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NTT遇见巨人─帕佛．贾维与阿姆斯特丹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 Paavo Järvi & Concertgebouworkest 「阿姆斯特丹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管弦乐团......具有天鹅绒般光 滑的弦乐音色......」（摘自台中场节目单） 我觉得 RCO的弦乐不只是天鹅绒，还是有手工刺绣的天鹅绒，虽然这样的形容很好， 但我更想用一顿美味奢华的餐宴来形容今晚的演出；今晚不但菜色安排得宜、烹调适 切，佐餐的安可曲更为今晚的佳肴增添了些许亮点。 首先，作为前菜的《唐怀瑟》序曲，在指挥 Paavo Järvi 优雅自若的烹调之下，味 道虽然较为清淡，但是各声部的层次分明，诸多细节在歌剧院为人诟病的声响「烘托」 下，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清楚听见，乐团卓越的音色更是令人惊艳不在话下。 接着第一道主菜为贝多芬第二号钢琴协奏曲，Lars Vogt 的琴音轻盈跳动，乐音清脆 且颗粒分明，但又有很好的流动性，钢琴与乐团的合作也很得宜，彼此相得益彰、互 不抢味，就像一道鲜甜的小龙虾搭鲈鱼。 上半场安可曲为布拉姆斯大调《间奏曲》作品 118，这首曲子如此美丽又忧伤，不似 惯常用来佐海鲜料理的白酒，反而较像一支窖藏红酒，柔软、优雅，品尝後使人唇齿 留香，彷佛是在为下半场的另一道主菜做预告。 若说上半场的曲目是海鲜料理，那麽下半场的布拉姆斯第四号交响曲就是一道牛肋眼 佐香煎肥鸭肝了，弦乐声音温暖又明亮，像是奶油般滑顺，铜管金黄亮丽似精准调控 的火侯，木管的高音甜美，低音则带有迷人的微许苦味，打击是画龙点睛的佐酱。 关於台北场的悲剧感争辩，我没听过台北场所以无从比较，单独听完台中场，我的感 受是，如同莎士比亚悲剧一般，悲剧源自於性格，第四号交响曲的悲剧性已由作曲家 所赋予，指挥则是策动悲剧发生的操盘手，而我认为 Paavo Järvi 很适切完成了这 一项任务。 第一乐章如同诡谲的夜幕，指挥在冷静中还是成功点燃了我的情绪，不断变奏、发展 的乐句像一波波浪潮席卷而来，在我以为要被带走的时候，惊觉只是梦境一场；到了 第二乐章，随着法国号划破天际天色渐亮，白日慵懒，随後又从明亮慢慢走向黄昏， 悲剧迹象又现但旋即消失；第三乐章犹如一场奢华晚宴，在欢乐高潮之际迈入第四乐 章，管乐首先发难，主题不断的变奏如同猜疑、控诉、哀求、骚乱、绝望，落幕时， 人人都是悲剧中的一角，乐曲虽然终了，但时间持续向前迈进，不为任何人停留。 下半场第一首安可曲是布拉姆斯第三号匈牙利舞曲，这首曲子像是一杯甜白酒，稍解 前一道菜的余味；之後的第一号匈牙利舞曲则是白兰地酒渍黑樱桃巧克力，香柔绵滑 又醉人，服用过後余韵犹存，堪称完美的结尾。 Paavo Järvi指挥的皇家大会堂也许稍嫌冷静，但我想冷静之中还是有若干动人之处 使人回味。 | 演出曲目 | 华格纳：《唐怀瑟》序曲 Richard Wagner: Tannhäuser Overture 贝多芬：降B大调第二号钢琴协奏曲，作品19 Ludwig van Beethoven: Piano concerto No. 2 in B-flat major, Op. 19 布拉姆斯：E小调第四号交响曲，作品98 Johannes Brahms: Symphony No. 4 in E minor, Op. 98 上半场钢琴家安可曲： 布拉姆斯：A大调《间奏曲》选自《钢琴小品集》作品118 Brahms: Intermezzo No. 2 in A major, Op. 118 　　 下半场安可曲： 布拉姆斯：第三号F大调匈牙利舞曲 Brahms: Hungarian Dance No. 3 in F Major 布拉姆斯：第一号G小调匈牙利舞曲 Brahms: Hungarian Dance No. 1 in G min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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