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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cookie (没有脑袋的猫) 站内: HwangYih 标题: 梦华传说(卷四)第二十四章─破而後立 时间: Sat Mar 16 15:28:40 2002 ************************************* * * *梦华传说(卷四)第二十四章─破而後立 * * * *************************************   徐定疆一踏入阵势中,整个阵势立即灵动起来,随着赵才不断的叱喝,一波波的 攻势向着徐定疆不间断的涌来,整个过程好似行云流水十分顺畅。徐定疆虽顺着阵势 的空隙闪避,但这套阵法创制的起初,本来就没打算要留下空隙,现在所以能趋吉避 凶,也只是倚仗他对阵法的熟练。   不过随着阵法运行越来越快,阵势的空隙也越来越小,徐定疆越来越难闪避,眼 看一波五把大刀从右翼扫来,左方却也是七、八人正要补上,若往前後退却,只会更 陷入阵中,徐定疆不再闪避,左手一挥,指掌灵动变化的震开五条臂膀,跟着向左一 跨,随着退开的五人闪开了右方的攻击。   赵才眼见徐定疆终於动手,他脸上露出喜色,立即大喝:「叠浪!」阵势跟着翻 滚变动,一层层地阻碍着徐定疆的攻势。   居然在这时候用盾阵?徐定疆越来越有兴趣,赵才今日阵势变化主打偏锋,与一 般想法大有不同。盾阵主要在於拦阻他人的攻击,挫伤敌人的士气,按照阵法原理, 徐定疆应该避其重厚之处,寻找浅薄处以破之,不过这时徐定疆心念一动,不但不侧 身让阵,反而向前方一叠叠如浪般涌来的人潮迎了上去。   两方一碰,第一波五人刚与徐定疆一接触,立即向着两方散开,顺势将徐定疆力 道卸去这才向後急退,人影闪动之间,第二波的攻击又到,徐定疆毫不畏惧,稳稳的 向前踏步,掌法整个施展开来,一连破开了五叠浪,眼看第六、七叠浪继续冲来,徐 定疆蓦然朗声大笑:「就让我见识见识!」忽然间身法加快,迅速无比的向着前方破 去。   赵才吃了一惊,叠浪的原理,在於破开的前方浪潮能迅速的重新集结,所以虽然 总共只有十叠浪,针对敌人来说却是无穷无尽,这才有消耗敌人士气的功能,没想到 徐定疆深明阵势,居然选用了这种方式破阵。   眼见徐定疆破阵的速度比阵势集结还快,赵才一瞬间傻在当场,不知应该如何是 好。   就在这个时候,赵才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蚁语:「换『旋冲』。」正是陈东立的声 音。   赵才想都来不及想,立即大喝:「旋冲!」因徐定疆速度太快,这时阵势已经有 些混乱,听见赵才急叫,所有人连忙弧形一绕,有如一排排刀刃般的向着徐定疆杀来 。   「好样的!」徐定疆吃了一惊,眼看阵势将乱,赵才居然能顺势把将乱未乱的阵 型变换,这不只是熟稔阵法,简直已算是自出机杼。眼看一排长刀上下左右的弧形杀 来,徐定疆哈哈一笑,蓦然一个翻身,居然从十来把长刀中腾身而出,向着西面的外 围刀阵杀去。   这岂不是作弊?赵才心里暗骂,这套行军打仗的阵法,岂有敌人会忽然整队向着 空中飞去?不过这时自然没空与徐定疆争辩,他正要张嘴,却听耳旁的蚁语再度传来 :「蛇回!」   赵才依样昼葫芦地发令,果见阵势巧之又巧地将徐定疆所落下的部分化成蛇头, 整队人迅速地向着徐定疆身侧回行,一刀一刀迅疾无比地轮番斩落,霎时让徐定疆手 忙脚乱。   徐定疆这时已经明白赵才确实不可小觑,他见自己忽然间陷入刀山,只能先打点 起精神,连震开了十来把刀,才缓过一口气向前欺近,徐定疆这时认为自己大概已经 明白赵才等人进步的程度,决定先打倒个几人,省得自己一不小心还输了这场赌注。   徐定疆一扑,目标选定的正是第三小队领头的袁业家。袁业家一惊,整把刀随身 斜转了一圈,刀光一闪即没,将自己牢牢守住,正是五大刀招之一的「碎斩虚空」。   徐定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袁业家这一招出的倒是恰到好处,徐定疆除了硬碰硬 震伤袁业家之外,一时还真的没办法擒下对方。不过徐定疆又还不想硬来,只好侧身 一让,闪过袁业家的刀势,向着他身後的三名士兵冲过去。   