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rickyptt (Ooops~)
看板Terry
标题[志炫] 专访-背後(上)
时间Sat Aug 9 14:39:24 2025
https://youtu.be/N5UeK5mocfQ?si=YAr8zuSYbibV8AjY
张:张泉灵
李:李莎旻子
张:我们假设,你晚生35年,此刻你25岁,你觉得你还能成功吗?
炫:25岁的我可能会不适应这个环境,我会没有把握。就像我那时候遇到迪玛希,我说,如
果我在你这个年龄,我绝对把你当偶像崇拜,因为你超越我当年太多了。其实我们在看很多
事情的时候,除了现在这个时间的交汇点之外,还必须去考虑我们是什麽样的年龄。看一个
,假设年轻的歌手,如果他超过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程度,做得比我好,那我就崇拜他,这
跟他跟我目前成就的差距没有关系。我25岁时候的想法,一定是拼尽自己之力,想要努力地
追求“美好”,但现在的我想要追的东西是胸有成竹的“美好”
李:那就是不在乎了?
炫:就是错了担得起。
李:我觉得炫哥就是这样的,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我来闯关的,我怕什麽?
炫:也没游戏啦,还是有认真的。我打游戏也是认真的(笑)。
张:嗯,非常认真地打游戏,所以我们可以来玩游戏了吧?
炫:好啊,玩~
(转场第一个游戏)
张:接下来是一个桌游,决策权全部在你手里,因为这些牌上面全部都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同时抽出一张,你来告诉我,你说过的这些话背後代表的“你”,此刻哪个对你更重要
,排序更高。哪个你会说,哎呀,这都是我年轻的时候,这事己经过去了;哪一个还是你的
执着,是你的坚持。你觉得你特别坚持的就记三分,不那麽坚持的就记两分、或一分这样,
决策权在你。
第一轮翻牌
李牌面:父亲不同意做音乐,撒谎去约会也要排练录歌。
炫:这是最初的梦想。
张牌面:如果你们能唱到第十年,我就去现场(东北师大附中)。
炫:有,我也真的做了。
林牌面:《离人》每十年我都会做一个新的版本,我怀念我的母亲过往的一种感觉。
炫:这个我要很惭愧地说,我没做到,因为我目前只出了三个版本,但它不是刚刚好十年,
而是十年当中,它不是那麽精准。
张:《离人》每十年一个版本,你挑战的是自己的声音表现力,还是情感?
炫:纯粹就是我对我母亲的感觉。回忆、怀念会随着时间的流淌,年岁渐长,会有不同的况
味。第一个十年是一个 我几乎很难把这首歌唱完的一个状态,经常到後面就会稍微有点
颤动。这是第一个十年。第二个十年呢,由於我自己,因为我们家里那栋(房子)是我们盖
的,我妈妈当时的愿望就是全家人住一起,在一个电梯大楼,只是说我们赶工赶到快盖完了
之前,来不及,她走了。那後来呢,慢慢地我就习惯了我妈和我在同一个空间里,即便是电
梯上下楼,你在开门的时候,後头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但里面没有人的时候,我都会讲说,
妈,别闹了,然後我就可以进去,就形成了一种温馨。然後到现在,其实我的年龄已经超过
了我妈妈搬到天上去住的时候的年龄,那我就争取。你再等等我,我争取,再过若干年,我
也搬到天上去住的时候,我们就再相遇吧。就是,每一个十年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张:此刻对离开可能会有一种更坦然的
炫:对,更坦然。也接受自己也离开
李:但是音乐会留下来。
炫:对我而言,音乐能够延长我人生的宽度以及我寿命的长度。
张:音乐是属於时间的艺术,它可以穿透很多的东西。其实我还挺期待等你80岁的时候再唱
这首歌的状态,你的声音机能可能下降,但你的情感会有另外一种味道。
炫:对,我那时候可能就换风格了。
李:永远都在改变。
炫:这三个(指三张牌)对我来讲都非常重要,这个是我音乐的初心,这个是亲情,这个是
跟年轻人的友谊。
张:怎麽排序呢?
炫:我选它三分(音乐的初心),不好意思这个是两分(年轻人的友谊),这个是一分(亲
情)。
第二轮翻牌。
炫:(看牌)我现在开始觉得,洗过之後随机抽牌,我拿的牌不够好(笑)。
张牌面:我这块山底的有机田订单增加了,但品质不能减少,山巅主流市场的厮杀和我没有
关系。
炫牌面:我对“爆红”没有感觉,我比较喜欢“知音暴增”。
炫:这两个其实是同一个话题,对我来讲分值是一样的,我们两个平手。
李牌面:演唱遇到无法突破的瓶颈,在极大风险下进行鼻窦炎手术。
李:我感觉我赢了,我这是“原因”,是因为他承担了风险,然後才换来了现在。
炫:你赢了。
张:为什麽?这件事情对你有多重要?
