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onkwun (反皮草 拒绝血腥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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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专辑]寒水鱼
时间Sun May 29 10:01:09 2005
http://blog.yam.com/honkwun/archives/154796.html
(网页版有歌播放)
寒水鱼
承继上一张「临月」里最後「夜曲」细致的声线,专辑「寒水鱼」继之眉扫出优美、纤细
的音色。特别是若干曲目凄美的情思辅以弦乐衬托,如封面上依着水面的女性侧身一般,
整张作品的基调流露一股女性独有的哀愁美。
看见一个深夜不归的女人到处游荡,你说她会是放荡不安於室的坏女人吗?第一首「恶女
」有许多人在不知原词意义的情形下对标题望文生义,以为这首歌差不多是在写什麽坏女
人。但其实歌中的女人是体贴到不惜伤害自己的温柔女人,细心地将自己伪装成恶女好逼
退已经厌倦自己的男人。跟一般偷吃抹嘴时要消除女人香水味的男人相反,女人还买了自
己用不到的男性古龙水,喷在身上假作和男人厮混的证据;可是清澈的月光识破她的伪装
,她的眼泪诚实地不停落下。与具有流行味道的单曲版大异其趣,专辑版的「恶女」采用
摇滚式的编曲,颓丧疲惫的新唱法贴切地表现出歌词里女人的挫折与无奈。如此创新音乐
意境的努力,据中岛美雪本人表示,这首再创造的歌曲是她进入『狂乱时期』(音乐实验
时期)前的预兆。
除了在音乐形式上的创新之外,中岛美雪创作题材的广泛更为人所熟知,第二首「倾斜」
的主题「老」便是流行乐界极为罕见的题目。歌词以老妇登步上坡的画面交错景物沿坡而
下递嬗的情景,描述年迈却健步而上的老妇越走越高越险,彷佛是以逆行上坡来回顾人生
的变化。莫非是随年老所带来的遗忘克服了悲伤的记忆,人才能自免於伤痛在脑海中堆积
,而能健步走在险峻的上坡道吗?这个问题,恐怕也不会留存在老妇的脑海了吧。亦步亦
趋的节奏中,老妇稳健地走上坡,而副歌逐字开展上扬,是遗忘往事的豁达。
有别於前两首的唱腔,第三首「变成小鸟」开始以凄美的音色歌吟。飘零的落叶随安祥的
弦乐落下,女人听着沉睡的男人说梦话,听他在呼唤另一个她。『谁也不可能将谎话带进
梦里』,你在梦里吐露的真实我不愿意再想;给我一点安眠药吧,让我遁逃到梦境中虚假
的童话。丝丝入扣的旋律铺陈愁绪,想要变成小鸟竟是女人伤心的愿望。
凄美的情调继续,第四首「只要可以舍弃得掉的爱就够了」由竖琴的扫弦开场,於弦乐之
外加上大鼓、打击乐器、长号等加重节奏,要逐渐开展出更为心碎、溃堤的愁绪。不知道
有多少人是跟歌中女人的想法相同,在最初明知对对方有好感的情形下,以为只是做朋友
的话无妨,但超越朋友立场的思慕终究还是失衡,最後还是放不下。如同慢慢变质的朋友
关系,美雪歌声中的悲情也似慢性中毒一样到最後才毒发心亡,让眼泪坠破了音色的完整
。梦或谎言都好,只有得不到的你我无法承受,只要可以舍弃得掉的爱就已足够。
接着第五首「B.G.M」的气氛缓和得多,但是一样有着不堪的感伤。一通查探男人虚
实的电话,在女人意料之中发现他还有一个她。其实比较伤心的是,男人在电话那一头唱
着原属於俩人的歌,这通电话的背景音乐,破坏了过去和他在一起时的美。缓慢娴静的旋
律,高音淡淡地吐露,只是在自嘲彼此都不信任时转低。
第六首「逃家」是整张专辑里比较硬派的歌曲。不过为了衔接不同的曲风,还是用了竖琴
来转化之前抒情哀愁的氛围。演歌走向的这首曲子,使用的唱腔也不同於前面几首的柔嫩
。副歌奋起的旋律唱出月光下的他可怜的情景,是在唱支持他走下去的爱、是私奔的浪漫
。
逃家是因为亲子无法真心设想,逃离都市则是因为城市太过虚华。第七首「时刻表」细语
般流泻的旋律生动地刻划都市里俗不可耐的街头景象,街头访问、拿广告看板的人、酒醉
不归的男人等等随手可拾的平凡画面,透过美雪诗人的直觉有机地从表里不一的角度串连
,突显了人在都市的寂寥感,从而让人思念故乡的田园。此外,童稚的声音表情则格外适
合那股怀念乡下清新真切的盼望。看了时刻表搭乘火车来到海边後,等在海湾停泊的是第
八首「砂之船」,古老苍茫的旋律,浮现海市蜃楼一般幻想的影像,洗涤经过无数挫折而
更挫折的爱与梦。『越期待越会消失的这个梦想,越寻觅越会逃逸的这份爱。』在数百数
千摇荡在波浪的月亮下,随着航去的砂之船算了吧。
看着寻求无梦之国的砂之船远航而去,我们寻思像这样一艘忘却之旅的船只该用什麽方法
可以搭乘呢?於是将第九首「歌姬」的歌当作一杯烧酒饮下,看见自己立身在远去船帆的
甲板之上。为了安慰因为学运、社会运动而挫折的人们,美雪在专辑最後献给他们一曲词
意绝美的「歌姬」:『不能赶上向南回航的轮船,瘦削的水手在吹奏着口琴;在沾满泥沙
已生绣的玩具上,纤瘦的蝴蝶在飞舞寻找花蜜。』她以清澈的声音表情演唱这首歌恬静柔
美的旋律,寄托无限关怀,冀望他们过去在抗争中紧握在手心的梦想,能够在失落之後随
岁月脱落,免於失意的折磨。《井上阳水论》的作者竹田青嗣,形容「歌姬」是首能唤起
对生之时间的起动力,在勾起哀伤之余,同时渗透出人们赖以生存下去的力量的歌。而《
寻找中岛美雪》专论的作者天泽退二郎,更认为「歌姬」是中岛美雪的一个阶段性总结标
志,因为她已有足够自信,对自己的声音传递出来的影响力,作出自我肯定的回顾。(下
半段文章段落取自:以中岛美雪之名/汤祯兆)
补充说明。寒水鱼的意思用中文去解读即可,日文原本也无此字,是美雪创造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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