这些士兵都是贵族,虽然除小时基础外大多玩乐度日,不过这一个月来却在归勇 的督促下花了不少功夫,尤其这五天为了打败徐定疆,更是好好练熟了这五招战阵专 用的刀法,只见三人同时一招「刀裂都玉」,没头没脑地向着徐定疆轰来。   徐定疆不禁苦笑,这与刚刚袁业家的招式一样,都是自己嘱咐归勇传授的,只不 过没想到现在会用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挡过这一击并不难,但却可能因此被此去 彼来的刀阵缠住。   但这时已没时间细思,徐定疆掌力微推,隔空一吐,使得三人的动作慢了慢,这 才从缝隙中一闪而出,闪出了这一圈包围。   刚闯出去一回头,只见前方翻翻滚滚地又攻来一座刀山,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 「蛇回」已经变成了「蛇盘」,徐定疆倒还不怕,不过心里却是一凛,阵法的变化已 经能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进行,今日若不小心,只怕真的栽在他们手中。一念及此,身 法迅即的展动开来,避开蛇盘阵的正前方,脚步不停的往阵後奔去。   随着徐定疆的变动方向,蛇盘阵也不断的变换着方位,一面等待着徐定疆停下, 也算是趁机歇息片刻。   徐定疆知道,若是自己停下或是退开,蛇盘随时会转成蛇弹,攻击的威力不弱於 蛇回,但若是向前进击,蛇盘的防御力却极大,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虽说自己这麽 转下去总不是办法,徐定疆却也并不停步,顺便想想这些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状况。   他们的阵法虽然与自己所教的大同小异,不过在细微变换处却有些变化,有许多 换阵的逻辑与部队作战毫无关系,反倒像是针对少数敌人所创出的阵法。这可怪了, 能用还不打紧,居然能创?徐定疆可是万万不信赵才有这个本事,不禁偷眼望向赵才 ,这家伙怎麽忽然变聪明了?   一旁的赵才见徐定疆已经落入下风,心里不禁十分高兴,正等着徐定疆奔到没力 ,然後再一举发动,让徐定疆惨败这一次,没想到陈东立又传音过来,焦急地说:「 快!滚折!」   赵才一怔,为什麽要「滚折」?这样下去徐疯子眼看就要玩完了,何必用此杀阵 ?不过赵才才怔了怔,却听得陈东立急急地又传音说:「快,等他想通就麻烦了。」   赵才一惊,连忙开口叫:「滚折!」   众人听令难免有些愕然,不过他们这几天听令已成习惯,依然阵势一变,左一窜 右一冲的一面变换方向,一面向着徐定疆杀来。   滚折的阵法十分特殊,一组组的部队一面冲一面换方向,但却又能彼此配合,使 得敌人没有机会从侧面进击,徐定疆眼见众人从三面围来,心里一怔,迎着前方的一 小队挥掌,打算在众人尚未合围之前,先将部分的士兵打倒。   首当其冲的五名士兵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一直躲避的徐定疆忽然动手,一时之 间,每个人只来得及挥刀横劈,向着徐定疆的身形杀了过去。   徐定疆看得奇准,两手一挥,同时击中了最接近自己的两人手臂,那两人手一软 ,长刀当然落地,而他也在同时翻身急踢,向着第三人的後臀踢去。   眼看即将踢中,剩下两人的大刀已经劈了下来,徐定疆一缩脚,发现另一组人也 已经杀来,只好一让大刀,挥掌向着後来的一组攻去。   赵才这时安心了些,按陈东立所传授的道理,这时杀阵已经发出,也顺利将徐定 疆缠入阵内,除非徐定疆还有奇怪的绝招,或是他的力量速度足以凌驾五十多人的围 攻,不然应该是必输无疑;不过赵才想起刚刚徐定疆飞身溜开的身法,心里不禁有些 担心,若次次如此,岂不是又要重新开始?不知到最後的那一着,能不能擒的下徐定 疆?   一旁的归勇这时却越来越担心,连秃头上都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倒不害 怕徐定疆输了这一场,不过刀剑无眼,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终身之恨?