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aosCreator (清修去了)
看板clmusic
标题Albert Roussel
时间Sun Dec 2 17:50:13 2001
=>>因为没学过法文,Rou到底该怎麽念咧..我没个章程,就大胆让他姓胡了..
然後内容取材自唱片解说..也不是我的观点,反正就是介绍嘛..不过若是翻的不好..
有些法文资料没翻出来或舍去了造成疏漏..那是我的责任..跟写解说的仁兄无关..
=>>虽然胡赛尔(Albert Roussel,1869-1937)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法国交响曲作家中
最成功的,他的音乐创作却没有想像中来的广为人知。
他的作品并不容易被归为那个我们所熟悉的派别,
即使是观察他的音乐艺术发展过程,亦不容易将他的作品与他人相较。
这无疑是因为胡赛尔是个极为自主的作曲家。
=>>七岁时父母双亡後继承庞大的纺织家业的他被不同的亲戚养育,
直到十一岁才接受了钢琴的教育,十五岁离开学校後他进入了巴黎海军学校,
後来担任海军军官的他曾远航大西洋、远东、印尼,
这些经验对他早期的音乐创作多少有些影响。
到了二十五岁胡赛尔发现自己不能以业余作曲为满足,加上友人的鼓舞,
他决定成为一位全职作曲家,为了补他过去在正式音乐训练的不足,
他前往巴黎学习作曲。
=>>他在巴黎主要的老师是反对如德布西(Claude Debussy)印象派之无定型性,
承继法朗克(Cesar Franck)对古典结构坚持传统的丹第(Vincent d'Indy)。
在巴黎期间胡赛尔也有任教,曾经上过他课的有瓦雷斯(Edgar Varese)、
萨提(Erik Satie)、马替努(Bohuslav Martinu)等人。[注一]
只是当胡赛尔一九0六年毕业时,他的音乐创作主要是以柔和的和声、
不定型的轮廓,那些被认为是『印象派』的元素来作为基本素材。
此时期主要的作品有森林之诗(Le poeme de la foret),
一个历时三四年完成的四部作品,後来被题为第一号交响曲,
分为四个乐章分别描写冬、春、夏、秋的森林情景,
即便其中不少音乐语汇是借自德布西,但各乐章的形式本质上仍是古典的,
第一号交响曲首演时,胡赛尔已经将近四十岁了。
=>>所幸第二号交响曲并未再让人们等上十年,一九0八年胡赛尔结婚,
在一九0九-一九一0年间至印度、东南亚等地的蜜月旅行中,
他获得了後来几个可被称为伟大印象主义作品的创作灵感,
例如管弦乐与合唱的三部作『Evocation』、
根据印度传说写成的芭蕾音乐『Padmavati』。
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胡赛尔同时承受军队运输官业务与个人健康问题的压力,
那些蜜月的美好经验开始转变,胡赛尔写给妻子的信中提到
『我们必须在一个新概念下重新生活,并非说遗忘在战前完成的东西,
而是经过战争之後所完成的东西必然会与过去有所不同。』
想必此时胡赛尔心中已有第二号交响曲的构想,在大战结束脱离军职之後,
他便开始狂热地(他自己形容)进行第二号交响曲的作曲工作。
=>>胡赛尔展现出与其健康状况相反的旺盛创造力,
每天早餐後利用研究数学及研究巴哈钢琴作品来磨练心智,
其余的时间便投入乐曲写作,终於在一九二一年他完成了第二号交响曲。
胡赛尔宣称第二号交响曲发展的原则是『根据概念的逻辑及作品的内在意涵』,
第二号交响曲逐渐变成一个奇异、近乎扭曲的形式,
其粗暴极端的声响不再像听众所预期的是富有异国风味的描写性作品,
首演时胡赛尔甚至违背本意的(他说那些东西实在与作曲精神完全无关)
提供了文字的解说,将三个乐章分为一个人的少年、中年、老年时期,
但首演仍旧如同作曲者的预想失败了,作品本身却获得同辈作曲家的赞赏,
库塞维兹基(Serge Koussevitzky,当时的波士顿交响乐团音乐总监)
在激赏之余便立刻向胡赛尔提出下一首交响曲的委托。
=>>胡赛尔试图采用更明晰的风格,在第三号交响曲创作中他写到
『更适切剪裁、更精链蒸馏、更有系统化』,
『我将完成的是一个满足音乐自身的音乐创作,摆脱描写性、地区性的元素,
我不断的从心中舍去那些记忆里有可能转化成音乐效果的物事,
我想创作的就纯粹只是音乐。』第三号交响曲成为现在胡赛尔最为人所知的作品,
虽然这件作品对於法朗克、丹第之传承名义上表示尊敬,其本身透明如水晶的体裁,
澄澈的管弦乐法都显示了第三号交响曲登上了胡赛尔成熟新古典主义创作的顶峰,
一开始强力的弦乐主题紧紧抓住了听者的注意力,
首乐章发展部高潮里一个五音符的反覆担任了整合全曲的功能,
在第二乐章成为令人印象深刻的主题与赋格题材,并在终乐章的再现部又出现,
即使有时巧妙的隐藏在全曲中其实持续的进行旋律节奏与音程的转换。
=>>第四号交响曲一九三五年十月在巴黎的首演大获成功,在此作品中,
胡赛尔整个抛弃了反覆及循环主题的概念,
打破他长久以来将乐章依速度变化分为三段的习惯。
第一乐章沈思的缓版序奏後,接着是严守奏鸣曲式几无速度变化的活泼快版,
而在戏谑粗率的尾奏中结束,在第二乐章中,
旋律的逐步发展被小心的控制的像一体的弧线,
诙谐曲如同往常轻快的跳至结束的突然停止(这乐章在首演时安可了一次),
快速、光辉灿烂的终乐章,或许是胡赛尔作品中最能说明他创作天分的段落,
表面上像自由的回旋曲,实是将主题概念一再转化到几乎无法辨认原形的奏鸣曲式,
例如在再现部,第一主题被切分断奏处理後像是全新的旋律出现,
而管弦乐的编制则是把全力保留至整个交响曲的尾声。
=>>胡赛尔的晚期风格被某些人认为会引人反感,
但他的音乐语言并非如荀白克(Arnold Schoenberg)、
史特拉汶斯基(Igor Stravinsky)的无调性音乐,
胡赛尔的不协和音乐处理仅止於在音调材料上变更或加入单一音符,
亦不似当时表现主义音乐创作的手法。胡赛尔从不将自己局限在某学派的藩篱中,
甚至不肯屈就於大众的喜好,他总踩着自己的步伐来作曲,
每一次的作品都是他自主的成果。
=>>他说『一首交响曲或歌剧没有必要像流行歌曲一样受人欢迎,
在所有的艺术中音乐是最封闭难亲近的。
一个音乐家与他多少有点难以理解的语言比起诗人与其语言更加的遗世独立…
也许他们会为大众写下两三个动听的作品…
除此之外,在舞台上对音乐本身与群众采取妥协的音乐创作,
将难逃乏人问津、被人遗忘的宿命。』
注一:很多介绍作曲家的文章都会提到他老师是谁谁谁,学生是谁谁谁,
这种东西看看就好,别太认真,真的会有什麽影响,
也不一定是在真正成熟的创作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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