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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cookie (没有脑袋的猫) 看板: HwangYih 标题: 梦华传说(卷二)第十一章─孤臣孽子 时间: Sat Apr 21 16:15:25 2001 ************************************* *                                   * *梦华传说(卷二)第十一章─孤臣孽子                  * *                                   * *************************************   在四人的围攻中,险象环生的白浪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身分 ;只不过这些人若是他人派来试探的,自己这麽一说可就露出马脚了,白浪权衡了片 刻,终於试探地说:「你们可是白姓族人?」   「少废话。」一个满面于思,似乎是四人领袖的年轻人一面挥剑一面低声喝骂。   白浪一个折身探爪,一面以青光微现的爪尖铛铛两声挡开长剑,一面沉声说:「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找我作什麽?」   「无冤无仇?」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们不但破坏了我们的 全盘计划,还要木族逼我们离开,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姓徐的不在家,算你活该。」   这可不关自己的事,白浪大感倒楣,他一面招架一面说:「这与我无关,我也不 想伤了你们……你们四人快走,不然後果难测。」   这四人见白浪一直不大声嚷嚷已经有些奇怪,现在见白浪居然劝自己走更是莫名 其妙,其中一、两人手脚不禁缓了下来,不过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说:「我们 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大家别被他骗了,快杀了他!」四人的动作又迅捷起来 。   白浪这场糊涂仗打得十分不快,心想若是再这麽打下去,就算自己不叫,总会有 闻声前来查看的人发现。想到这里,白浪知道必得行险不可,他见那名满面于思的年 轻人看来是这些人的首领,右爪三面一挥,挡开了三把长剑,左爪一伸,向着那名年 轻人直抓了过去。   白浪这一爪可说是毫不留情,他想以自己和对方的功力差异,自己全力出手,对 方非得闪过这一爪不可,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闯出包围。   没想到那名年轻人目光一凝,蓦然咬牙一扔长剑,两掌一合,彷佛一面墙壁般地 迎向白浪,竟似要与白浪硬拚这一下。   白浪心知肚明,对方与自己这麽一撞,两掌决拦不住自己的单爪,只这一下就能 让对方双手残废,不过这麽一来,身後的三把长剑也会毫不容情地插到自己身上。白 浪一面暗赞对方为达目的奋不顾身的行为,一面却也暗暗心惊,自己想要安全闯出去 ,只怕是不容易了。   不过白浪毕竟也是在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他两足一蹬,左爪突化为掌,劲力与 对方互撞之间却是凝而不放,只见两人三掌互击,一声沉闷的轻响郁郁然震出,两人 身形同时一顿,居然凝在当场。   其他的三人自然大喜,他们本来认为自己的夥伴不死也伤,没想到眼前的敌人忽 然不用那威猛的爪功,反而以一个没什麽大威力的掌劲应付,两人这一缠上,白浪可 说是死定了,三人的长剑毫不停留,向着白浪的背心迅速的刺来。   眼看长剑就要插中白浪背心,就在这时候,三人忽见房中青光一闪,一个灿烂无 比的青色剑光向着四面迅速洒出,剑气毫不受阻地将自己的护体气劲破开。   三人大惊之下不得不後退,定神一看,却见白浪右手执着自己夥伴的长剑,正比 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脖子说:「通通住手。」   