可是徐定疆 出场前已经明言不要他插手相助,现在若是上场,能不能帮上忙倒不打紧,若是坏了 徐定疆的计划可麻烦,归勇不禁有些坐立不安,烦恼起来。   赵才正在担忧的时候,徐定疆又打飞了两柄长刀,不过这时队伍越缠越紧,徐定 疆也越来越难还手,赵才又开心了起来,看来徐定疆没办法脱出此厄,也不需陈东立 所谓的最後一着了。   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时,场中如火如荼的打的更热闹,七、八个士兵曾被徐定疆 打翻,不过他们随之爬起,继续向着徐定疆猛攻过去,竟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而徐 定疆也因为四面是敌,又不能下重手,所以没法敲准麻筋之类的重点使士兵暂时无法 动弹,也没办法解破这样的危境。   就在这时,陈东立的声音忽然又出现在赵才的耳际,赵才点了点头,示意心领神 会,目光更是注意着场中的徐定疆,随时准备着变换阵势。   蓦然间,场中的徐定疆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四面劲力一放,同时旋身腾空而起, 眨眼将所有的士兵抛下,一面说:「好个赵才,你们的功夫进步不少嘛?」双手同时 一振,在半空中一个盘旋,轻飘飘的向着阵势边缘落去。   「地网天罗!」赵才立即狂喊一声,他奶奶的,徐定疆总算中计了。   这时徐定疆将要飘落,忽见五十多人中蓦然飞射起十余名,从上而下的望着自己 杀来,徐定疆一个没注意,被这些人又逼落到地面,眨眼间,四面又重重围困起数十 人,而十几个功力较高的更是此起彼落的轮番冲来,这下可真是天罗地网,徐定疆万 难逃脱。   赵才正得意的时候,忽然场中传来一声长啸,只见一股红光蓦然冒起,徐定疆的 身法有如鬼魅般的陡然加快,没有一个人掌握的住徐定疆的行踪,只见红光闪动,光 过人倒,就在刹那之间,五十多个人倒了一地,满身发出暗红光芒的徐定疆已经站在 自己面前,红光才逐渐黯淡下来。   赵才整个人当场愣住,他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只能愣愣的望着徐定疆,至 於徐定疆是不是打算顺便把自己放倒,他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了。   不过徐定疆似笑非笑的望了赵才两眼,蓦然一抬头大喝:「去他的『地网天罗』 !陈东立!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出来?」   「哈哈……」一旁树梢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陈东立从一丛浓密的树丛中探出 头来,哈哈大笑说:「定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力进步这麽多?怎麽全身发 红了?」跟着缓缓飘身而下,落到场地之中。   「你把我的阵法弄成什麽模样?」徐定疆一把抓过陈东立,一面捶一面大叫的说 :「这可不是用来私斗的。」   「加上『地网天罗』不是更好用?」陈东立被捶得哇哇叫,连忙逃出徐定疆的手 中说:「十八大阵就是少了天空,我帮你补足还不好?」   「老子早就跟你吵过,天空用不着。」徐定疆的嗓门一点也没小下来,他瞪着陈 东立说:「千军万马对战,哪一队能忽然飞起来?」   「这……」陈东立怔了怔,强词夺理地说:「西方不是有鸟人吗?他们就能飞起 来。」   「去你的。」徐定疆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骂:「鸟人何必忽然飞起来?他们本 来就一直是飞着的……好啦,你怎麽会来的?」   「我三天前就来了。」陈东立望着赵才,摇头说:「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定疆 功力如此之高,我没能帮上忙。」   赵才见眼前两人忽怒忽笑、忽吵忽闹,他还没完全恢复神智,这时忽然发现陈东 立望着自己说话,愣了愣,结结巴巴的说:「这……这……」   「东立。」徐定疆忽然说:「你先歇息一下,我与他们还有话要说。」   陈东立与赵才等人相处数日,早知道他们与徐定疆的关系不大正常,闻声点点头 ,向後退了两步,站到一旁静观其变。   