她能想出解决这尴尬状态的方法,自己可以
说是自讨苦吃了。
不过她到底为什麽没来呢?自己做错了什麽吗?当时自己身受重伤,她不是还来
牵着自己的手吗?
正想间,门呀然而开,只见白炰旭缓步而入,和声的说:「白浪,身体怎麽样?
」
白浪稍微挺了挺身,微笑说:「好多了。」以前与白炰旭虽然关系不算好,但这
几日多亏他耗费真力施救,白浪心里也颇感激。
「那就好。」白炰旭四面一望,见房中一个人都没有,他微微皱眉说:「小敏跑
哪去了?怎麽让你一个人在房里?」
白浪摇头说:「我让小敏随着阿垒去熟悉环境,他们也闲不下来。」白垒自解围
後第二日便不声不响的回到部队,一到都城,白垒老毛病发作,休息不到一天就要出
去踩探,白敏性好热闹,自然想跟着去。
「那至少要叫阿广或阿汉来啊。」白炰旭不满的说:「万一你有什麽需要,岂不
是没人照顾?」
「没关系。」白浪摇头说:「是我说不用的,门外不远就有自己人轮值,真有需
要叫一声就是了。」
白炰旭脸色和缓了些,点点头说:「他们虽叫你大哥,但其实比你小了一辈,有
时候也要帮我管教一下他们。」
「他们都很好。」白浪由衷的说。
「白浪。」白炰旭坐在白浪身旁,望着门口说:「你还不敢试练『破天之技』吗
?」
「破天之技」?白浪一楞,自己似乎听过这个称呼,但怎麽一时想不起来什麽时
候听过的……与「破天真气」有关吗?
「也难怪你还不敢试。」白炰旭没注意到白浪的表愤,叹口气说:「虽然破天真
气有其特性,能融合不同人的功力,但实际上每接受输功一次,体内真气的博杂程度
越趋严重,想练成破天之技更是困难,何况你一共接受输功三次……」
白浪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说:「师父?」外面虽都是自己人,不过叫惯了也不
容易改口,白浪依然以师父称呼白炰旭。
「怎麽?」白炰旭一怔,回头望向白浪,见白浪一脸茫然,白炰旭忽然一怔说:
「难道你没听过『破天之技』?」
「没什麽印象。」白浪直爽的摇头。
白炰旭一楞,眉头皱成一直线的说:「怎会如此……?」
「那是什麽功夫?」白浪知道白炰旭比自己多了近百年的经验,老老实实的请教
。
「其实也没什麽特殊的。」白炰旭沉思说:「那是各家各派都有的功法,主要就
是将後天转为先天,使真气吸纳能如江河入海、源源不绝,我们白氏法门延伸自破天
神功,所以就称为『破天之技』。」
原来还有这种功夫?白浪诧异的说:「阿彤他们都学过吗?」
「还早的很呢。」白炰旭摇头思忖的说:「不过心诀早一起告诉他们了,功力到
了自然能水到渠成,不过……当年奉期公为何不传你这套心诀呢?」白奉期即为白浪
的祖父。
白浪自然无言以对,这恐怕得到九泉下去问了,不过白浪却颇奇怪,既然如此,
白炰旭直接告诉自己不也一样?也许当年老是在逃命,祖父没时间传授也不一定。
不过白炰旭似乎没打算说出来,他只一个人不断的沉吟着,有时点点头,有时又
摇摇头,彷佛在想什麽极难决断的事情,白浪却是更莫名其妙了。
过了好片刻,白炰旭才有些没把握的抬起头说:「白浪,我想了很久,这只有一
个可能……可能奉期公不希望你练『破天之技』,只希望你不断修养後天真气,这样
下去,也许能达到传说中的……『胸怀天地』。」
「胸怀天地」又是啥?白浪也不问了,只瞪眼望向白炰旭,等他自动解释。
白炰旭果然不等白浪问,唏嘘的说:「『胸怀天地』是一种传说中的武学,其实
『破天之技』只是因为达不到『胸怀天地』而衍生的速成次法……所谓的後天转先天
,意思就是将不断由外引入的天地之气,找出一条畅通无比的道路,使真气的运用不
再缓慢的吸纳,而能迅速的补充。」
这倒不难理解,白浪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
白浪这才明白为什麽白炰旭、刘礼、刘然,甚至那个蛇族大公的功力总是这麽源
源不绝,可是怎麽叫做「速成次法」呢?这不是很好了吗?
