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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梦华传说(卷四)第二十一章─上下一心
发信站一笑茶舫 (Wed Jun 26 13:29:4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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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梦华传说(卷四)第二十一章─上下一心
时间: Fri Mar 15 12:26:2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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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卷四)第二十一章─上下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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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砰地一声长尾坠落尘埃,众人才注意到,战场中的刘芳华,正拿着一把寒光
闪闪、剑芒吞吐不定的短剑,剑端将近三公尺长的寒芒,现在正顶在断了尾巴的塔伦
斯头上。
刘芳华瞪着奔来的千余名蛇族沉声娇喝说:「还不站住?」蛇族众兵一下子投鼠
忌器,彼此互望着,脚步也停了下来。
塔伦斯动也不敢动,忍受着剧痛说:「这……这是人族至宝?」若非人族视为宝
物的兵器,怎能如砍菜切瓜般斩下自己的长尾?
原来刚刚塔伦斯一个半空翻身,长尾由上而下向着白浪轰来,白浪忍不住气,一
爪上迎,准备再硬碰一次;刘芳华却不放心,蓦然抽出月华剑,斩他一个出奇不意。
长尾既断,力不能贯,遇到白浪的爪功自然望空直飞,塔伦斯猝不及防,在刘芳华与
白浪联手之下,只沦落到长尾翻空的下场。
「正是月华剑!」刘芳华轻哼一声:「你们有多少人想死在这柄剑下?」
刘芳华目光四面一扫,唬的四面的蛇族人不由得多退了两步。蛇族虽然奋勇,但
自知必死之下总难免心惊,人族至宝可说是各异族的克星,更是让蛇族人心惊肉跳。
塔伦斯不愧是蛇族的大将,他一咬牙说:「你杀了我吧……我们若是全力一并…
…就算你们大军赶到,我们也能取得此剑。」塔伦斯这话可不是胡说,刚刚他一个大
意,才被月华剑所趁,若是早知刘芳华手中有此兵器,他未必会败的这麽狼狈,现在
他若拼个一死,两千蛇族整个围了上来,刘芳华总会力竭失剑。
「郡主。」白浪适时说:「放他回去吧。」
刘芳华一惊,诧异地望向白浪,白浪简洁地说:「既然费了那番口舌,总要人传
话。」
刘芳华想了想,忽然一笑说:「就依你的。」跟着将剑收了起来。
塔伦斯没想到人族会放了自己,他挣扎着起身,不过长尾忽失,想立定却大是不
易,一个跄踉差点跌倒,还是一旁的蛇族奔过来护卫,才将他扶住。
塔伦斯望着两人片刻,这才点头说:「好,我就替你们传这一次话。」
「塔伦斯!」刘芳华忽然娇喝一声说:「看清楚了,不要以为我放你是因为怕了
你们!」只见她双足一点地,整个人蓦然飘身而起,两足跟着泛出隐隐红光,倏忽之
间,只见刘芳华有如一道轻烟般地飘出,整个人彷佛乘着一朵红云,迅如电闪地飘回
人族的大军。
这下不只蛇族,连人族大军都楞了好片刻,这才发出爆雷似的一声喝采。刘芳华
这份轻功可说是震铄古今,连台上的刘礼都自叹不如,更别说一向只以蛮力着称的蛇
族了,塔伦斯不再说话,怒瞪了白浪一眼,迳自向着东极城走回,那两千名蛇族只好
也闷闷地跟着回去。
白浪一面整队回营,一面心中暗暗高兴,他见白玫等人遇事时十分机警,更不会
怯畏,看来果然是日後极好的帮手,总是让他们窝着也太委屈了,有机会该让他们出
来活动一下;想到这里,白浪忽然忆及数日不见的白垒,当日他说要去玄枪部与碧戈
部查探,却到今日依然没有回音,白浪不由得暗暗担心,白垒莫要被人捉了才好。
「怪了。」白玫忽然又到了白浪身旁,低声说:「蛇族一百对人族五百,他们胜
算在握,就算是两方的後援都赶到,也不过是个五五之数,蛇族秉性凶顽,怎麽会这
麽放过我们?」
白浪经此一役,对白玫大是刮目相看,他转头望向白玫说:「怎麽,难道不是因
为郡主刚刚露的那手功夫吗?」
「不是。」白玫轻轻冷笑一声说:「那功夫在战场上,除了自保外有什麽大用?
