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ryit0902 (猫空都是猫)
看板STS
标题[讨论] 「拉图,科学家与社会」研究工作坊笔记
时间Sat May 27 11:31:29 2017
从神学到人类学再到科学:拉图学思历程
2017.05.19(五)@中研院社会所
拉图教授访台最後一场公开行程「拉图,科学家与社会」研究工作坊於中研院举开,在这
场工作坊里,他与大家分享自己的研究历程(讲题:From Pasteur to Lovelock and ‘
critical zonists’, my life journey in the sociology of scientists),一个出身
勃根地葡萄酒商家族的年轻研究者,如何又为何四处远征,尝试在各处「重置现代性」?
身为「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 ANT)的开创者之一,拉图从自身研
究历程,介绍这个他戏称为「科学怪人」的理论。建构论是拉图研究科学时的着名特徵,
这要追溯回他最早先的圣经阐释学研究。拉图在第戎攻读哲学博士学位的时候,从神学家
布特曼(Rudolf Bultmann)的圣经阐释学研究,领悟到圣经的真理是在持续的诠释中建
构出来,这使他日後在研究科学时,十分关注真理的建构历程。随後,拉图在非洲服役,
於服役期间接触到民族志研究方法,成为他後来进入沙克研究院(Salk Institute)从事
科学人类学研究时的基本研究工具。拉图将非人行动者带进分析,是在从事巴斯德(
Louis Pasteur)的研究之中,在此非人行动者是理解社会的重要角色。
拉图也提到八零年代STS蓬勃发展的时候(同时也是ANT意外获致成功之时),他和其他人
开创的建构论遭遇到的麻烦。一方面是来自科学家的误解,他们以为拉图与STS的研究目
的是要诋毁科学;另一方面则是来自STS同侪如柯林斯(Harry Collins)、布鲁尔(
David Bloor)对他的批评。拉图也分享多年来与灵长人类学家史多姆(Shirley Strum)
教学合作的经验,如何使他关注人类社会独有的特徵:丰富的科技与物。藉由符号学的协
助,他和同事卡隆(Michel Callon)逐渐把关注从「社会」(the social)转向「联系
」(association)。
也正是疑惑为何STS乃至ANT的丰富研究成果,无法吸纳进当时的知识、媒体领域,使拉图
尝试从「现代性」的提问中得到答案。他也提醒我们《我们从未现代过》一书所反映的时
代背景,是在共产主义垮台与生态危机兴起之时。在生态的问题上,他认为STS能够提供
关键的贡献,也是既有生态学的预设却又忽略的面向,即对科学及科学眼中之自然的思考
。这部分的研究包括了《自然的政治》,以及近年他对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盖
亚理论」(拉图把洛夫洛克视为与伽利略同等重要的科学家)的再思考:除了重新组装社
会(reassembling the social),我们也应当思考如何组装生命所系的这一层薄薄的地
表,他称之为「关键区」(critical zone)。
除了回顾自己在STS领域的探索历程以及ANT的前世今生,拉图同时也向大家介绍他近年更
加关注、但大家可能较为陌生的另一个研究计画:探查各种存在模式的哲学人类学。事实
上对拉图来说,这个研究计画从他在研究圣经阐释时就开始了。在他一步步研究宗教、科
学、科技的过程中,发现这些不同的存在模式有着相当不同的真理条件。这使得他继续走
进法律、经济等不同领域,探究不同的真理条件。如果说ANT的主要目标是在各种异质结
合中追踪其间的联系,那麽探查各种存在模式的哲学人类学的目标则是在於区分出各种不
同的联系型态。
最後,拉图也向大家分享他近年在集体写作与策展的尝试(他在存在模式探讨的专书中,
已试图发展一些文献集体使用的方式)。正如科学家要离开实验室才能测试其研究效果,
拉图也将自己在STS领域的研究带到网络上、博物馆当中。他建议大家把STS在知识层面(
epistemological)的洞见带到外交层面(diplomatic),比如说这次他在亚洲的「重置
现代性」,即是试图在不同集体间的外交接触之中,实际体现「现代性」这个哲学概念的
不可能。
即使近年拉图的研究已不仅止於STS领域,但他依然深信STS是社会科学中值得深耕的研究
领域。
(本文由群学编辑共同汇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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