原来刚刚白浪与对方一黏,目的就是为了接到对方松手的长剑,果然一剑在手, 白浪向後一挥洒,正宗「破天剑法」施展开来,三人立即无功而退。   另外三名年轻人一怔,不知该如何是好,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变色说:「你们 快走!」他当机立断,自己已经被擒,对方随时能杀了自己,听说此人爪功高强,没 想到剑法也如此犀利,若是三人不走,绝无胜算。   这时,三人中面色白净的年轻人却踏出一步,迟疑地说:「这……『傲碎苍穹』 ……这是……」他眼中似乎还留着刚刚绚丽的剑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   「正是『破天剑法』。」白浪见这些人视死如归,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冒充的, 他大胆的放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说:「我叫白浪,乃前朝『北域王』白奉期的直系後 代,你们是哪一脉的?」   「你……」四人同时一惊,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忽然大怒说:「叛徒。」一副又要 动手的模样。   「胡说。」白浪一皱眉,迅速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混入南角城,差点被你们坏 了大事。」   那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似乎较为镇静,他接口说:「莫非你假冒贵族?」   「正是。」白浪点头说:「我现在已与南角王之子结交,若能顺利在叛贼刘家皇 朝中获得一席之地,日後白家方能复兴,只倚靠外族,岂有必胜之算?」   四人对望一眼,有些拿不准该不该相信,却听白浪接着说:「你们已经离开木族 了?有地方去吗?」   「这不用你管。」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哼了一声,向着四人一招手说:「我们回去 禀告……」   白浪也不拦阻,将剑扔回年轻人手中,沉声说:「我孤身在此,急需臂助,若你 们无处可去,我希望你们来帮忙。」   满面于思的年轻人接回长剑,再仔细打量白浪数眼,终於转头离开,其他两名年 轻人也跟着跃出,只有那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并未踏出,忽然开口说:「等一下。白 浪,你可知『神武皇』尚有後裔?」   白浪吃了一惊。「神武皇」乃白姓最後一位皇帝,听说他的子孙三十七人早已全 部被杀,怎麽会还有後裔?   「阿广!」门外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一惊,似乎要阻止他说出来,不过被唤作阿广 的年轻人却是微一摇头示意无妨,跟着对白浪说:「你若是愿意受缚,我们可以带你 去见皇上──『神武皇』的玄孙『重兴皇』。」   白浪心中跃跃欲动,自己虽说要复兴白姓,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神武皇 」果真有後裔在世,那可是个大好消息,可是若要自己束手就缚,那可是大违白浪的 本意,因此一时之间有些迟疑难定。   过了片刻,白浪才下了决定,只见他一颔首说:「好,来吧。」一面伸出双手, 等待对方绑缚。   门外的三人有些不敢相信,却见阿广轻轻一笑说:「好,我们到了城外再绑…… 跟我来。」却是一转身,向外奔了出去。   对方不绑,那正是得其所哉,白浪不再多说,跟着四人身後急奔,只不过自己房 中一片凌乱,回来後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刘芳华急急奔到南城墙,果然见到徐定疆一个人站在城头,正向着南方的出海口 眺望,她远远的便叫:「定疆!」一面抛下随侍的士兵,一个人展开身法往前奔。   徐定疆回过头来,淡淡地微笑点头,随即又回过头去。   刘芳华觉得有些怪异,徐定疆一向与自己嘻嘻哈哈,怎麽突然闷闷的?刘芳华奔 到城头向外四面打量半天,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皱皱眉,疑惑的说:「定疆, 你在干嘛啊?」   「想点事情。」