」
白浪没想到白玫对刘芳华的功夫是这样的看法,有些诧异地望着白玫,白玫却依
然未觉,沉吟着说:「大家都在注意郡主身法的时候,东极城那儿忽然传来一声长嘶
,看来是退兵的暗号。」
真有此事?白浪大皱眉头,自己怎麽没听见?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吗?」
「我的浪大哥呀。」白玫忽然笑着一推白浪说:「你也别只知道看郡主,旁的事
都不顾了。」转眼间彷佛又恢复了小儿女的娇态。
白浪脸一红,不敢再说话,这个小妹子可不好惹,莫非刚刚自己的神态确实太过
明显?
「玫姐。」白灵也走了过来,皱眉插口说:「你别老扯这些。」
白玫望向白灵,口唇动了动却又没张嘴,只摇摇头微微一笑,放慢脚步退了下去
。
见白玫退下,白灵有些讶异地望了白玫一眼,这才对白浪说:「浪大哥,玫姐说
的没错,刚刚确实有一声长嘶。」话一说完,小妮子也不多说,也返到了後方的军伍
中。
白浪还想再问,但时不我予,队伍转眼已经回到了人族大军中,前锋双将唐赣、
关胜男两夫妻陪着刘芳华,三人一起迎着白浪归来。
唐赣、关胜男的脸上满是讶异,他们距离虽远,但却见白浪数度与对方副将交击
,居然似乎毫无损伤。刘芳华轻功如此固然惊人,但她身为皇室中人,说不定皇室另
藏有什麽增强轻功的法宝,但这个白浪也不过身为贵族,却是怎麽练的?
只见唐赣首先迎了出去,开口便说:「白管带果然是深藏不露,居然能力敌蛇族
副将,作个管带可真是委屈你了。」
「不敢当。」对方这麽客气,白浪总不好太过拒人於千里之外,微微点头笑笑说
:「还不是因为有两位在後支援?」
刘芳华却是最高兴的,她今日不但露了一手,还在白浪的帮助下,好好挫了一下
对方的锐气,况且她当白浪是好友,见他人称赞白浪,也与有荣焉地十分欢喜,也不
管现在四面都是人,开心地迎着白浪便说:「白浪,还好大家都没事。」
白浪对刘芳华反而有些别扭,只微微牵动嘴角,算是笑了一下。白玫见状接口说
:「这是因为郡主姊姊施出超凡的轻功,蛇族才不敢动手的。」
刘芳华虽然知道没这麽简单,仍不禁一乐,她笑着说:「小玫表现的更好,若不
是小玫机灵,我们差点被蛇人唬住了。」
闭上嘴的白浪却颇担心自己的队伍吓坏了,他回过头打量打量,还好,亲兵队的
神色都还正常,有的人还露出一脸兴奋的神色,白浪松了一口气,回头说:「先回去
吧。」
刘芳华先是笑着点点头,走没两步忽然忍笑瞪了白浪一眼说:「干麽啦?好像谁
欠你一笔钱没还的模样。」
白浪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愣间只能膛目以对,刘芳华却又轻笑起来,轻轻一甩头
,不再理会白浪。
白玫一心促成两人,见状连忙上前,故件羡慕地说:「郡主姊姊,没想到您居然
受赐月华剑?」
「不是。」刘芳华微笑说:「这是徐叔叔坚持要我带来的。」
那是谁?白玫心念一转,微笑问:「郡主是说南角王徐王爷?」
「正是徐王爷。」刘芳华念及南角城,忽然思念起徐定疆,她有些惋惜地说:「
要是定疆也来就好玩了。」
「徐小王爷?」白玫回头望了白浪一眼,她曾眼见徐定疆智擒白离乱,对徐定疆
的功夫、智计印象极深刻,却不知现在的白浪,会不会是徐定疆的对手。
刘芳华先是点点头,忽然间似乎想起什麽,美目一转,瞟了身旁的白浪一眼,回
过头不再说话。白玫看了大起警觉之意,看来徐定疆在刘芳华心中占了一定的份量,
此事不可不防。
牧固图纪元 一二O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牧固图大陆的夏季刚过了一半,南角城东南的山林,
整山的树木正开始逐渐变色,有的转红,有的泛紫,有些树上树叶颜色各不相同,七
