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题：文- 溯 忆》 -------------------- 过了中秋节，就是921。 看到921，就让我想起我接下来要介诏的地方， 曾经经历过的改变…。 （七）大坑 幽远的旷野 五条步道 五条台中市最美的步道。 在山上 在台中市最高的山上…。 沿着东山路，向着北方直走。 一路上通过亚多里乐园（已废）、东山乐园… 道路，沿着大坑溪谷忽上忽下，车辆稀少。 十多年来，我看着这一条道路的沿线，一直在改变。 从原来的原始，天然；到现在的开发状态…像阳明山上的地段…。 我一直无法相信，为什麽大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好好的河谷，却变成这麽多『小吃』店聚集的地方…。 现在的孩子们应该永远也想不到… 这里曾经是国家公园的预定地吧… 大坑。 =========================== 十年前 =========================== 东山路，是条只有十米宽的小路。 车辆要走过路上的弯道并不容易，但这已经是大坑最宽的路面了。 过了东山乐园之後，很快的看到大坑溪上的最後一个桥… 看起来彷拂就像是要倒下的样子…。 那个桥好窄好窄，车子走上去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不要说会车了，小货车走上去感觉随时就会摔落河谷… 是有护栏啦…可是那护栏看来就不可靠，车子挤在护栏中间像夹心酥一样…。 这就是连坑巷了。 河的对面嘛…则是一片山坡，坡上满是坟墓…。 大坑靠河谷的这一带有两、三个公墓…这是其一。 昏黄夕阳时经过这里，会有一股淡淡的奇异，更不用说月黑风高的时候了。 那也是我常作恶梦的来源… 道路虽然铺上了柏油，但还是小小的，坑坑洞洞的… 我只知道爸爸开的车总是会晃来晃去，经过几个险升坡，竹林就密了起来…。 没几分钟，一个小的停车场就出现在前面，阶梯在左边…。 一号步道，是的。 =========================== 十年後 =========================== 十年前和十年後一直都没变的东西并不多… 其中一个就是连坑巷和横坑巷依然连接着一、二、三、四号步道的出口。 只是，所有的路，所有的景象，早已全然改观…。 东山路，二十米宽，名义上虽然还是二线道，但早已成为又大又平的道路。 只有过了连坑巷口到中兴岭那段，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凭忆… 路上，也加装了路灯，就算是夜晚，还是亮亮的路面，失却了脆异的气习。 连坑巷的桥也变宽了，虽然桥对面的公墓没有变， 大坑的另外一个公墓，却改建成了一个豪华住宅区…。 听说，九二一时，住宅区刚落成就死了一批人… 但现在还是很热闹，山中，成了达官显要的地盘…。 无论是东山路…还是通往四号步道没拓宽的横坑巷… 都多了好多好漂亮的房子，好多，好漂亮的装黄…。 原来的小溪…是躺在原野里面的… 现在的小溪…被围在栅栏里面呵… 连坑巷的桥变宽了，车子再也不必担心摔下桥去… 一路行而上，原本在小溪左边的路，也变到小溪之右… 虽然还是一条路直上，溪左和溪右的感觉就是不同。 路底的一号步道口，给人的气势也完全不同了… 似乎，921之後，整个都给翻新了…。 ============================ 十年前 ============================ 横坑巷，自大坑圆环出去之後，就入山了。 沿着大坑溪在大坑地区分出去的第一条支流向上，这是往亚哥的大路。 走了一段，只要看到一条插路向左，就是去救国团在台中的大本营入口了。 通往四号步道的路，也是小小的一条，在更高的山，更陡的地方横过… 几乎没有所谓的人工制程，山路，就是山路… 竹林，在路旁摆着，不时向着车子抚摸… 彷佛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希望有旅人想倾听… 暴雨时，泪滴打在车窗、车顶，一路上沿着小路而下… 黄泥和着雨水，积在小小的横坑巷… 山在唱歌，歌声中夹杂着笑与泪… 甚至不必到中正露营区，就可以听到。 就可以触到…。 小小的露营区，四通八达的路… 那时候的母亲，总是带着我和安亲班的大哥大姐们来到这里。 有时候只是大家一起看看，一起烤肉，看着四面八方，嘻笑… 有时候愈走愈深入，乾脆就进了那高高的四号步道… 森林中，我们愈走愈高，然後手，也愈来愈冰凉………… 就像是我们不再走在路上， 就像是我们走入沁凉的山溪中… 任由山风，溪水，凉凉的冲刷在身上… 路上的山，总是在讲着他们的故事。 每一天回家，我都睡的好熟，好熟… 直到好久好久，我都还梦的见… 好久好久以前…我，还有以前的人，在山中… 群山哪…在和风中，细雨中…诉说着… =========================== 十年後 =========================== 横坑巷 沿着往亚哥的溪水向上，看着退到後方的山腰，却摸不到…。 