「赵才。」徐定疆微微一笑说:「集合部队。」   「是……」赵才自然而然的应声,应声完才暗骂自己没用;不过他还是向着依然 东倒西歪的众人走去,却不知以现在这种情形,应该如何集结?   暮色渐浓、海风袭袭,浩大的东极河上,白浪、白玫、白灵、白敏四人正载浮载 沉的顺着水流移动。他们必须潜游到东极河口,那里会经过东极城对外的一个港口, 那也正是蛇人大破东极城时潜入的地方。   大军紮营之处既然与东极城遥遥相望,沿河下行自然地无须多久,四人沿着河岸 的杂草潜游,港口那边蛇族的布置如何现在没人知道,更不知道四人这麽闯去,会不 会就此命丧黄泉。   到了港口外缘,四人倒没见到蛇人的踪影,只见四面一片寂然,整个港口都是杂 乱与散落的船只,腐烂的渔物臭味由港口中阵阵传出,四人同时停了下来,谁也不愿 意先一步潜入这恶心的臭水中。   白浪望着那片污水还没说话,白玫一面轻轻踢水,一面拉了拉白浪说:「浪大哥 ,我们真要从这里进去吗?」   白浪也不想,但四面望夫,除了港口之外,根本没有可以偷入城内的地方,怔了 片刻,只好点点头说:「没办法,走吧。」说完深吸一口气,闭住气往前游。   白玫、白灵、白敏三小互视一眼,只好憋起气、愁眉苦脸地跟着白浪身後游去。   好不容易游过了这段满是恶心臭味的港湾,四人游到岸边,一个比一个快的探头 出海,但却又不敢吸气,因为四人都知道,在这里吸气一定不大好受。   白浪回头见三人的脸都有些泛红,知道三人功力不足,已经都有些受不了了,他 再仔细看看,眼见四面没有蛇人的踪迹,白浪不再多作考虑,一个翻身上了岸边,沿 着阶梯往上移。   刚探上港口的泊岸区,白浪见四面毫无人迹,也没有蛇人的踪影,心里不禁有些 怀疑。蛇人再大意,这种地方也不该没放岗哨,白浪听得身後白玫等三人接近的声音 ,回过头传音说:「大家小心。」   三人虽然也能传音,不过这种方式较耗真力,这里可是步步生险的地方,三人只 点了点头,依然不发一声。   白浪又观察了片刻,依然不得要领,心知若是自己没猜错,这里定然有敌,只不 过自己没发现而已,若因没发现而贸然探出头去,被敌人一发现,岂不是白跑这一趟 ?白浪想了想,不禁暗叹这次白垒不在,不然以他的经验来说,必然有更好的办法。   白玫、白灵、白敏更没经验,他们见白浪停在那里,三人谁也不敢说话,只好闷 着等白浪有反应。   白浪怔了片刻,忽然想起刘芳华,她的耳力奇佳,却不知如何练出来的,若是这 时候她在,说不定能听出有没有隐匿的蛇人。想到这里,白浪自然而然的运起功力到 双耳,倾听起四面的声响。   这麽一来,白浪果然发现自己耳朵似乎能听到更远一点的声音,城里也似乎隐隐 传出喧闹声,白浪心神集中过去,发觉喧闹声更形明显,似乎自己心神集中在何处, 那里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白浪以前从没有这种经验,他微微一愣,将心神逐渐拉近,挨次四面逐渐的扫过 ,忽然间,白浪察觉到西面一个泥墩後,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呼息声,白浪一惊,整 个心神灌注过去,果然呼息声逐渐增大,听得出来那里有人藏匿,只是从对方的声息 听来,这到底是一般人族还是蛇人,白浪一时可无法断定。   此时,白浪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浪大哥!」   白浪浑身一震,讶然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白玫传音叫自己,他连忙将功力从双 耳散去,皱眉传音说:「怎麽?」   白玫好好的传音,没想到却让白浪吓了一跳,她莫名其妙地望了白浪一眼,这才 传音说:「浪大哥,有没有敌踪?」   白浪点点头,传音向三人说:「西面泥墩之後有敌,你们稍等一下。」跟着又将 内息运起,细细的倾听各个隐蔽的角落,看还有没有藏身附近的敌人。   又过了片刻,白浪终於确定只有西面泥墩之後有敌,他大起胆来抬头看了看,发 觉那个位置十分不错,若是自己不知道,只要从港口上岸,不进城则矣,若要进城, 隐在泥墩後的人一定能适时发现。   