彩粧点之下,彷佛整棵树结满了各色花朵一般,漫山遍野看过去,只觉乱中有序,十
分漂亮。
徐定疆、归勇领着赵才等人,一行五十余人骑着龙马,彷佛出游般地缓缓由东面
出城。赵才等人见到徐定疆就心里暗暗不爽,不过现在不能得罪徐定疆,也只好佯装
服从,闷不作声地相随,只不过看起来总是少了点劲头。
徐定疆倒似乎丝毫不觉,他与归勇在部队前方数公尺外并辔前行,两人对着山林
指指点点,闲谈赏玩,似乎十分愉快,只不过他身上的暗红色尚未退去,头颈手等露
出衣外的部分与一般人不大相同,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赵才看了可真是心里有火,叫他陪徐定疆出游,他还宁愿被关起来练功,回头望
望同来的夥伴,见大家也只能认份无奈地跟着走,最多偶尔抬起头瞅前方两人一眼,
又懒懒地低下头去。赵才自然也无能为力,只好闷闷地继续往前走。
走出了数里路後,前方的徐定疆一路往山林深处前进,东转西转地尽走没人走过
的路,而且越走越快,後面的一群人跟得满肚子怨气,却又不敢说话。
忽然间众人眼前一亮,同时徐定疆也停下了脚步,赵才等人四面一望,却见这是
一个宽敞的林间空地,方圆莫约三十余公尺,地上乱石嶙嶙,高低起伏不平,还有一
根根大小不一的树根,有的已经冒出了新芽,看来这儿原来也是森林的一部分,不知
道什麽时候被人清出这麽一个地方。
赵才等人自小生於南角城,但对此处也是完全不识,他们诧异地望向徐定疆,不
知徐定疆把众人带来此处作什麽。
徐定疆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这里是城外军营的一处操练场。你们一
定觉得很奇怪,我们到这里来做什麽?」
众人就算对徐定疆十分不爽,也被徐定疆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引起了好奇心。只见
五十余对眼睛瞪着徐定疆,徐定疆不疾不徐地说:「我们到这里,有个为期五天的训
练……」
他奶奶的,又是训练?赵才等人龇牙裂嘴地还来不及反对,却见徐定疆接着说:
「不过这次的训练并非由我或归总管主持,而是由你们自行训练。」
自行训练?赵才眉头皱成一团,正不知徐定疆所言何意的时候,却听徐定疆忽然
一喝:「赵才!」
「是。」赵才一挺胸,威风凛凛地站了出来。
「这五天的训练就由你主持。」徐定疆微笑说。
什麽?赵才一楞,自己有没有听错?那可不是轻松了?就当作出来郊游不就得了
?赵才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得意地点头说:「属下遵命。」
「你若是当是来玩就错了。」徐定疆看透人心似呵呵一笑,望着脸上微微泛红的
赵才说:「从今天开始,我和归大叔每天与你们整队人马拼斗一次,你们只要赢了一
次,以後去留任便……」
众人心里一喜,苦日子要解脱了?众人对望一眼,还是由赵才开口说:「若是输
了呢?」
「那就得接受处罚了。」徐定疆神秘地一笑说:「到时候可不要叫苦。」
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五十多个人拼你们两个人还拼不赢?赵才等人霎时气势如虹
,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教训教训徐、归两人。
「你们可以先商量商量。」徐定疆说:「我和归大叔等你们准备好。」话说完,
徐定疆与归勇两人站到林子的边缘,一脸轻松地遥望着众人。
当然要商量商量,赵才等人立即聚了起来,众人中,为首便是赵才、杜给、吴平