徐定疆望着刘芳华微笑说:「你怎麽来了?」   「你这个主人真不够意思。」刘芳华一转身,坐在徐定疆身旁的城埵上,皱着鼻 子说:「居然放着朋友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来逛。」   徐定疆望着刘芳华片刻,神色微松,呵呵一笑说:「你是说自己还是白老弟?」   「都是啊。」刘芳华哼了一声,四面望望说:「这里有什麽好看的?也不会回去 尽尽主人的本分。」南角城禁市已经数日,城外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上方的夜空一样 绚丽,但下方却是一片清冷孤寂。   徐定疆轻笑着说:「我当白老弟是自己兄弟,他在那里等於是半个主人,有他招 待你还不是一样?本来我还担心白老弟不擅言词,会被你欺负,後来听说你们聊的挺 愉快的,那我可就放心了。」   「谁欺负人了?」刘芳华瞪了徐定疆一眼,转念想到刚刚的情况,忽然噗嗤一笑 说:「那个白浪好像嘴里有宝,就是不想说话,我逼也逼他说出来,後来还不是乖乖 的吐实?」   徐定疆摇摇头说:「还说没欺负人?」   「不用你管。」刘芳华得意的一笑,接着一收笑容说:「他也蛮可怜的,他说他 来南角城之前,快两年没跟人说过话耶。」   徐定疆点点头,转过话题说:「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们在大殿商议些什麽?」   这正是刘芳华找来的目的,她被徐定疆一提醒,连忙说:「对……快跟我说。」   徐定疆於是将众人担心蛇族另有计谋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又说:「另外还有一 件事,那就是白老弟的身分问题。」   刘芳华虽然直爽,但绝对不笨,她一听,脸色微变的说:「难道你们怀疑他是前 朝余孽?」   「本来是有些担心,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徐定疆也坐了下来,点头说:「若白 老弟是前朝余孽,他就不该与我一起陷入蛇族的围攻中,那一次我们两人差一点就无 法生还,这可不是骗人的……何况破坏蛇族与木族联合的计谋,他也出了不少力,这 件事可以说全是前朝余孽设计的,他若是知道,绝不会任我们坏事。」   刘芳华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没错,我们夜探木族的时候,他若是忽然倒戈, 我们两人绝对逃不出去,木蛇联军的计谋也不会被拆穿。」这番话若是给自浪听到, 恐怕也只能叹气了。   「现在只有一个疑惑。」徐定疆皱眉说:「白老弟的功力实在不像是一个贵族所 能修练的。虽说在人族的历史中,贵族中也曾出现过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也没听过有 人在这麽年轻的时候就修练出这身功夫,若说他是皇族……姓白的皇族,除了前朝余 孽之外哪还有别人?」   「那他就是很特殊又出类拔萃的贵族了嘛。」刘芳华不想为此事多伤脑筋,白浪 一爪逼得白离乱大为狼狈可是她亲眼目睹,若有人说自浪是前朝白姓皇族,刘芳华一 定不信。   「只能这样解释了。」徐定疆笑笑说:「就不知道皇上相不相信,若是皇上也信 ,白老弟封个龙将绝不是问题。」   刘芳华会意的一笑说:「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帮忙?没问题,回到都城後,我亲 自和皇上说去。」   徐定疆点点头,起身遥望南面蛇族的区域,摇头说:「本来想捉几个蛇族人让赵 才他们练功,看来是不容易了,得去问问上次大战有没有留下几个蛇人。」   「赵才?」刘芳华一怔才说:「就是上次你们提的……赵龙将的儿子?」   「没错。」徐定疆沉吟着说:「若非交战,蛇族人不易生擒。」   「找一些高手和他们对招不就得了?」刘芳华不以为然的说:「人族高手可不比 蛇族人差。」她只差没说自己。   「总少了一些真实感。」徐定疆一笑说:「他们现在需要速成。」   刘芳华听不懂,皱皱眉说:「什麽啦?别卖关子。」   徐定疆解释说:「他们虽然功夫平平,不过自小家学渊源,底子其实打的都挺厚 的,只要略加琢磨,应该是很好的帮手……不过他们娇生惯养已久,真要打起来,总 是少了一股拼命的念头,只好在照顾得到的情况下练习练习,日後才能让他们上战场 ,不然……」   「我不管了啦。」