白浪心里冷笑一下,向後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三人稍候,他才悄悄地移上泊岸区 ,向着泥墩接近。   欺到泥墩之後,白浪慢慢提起功力,这次一定要下辣手,不然惊动了城内的敌人 ,这趟路可是白跑了,运足了功力的白浪缓缓绕过泥墩,猛然间速度加快,转过泥墩 一爪抓下。   「大家注意──」徐定疆望着终於集结整队、有气无力的众人,面带微笑的说: 「这五天,你们虽然有外力帮助,总也算是进步神速,不过很可惜的,终於还是没能 获胜。」   听到了这话,赵才等人更是黯然,没想到用功了几天,居然合五十人之力,依然 打不过徐定疆一人,他到底是什麽怪物?还会发红?   徐定疆见众人意志更为颓丧,他轻轻一笑说:「不过相信你们应该已有感觉,若 是你们的功力再高一些,今日之战,恐怕还不知鹿死谁手。」   废话!赵才心里暗骂,若是咱们功夫再高一些,还不把你这家伙打在地上爬?只 不过看来这苦日子还没过去,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脱?   「虽然如此……」徐定疆目光扫视过去,微笑说:「疾风骑队,从今天开始解散 !」   啥?所有人心里同时一愣,连归勇、陈东立都大吃一惊,每个人都像在看疯子一 样的望着徐定疆。此人想必神经有问题,被人叫了一个多月的徐疯子也不枉了。   在这静默的片刻,首先打破沉寂的居然是锺名古,只听他有些结巴的说:「徐疯 ……小王爷……安国使,你说什麽?」敢情他还不大相信。   「我说疾风骑队就此解散。」徐定疆正色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都自由了 ,可以各自回到家中,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是为非作歹,只要我没瞧见,我也不 会管你们。」   「这……」赵才忍不住说:「启禀……启禀安国使,我们这就可以走了?」八成 徐定疆是说好玩的。   「没错,不过……」徐定疆故意拖了个几秒钟,等众人心都吊到喉咙的时候,他 才一笑说:「不过我还会再徵召新的疾风骑队,这次我要徵求一千人,论功夫、论阵 法熟练,你们自然是极好的将领人选。」   那为什麽会放众人一马?这下连杜给都迷糊了,他迟疑地说:「这……安国使, 属下可不懂了。」   「很简单。」徐定疆一笑说:「因为你们不是自愿的。」   众人面面相觑,徐定疆这话说的没错,不过这家伙真有这麽好心?   徐定疆也不再解释,他深吸一口气,望着沉默的众人说:「我已出榜徵兵,为期 十天,若是你们愿意随我,徐定疆无任欢迎。」话一说完,徐定疆一转头,领着归勇 与陈东立,迅疾地向着南角城飞掠而去。   这是什麽意思?赵才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过了片刻,赵才蓦 然将刀一摔,破口大骂:「去他的!什麽玩意儿?」   「我操他奶奶的。」锺名古跟着嚷了起来:「把我们当成什麽东西?」   「回家?」池路也愤愤的说:「玩了我们十来天,现在让我们回家?」   「其实也不错啊……」袁业家打圆场的说:「我们不是天天盼望回家?」   话是没错,不过不是这麽个回法,杜给摇摇头苦笑说:「看来……我们都被小王 爷摆了一道。」   「不想回去还不简单?」吴平冷冷的说:「徐疯子出榜徵兵十天,想去的再去就 是了。」话一说完,霎时惹来数十道白眼,吴平却也毫不在乎。   「我才不去!」锺名古哼声说:「说不定他算准了我们会去,我们真的去岂不是 中计了?」   没想到吴平还有话说:「说不定他算准了我们都不会去,没去才中计了。」   「吴平!」锺名古又毛躁起来:「你这家伙干什麽老唱反调?」   「难道我说错了?」吴平冷笑说:「徐疯子只徵兵一千人,还怕不挤破头?哪差 我们几个?」   这话说的可没错,南角王徐靖本受爱戴,南角城民爱屋及乌的自然对徐定疆也会 另眼相看,何况徐定疆在刚回来的一、两个月中,自己也闯下了不差的名声,南角城 中若说有人对徐定疆不满,八成就是在场的这些人了。   「好了。」赵才忽然有些没劲的感觉涌上,他捡起地上的长刀,摇摇头对众人说 :「反正多多少少也算练了点功夫,这几天就当一场恶梦,我们回家去算了。」   「老子就是觉得不爽。」