、锺名古、袁业家和池路等六人,六人一汇聚起来,锺名古便开口嚷:「他奶奶的,
要翻身了。」
「小声点。」杜给知道锺名古说话粗俗、口无遮拦,连忙说:「别让他们反悔了
。」
「知道了,他奶奶的!」锺名古压低嗓音说:「老子非藉机报仇不可。」
「我们该怎麽办?」赵才兴致勃勃地说:「车轮战还是一拥而上?」
「我看没这麽简单。」吴平不表乐观,说:「姓徐的若是没把握,不曾答应我们
这种事。」
「去你的!」池路粗豪不输锺名古,他瞪着吴平说:「你别老是浇人冷水。」
「哼。」吴平一撇嘴,翻起白眼说:「别想的太好了。」
「你少说两句。」赵才知道吴平说话向来不好听,他转头问:「杜给,你觉得呢
?」
杜给思索了片刻说:「吴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吧?」吴平得理不饶人的说:「归老大的功夫可厉害了,我们一起上都不知
道有没有希望。」
「问题就在归老大吗?」袁业家问:「徐疯子的功夫到底怎麽样?我们练了这麽
多日子,打不打的过他呀?」他们都没见过徐定疆展露实力,老是觉得自己只输徐定
疆一筹。
杜给皱眉说:「我们以前都与徐疯子交过手,虽然比我们高,好像也没高出多少
……不过听说他实际功夫高出许多。」
「不会有归老大高啦。」赵才挥挥手低声说:「不是我在说,我老头的功夫好像
都没有归老大厉害,听说归老大是徐疯子的师傅耶。」
「不大像吧?」杜给摇头说:「他们的关系不像师傅和徒弟。」
「哎呀!」池路不耐烦了,他拔出大刀喝说:「动手就是了,商量个屁!」
「说的对。」锺名古跟着起哄说:「五十多个人一起上,还怕他们个鸟?」
赵才也不耐烦了,他一咬牙说:「好,就先拼一场。」
杜给沉吟着说:「好吧,反正还有四天,先试一场也不错。」
「别说这些丧气话。」赵才大喝说:「我们今天一场就搞定!」五十人一起呐喊
起来,大夥儿气盖云霄,十分有信心。
徐定疆与归勇两人正缓步而来,徐定疆笑笑问:「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赵才转过头便说:「先说好,大夥儿动不动刀?」
「问的好。」徐定疆赞赏地点点头说:「我们空手,你们动刀。」
这个疯子岂不是自己找死?赵才虽不至真的字了徐定疆,但是藉机给对方一点小
伤倒是不错,当下不再迟疑,一挥手,五十多个手下缓缓围住两人。
徐定疆与归勇两人对视一眼,徐定疆缓缓摇头苦笑说:「真是白教了。」
归勇也是面露无奈,却只摇摇头叹口气没再说话。
赵才这时全身十分紧张,没空注意两人在说些什麽,猛然大吼一声:「大夥儿上
!」跟着率先拔刀向着两人冲杀过去。
徐定疆一笑,与归勇两人背对而立,赵才率先冲到,一眼望去正是渊停岳峙的归
勇,心里打了个突,连忙侧奔两步,打算绕过归勇杀向徐定疆,怎知归勇右手忽然一
件,立即迅如电闪地抓向赵才的前胸。
赵才一惊,一刀由上而下地猛劈下去,劈到中途却见归勇的手忽然一顿,赵才的
刀子可不会转弯,眼看劈了个空,归勇果然等自己刀势已老的时候才又继续伸长,赵
才想闪也无力可闪,只觉领口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向着外圈摔了出去,一面
还听得归勇叱说:「好好用用头脑!一团乱岂有胜算?」赵才被摔的七荤八素,一时
还弄不清楚归勇在骂些什麽。
这些贵族大兵搞不清楚状况,大多数人认为徐定疆比较好对付,倒有七成绕过归
勇,徐定疆却也来者不拒,他似乎与归勇商量好了,一手一个地尽是向外扔,无论他
们用上什麽功夫,在徐定疆的眼中都是土鸡瓦狗、信手而被,直到扔出了十二、三个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徐定疆的功夫这麽地深不可测,一些跑的比较慢的忍不住心里