河水的旁边划着往温泉的方向，往亚哥的方向，往庙的方向… 每一个方向牌都标往一个漂亮的餐厅，宜人的温泉，信仰的中心… 却找不到原本，往大坑的横坑巷了… 原来，那个左弯的叉口，已经被埋在『宜人』的高级住宅中… 原来，向路人诉说的竹林、树林，已经失踪了…。 整个横坑巷经过了一次翻修， 路上多了几个深山幽雅的高级住宅…路，也拓宽了一部份…。 骑着机车，开着车，我一步步的向上… 再也挡不住的太阳光，高高高的挂着， 向着人们炫耀着他们的强，他们的大… 好不容易，快到叉口了，才又看到以前的溪… 已经乾了。 ………… 中正露营区还是一个样， 童子军最好的演练场。 只是再上去，在921之後，似乎宽宽的地基整个变窄了… 是的，尤其在观鸟的木棚架起来後… 整个步道，都变窄了……。 竹林不再垂在路中央，拂过车身，对着路人诉说以前的故事… 他们退到好远好远的山上，沉默了…。 连坑巷的高山上，也出现了原本不存在的土鸡群… 那是一家深山的餐厅，黑公羊的招牌… 瞬间，不食烟火的高山，也成了人们维生的地段。 =========================== 十年前 =========================== 山上，总是有数不清的巷道互相连接着… 连坑巷在深山中，就负责串连这些小孩子的路迹… 清水巷、浊水巷、北坑巷，一条比一条小，一条比一条荒凉。 其中，浊水巷更是只有水泥草草铺成，车子走上去的感觉，除了怪，还是怪… 一道道的险升坡和险降坡，在巷子中行进的乐趣，永远拌随着快感。 车子稍不慎，就会下到山谷中，或是撞上山壁… 全台湾的产业道路都是这个样… 沿着连坑巷，二号、三号步道口出现在这里。 它们也都各有属於自已的停车场，只是比起一、四号荒凉的多。 二号至少还有清水巷汇入，三号就真的只有座小庙在了… 每一次，爬完四三，回到这里，总是热到不行… 又知道还有走一段路才能到停车场，恨不得能请爸爸先下去牵车来… 看着山头另一边的中正露营区… 总是希望以後能直接自三号山陵上直接下吊桥… 是的，看着吊桥在那里…心中还真不服呢…。 所以我每一次走二一，都把车停在一号停车场， 先走路上浊水巷路口，沿着连坑巷，一路踩上去， 一边唱歌，一边走路，因为我知道走完二一的时候，不必再走马路， 这样，我就轻松了…。 =========================== 十年後 =========================== 一整个下坡都在山棱上的三号道路…没变。 整个都藏在树林之中，只有几段窄棱露在太阳之下。 不习惯的心态终於消失，我站在一个分叉点，看着山下的吊桥…。 分叉点？ 什麽时候多了一条路可以下到吊桥的？ 看着後面来的人一个一个都走到向下的路… 我思考着…也对…十年了嘛……………。 那麽，原来的路呢？ 那条路，我记得最後一段会有两个大型的回转，然後下到一条小水泥道。 经过一个小的卖香蕉的摊位後，过溪，回到连坑巷。 是吗？我看着木头栈道…我决定要走那条木头栈道。 路很快的急向右回转向下， 然後回到我记忆中的片段… 是的，乾溪，这一段，和以前一样，还是很乾… 几乎难以看到有什麽水流在这大大的河床上。 只是，水泥的地面变成花冈岩（？）了… 路旁，也多了一些造景，一些牌子… 这大概是市政府干的吧？ 也许有些实用，但在这一条单调的水泥道上加上这些东西… 并不能让已经痞累的旅人多加点什麽…。 也许并不能。 我只想让竹叶抚慰我。 去听那沙沙的风吹声… 还有二号步道上，空空的木头声…。 =========================== 没变的 =========================== 二号和三号 感谢你们的一路坚持… 无论是道路本身还是山棱… 在通过九二一之後，依然是那个样子， 没有大改变，只有细部… 就算接近山顶， 还是让我看的到那美丽的松，弯曲在路上。 让我看到当年，给我遮雨的藤林， 让我能够回忆，几乎被土坡埋没的木梯… 伸展，接近山顶的那段。 =========================== 十年前 =========================== 一号和二号交界的地方… 地图上永远没有列出的地方。 有着一个小平台，一个小棚架，一位老阿嬷…。 棚架中有好多包泡面，还有茶和热姜汤。 虽然，官方总是说这个地方是五号和二号的交界。 但习惯看现场方向板的我，还是觉的「一、二、五交界」比较习惯。 谁叫平常都是自这里下一号呢？ 每一次走二一路线，来到这个地方都会停留。 每一次都会和家人，坐在大石头上… 看着爸妈喝着姜汤，我吃泡面，一边闻着姜汤的味道…。 凉风一下子吹了过来，看着太阳高高的挂… 从来不知道老板是自哪个地方上来这里开业的… 只知道，每一次来，他们就在这里… 满棚的食物，还有姜茶… 一号步道，一直是心中最好走的路线， 虽然脚在走完二号的数个急上坡後，已经打摆子打的不成人样… 但休息一下，还是可以很顺利的走完… 除了一开始的坡稍陡以外，一号一直是让人有休闲感觉的路线。 