锺名古还不甘愿,忍不住说:「真的就这麽算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种闷闷的感觉,不过就算如此却又如何?总不能把徐定疆揪来打 一顿,眼看几位领头的都开始移动起步伐,五十几个人终於垂头丧气的返回南角城, 各自回到久违的家中。   一路走来,已经是夜暮时分,随着自己的家──「天猛龙将府」越来越近,赵才 本应该越来越兴奋,可是不知怎麽,他始终高兴不起来,只一步一拖地慢慢走,竟有 些不愿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前,门前的侍卫远远见到赵才,立即向内通报了进去,一面往 前迎接赵才说:「大公子,您回来了?」   赵才懒懒地点点头,没什麽劲儿回话。   「龙将已经吩咐了,您一回来马上领您去见他。」侍卫接着说。   什麽?赵才唬了一跳,老爸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莫非徐定疆早有预谋?他加快 两步,一面问侍卫说:「老爸怎麽说的?」   侍卫见赵才面色忽变,吓了一跳说:「龙将没说什麽。」   赵才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向着屋内走入 。   走到後厅,满面严肃的赵平南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前,赵才一见连忙上前施礼, 恭声说:「爹,孩儿回来了。」   赵平南沉着脸,目光瞪视着赵才,蓦然一掌挥过去,「啪」的一声传出时,赵平 南同时大骂:「混帐!连小王爷都不要你,你还能做什麽?」   赵才这一耳光挨的莫名其妙,他结结巴巴的说:「我……?」   「还我什麽我?」赵才又是一掌挥过去,一面大骂:「小王爷重新徵兵,这件事 全城轰传,你这小子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这次赵才可学乖了,连忙向後一倾,险险闪过这一掌,一面叫:「我才不是被赶 回来的,我……」   「他妈的!还敢躲?」赵平南怒上加怒,猛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还不是被 赶回来的?不然你为什麽能回家?」   「这……」赵才连忙多退了两步,一面急急解释说:「徐疯子自己要重新徵人, 关我什麽事?」   「那还不是不要你们了?」赵平南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向前走,一面骂:「『 疯子』也是你叫的?你这混帐活不耐烦了……」   「这个……」赵才情急生智,连忙改口说:「没有啦……小王爷只是放我们假。 」   赵平南一愣,止步说:「你说什麽?」   「呃……」赵才顿了顿,眼珠子急转了四、五圈,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爹,你 怎麽知道我会回来?」   「小王爷昨天就告诉我了,还说要我好好调教你……」赵平南心中疑念未除,紧 跟着又问:「你别打岔,你刚刚说什麽放假?」   赵才心里大骂徐定疆奸诈,口中却不得不说:「其实我们五十多人也差不多训练 到一个阶段了,所以……这个……小王爷也许觉得人手不够……」   「原来如此。」赵平南松了一口气说:「所以先放你们几天假,然後再销假回去 ?」   赵才可不愿就这麽承认了,他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怎麽肯定。   「我倒是错怪你了……」赵平南搔搔脑袋,向着儿子歉意的笑了笑,忽然睁大双 眼说:「吸呀,十天後千人徵入疾风骑队,你马上就是管带了,这可是连跳两级,机 会难得呢,当初你老子不知道捱了多久才昇到管带,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比从前了,一 个个……」   赵才本来还静静的听,但是赵才心念一转,想起这麽一来自己岂不是还要回峦圭 殿?终於忍不住插口说:「爹,其实管带也没什麽,这十天……」   「管带也没什麽?你这兔崽子在胡说什麽?」赵平南忽然猛一拍掌说:「难怪小 王爷交代要好好调教你,你现在怎麽配当管带?