炫:当时我去做检查的时候,就觉得有一堵东西一直堵在我的鼻窦跟额窦上面,很难受,去
看了脑神经内科跟外科,医生说:我告诉你啊,我虽然是医生,我对唱歌也是有研究的,(
医生)拿起个头骨说,你现在这个额窦塞住,里面全是息肉,鼻窦後方也塞了,你不处理的
话,有两个後遗症:一,你破不了这个瓶颈(指共鸣);二,你很可能会老年痴呆。所以我
听到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两件对我非常影响的事情,不能接受,因为老年痴呆是会忘记歌词
的,就算看到提词器有可能也来不及,所以我就开始找医生帮我开。但当时有很多医生就觉
得,他们要考虑有风险,开完之後我的声音可能会变,坏了我们赔不起。
张:我懂,医生压力太大了。
炫:医生压力太大了,我找了好多人,後来找到一个我的粉丝,他说,你放心地交给我,如
果一旦手术失败了,我养你(笑)。冲着这句话,我就让他开了。但是为了不影响我的原来
的结构,因为真实的肉的神经分布跟息肉的神经分布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开到息肉的痛感
没那麽痛,开到真实的有神经的,那就是我原来的组织。所以他就是利用棉花去粘麻药。
张:表麻呀?
炫:表麻,(鼻子)这里一点一点钻进去。
张:那你怎麽保证不动呢?
炫:我被绑起来呀(笑)。
李:我已经开始痛了,我听这个描述现在很难受。
炫:然後那个医生说,来,为了证明我是你的歌迷,我们从第一张专辑《认错》开始听起,
我是听着我自己唱的歌,精神麻醉(大笑)。然後我这个手术开了两次,第一次三小时,我
开到休克,推出去,因为只开了一半,隔了一个礼拜再推进去,开另外一半,然後又休克出
来。所以那时候,除了当下那两次的痛感之外,因为很多伤口,所以我大概半年不能搭飞机
,不能太生气,然後不能吃热的东西,因为你一吃,血管扩张,就会流鼻血。但後来换来的
,这种位置的打开之後(指鼻腔),我就唱了《没离开过》(笑)。打通了之後,我的条件
足以支撑我变成另一个我,所以我觉得这一切是很值得,我也很感谢我那位歌迷医生。.
张:它的共鸣的位置,你可以给我演示一下有多大的差别吗?
炫:好,比如说没有这两块(指鼻窦和额窦),我们唱起来是(原地开唱减少共鸣版《没离
开过》),到这里就堵住了,可是如果拿掉(继续原地开唱完全版《没离开过》),这个地
方就可以了。我那个时候脑袋里的想法就是,哇,《没离开过》我可以了,《Somebody to
Love》我可以了,我上口盖能够很顺利地往上抬的状态下,《卷珠帘》跟《ScarboroughFai
r》就又可以了。所以突然间这个做完之後,我能唱的这个歌单,啪(比划),广度一下弹
开,更多了。我觉得在我的生涯中又开了另外一个门,很棒(笑)。
张:在医生跟你说要什麽样的手术状况,可能会多疼,会休克,可能会有後遗症的时候,你
没有一刹那跟自己说过,也许我就接受这个鼻窦没有那麽通 .
炫:我那时候考虑两个地方:一,又不会死(笑);二,这是为了音乐服务的,我觉得可以
。
因对於自己能力提升的可能性,这对我来讲是个极大的诱惑(笑)。
李:你知道我为什麽这麽情绪波动吗,因为我觉得他所有都是跟音乐相关,他可以为了音乐
付出一切能付出的,太纯粹了。
第三轮翻牌
张:还剩两张牌,给两个音乐人。
李牌面:不是直播,我不会回《歌手》。
炫:你赢了。
林牌面:把自已完完全全献给现场听众的耳朵。
炫:这其实是比较笼统的一个讲法。
张:但我还有一点不理解的,前段时间我看了林忆莲的演唱会。她是我们憧憬爱情,拥有爱
情的阶段的一个“歌後”。
炫:也是我非常喜爱的一个歌手,对於创新跟多元这件事,她有跟我一样的追求。
张:所以她在现场唱了好多新歌,然後我和我身边的大哥大姐们,我们都抱着要一起合唱的
心情去的,然後我们做了各种准备。前两个小时都是新歌,我们也不会唱,然後好不容易出
现老歌了,我们刚要张嘴,她串烧串到另外一首歌了,我们始终跟不上,然後我们就很郁闷
。我觉得今天的演唱会的歌迷,和十年前二十年前不一样,我们特别希望参与,这也是我们
希望的事情。所以你要坚持只把现场交给耳朵吗,我们不能参与一下吗?