打颤,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前挨揍。
另一面归勇也扔出去了七、八个,这麽一算已经倒下了将近一半,不过两人施的
都是巧力,众人一摔之後只是屁股痛了痛,倒也一蹦而起没啥大碍,问题是要他们再
上,可有些不大愿意了。
「赵才──」也被摔了一下的杜给抢过来说:「不能这麽乱上,围好了一起攻才
行。」
「一堆人挤着怎麽攻?」赵才眉头皱成一团说:「都没空间了。」
「那五招啊。」杜给说:「那五招应该可以。」
「对了。」赵才猛然想起,归勇教的五招刀法招招直砍横劈,没有花巧又省事,
若是七、八个人同时围住狠杀,谅他们功夫再高也挡不住。想到这,赵才立即蹦了起
来,扬声大叫说:「好好围住,听我号令!」
众人一楞,每个人的手脚都是一慢,他们虽然习惯於听从归勇的指挥,但对於赵
才一向只当作是朋友,可没有这麽言听计从,就在这一刹那,徐定疆扬声一笑说:「
上令不能下达,必败无疑!」
话声一落,徐定疆与归勇两人忽然一展身法,一面在场中游走一面动手,过不多
久,五十余人乒乒乓乓地倒了三十多个,剩下十多个人溜的快,远远逃到圈子边边,
连出手也不敢了。
徐定疆与归勇下的也不是重手,他们主要攻击的目标是众人手脚麻筋,在两人的
拳指下,挨上便会酸麻个好半天,等於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赵才见一败涂地,正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徐定疆忽然停在自己身前,
赵才连忙舞起大刀,一面连连後退。
徐定疆也没追击,只一笑说:「训练结束前,你们不能离开这个空地附近,至於
食物则会有人送来……对了,明天日落时我们再来与你们比,希望到时你们已经想好
了获胜的法子。」
话声一落,徐定疆与归勇两人会於一处,转身飘然而去。
「他奶奶的!」锺名古一股闷气无处宣泄,扬声大骂一声,骂完闷然跌坐,连刀
也不要了。
「果然打不过吧?」吴平又喃喃地念上一句。
这可不是火上加油?一旁的池路扔下刀子向着吴平便骂:「你他妈的少罗唆!」
「忠言逆耳唷……」吴平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好了。」赵才有些生气的说:「自己人有什麽好吵的?」
「你算了吧。」锺名古忽然没好气地低声说:「真当自己是老大啊?」
赵才一怔,不满地说:「锺名古,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锺名古只哼了一声。
「有话就说清楚。」赵才以前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刀子一插回鞘,走到锺名古身
前沉脸说:「屁别放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锺名古眼一瞪,爬了起来就要与赵才放对,袁业家挤到两人中间说:「算了、算
了,大家心情都不好,不要为了这种事吵起来。」
「乾脆说个清楚。」赵才本就不爽,扬声说:「我干这个狗屁校骑也不是我自愿
的,若是锺名古想做,让你做就是了。」
「我才不稀罕。」锺名古一撇嘴,过了片刻才接着说:「要不是你刚刚忽然这麽
一喊,我们也未必会输。」原来他是为此生气。
「一阵乱打哪有希望?」赵才跳了起来说:「刚刚若是你们都听我号令,大家攻
的整齐些,也不会这麽丢脸。」
锺名古沉着脸没接话,杜给却开口说:「其实我也是这麽想,若是我们活用归老