却见白炰旭仰起头来,有些倾慕的说:「可是所谓的『胸怀天地』……却不是这
样。」
到底是怎样?白浪有些不耐烦了,两道眉皱了起来。
「那是种不断修练己身从而登峰造极的一条路。」自炰旭严肃起来,沉声说:「
无论是先天还是後天,再怎麽样都是引入外力,你想想,若是本身体内就有源源不绝
的真力来源呢?」
「什麽?」白浪听不懂,脸上满是疑惑。
「这也就是『胸怀天地』这个名称的由来。」白炰旭接着说:「无论如何修练,
总是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若是自己体内即蕴有天地,真能何须外求?何虞匮乏?」
这是何种境界?白浪怔住了,若真能如此,举手投足岂不是有天地之大力?谁人
可以为敌?只听白炰旭叹口气说:「所谓有一利必有一弊,若舍『破天之技』而求『
胸怀天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甚至到死……总会有内力不足的困扰,但若选
择『破天之技』……想有天达到『胸怀天地』,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又为什麽?」白浪又搞不懂了。
「既然已经打开了内外的通路……」白炰旭叹口气说:「想重新封起谈何容易?
这千年来,从没听过有人藉先天真气之法练成『胸怀天地』。」
这麽难?白浪想了想,试探的问:「那直接练成『胸怀天地』的又有几人?怎麽
练?」
白炰旭怔了一下,起身往外缓步,临出门前才说了一句:「我说过,那是传说中
的武学。」
这麽说就是没人练成了?白浪楞在当场,那该怎麽办?就这样等下去吗?
清晨,玳香从梦中醒来,一醒来,睡眼惺忪的玳香自然而然的又皱起了眉头,只
觉得满室的药味实在薰的自己十分难过。
躺在床上已经快二十天了,前半个月不但不能移动,连洗漱、抹身、方便都要别
人服侍,简直是生不如死。到了两天前,王妃总算是准自己下床,前天在澡盆里足足
泡了两个小时,才把那股讨厌的香味洗淡了些,不然与这些药味混在一起,简直是人
间地狱。
玳香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腹部以细线继起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玳香将手无力的
收回,喃声说:「甜甜……甜甜……」
等了片刻却无人应答,玳香不由得心想,这个甜甜,大概是累的睡着了吧?这些
日子她们三人轮流照顾自己,也该累了。想想後玳香也不再叫,但却忍不住烦恼的轻
嘟起嘴,只靠自己,是没法挑水来洗个凉水澡了,这满身香真是难过。
忽然间,门口传来一个深长的吸气声,玳香一怔,勉力起身咬牙骂:「死甜甜,
你还躲?」现在虽然没力气大声骂,玳香嘴上依然不饶人。
「好香、好香。」怎知门口竟转进一个胸膛宽阔的男子,脸上还挂着一抹漫不在
乎的笑容说:「我的救命恩人醒来了吗?」
「小王爷……」玳香眼睛霎时红了,身子一软又跌回床榻。
「香儿。」徐定疆吓了一跳,红光一闪间,在玳香还没跌回床榻前,已经伸手抱
住了玳香。
玳香没想到徐定疆忽然间搂着自己,一股男人的体味冲鼻而入,玳香感到一阵晕
眩,一时间,真不知这是真是假、是实是幻?