第一次爬，就是爬一号， 当看到路面自栈道变成水泥，又出现蓝色石头镶嵌时， 我的心情都不由得放松了大半… 就在前方，不远的前方， 体能训练场，好玩的休闲区， 还有烤肉区、体能训练架、野外求生木屋… 就在满是大树的林间…。 还记得… 一号步道是箭竹最密的一条。 有多密呢？走在路中央，四周都是竹子的细枝包围，完全不知道十公尺外就有断崖… （十公尺外的断崖是因为之後九二一前绕到外面去才发现的） 只知道，隐隐约约的，箭竹林中总是会有光影在闪动… 我和爸爸就开始猜…里面会不会有走失的小熊猫？ 据说，好久好久以前，东山乐园…养过小熊猫…後来逃掉了… 据说，那批小熊猫，就被放生在这里… 但传说归传说，我们最多也只见过光影罢。 体能训练场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场地。 分成上半与下半。 上半就是很多训练用的木架和游戏区。 孩子们非常喜欢在这里爬上爬下。 然後大人们则在下半部的烤肉区、饮食区看着孩子们玩耍… 等到孩子们玩够了之後，大家呼唤了几声，就一起沿着横过中央的步道下去。 是的，下面有一段的步道沿着断崖而下，很窄。 所以大人总是牵着孩子的手，侧身的下去。 胆小的孩子常常可以看到他们不敢下去，死赖着哭在现场的画面。 但通常胜方还是大人，因为这是下山众所周知的主要路线… （另一个可行车的路…至今依然少人知道…山上的路太多了） 最後，在快到出口时，会有一个小叉路。 向左边上去，有一个小凉亭和一棵大树。 那棵树好大，好大…只有在遥远的龙猫片中才会出现。 坐在树根上，看着夕阳… 不知不觉，就可以打起瞌睡… 只是，慢慢的，路愈来愈少人走… 草，也愈来愈高了…… 路再直下会看到小溪， 小溪有时候有水，有时候没水。 有水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下去玩它一玩， 然後才会再开始走， 走到二十公尺外的停车场去…。 和夕阳一起离开。 =========================== 十年後 =========================== 路忽然变的好难走… 这不是我熟悉的一号。 阿婆消失了…当然了，我没来至少已经五年了… 依稀还可以闻的到姜茶香…但我问问老板，他们没有卖这个东西… 忽然有种时空错置的感觉…店一样，路一样，人却完全不同了。 路，变的好难走。 原本在山脊之上，平缓的路， 变成在山的两边不断陡上陡下的险道。 两只脚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感觉起来特别的远… 连象徵快要到的水泥路， 也显得特别不可靠了起来… 较靠山下的另一个五号道路口… 十年前被隐藏的很难被注意… 十年後…大地的力量却让它看来格外壮观… 自一号看上去，五号忽然提升了好多个等级， 配上阳光洒落，反射的光，步道看来，就像玉制… 晶亮晶亮…。 体育训练场变小了，竹林，也消失了… 这，就是六年来大地变动的成果吗…？ 我还是在森林里，但多年来认识的大树，却已来到断崖边… 想着未来它就要崩落下山，我不禁替它担心…。 变小的体育训练场被规画的更加完善… 但能玩的东西也相对的减少，变多的，则是介诏古台中各村落的站牌… 和忽上忽下的木栈道一起，立在树林之间… 我终於了解台中市的所有村落… 也许，这也是市府曾作过的少数功德之一吧…。 只能怪大地有情，毁了这麽多东西却给了更新的机会。 下山的路灌制了水泥，变宽，也好走了… 但去大树的支路，却正式被烟没了… 荒草丛中，我不知道那大树…是不是也消失了呢…？ 不敢留恋，赶忙地，我下了山。 =========================== 十年前 =========================== 在这麽高远的断崖上… 任何人都只能用双手双脚，诚心的去诚服。 握紧所有可握的木头栈道，我用四只脚，感受地心。 微风之下，树木微摇。 自吊桥开始的四号步道，很快的变难走。 在大林的掩映之下，我很快的就看不到吊桥… 无法回头了…。 四号是最绿的步道。 最险，但树也颇大，我永远走不出去，这麽广大的林子。 好多在山凌线的路，是这麽的难走，以致於必须双手握着树木，爬过。 好多在山陵线的路，是这麽的难走，以致於必须用全身去感受…。 我的朋友曾经在这一条漫漫长路之中滑倒，摔下山谷过… 我也曾经在闹着性子，不想再向上爬… 但最高最高的山头，电塔，冷冷的空气还是吸引了我的步伐… 我知道，如果我看到电台在山顶上，我离头科不远了…。 台中市的政府说，头科在五号步道上。 但我却认为头科就在四号，我看到过头科的山顶标志… 而那标志就在三、四、五号的叉路之前。 过了那标志凉亭後，上升的坡段一下子直转而下… 几乎令人想都不敢下去，一失足，就到百米下的那种坡… 八十度以上的高栈梯… 任何人都不会敢冒险的…。 