大教我们的东西,还有一线机会。」
「教我们的东西?」池路惑然不解,搔着头皮问:「那些东西有用吗?」池路一
直以为徐定疆只不过叫大家来折磨而已。
「应该有用。」杜给忽然一笑说:「不然我们试试看……我们分成两边,一边用
阵法,一边随意乱打,看看哪边获胜。」
「好主意。」锺名古向着东首走,一面大吼说:「我们这一军就乱打,池路,你
那一军要不要也来?」池路与锺名古一向对味,他无所谓地领着自己手下十人,向着
锺名古走去。
杜给点头说:「我这一军当然用阵法了,吴平、袁业家,你们呢?」
「我跟你们一起。」吴平懒洋洋地说,一面带着自己的十个士兵走到西侧。
袁业家可为难了,他往东走或是往西走都会造成不均,可是将自己队伍拆开也不
对,他望望众人,一时难下决断。
杜给一笑说:「袁业家,你去那边吧,若是这套阵法不能以少胜多,那也没用。
」
赵才却也楞在那儿,他一向与吴平一组,但这时却彷佛没事可做,赵才搔了搔脑
袋才向杜给求救说:「那我呢?」
「你发号施令啊。」杜给理所当然的说:「只有你练习过,我们可都不会。」这
几日赵才常代替归勇发令练习阵法,虽说他对阵势也不过是刚入门,谈不上有多了解
,但这时无人可担当此重任,赵才也只有勉强为之。
「好!」锺名古一拔大刀,扬声大喝说:「你们放马过来吧。」他可是信心满满
。
「等一下。」杜给轻笑说:「自己人可不能动刀子,一人砍一只木棍吧?」
这里四面都是树木,这只是小事一件,没片刻,众人手中都拿好了木制武器,看
看东面的三十余人,每人手中的木棍长短各有不同,有的似剑、有的以枪,看来他们
都想用自己以前练的趁手兵刃,不过西首的二十余人却用一模一样长短的粗棍,长度
与身上的大刀并无不同。
锺名古看了一愣,随即大笑说:「你们还真是乖宝宝,居然这麽听话?连兵刃都
不换回来。」
「废话少说。」杜给轻声一笑,回头说:「赵兄,你可以发令了。」
众人削木为兵的时候,赵才早就在一旁苦思,他这时作出了一个结论,於是低声
说:「杜给,你们两队听同一个号令吧,我怕不能同时注意两种状况。」
杜给一听,点头说:「对,应该如此。」跟着又对赵才说:「你放心吧,我认为
一定会胜。」
「好。」赵才望着东面的锺名古等人,他大声说:「锺名古,你们准备好了没。
」
「没问题了。」锺名古半开玩笑的说:「赵才,若是你们的二十人能打败我们,
以後我就叫你『赵校骑』,若是你们输了……」
「去你的校骑。」赵才才不愿意被人这麽叫,他气呼呼地说:「我输了不干可以
吧,让你当校骑。」
「我可不愿意当。」锺名古哈哈笑说:「大家都做领军也不错。」
「呸。」赵才吐了一口口水:「你少罗唆。」
「打了就明白。」锺名古回头大叫:「大夥儿杀啊!」率先冲出,後方的三十人
跟着胡乱一叫,跟着向前急奔。
赵才心里一紧,大声说:「部队注意,『突刺』!」话声一落,西面的二十人在
吴平与杜给的领导下,二十人化成一个尖刺般的队伍,向着前方三十余人冲了过去。
两方很快相遇,锺名古只见前方四、五根木棍向着同一个方向砍来,他心里大吃
一惊,连忙一挥手中的长棍急挡,一面向旁一让,先避其锋。
哪知队伍毫不停留,一路向前急奔,这时归勇代替徐定疆传授的五招刀法果然发
挥了效力,只见众人同时一挥,在数人合作之下,遇上的除了挨刀就只能闪开,一眨
眼间,锺名古率领的三十多人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锺名古大感丢脸,连忙大吼说:「别乱,咬着他们尾巴杀。」一面急提身法追过
去。
被「突刺阵」杀得分成两路的众人见锺名古毫不泄气,也一提精神,呐喊着衔尾
急追,一旁的赵才看的精准,忽然大声叫:「『突刺』化『蛇盘』!」