刘芳华摇头打断徐定疆的话说:「反正你说的都有道理。」   徐定疆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说:「那我们回去吧……我顺便带你去逛逛,想尝 好吃的还是逛好看的?」   这话一说,刘芳华可乐了,她一蹦而起,笑着说:「都要,都要,这次你可不能 黄牛。」   「走。」徐定疆跟着飘起,率先向城下飘去,两人并肩飘行,展开流水行云般的 相似身法,向着南角城的夜色中投入。随刘芳华前来的数名官兵只有急急尾随,却哪 里追得上两人?过没片刻,那些士兵们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宫城,却不知两人什麽时 候才会尽兴而返?   这时的白浪却在那四人的带领下,从一处防守较为疏漏的地方穿出了宫城,五人 掩饰着行迹,向着城东直钻,一面急奔。   白浪心里不断揣想,宫城的守备虽然较为松散,但南角城周边的防守与宫城自不 可同日而语,这几天南角城四面防守的更是严密,这些人是如何混入南角城的?若说 他们的巢穴便在南角城中,那可真是荒唐了。   过不多时,四人奔到城东的一个废弃院落,纵身跳了进去,白浪毫不迟疑地跟着 飞跃过墙,心里却依然满是狐疑,这看来是个废弃已久的住宅,若说他们躲在这里其 实也说的过,不过他们倒底是怎麽进城的?   眼看四人熟门熟路的往後掠进去,白浪没空多作打量,连忙起步直追,这里虽说 是个院落,但占地却也并不大,五入三转两转的已经到了後面的小庭园,这时四人忽 然驻足向着四面查看,似乎在确认众人的行迹是否隐密。   过了片刻,四人见似乎没被他人注意,其中一个身材较为壮硕、一直没说话的年 轻人往前踏上两步,站在一块人高大石的前方,将两手探入大石腹下,看来是想将大 石搬开。   这时白浪心里已经有数,这里距东面城墙不远,想来他们必是由东面城墙外挖了 一个地道进来。这虽说是个简单方法,但却要花不少的功夫,想来不是这几天所建造 的。   果然那人「嘿」的一声,大石便被他缓缓举了起来,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回头对白 浪哼了一声说:「来吧。」三人随即依序踏入。   白浪见那位魁梧年轻人正满头大汗的瞪着自己,看来这块大石确实不轻,连忙顺 着阶梯走下,只见下方的漆黑地道中已经亮起了火焰,却是那位叫做阿广的白净年轻 人与另一位面貌平凡的年轻人手中正各学着一支火把。   这时那位魁梧的年轻人已经一面进入,一面将大石封住洞口,他没好气的望了白 浪一眼,超过白浪走到前方三人之後。   阿广这时对白浪一笑说:「到了这里,我们可以算是安全了一半。」   白浪点点头说:「这里居然有个地道,你们真不简单。」   「虽说是地道,但也不全然是地道。」阿广一笑说:「跟我们来就知道了。」四 人又一转身,向着前方越来越深的地道前进。   五入功力都非泛泛,过了数分钟,已经走了两、三公里,说远倒是不远,不过这 麽向下走去,岂不是已经走到数百公尺深的地下?白浪这可糊涂了,地道挖的这麽深 可有任何意义?只须深入十余公尺岂不绰绰有余?   又过了片刻,白浪忽然发觉前方正不断传来隐隐的流水声,在这麽深的地底下格 外的明显,可是这未免奇怪,白浪四面张望,却见四面的洞壁果然越来越潮湿,这才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莫非这里有着地下河道?   过不了多久,水流声越发明显,白浪忽然想到刘芳华与徐定疆,若是刘芳华在此 ,想必比自己更早听出水声,若徐定疆在此,必定比自己还早发现这不只是地道。她 该已经找到他了吧?他们回来了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没有?   白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阿广说:「到了。」   白浪一怔,却见前方四人早已止步,自己却糊里糊涂地往前直走,连忙止步问: 「到了?」才说完,便见眼前一条深沉幽岸的小河流,正横挡在众人的面前,河上还 漂浮着一个长有五公尺,宽有三公尺,头尾尖尖,腰身粗大的圆滚滚怪东西。   这东西若说是船,却不知如何才能坐的稳?若说不是船,不知在这条河上的作用 是什麽?   白浪见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率先跃上那东西,忽然身子一沉,整个人没了踪影,白 浪微微一楞,却见其他两人也依序上跃,而持着火把的阿广却向白浪招了招手,示意 白浪先行跃上。   