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alone1974 (怪兽阿隆)》之铭言： : ※ 引述《kittyman (I hate Kitty!)》之铭言： : 《恕删》 : 说说我很有印象的一幕戏。 : 李母即将过世前和李青某日下午前去弟娃坟前扫墓，是剧里两人关系缝合的关键戏 : ，对话到最後，一阵微风拂过失明的李母脸上，她想起离家前与弟娃与李青那段曾 : 有的短短相处时光。没有任何一句煽情口白，画面只是停在母亲隐含复杂情绪的脸 : 上静静交代这段故事，像是幸福，又像遗憾。 : 我喜欢这样的处理，也认为这与琼瑶戏及亲戚不计较这类剧不能一起作比较。它让 : 我看见了李父李母及李青彼此的挣扎及悔恨。 : 如果你要和我讨论的是剧本为何不彻底呈现孽子文本中，那时代里同性恋如同洪水 : 猛兽的污秽存在，反倒掺了许多甜美的元素，让原本焦点变质，这点我无话可说。 : 但我想他绝不是回应时代压力下而变动，跟应观众callin改剧情更是天差地别。 : 因为在我眼中，这根本就是白先勇与曹瑞原共谋，一出自私的戏。 : 它很自私，自私到不加以着重表演那年代原本该有的歧视，放了「孽子」所有同志 : 共有的时代包袱不顾，反倒着眼在母子亲情的刻划。它又很自作主张，加了林桑的 : 友情桥段，又安排了李父去见李母，这些诸如此类乍看之下可有可无的画面。对照 : 原着下，这些刻意似乎显的不伦不类。 : 於是我决定用别的想法来看它。 : 整个孽子的时代，你我都很了解那沉重的包袱。而在这包袱下的孽子该是什麽面貌 : ？我觉得曹作了别的呈现。在剧中没有谁是死而复活，甚至李青与李父最後也并未 : 和解，其实可以看见在文本直线的大架构下，作的都是旁支的延伸。 : 也许你认为这些旁支都是扣分，但我要说的是，在剧中压迫并没有消失阿，安乐乡 : 是一例，警局问讯是一例。而我觉得就是因为那些延伸出的剧情，才更让孽子文本 : 中没有深入描述的亲情及友情显的更加立体（但或许你又要说原着是「转化」）。 : 文本中的李父及李母只能算是文字上平板的一个父与母，没有血泪可言；就像那个 : 时代的父母有什麽样的心情、与孽子间的互动从来就不是原着中关注的焦点，剧中 : 却自私的一再描写。这更让我想到，即使在孽子那个时代，所有的父母对待儿女是 : 否只如小说所写，李父将李青逐出家门，不能接受是必然的，然而他们後来心中却 : 再没有半点想法？而剧中这般演出的孽子，假设真有人如这样的情节存在好了，难 : 道那他就不再是孽子？并不会。於是在我眼中，本剧亲情及友情的刻划就不再只是 : 画蛇添足。 : 或许你觉得太过完美，在那时代哪有如此为数不少却又轻易的原谅，太肤浅。 : 所以我说这是一场自私的戏。 : 白及曹要演的并不是历史，而是人性，也是治疗。 : 除了演那时代的遗憾，也很自私在小枝节填补那时代伤痕。但这绝非逃避现实、无 : 视於被压迫者历史，两者有所分别。 : 李母终究是死了，傅老爷子即使到死前仍不知道傅卫地下是否谅解了他，李父也未 : 与李青和解，整个社会的歧视还是在，缺憾还是缺憾，没有谁因为更改而变成飞龙 : 在天世界太平完美大结局，它依旧是个时代悲剧。 : 但隐藏在文本下，原本看不见的，这些人试图完成些什麽的努力却被表演出来。 : 我想请问，是那个时代不允许表达这些情感吗？如果不是，那这些剧情又怎麽会对 : 文本脉络产生什麽撼动？ : 孽子剧里隐藏在忧伤下太多的甜美片段，绝不合文本推演，但整体脉络大方向却依 : 旧未变。我无意作大家来找碴，数落电视与原着不同的桥段。不过若只是拿小资产 : 阶级的後现代教养来形容他，也实在失之公允。 : 更不认为这是滥用了诠释权所作的无聊平反。 : 往者已矣，当时集体的悲剧，却还可以用另外的眼光去看它。 : 孽子一剧是不完美，却一定给了某些人一些力量及安慰。 : 包括曹瑞原，包括白先勇，也包括我。 : 这些安慰，很无聊吗？ : 或许吧。 : 事隔二十年，白先勇最後流下的不就是这样无聊的眼泪？ 