杜给与吴平两人一顿,队伍立即从一个长型尖刺收缩了起来,反过来面对着锺名
古等人。
锺名古自然知道「蛇盘」属蛇阵之一,拥有极好的弹性,可是他就是不信邪,猛
一咬牙说:「看我宰了你们。」一面挥棍向着中央杀了过去。
「『蛇盘』化『片裂』!」赵才又叫了,「片裂」是因阵的第一阵,只见杜给等
人立即散成十排,只挡上两下就让锺名古等人冲过一排又一排,不过队伍却迅速地翻
滚,让锺名古彷佛陷在人山人海中,怎麽冲也冲不完,只落得阻住後方的士兵,有些
乱成一团。
「你们不会散开来打啊?」锺名古又急又气,大骂起自己的士兵。
这下可好了,三十人四面一乱,也没什麽人跟在锺名古身後,赵才跟着大声说:
「『片裂』化『错梳』,杀!」这下子二十人从抵挡变成前进,每五人一组互换着前
後攻击,彷佛数把不断交错的梳子,而每个人出手又都是那几招大开大阖、力道无穷
的刀招,不到一下子,锺名古的部下被杀得溃不成军,一个个被击倒在地唉唉乱叫。
锺名古、池路两人虽然也挨了几棍,不过他两人皮粗肉厚,一时也不在乎,锺名
古眼见败势已成,火上心头,与池路互望一眼,两人合力硬碰硬地面对杀来的五名官
兵,想要一举把他们打倒,捞回一点面子;至於袁业家早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倒了。
赵才一个不注意,见锺名古与池路打翻了五名士兵,他心念急转,连忙大叫:「
『错梳』换『同心』,活擒他们俩人!」
锺名古与池路正得意洋洋,忽见前方又是一变,敌人杀到眼前却不攻击,只是四
面向着两人绕开,两人一怔,却见在转眼间,自己已经被十余人围成两圈包住,所有
木棍向内齐指,看来只要一动,十七、八根木棍就此轰了下来。
池路与锺名古两人再也不敢妄动,虽说木棍挨几下没有生命之忧,可是多挨几下
可就不一定了。杜给见状一笑说:「赵校骑,撤了吧?」
赵才转杜给也这麽叫,他眉头一皱,苦笑着说:「撤阵!」
杜给扔下手中木棍,向着阵中的两人走去笑说:「自己兄弟,打打闹闹不伤和气
唷。」
「对嘛,千万别伤和气。」袁业家苦着脸跑来,额上还肿个小包,也不知道是被
谁打到的。
这时还不认输就是无赖了,锺名古与池路只能苦笑摇头,说不出话来。
赵才这时也算是扬眉吐气,他跟着走过去说:「对,大家不伤和气……」
「老子叫你赵校骑就是了。」锺名古不大爽的说。
「我可没逼你叫。」赵才大感委屈,瞪眼说。
「我偏要叫。」锺名古见状舒服了些,他摇头晃脑地说:「愿赌服输。」
「这……」赵才目瞪口呆,怎麽,赢了也不对了。
「叫不叫都是其次。」杜给忽然正色说:「不过徐疯子刚刚说了一句话有点道理
。」
「什麽啦?」赵才不耐烦的问。
「他刚刚说:『上令不能下达,必败无疑!』」杜给说:「无论有什麽恩怨、不
满,我们务必要全队一条心,才有机会获胜。」
「若是哪天换徐疯子下令呢?」吴平好一阵子没说话,忽然又冷冷地插嘴。
「当然也是一样。」杜给微笑说:「不然这在军中可是大罪。」
「你说的都有道理。」赵才皱眉说:「不过我有些奇怪,你怎麽对徐疯子他们教
的东西这麽有信心?」赵才自己都不知道这麽有用。
「也没什麽。」杜给一笑说:「我只是认为徐疯子不至於特别找我们来整,他想
整我们还不容易吗?」
其实队伍中大多数人本都认为徐定疆是在找众人麻烦,听杜给这麽一说,众人才
重新思索起这些日子的一切,想到过去的一个月,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杜给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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