「我回来了。」只听徐定疆怜惜的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你……」玳香忽然间,只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她强忍着鼻酸轻骂:「你还知道
回来?」
「是我不对。」徐定疆一正脸色说:「我不该在那时候离开你的。」
玳香本只是开开玩笑,一般来说,徐定疆都会厚着脸皮耍赖,这会儿忽然这麽正
经的回答,玳香反而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说:「小王爷……香儿只是说说而已。」
「不。」徐定疆摇头说:「若不是皇储出事非去不可,我真不愿……」
皇储遇险一事事关重大,在事情尚未底定之前,徐定疆自然不能告诉玳香等人,
现在玳香一听,连忙抢着说:「这是应该的……」
徐定疆也不再多说,只紧了紧手臂说:「我会记得香儿的好的。」
玳香这才发现徐定疆还搂着自己不肯放,这瞬间玳香一阵羞意涌起,红着脸啐声
说:「快放开我……给甜甜看到怎麽得了?」
「甜甜吗?」徐定疆根本不放,回头便叫:「甜甜!」
只见一张俏脸从门口出现,玳糖喜孜孜的应声:「小王爷?」
原来这小妮子早就守在门外了,玳香又喜又羞,情绪一纠葛,恼羞成怒的叫:「
你们一起整我!」
「冤枉啊。」徐定疆呵呵一笑,轻轻的放下了玳香,温柔的抚开遮住玳香前额的
发丝说:「香儿,你能走动了吗?」
「死不了啦。」玳香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仍没好气的说:「现在本姑娘可没心
情作菜。」
「不敢。」徐定疆笑着说:「你漱洗一下,等一会到我的小别厅,我介绍个人给
你们认识。」
「什麽人这麽慎重?」玳香虽然不服气的低念了一句,仍应声说:「马上过去就
是了。」
等徐定疆出去,玳糖喜孜孜的走过来,玳香刚爬起床,一把抓住玳糖就骂:「你
这小丫头,小王爷回来了也不会叫醒我?」
「小王爷说不准。」玳糖一脸无辜的说:「他说生病的最大。」
「去你的。」玳香忍俊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香姊姊。」玳糖忽然大惊小怪的说:「你知道等一下要去见谁吗?」
「哪个大人物?」玳香横了玳糖一眼。
「听说可能是未来的小王妃。」玳糖睁大双眼说:「一个二十出头的上族少女,
是上次那位白爷的师妹。」
玳香一楞,她不是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就算小王爷肯要自己侍寝,最多也只是
个侍妾的身分,未来的小王妃就是众人未来的主母,以後日子好不好过,就要看这个
未来小王妃好不好伺候了。
可是想到徐定疆即将娶妻,玳香的心底还是有些黯然,若徐定疆娶妻前尚未被收
纳,日後想成为侍妾的机会也不大了──可是他刚刚这样对自己,应该不是无情人吧
?
「香姊……香姊!」玳糖蓦然直着喉咙喊:「在想什麽啊?」却是刚刚玳香想的
出神,没听见玳糖的叫声。
玳香正想骂人,但看玳糖一脸无邪的模样,玳香也懒得骂了,只摇摇头说:「你
什麽都不懂……算了,帮我换件衣服,别让未来的主母久候了。」
为什麽都要说我什麽都不懂?玳糖皱皱鼻子,转身到衣橱中取了一套随侍的宫衣
,帮忙玳香换穿了起来。
当玳香在玳糖的扶持下走到别厅,玳姿与玳音早已等在厅门,四人对视一眼,心
里都有些紧张。
玳姿敲了敲门,呼唤说:「小王爷,我们来了。」
「进来。」徐定疆的声音由门内传出。
玳姿正要推门,忽然回头望了玳音一眼,缩回手说:「音儿,你先吧。」跟着向
後退了一步。原来玳姿忽然想起,虽尚未正名,但玳音其实已经算是侍妾的身分,比
自己身为婢女又高了一级,依规矩当让玳音先行。
玳音一怔已明其意,连忙摇头退了两步说:「我们是自己姊妹,不分这些。」
玳姿低声说:「礼不可废……快啊。」但玳音却又退了一步。
「真受不了你们。」玳香哼了一声说:「我先走,反正小王爷说病人最大。」她
一伸手,砰的一下把门推开。
门一开,玳姿与玳音不敢再争,连忙走入门中,四人排成一排,同时施礼说:「
见过小王爷。」
四人偷眼望去,只见徐定疆身旁坐了一个貌美的年轻上族,正带着微笑望着四人
,看来听说的果然没错。
「好了……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徐定疆手一指说:「陈玫。」
「陈姑娘。」四人再施了一个礼。
「你们别客气。」白玫心知,要收服徐定疆,一定要和这四位打好关系,脸上的
笑容一点都不吝啬,跟着又说:「如果没关系的话,我比较希望你们叫我玫姑娘。」
白玫实在不希望别人叫自己陈姑娘。
「玫姑娘。」四人又叫了一遍。
「他们都是我的侍妾……姿儿、音儿、香儿、甜甜。」徐定疆望着白玫邪邪的笑
说:「吃不吃醋?」
白玫脸上微红,轻啐了一口说:「谁吃你的醋?」
但这时玳姿等人却是一惊,小王爷终於亲口说出自己四人是侍妾了?