白浪想起当年差点丧生鲸腹之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不知是什麽怪物,会不 会吃人?   不过白浪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怪东西似是生铁为骨,再加上一片片的厚木组成, 上面还满是擦撞的痕迹,原来不是生物?白浪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着刚刚三人落足的 地方跃起。   这一跃高,白浪可看的清楚,这怪东西的顶部虽然也是浑圆一体,却开了一个一 人宽的小洞,刚好可以直接穿入,难怪他们一上来就没了踪影,白浪也不停留,顺着 洞口一穿,落人那怪东西中。   白浪进去没多久,阿广便跟着穿了进来,他手一举,将上方的洞口以一块铁板牢 牢封住,这时另外三人也同时操作着一个奇怪的机械,只见他们正合力旋转一个大型 铰盘,一面转,船身却一寸寸的变矮,整艘船似乎也正缓缓下沉,白浪不禁莫名其妙 ,这又是在做什麽?   白浪回头望向刚将入口封妥的阿广,却见他对着自己说:「别站着,找个地方坐 稳。」   白浪见两侧都有木制的厚实坐椅,他自然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才一坐下,却发觉 眼前一暗,却是阿广将火把熄灭了。白浪一惊,只听阿广和气地说:「对不起,这里 与外界隔绝,不能点火。」   白浪虽然耳力没刘芳华好,但四人的动作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依然稳稳地 坐着,却听那三人依然在合力转着那大铰盘,而阿广却走到前方,似乎在拉扯什麽东 西,过了好片刻,那三人才停了下来,分别摸索了位子坐下。白浪想起刚刚见到的状 况,好奇地往上一探手,才发现刚刚还在自己上方一公尺多的船顶这时却已经离自己 头顶不到十公分,这又是什麽机关?   白浪正苦思不透的时候,却听前方阿广那里传来「锵」的一声,整艘怪船立即向 前方移动起来,白浪连忙抓紧椅背,只听阿广又叫:「开船了,大家小心抓紧。」跟 着似乎也急急的坐下。   这下白浪可吃足了苦头,这个怪东西似乎已经沉入水中,但却又不沉到水底,只 是顺着水流一路翻滚,若是流速较慢还好,流速一快,四面的碰撞同时转剧,忽东忽 西全没个准,白浪这才知道船外伤痕的由来,不过用这种方式知道未免太过辛苦了。   过了不知多久,这艘船才渐渐的又放缓了速度。白浪正觉气闷,却听四人蓦然起 身,弯着腰又开始旋转那个大型铰盘,白浪心念一动,将手向上一探,果然上方的舱 顶又缓缓地向上升去,同时船身似乎也逐渐向上浮起。   又过了一阵子,不知哪个人将上方的舱门忽地一声打开,一面说:「二伯?」一 丝火光跟着从洞口透入。   「你们可回来了?」有点熟却又不大热的声音在船外响起。   这时白浪已经知道说话的是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他对着那个二伯说:「二伯 ,您别生气……」   「我哪敢生气!」二伯愤愤地打断他的话,生气的说:「以後都随你们去,最好 再也别叫我二伯。」   「二伯。」阿广也跃上了船头,笑嘻嘻地说:「别生这麽大气,我们不是乖乖的 回来了?」   「哼。」二伯哼了一声,忽然一顿说:「船里怎麽有三个人,那一个是谁?出来 !」   白浪吃了一惊,自己的呼吸已经十分绵长,居然还被此人听出,这人功力如此深 厚……莫非是……   「出来吧。」阿广向着里面叫。   白浪一咬牙探头穿出怪船,却见四面笼罩在一片墨黑中,看来这还是一个地下洞 穴,光源却是来自前方的一支火把。白浪一低头,与岸边的那位二伯一碰面,不禁暗 暗叫苦,这不是白离乱是谁?怎麽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   白离乱见到白浪更是吃了一惊,他大吼一声,腾身向着白浪直扑而来,一面叫: 「你居然敢来送死?」他这时手中没剑,两掌向着白浪急轰而来。   自己可不是来送死的。白浪见对方掌势奇妙,心里吃了一惊,这可不是「破天剑 法」,自己可要以真功夫对敌,两爪一探,向着白离乱的双掌急穿而去。   白离乱见对方爪上隐冒青气,他虽不知这正是「破天真气」,但也知道不是什麽 好惹的功夭,只见他两掌忽然一闪一散,双臂蓦然由二化八,八道虚幻的掌影向着白 浪上盘急轰,竟不知哪两道才是真的。   