看了你的文章 我只有一个感觉 你若不是误读了我的文章 就是根本没有把孽子一书读通 另外，你必须找出更多证据证明白曹合谋的命题 否则这种指控将对曹大导演造成许多他不配获得的困扰 你读孽子的方式就是时下最具身份合法性与道德优越感的同性恋族群的标准读法 将孽子小说与电视具本质化为同性恋文化 把孽子们所受到的压迫化约成性取向的弱势 无怪乎当你看到曹大导演的诸般阐释与添补後 会惊异於他的鬼斧神工和匠心独运 这群孽子之所以成为社会边缘人不只是来自於其性取向所致 倘若细读小说 并把小说情境与历史脉络勾连 我们才能真正明白孽子之所以为孽的真正原因 除了你最重视的性取向之外 还包括了家父长式的家庭关系所造成的亲子代沟 威权统治底下军队与警察对於个人意识的摧残 台湾经济在被整并到世界体系後所造成的後殖民现象 都市化与工业化後所导致的都市贫民流窜以及阶级差异 以及潜藏在人类意识尽头的神秘慾望 这些因素在白先勇的原着中共同决定了这群孽子的集体命运 所以你若以为这些符号必须等到曹大导演来将它们挖掘出土才得以问世 这便是对白先勇与众多阅听人所施加的最大屈辱 这些因素在原着中本来就不是画蛇添足 只是曹大导演一方将将这些历史因素淡化处理 却又吊诡的对他淡化处理的部分做了许多僵硬的特写 所以令人遗憾的是 曹大导演没有办法看出这些本来就含藏在小说中的符码的独立意义 而用其同性恋决定论来架构整部电视剧 也因此原本在小说中占近半篇幅的安乐乡 到了电视剧中只剩下四分之一 毫无限制的渲染了阿凤与龙子，阿青与龙子，阿青与赵英间的风花雪月 把阿青从一个思念弟弟的兄长彻头彻尾改造成慾求不满的空虚青年 也使得位居承先启後地位的安乐乡无法彰显出『安乐』的内在意义 这让「傅」爷爷作为一个超越血缘关系的父亲角色无法被察觉 所以 不是曹大导演使得孽子小说立体化 是他自己误读了孽子而将整部小说撕成碎片後 藉着他自身的意识型态 将他重新组成一幅平面拼图 在电视剧当中 这些非情慾因素没有办法与孽子的生命历程产生有机连结甚至是辩证的关系 情慾与时空成毫无关连的范畴 所以在他同性恋决定论的主导下 所有非情爱的部分都退居第二线的地位 但是在其小资的後现代教养底下 他又试图给这些非情爱因素一些露脸的机会 因此他安排了傅爷见李爸，龙妈会阿凤，丽月与其美国老公的照会 但这些安排不仅无法突显出孽子的悲剧性格真正原由 反倒暗地里强化了同性恋决定论的诉求 帮阿青之所以与其父亲的决裂和龙子为何与父母关系的紧张 找到最好的藉口 平白无故的让历史脉络与意识型态国家机器开脱 一个发生在60年代台北街头的故事 在去除一切政经历史文化社会脉络後 结果成了一个可以在全世界各地购买的跨国商品 拿琼瑶小说与曹大导演相比的确不恰当 因为琼瑶的每部电视剧都是其小说的禁脔 然曹大导演却时时提醒读过孽子小说的观众他是在如何拼贴白先勇的原典 我重申 我尊重曹大导演的改编权 只是 从他的改编种我们可以看出台湾这二十年来如何以不同的时代思维在窥视孽子小说 从龙应台着重其家庭面的评论 到90年代同志运动兴起後着眼於同性情慾的解读方式 孽子一书的确展现了他由多种进路所构成的丰富意涵 而对比出的却是小资产阶级後现代教养的空虚与伪善的内涵 坦白说公共电视作为小资产阶级格调的大众媒体 反应的自然是自诩为进步份子的小资产阶级的利益 因此锻造出这种扭曲原着背景 迎合时代品味的艺术品 也不令人过份意外 毕竟 在这个众声喧哗的年代里 除了同性恋婚姻这个口号在小资知识份子当中还有卖点外 其他诸如打倒国民党反美帝反资本主义反都市化社会主义万岁 还有什麽可供消费的市场 也就难怪这群生活在21世纪初以范植伟为首的孽子们 可以把所那些跟自己情慾无关的政治社会文化经济家庭问题 抛诸脑後 通通当成是云淡风清的笑话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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