炫:这就是你劝不动我的执念。
张:真的劝不动吗?我们好想参与。
炫:这源自於我听其他歌手演唱会的经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旁边的人跟着唱,你对他(
指台上的人)是认同,你很想要听他的嗓音,但如果你旁边有一个拼了命也要嚎出来的人,
(张:但是他乐在其中呀),我很想把他杀了。因我买票进来我就是要听他们的和声,这麽
好听,但是当你旁边出现一个音准不准的和声的时候,你的感受是什麽?我想要全身心投入
。也是因为我看演唱会的这个习性,所以我同理了来看我演唱会的听众,我认为他们一定是
想要来享受台上的我。所以我在第一轮巡演的时候,直接把可以大合唱的《单身情歌》跟《
蒙娜丽莎的眼泪》放在前两首,而且彻底改编成没有人跟得上,抓得到北的中东风(大笑)
。
李:他卷自己也就算了,他还卷自己的听众。
张:(笑)听众刚想一开口,发现,诶?诶?
炫:发现诶?节奏呢?诶?不是这样?唱不了一点,因为进歌点完全两回事。诶,要进,发
现不是,是这句?进不了。然後我两首唱完之後,我就问台下观众,知道为什麽我一开始就
把这两首歌给唱了吗?大家问为什麽,我说这个目的就是要一开始断了大家大合唱的念头。
基本上大家能大合唱的歌,我已经唱完了,後面的大家没戏,安静地听歌吧(笑)。这是我
一巡。然後二巡我稍微体贴一点,我留了《凤凰花开的路口》跟《单身情歌》,我觉得差不
多就好,就是让他们稍微有参与感。我也有收获,我的知音给我最大的反馈就是,在唱《凤
凰花开的路口》的当下,我发现他们音准在线,彷佛就是一个万人合唱团。我那时候对台下
满满的感激,满满的安慰。就是这样的一个,我觉得很棒的过程。
张:好,为什麽这个对你这麽重要(拿“不是直播,我不会回《歌手》”)?
炫:因为《歌手》以往都是录播,当然2013年的《我是歌手》是一个里程碑了,让大家开始
觉得一遍过,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然後2024年的时候出现了这个,这个就是我最大的,最
最根源想要的一个梦,而且这个梦不要只有我认为,而是能够变成一种风气,可以普及该多
好。所以当时有人call 我,但是因为我那时候演唱会的档期都排满了,我当下微博就写了
,我明年来。像这样的节目,就需要有很多很多愿意支持它的歌手。我内心有一个恐惧,我
多怕它停啊,所以只要我能出力,我能支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尽一份我的力,因我怕停
了之後,後面没有节目跟,然後不知不觉,它就又过了。
张:因为这个节目在支持他的音乐理念,所以他很怕它停。
李:希望它永远办下去,让年轻的歌手永远有舞台
炫:而且这件事情,我必须说,对於年轻的朋友们,它是一个快速成长以及快速练胆的课程
。
我们现在回顾,自从我走後,後续进来的这些朋友,马嘉祺、者来女、唐汉霄、艾莉西亚,
对他们的音乐人生来讲都是极其宝贵的经验。
张:你看到的,比如马嘉祺的进步是?。
炫:他在这个地方,有其他的助教在旁边
李:连观众都是老师的一环。
炫:对,都是助教,然後你站上那里,是一个不一样的舞台,让你体会这个阵仗,重新评估
自己的能力。
李:跟咱主持一样,必须有舞台。
炫:对,必须有舞台,对於年轻歌手来讲,几时有机会可以遇到LiSA(音响)?乐队会是这
个编制吗?有哪一个人的演唱会可以带着32-54人的管弦乐团跟着他到处走的?这些过程,
无论他们的成绩是如何,最重要赚到的是什麽,经验值。我爱的是音乐对不对?而且我爱的
不只是自己的音乐,我还爱了别人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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