这时阿广已经急急地叫了起来:「二伯,先等一下,他也是白家人。」   白离乱两掌已经将要击中白浪,听到此言不由得一缓,却见白浪两手向着自己胸 颈急袭而来,竟是拼个同归於尽,白离乱的功力毕竟较白浪为高,他微微一皱眉,两 手向内一折,恰好击中白浪的双臂。   白浪双爪双臂练得有如钢铁,本不惧这一下,但这下白浪的双爪却不由自主的撞 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白浪的双爪互击之下立即向两旁一散,白离乱同时趁虚而入 ,右掌望着白浪胸前击去。   白浪眼看来不及还手,猛一蹬脚下的怪船,向着上方倏然斜斜冲起,这一蹬,下 方的船虽然坚固,也难免跟着乱晃,白离乱手掌微失准头,一掌击到白浪的左臂,白 浪忍痛一个翻身跃到岸上,却见白离乱已经尾随而来。白浪可真火大了,这老家伙有 完没完啊?   阿广等人见劝阻不了白离乱,阿广忽然心生一计,大叫说:「二伯,用剑。」一 面将手中长剑向着白离乱扔去。   白离乱无暇多想,在半空中接剑、拔剑,望着白浪脑袋就斩了下来。   这下白浪反而大感轻松,这套「破天剑法」自己可是熟之又熟,白浪一看之下就 知道下面的变化与破绽,只见他往前一踏步,恰好站到落地的白离乱身後。   白离乱一惊连忙转身,却见白浪的双爪已经向着自己抓来,自离乱哪知自己有兵 刃在手还会落於下风?连忙一个腾跃避开白浪的双爪,回头瞪视着并未追击的白浪, 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两人都用剑,打起来才公平。」没想到这时阿广却又取过另一人的剑,向着白 浪扔去。   白浪一接剑,心中感慨万千,他拔剑出鞘,只见剑端隐隐泛出数十公分长的青光 ,他蓦然旋身一绕,青光如同一条活龙般的周身闪动,就在光焰尚未完全消失之前, 白浪已经将剑平横於前额,躬身一礼说:「『北域王』白公奉期曾孙白浪,恭领教益 !」   白离乱一惊,双目中泪光隐隐泛现,有些结巴地说:「这是……『天下承平』… …我……五十年没见过这招了。」   白浪依然将剑举在额前,但眼角却也不自禁地泛出泪光。这招「天下承平」本非 攻招,而是「破天剑法」中一式後辈向长辈请教前应有的礼节,他自学了此招後也从 没机会用过,没想到今日却有这个机会使用。   白离乱深吸一口气,点头说:「若你真是奉期公的直系後代,我的『破天剑法』 在你面前只不过是儿戏……但我还是要试上一试,接剑!」话声一落,白离乱身子有 如电闪一般向前冲出,长剑一翻之间青光乍现,整篷青色的剑雨向着白浪的全身裹去 。   白离乱这麽说是有道理的。五十余年前人族尚未大乱时,「北域王」白奉期虽不 能说是人族第一高手,不过论起「破天剑法」,他绝对是第一把交椅,而他儿子,也 就是白浪的租父,更是在三十余岁时就尽得白奉期真传,所以後来白奉期虽然在战乱 中过世,完整的「破天剑法」却流传下来。而南角城一脉却恰好相反,逃出人族的遗 族已经没人能练成整套的「破天剑法」,许多招式只剩形貌,毫无威力,白离乱的功 力虽然高,但限於才具,一直无法将「破天剑法」的破绽补足,所以才会这麽说。   这时白浪见对方斩来,他对对方的剑势变化了然於胸,若不是白离乱功力太高, 白浪第一招就能将对方的招式破开,这时白浪一个侧身踏步,正好闪到白离乱剑势不 及之处,跟着旋身一刺,攻向白离乱的左胁。   白离乱猛一扭身,长剑忽然从背後斜抽,向着白浪的长剑迎去。   这虽然与正宗的「破天剑法」有些不同,不过基本上还是脱胎於不全的「破天剑 法」,白浪贴剑一绕,长剑有如一道激光般射向白离乱右臂。   白离乱知道白浪是心存容让,要不然不会两次出剑都不是对着自己的要害,他这 时已经确定白浪必曾获「破天剑法」的真传,不然以双方功力来说,自己决不该如此 缚手缚脚,白离乱一拖剑,准备向後退开,没想到白浪却一挺剑,换了个招式向着自 己左臂刺来。   白离乱一怔,已经知道白浪的用意,他忍住老泪,与白浪一招一式地过起招来, 只不过两人的招式却中全无杀气,看来彷佛同门师兄弟在练功,倒是一片和乐。   阿广等人却是莫名其妙,他们见两人先是互拼,後来二伯白离乱一取剑便落於下 风,接下来白浪摆出个没见过的剑招,一向严厉的二伯居然因此老泪纵横,还说什麽 「天下承平」?现在两人却又练起招来,还好似乎没什麽拚斗之意,不然可难办。   