四人心里的想法各自不同,表情自也不同,玳姿是喜羞交织,玳音则替其他三人
高兴,玳香心里虽甜,却一脸不稀罕的模样,而玳糖却似乎没弄清婢女与侍妾的不同
,望望三个姊姊,笑咪咪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惑。
白玫一一看在眼里,对四人的个性已经有了腹案,这四个侍妾中除了玳香脾气较
硬,其他应该都不难应付。事实上,白玫最担心的反而是徐定疆,这个小王爷看来色
眯眯的,但这几日却一直没什麽太过分的动作,之前还可以说是军旅不便,但昨晚初
到南角城,白玫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却是一夜无事。徐定疆口中虽老爱占人便
宜,但实际行为却好像不大相同,他到底有没有迷上自己?还是只是闹着自己玩?
「甜甜先扶香儿去休息。」徐定疆呵呵一笑说:「音儿取鼓琴来,让我享受一下
,姿儿先去打点一下让陈姑娘使唤的随侍。」
「不用了。」白玫摇头笑说:「我来自荒野,什麽事不能自己做?」
「这样?」徐定疆耸耸肩说:「你倒跟白老弟一个调调,他也不要随侍……好吧
,有问题你就问一下姿儿,内殿所有事情都是由她负责。」
「好啊。」白玫一笑,走过去牵着玳姿的手说:「姿儿,我们好好聊聊。」
玳姿有些受宠若惊,讶异的说:「玫姑娘别这麽客气,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姿儿
。」
「也没什麽,你先跟我介绍一下峦圭殿。」白玫将玳姿拉到一旁说:「坐。」
「小王爷和玫姑娘面前,姿儿不该坐。」玳姿有些慌乱,这位陈姑娘怎麽像小王
爷一样,老是要人坐?
「徐大哥。」白玫诧异的说:「你的规矩这麽大啊?」
「哪有?」徐定疆瞪眼说:「那是姿儿自己的规矩,每次要她坐下都得耗半天。
」
玳姿急了,连忙说:「不是姿儿的规矩,是宫里的规矩。」
「好啦。」白玫半强迫的把玳姿压下说:「你就坐吧,虽说是宫里的规矩,但在
峦圭殿,还是该依小王爷的规矩才对,不是吗?」
这话说的玳姿无言以对,只好坐下说:「玫姑娘教训的是。」
「别这麽说。」白玫脸微微一凝说:「这样就生份了。」
玳姿一惊,连忙低头说:「小婢不敢。」
手到擒来,白玫微微一笑,这个玳姿不是对手,看来还是得去与玳香聊聊才是。
白玫接着说:「别这麽客气,我没有恶意的。」
「是。」玳姿谨慎的说:「小婢知道。」
「我们聊聊吧。」白玫说:「我听你说。」
玳姿一愕,等自己说什麽?白玫俏然一笑说:「介绍峦圭殿啊。」
「啊……小婢遵命。」玳姿连忙从一进门开始说起,将峦圭殿的大大小小娓娓道
来。
徐定疆遥望着这一幕,看着玳姿恭谨的对着白玫说话,他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
思索了片刻忽站起说:「你们聊,音儿来了叫她去寝殿找我。」
玳姿连忙站起说:「是。」
白玫没说话,只轻横了徐定疆一眼,抿嘴的同时目光中带了几分笑意。
「我休息去了。」徐定疆指着白玫微笑说:「我喜欢聪明的女孩。」话一说完,
徐定疆哈哈大笑的转身而去。
过了片刻,玳音请了两名随侍帮忙,将鼓琴带到别厅,一进门,玳音只见到白玫
与玳姿,玳音有些疑惑的施礼说:「玫姑娘。」
「去寝殿吧。」白玫一笑说:「他要在那儿享受。」
玳音听见徐定疆在寝殿等自己,娇小的面容不由的泛出一股羞意,有些慌乱的施
了一礼,急急的领着两名随侍而去。
等与玳姿聊过,白玫自知现在不适合打扰徐定疆,她走出别厅,向着玳香休养的
地方走去。
玳香本来与玳糖同住,但自受伤之後,为了疗伤方便,玳香被移到峦圭殿西面的
一间客房,白玫早向玳姿打探了清楚。
走到门外,白玫却意外的发现门外除了玳糖之外,还有着两位随侍静立着,这就
有些奇怪了,玳香再怎麽受宠,也不会另派两个随侍来照顾,何况徐定疆虽然爱开玩
笑,也不会对自己的侍妾娇宠,除非……来了探访的人?