跟我过来,我们爷儿俩好好的练练功 夫,等老子把看家本领『猛鲨拳』教给你,当起管带才不丢脸。」话一说完,赵平南 转身就向後院的练武场走去。   赵才一愣,这套功夫以前自己怎麽求,老爸总不肯教,说自己功力不足又爱偷懒 ,学了只能丢人现眼,没想到今日却主动要传授这套功夫,赵才心里一热,一时顾不 得辩白「实情」,紧跟着赵平南向着後院走去,至於十天之後的变化,那就只有等十 天之後再说了。   回到府中,徐定疆为归勇与陈东立彼此一引见,归勇才知道陈东立便是徐定疆所 提的都城好友,也就是「神慧卫国使」陈慕凡之子、「北域王」刘群池的外孙。   数月前的皇族大会,陈东立表现亦是不俗,获封「排云龙将」,只不过他尚未正 式领兵,现在算是闲人一个。   自东极城沦陷之後,他在都城闲的发慌,又没有发言的机会,後来听得徐定疆受 伤未能北援,索性告假南来,与徐定疆会面;没想到恰好闯入了徐定疆与赵才等人的 赌赛中,还差点坏了徐定疆的计划。   三人聊到这里,陈东立自然而然打探徐定疆在玩什麽鬼把戏,徐定疆倒是讳莫如 深,一点口风也不漏,两人正开起玩笑的时候,忽然一名随侍从门外踏入,向着徐定 疆与归勇问候之後说:「启禀归总管,内宫随侍传讯过来,王妃请归总管至内宫,有 事相商。」   徐定疆一楞,望向归勇,却见归勇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才说:「好,请来人先 行传话回去,说我马上过去。」跟着转过头望向徐定疆,半询问的说:「小王爷?」   徐定疆点点头说:「归大叔自便吧。」   归勇向陈东立点点头,起身迳自离去,陈东立知道归勇在徐定疆心中的特殊处, 也不以为异,只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南角王妃找这个峦圭殿的总管归勇做什麽?不 过这似乎牵涉到人家的私事,陈东立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话。   徐定疆倒似是习以为常,他见归勇离去,回过头对陈东立说:「东立,皇上怎麽 没派你回北域城?难道要让你去刀轮城那里找你老爸?」   「别说我爷爷那了,连我爹那里也没缺。」陈东立苦着脸说:「最近都城乱成一 片,皇上都好一阵子没出现了,谁还理我?我询问左督国王是否可南下,他想都不想 就点头了,早知道我就先问能不能回北域。」   徐定疆脸色一正,诧异的说:「皇上怎麽了?」   陈东立声音一低,正色说:「听说老毛病又犯了,这次似乎病的不轻。」   居然有这种事?徐定疆一怔之下便即明白,现在蛇族入侵,人心不稳,都城自然 会将皇上生病的事情隐瞒起来,不过已经这麽多日子了,看来皇上这次病况十分严重 。   眼看徐定疆发呆起来,陈东立忽然一笑说:「定疆,你不带我见见伯父?」   「对了。」徐定疆回过神来,搔搔头笑说:「其实我也好几天没见到老爸了,走 ,我们去找我爹。」   两人起身,在数名随侍的陪伴下,向着宫城北方的内宫行去,走到一半,忽见归 勇陪着一个长须白发、满面苍桑的老人向着峦圭殿边走边聊的走来,两人远远的望去 ,只见归勇一直微微躬身应答,竟似乎十分的恭敬。徐定疆可是十分讶异,归勇对任 何人都没这麽客气,怎麽对这个老人这麽恭敬?   同时,那老人也察觉到徐、陈两人,他呵呵一笑,对着归勇似是说了什麽话,归 勇弯着腰点了点头,提劲向前掠来,开口说:「小王爷,那位前辈是『埳山老人』, 他老人家想与你见个面。」   「埳山老人」?没听说过。这老人与归大叔怎麽会由内宫是来?莫非此人与老妈 也有些关系?徐定疆虽然莫名其妙,仍点点头说:「见面?好啊。」   「我……要不要到一旁等你一下?」陈东立见徐定疆一脸雾水的模样,他疑惑的 问。   没想到归勇却很快的说:「也好,陈龙将就先与归某在那儿聊聊吧。」说着一指 西面的一片琣花丛,拉着陈东立迳自去了,陈东立一呆,也只好跟着向西面移步。   徐定疆更糊涂了,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要与自己 聊些什麽?   《梦华传说》卷四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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