那是一个终年雾意的世界。 唯一在台中市，长年感受到凉冷的境界…。 =========================== 十年後 =========================== 变热了。 幽远的四号在地震後早就消失了。 山下变成普罗的小农场，荔枝龙眼年年收城… 看的令人心酸，机车在四号上直绕直窜…。 山上的树木都消失了， 百米大断崖和着管芒壮丽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视野极佳，天苍野忙，只见野芒 低垂风偃，只见小竹鸡在步道下张望… 从四号看到台中和新社。 从高高的山上俯望。 浑汗向上 断棱，乱芒，步道。 烈日，群山，乘凉。 风还是凉的，电台是冰的。 我的手又微微冰冻，又回到熟悉的感觉。 景已走，但海拔仍在，我的两手直揉… 林已去，但雾气仍来，我的汗水直落… 我高兴，我欣喜。 我知道，当我看到头科山顶的时候… 我看的的将大为不同。 我感觉的却依然一样… 这里是四号。 雄壮，是难得的宝石。 虽然震走了很多东西… 四号，依然是四号，给人的感动带来了肯定…。 =========================== 中兴岭 =========================== 大坑溪的最终源头就在这里了吧…。 中兴岭的民家们… 就挂在这个鞍部上。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看着大坑溪慢慢的向北侵蚀他们的住宅… 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崩落…。 从来没有搞懂过为什麽有人要住这麽危险的地方？ 中兴岭，是有一个军营没错，但就只要一个军营就好，干嘛这麽多人住？ 附近新五村旁，五号步道入口，我曾去过的农场就已经崩掉… 原本在农场可以看到远远的中兴岭…路口偶而可以看的到雾… 现在早就被荒草烟没，只剩下路口在卖香菇的，面对着旁边的大崩崖，直下。 原本有水的大甲溪支流，早因为地下水下降而消失… 原地，又变成了另一个农场… 另一个五号步道的入口了…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不就是这样子来的吗？ 整个南新社就都是这个样子。 道路通了，道路断了。 道路又重建了，步道建起来又变更壮了… 只是下一次崩落又是何时？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只希望可怜的住民们， 快点自这危地消失吧。 =========================== 黑松亭 =========================== 我只敢说这是我唯一去过的五号步道。 一个埋在森林中，面对着有路灯的窄陵的小亭。 雾气浓重，在去的那天…。 几个登山家在那里聊天。 森林，在风声中摇曳着， 不时发出轻轻的叹息。 我人在黑松亭，第一次完全离开家人的手心… 躺在那里，一个人。 一个人，在感受高山的风，雾，云，雨。 躺了两个小时，躺过了一阵雨。 离开大坑，已经要六年了。 六年来，每一天，每一夜，都希望在报纸上寻找你的消息…。 六年来，每一天，每一夜，都能在梦中，找到你的记忆…。 在平地，在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步道上看到太多的改变… 然後又在这里找到另一个平静…。 雾气，拂平了我的心情… 雾气，在四周回绕不去 和我的心，凝结在一起… 时间，停了。 =========================== ……… =========================== 梦中，一个人站在永远的白色之中…看来就像我爸爸一样，安详…。 J：你…你是…？ …：我是神秘人，要向你诉说，一个星球的故事… 画面中，雾气。浓重。 森林中的树木微漾… 女孩的影子，在远方，幻化成一只鸟，一只金色的大鸟…飞去… 神秘人：这是一个故事，永远不会灭亡的某个星球的故事… 但我看到的场景，是二号步道的大水井，四号步道雄壮的山，三号步道的古木 一号步道永远不灭的箭竹林，五号步道的雾气… 我惊醒了过来…是的，这是梦。 我把大坑的回忆和YOPTH的梦搅和在一起了吧… ……… 人影，消失在那雾气里。 在那森林里… =========================== E N D -- http://spaces.msn.com/members/jjli/ http://www.wretch.cc/blog/JJLi 在雾气中，消失的幻梦。 但我知道，yopth的历史，永不沉没… -- → JJLi:靠…写文写到忘了打工时间的啦…XDD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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