白玫正思忖的时候,玳糖已经看到了白玫,她连忙跳下台阶,向着白玫施礼说:
「玫姑娘,您来看香姊吗?」
「不急。」白玫点点头说:「谁来了?」
「王妃。」玳糖伸伸舌头说:「听说是最後一次了。」
白玫点点头,王妃陈晶露亲自下药这事她已经听说过了,看来玳香的伤势好了差
不多,所以王妃也将不再过来。
只见玳糖想了想又说:「玫姑娘,您要见王妃吗?」
昨夜抵达,徐定疆自然连夜入宫晋见其母,但白玫就先到峦圭殿歇息了,今日正
也算是个好机会,白玫点点头说:「就麻烦你通报了。」
「好。」玳糖似乎总是十分开心,她蹦蹦跳跳的跃回阶上,向着门内恭声说:「
启禀王妃,玫姑娘来访。」
「玫姑娘?」里面的王妃似乎有些意外,隔了片刻才开朗的说:「喔……快请。
」
可能比徐靖好应付,白玫松了一口气,眼见门外随侍打开了房门,白玫轻移莲步
的往内走去,只见病榻前站着一个雍容华贵、风韵不减的中年妇人。
白玫盈盈一礼说:「见过王妃。」
「起来。」陈晶露伸手扶起白玫,微笑打量片刻才说:「你就是小玫吧?我听定
疆提过了,生的还真是甜美。」
白玫微微一笑说:「王妃谬赞了,昨夜没能拜见,没想到有幸在这儿碰到。」
白玫这时也不敢乱抛媚眼,不过她天生娇媚,轻轻一笑,却自然而然的媚意横生
,陈晶露微微一怔,笑容微收的说:「你几岁了?」
「刚满二十。」白玫发觉有异,立即收起了笑容。
「循环无碍了没有?」陈晶露紧接着问。
白玫一听,有些忸怩的说:「启禀王妃,两年前已成。」
「两年了?」陈晶露面容一正,伸手说:「可以让我帮你把把脉吗?」
自己该没病吧?白玫有些意外,但仍乖巧的伸出右手。陈晶露轻轻握住白玫的脉
门,过了片刻才放开,开朗的一笑说:「功成两年,守身如玉,不容易。」
白玫吃了一惊,没想到陈晶露是在试这个,还好当时刘然够君子,只陪他一夜并
没出事,不然就过不了今天这一关,没想到这个王妃十分精明,更别提南角王也不简
单,难怪南角城一向固若金汤。
玳香躺在床上,见眼前这一幕活剧,自然轮不到她说话,不过一双明亮的双眸却
在陈晶露与白玫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陈晶露见白玫的脸色,她一笑说:「别见怪,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就算不是,
我也未必会告诉定疆。」
「小王爷也未必在乎。」玳香忽然忍不住迸了一句。
这话一说,陈晶露与白玫的脸色都有些异样,这句话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徐定疆
宽怀大度不在意这种事,另一种就是指徐定疆未必在意白玫这个人。白玫心念急转,
一时还真看不出来玳香是哪个意思?不过一转念,白玫心里却又生起了怀疑,陈晶露
以脉息测度此事,那该是认为徐定疆没动过自己,但她怎麽知道此事?徐定疆总不会
连这种事都告诉她娘吧?
陈晶露面色很快的恢复正常,向着白玫和声说:「小玫,你是专程来看香儿的?