过了半个多小时,白离乱的招式越来越快,白浪的长剑也相应着增快了速度,两 人的长剑招招合笋,式式合拍,彷佛约好了般,一招一式接的十分漂亮,心思较快的 阿广已经想通,他惊叫一声说:「白浪在传二伯剑法!」   就在这时,白浪与白离乱忽然同时抽身後退,白离乱仰天哈哈一笑说:「当年学 了三年还是一知半解,没想到今日一会尽除疑惑,我那一剑挨得不冤,请受老夫一礼 !」   白浪连忙侧身避过,一面急说:「二伯何必如此,上次误伤二伯,我日夜心中不 安,今日只是聊补罪衍而已。」   「你可不能叫我二伯。」白离乱摇头说:「先祖父路明公昔日也称奉期公为伯, 论起辈分,你最多叫我二哥。」   「啥?」阿广叫了起来:「我们岂不是要叫白浪叔叔?」   「废话!」白离乱脸色一沉说:「还不向浪叔见礼。」四人只好乖乖听话。   白浪眼见四人施礼,正不知应不应该如此的时候,却听白离乱说:「浪贤弟,你 混入南角城,靠的便是那一手别出机纾的爪功?」   「正是。」白浪叹息说:「没想到刚到南角城,却误打误撞的坏了二……哥的大 事。」   「天意如此,夫复何言?」白离乱摇摇头说:「徐靖生了个好儿子,有没有你我 都是非败不可,何况这场败仗也让我心里舒坦了些。」   白浪可听不懂了,他诧异地说:「联合木蛇北犯南角,本是绝妙好计,二哥何须 自责?」   「贤弟有所不知。」白离乱摇头说:「五十年前,若非徐靖私下纵放,我们根本 逃不出南角城,说起这次的行动,愚兄实是心中有愧。」   既然如此,为什麽又要这麽做呢?白浪这句话不好直问,但脸上的神色却不自禁 地显露了出来,但这时白浪对徐定疆提到白姓族人时,曾说出一些怪异的话语才有些 了解。   白离乱看出白浪的疑惑,他摇摇头说:「不提了,浪贤弟这次来……」   「我们带他来参见皇上。」那满面于思的年轻人接口说。   「正当如此。」白离乱点头说:「先皇当年在左督国王以其子顶替之下逃出都城 ,再传而至今上……我们虽是孤臣孽子,亦当谨守份际。」   「现今白家还有几人?」白浪见过了这麽久,一直没有其他的人出现,有些担心 地发问。   「现今……」白离乱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逃离南角城时本还有二十余人,但是 在木族,白姓香烟传续不易,现在除了皇上之外,皇族……只剩九人,混血贵族倒有 四十多人。」事实上为了传续,他们只能混入南角城中捉人成婚,不过想捉到皇族自 是大为不易,所以在多人与平民婚配的状况下,自然是贵族占了多数。   白浪望向阿广等四人说:「他们……」   「他们都是皇族。」白离乱接着说:「除我们五人之外,与我同辈的还有一人, 晚辈中还有两女一男……」   「皇上尚未婚配?」白浪问。   白离乱一顿,摇摇头说:「还是先去见皇上吧,见了你就明了了。」   六人正要前进,却听前方有一苍老的叱喝声:「站住!白离乱,你老糊涂了?居 然私通叛贼?」   白浪一怔,却见白离乱面色一变,皱眉说:「白炰旭,你又胡说八道什麽?」   只见前方暗影中,一个比白离乱还要年长的老人缓缓从暗影中行出,瞪着白浪说 :「奸贼,你休想骗过老夫。」   这可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白浪大皱眉头,这趟朝圣之旅还真不好走。见对 方不大讲理,白浪脸孔一冷,望着那个叫做白炰旭的老人,一句话也不说。   白炰旭也不管白浪,转头望向带着白浪来的四人说:「你们不但私自外出,还擅 自带外人来此,这次白离乱绝对护不了你们了。」   阿广等人似乎是不敢回话,一个个低下头去,白离乱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不满 的说:「白炰旭,你这是什麽意思,我几时袒护过他们?」   「没有?」白炰旭哼了一声,蓦然转向白浪说:「小子,那套『破天剑法』倒是 蛮像个样的,但是你的爪功又是从何而来?若非人族高手所授,你焉能在短短数年间 自创如此威猛的招法?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叛刘的奸细?」   「这确实不是我自创的。」白浪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目光向着四面众人一望,缓 缓的说:「我这套功夫……是跟熊族人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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