定疆怎没一起来?」
「他回寝殿了。」白玫可不敢撒谎,点头说:「刚刚与香儿只碰面片刻,想多聊
聊。」
「若是有空,也到宫里来与我聊聊。」陈晶露笑着说完,转头对玳香说:「香儿
,我提醒你注意的事情,都记得了吗?」
「香儿记得。」玳香在陈晶露面前总算还乖。
「那我就先走了。」陈晶露临走再对白玫一笑说:「你也要记得我说的话。」
「王妃慢走。」白玫连忙施礼说:「小玫会记得去宫里向王妃请安。」
「果然聪明。」陈晶露笑着走出房门,一面说:「定疆就是喜欢聪明的姑娘。」
白玫刚松了一口气,转回头来,却见到玳香正没什麽表情的望着自己,白玫心一
紧,想起还有玳香要应付,她定了定心神,脸上挂起微笑,朝向玳香的病榻走去。
陈晶露一走出房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两名随侍也不多话,紧紧的随在一旁
。
陈晶露思忖片刻,回头说:「海棠,我去寝殿找定疆,你找归勇总管来一趟。」
「是。」名唤海棠的婢女立即转身掠开,看来还颇有几分功夫。
陈晶露与另一位随侍走到徐定疆寝殿外,只听门内传来叮叮冬冬悦耳的弦乐声,
门口两位随侍正想施礼通报,陈晶露立即一挥手止住了两人。
这时门口的是普通的随侍,王妃既然不准他们出声,他们连呼吸都会十分小心,
不过没片刻,屋角却转出了玳姿,玳姿见到陈晶露站在门外,吓了一跳忙施礼:「参
见……」却见陈晶露迅速的比个噤声的动作,她只好把後半段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不过毕竟还是出了声,弦声未停,门却呀然而开,徐定疆探头出来,望着陈晶露
便叫:「是娘啊……怎麽鬼鬼祟祟的?」
「你胡说八道什麽?」陈晶露一板脸说:「这麽说娘?」
「参见王妃。」玳音一脸羞涩的由房中走出,大白天的被王妃撞见自己与小王爷
在房中厮混,还好只是奏琴,若撞见别的,真不用活了。
「开开玩笑嘛。」徐定疆倒不在乎,咧嘴一笑说:「见过小玫了?」这也不难猜
,知道自己在寝殿的除了白玫外就只有玳姿与玳音,玳音正在房中,玳姿是发声露出
破绽的人,算来算去只有白玫。
「嗯。」陈晶露点头说:「她是个聪明的姑娘。」
「进来坐。」徐定疆呵呵笑说:「不过只能坐床。」谁叫徐定疆不放桌椅?
「参见王妃、小王爷。」归勇与海棠忽从另一个角落转出。
「归勇、定疆。」陈晶露沉声说:「我们进房说。」
这麽说自然是有不愿外人听闻的事情要谈,玳姿、玳音乖乖的守在门外,替三人
关起了房门。
「小玫到底是何来历?」陈晶露一进房就问。
「白浪的师妹啊。」徐定疆耸耸肩说。
「与都城、北疆、东极任何氏族都无关?」陈晶露似乎不大相信。
「对啦。」徐定疆笑笑说:「早说她来自荒野了。」
陈晶露瞪了徐定疆片刻,这才叹一口气说:「娘相信你自己会应付,可是要不要
归勇帮你注意点?」
「不用啦。」徐定疆一摊手,嘻嘻笑着说:「这点小事还要麻烦归大叔?」
陈晶露沈吟说:「若她真的别无企图,以她的才智说来,倒是你的良配……但芳
华呢?你爹似乎有别的想法,他昨晚不大高兴。」
「你们误会了。」徐定疆摆出一张苦脸说:「我与芳华只是友情,没什麽。」
「娘不管你就是了,别口是心非,也记得别耽误人家。」陈晶露哼声说:「想骗
你娘,下辈子吧。」话说完,陈晶露不管徐定疆一脸尴尬,转身出了房门。
「没我的事了?」归勇冷眼旁观,见戏已落幕,冷不防冒出了这句话。
徐定疆只好乾笑:「归大叔慢走。」
「玩情有如玩火。」归勇不放过徐定疆,加了一句:「小王爷自己小心保重。」
没想到归勇临出去还幽自己一默,徐定疆望见门口玳姿与玳音一头雾水的神情,
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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